對於他來說,只有把藥材放進自己的儲物戒指纔算是自己的東西,心裡纔會踏實。
儘管他擁有可以隨意進出藥閣的令牌,可以隨便來這裡拿藥材,但是藥材庫畢竟是藥閣的。
在蕭揚走出藥山時,一道光芒迅速從天邊降臨下來,待得光芒收斂,露出了裡面的人影。
他站在蕭揚的身前,帶着敵意看着蕭揚,皺着眉頭,神情滿是不善。
他名千機子,是藥閣主的大弟子,也是藥閣的得力干將,身份地位都很高,屬於代閣主管理藥閣的強大存在。
是如此出色的天驕,在這一刻來找蕭揚。
千機子本來不把蕭揚放在眼,也不想過來找蕭揚,只是他的心腹們一個個在慫恿和叫囂,爲千機子打抱不平,更多的是看蕭揚不順眼,所以,無奈之下,千機子只好親自出面,來找蕭揚談談。
蕭揚一路得到藥閣主的看重來看,千機子也是相當不滿的,只是他作爲藥閣主的大弟子,所以不好把這種不滿表現在藥閣主的面前。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找找蕭揚的麻煩。
他乃是藥閣最爲優秀的精英,更是藥閣主的親傳大弟子,憑什麼藥閣主把如此貴重的令牌給蕭揚,卻沒有給自己?
千機子心裡很不平衡,也很吃醋。
他不敢去質疑他的師傅藥閣主,找蕭揚的麻煩卻不在話下。
他代閣主管理藥閣,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在他的管理下,幾乎把藥閣經營成鐵板一塊,相當於說,這裡是他的地盤,底氣和信心都要常人暴增。
他下下打量着蕭揚,想要看看蕭揚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把他的師傅藥閣主迷得神魂顛倒,以至於藥閣主都把令牌交給蕭揚。
如果說蕭揚只是來這裡挑選幾幅藥材,他肯定沒半點意見,但是那令牌的送出相當於是對蕭揚的認可。
千機子都不敢想,自己勞苦功高,尚且得不到師傅藥閣主的令牌,憑什麼這蕭揚可以拿到。
沒有人他更清楚這令牌的重要性了。
蕭揚也在打量着眼前出現的陌生人,他進入毒宗的時間還不算長,大多數時間都花在xiū liàn,少有的空閒時間也是外出執行任務,所以他並不認識藥閣堪二把手的千機子。
他面色一片平靜,哪怕是感受對千機子的敵意,他依舊不慌。
觀察了千機子一會後,蕭揚不想讓對方誤會,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通過剛纔短短的觀察,他基本判斷出對方的身份和修爲。
他默不作聲,也不打算說點什麼,準備繞過對方離開這裡。
邁開了腳步,走了幾步,對方沒阻攔,也沒多說什麼,在即將錯過對方的身軀,要離開這裡時,千機子的身影一動,也不知道他施展了什麼gōng fǎ,眨眼間到了蕭揚的面前,怔怔地看着蕭揚,依舊是帶着敵意,只是,他依舊沒有吭聲。
他的表情有些傲慢,目光除了帶着敵意外,是挑釁了。
蕭揚並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哪怕知道對方是一個武宗六階的強者,他也不慫,他也是武宗六階,沒必要懼怕對方,何況在同境界,蕭揚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哪裡需要給對方臉面。
“這位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何苦咄咄逼人,刁難於我,有什麼意思。”
蕭揚眯着眼睛,對着千機子開口。
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擡頭不見低頭見,如果不是必要,蕭揚不想得罪誰。
他覺得眼前這個陌生人是不是有病。
不管怎麼說,自己來這裡挑選藥材那是建立在自己立功的前提下,也是得到藥閣主允許的前提下,現在這人跳出來阻攔自己,要是把這事情告訴藥閣主,估計藥閣主肯定沒好臉色給他看。
蕭揚可不相信藥閣主是一個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的人,不可能前腳答應自己挑選藥材後腳收回去,如果真的是這樣一個人,他也根本無法執掌藥閣。
千機子冷冷地掃了蕭揚一眼,輕哼了一聲,這纔開口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是如何矇蔽了我師傅,令我師傅神魂顛倒,你只需要交出我師傅給你的令牌,你可以帶着你挑選的藥材離開這裡。”
他一點也不在意蕭揚拿走的藥材,雖然蕭揚把儲物戒指都裝滿了,但是對於藥材閣來說,那不過是九牛一毛,再說了,千機子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既然蕭揚對藥材閣有功,給一點藥材蕭揚也沒什麼。
他最不能容忍的是蕭揚腰間帶着的令牌,那只有藥材閣閣主認可纔會贈送,那不是一般的看重,起碼這是千機子想要而不可得的東西。
人最在意的是得不到的。
如果別人輕易得到,那麼這個人會惱怒,心裡不舒服。
“憑什麼?”
蕭揚輕笑了一聲,饒有興趣地看着千機子,很隨意的回答。
雖然回答得很隨意,但是他的骨氣和傲氣卻展露無疑。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膽量說出憑什麼三個字,那會遭人毆打的,更會加劇矛盾。
但是蕭揚並不在意,眼前這小子算什麼東西,算是藥閣的一哥都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他根本不需要把對方放在心。
“小子,你很狂妄,也很傲氣嘛。”
千機子不由得笑了,對蕭揚也更加看輕了。
自從他代閣主管理藥材閣後,沒人膽敢跟他這麼說話了,那些見到他的人,無一不是畢恭畢敬溜鬚拍馬。
也正是這樣,他養成了一種順風順水的心態。
現在卻遇到了硬茬子,這讓他不由得有點手癢,心癢難耐。
千機子覺得如果不給蕭揚一點顏色看看,怕是蕭揚肯定不服,他不由得眯起眼睛,捉摸着應該從身軀打擊蕭揚還是從心靈碾壓蕭揚,亦或者兩者兼顧。
“人活着嘛,傲氣點也沒什麼,一輩子畏畏縮縮的活着不是爲了某天可以昂頭挺胸麼?”
蕭揚也跟着笑了,兩人相見都是敵意滿滿,但也有種彼此欣賞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