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雲鬆所使用的乃純肉身的力量,期間並未展露出一絲修爲,況且,當初他與劉海大戰時,在場可有不少人,關於他突破至煉體九重的事恐怕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只是他們不知,血液森林一行,雲鬆的實力大漲,早已今非昔比。
只是讓雲鬆沒想到的是,這來人竟會有如此噁心嗜好,觀其模樣,看來平日裡這樣的事估計他沒少幹。
只見雲鬆嘴角微微一挑,頓使寒光畢露,也不囉嗦,直接將御風催動至極致,隨之一步跨出,原地只留下一道殘影,其整個人就猶如一顆炮彈衝了出去,速度也是快到了極點,仿似眨眼間,百米的距離瞬間閃過。
黑衣人好似對雲鬆的手段有了個大概,見雲鬆殺來,雖有警惕,但大多並未放在心上,只見靈光一閃,黑衣人手中便多了一柄長劍,劍體腥紅,透露着一股濃濃的煞氣,舉手投足間仿似鋒利無比、冷冽刺人。
這,是一柄一品靈器。
看來,此劍的確斬殺了不少的人,以至於它纔有如此濃厚的煞氣。
利刃出鞘後便一劍斬出,只聽見“嘯~”的一破空聲,自雲鬆的正前方就有一道劍芒呼嘯而來,劍芒呈通體血紅,如長虹貫日,迅疾而又冷冽無比,仿若勢不可擋。
只是,這一劍在即將斬中雲鬆的一霎那,只見雲鬆飄忽一閃,看似遲緩,實則迅疾異常,只在空氣中留下一道虛影就消失不見,劍芒就此落空,斬向後方的千斤巨石,大石則一下被斬成了兩半。
看着後方轟然崩塌的巨石,雲鬆心中也不禁暗吸涼氣,因爲他發現,這一劍遠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凌厲,竟在那切痕處留下了光滑的一面,這等實力,絕非一般劍修可比擬,若是剛纔他被這一劍斬中,他也不知能否將之扛下來。
黑衣人見雲鬆輕鬆躲過,神情略微遲鈍了一會,便也一衝而出,速度很快,眨眼就已來到雲鬆的近前。
“小子,你速度很快,不過,我也不慢,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依仗的話,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
黑衣人說着也不遲疑,直接揮動長劍朝雲鬆掃來,劍鋒凌厲,似要將雲鬆一分爲二。
“哦~是嗎?”
只是,眼看要斬中雲鬆的那一霎那,卻又見雲鬆暴退了出去,這一劍就此落空,而黑衣人也沒給雲鬆絲毫喘息的機會,只見其揮劍一挑,便有一股劍氣隱入土內朝雲鬆衝來。
劍氣來得兇猛,來到雲鬆腳下之後便轟然爆炸,激起一陣煙塵。
而云鬆也早有準備,在劍氣趕來的前一刻便再次退避開去,而黑衣人顯然有所準備,在雲鬆衝出去的那一霎那也衝了上來,對着雲鬆就是一陣橫劈豎砍,對此,雲鬆也不懼,拳腳並用,翻轉挪移間也會偶爾出手攻擊或抵擋。
不得不說,這黑衣人的身法確實不錯,竟絲毫不比雲鬆遜色多少,人也很狡猾,招招都刁尖狠辣,有幾次若不是雲鬆靈敏過人,很可能已經被其斬中。
你來我往,幾個呼吸間,兩人交手已近乎上百招,打得如火如荼,不可開交。
黑衣人本以爲自己會強上一頭,可最終愣是沒在雲鬆身上留下一道傷痕,且令他意外的是,寒光劍影中,雲鬆就有如水中的魚兒般,滑不溜秋,總能及時避開他的攻擊,甚至,有的時候雲鬆還會突起攻擊與他,且攻擊角度比他更加陰損,逼得他連連後退,若不是他強行發動強大的武技來鎮退雲鬆,一番皮肉之苦恐怕是少不了了。
雲鬆的詭異讓得他神情愈發沉重,甚至有的時候他甚至懷疑這眼前之人究竟還是不是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怎麼下起手來比他還要狠辣老道?
其實,這一切都將歸功於雲鬆那強大的神魂力,只是黑衣人不知,從一開始他就一直處在雲鬆的神識掃視之下,他的絲毫動作都被雲鬆看在眼內,這狩獵的對象早已互換了。
突然,雲鬆速度猛然暴增便一下退至遠方。
如此一着,頓使黑衣人瞳孔猛縮,他實難相信爲何雲鬆的速度突然上升了好一大截,他甚至都有些懷疑雲鬆是否還隱藏着有實力了?但仔細一思量後他便否決了,因爲他實在不願相信這一猜測,便以爲是自己一時恍惚讓退了去。
退去的雲鬆也沒啥動靜,只是搖了搖頭,扭了扭胳膊,該幹啥幹啥,仿似眼前無人的樣子。
黑衣人實難想象這左扭右擺的究竟是想幹些什麼?也不敢貿然進攻,於是問道:“小子,你搞什麼?”
見雲鬆不答話,仍只顧忙活着手中的動作,黑衣人頓時怒了,認爲這是對他的無視,侮辱,於是喝道:“我問你話呢?”
雲鬆仍不答話,忽然,他便停了下來,隨即便又擡頭看了眼遠方的宗祠,若有所思。
宗祠乃雲家的中心區域,家族中的重要成員一般都住在這,見雲鬆如此摸樣,黑衣人立即就笑了,道:“哈哈哈~我還以爲你想幹什麼呢?原來是在等救兵啊!實話告訴你,你等不到了”。
說着便一步衝出朝雲鬆殺來,這一次,黑衣人的氣勢更加凌厲,顯然也不想再拖延下去,打算下殺手了。
見黑衣人殺來,雲鬆也不着急,而是緩緩的轉過頭來,在重重的呼了一口氣之後,其神色瞬間冷冽的下來,冰冷地道:“你錯了,我這是要在他們來到這之前殺了你,時間已差不多了,那麼,熱身結束”。
說着便氣勢陡然一震,後天二重天的氣勢立即散開,忽然,眼前的雲鬆突然模糊了起來,等其再次出現已是來到黑衣人的身後,沒有遲疑,一拳直接轟出,氣勢如虹。
“你?”
余光中,黑衣人也已發現雲鬆來到他的身後,還有那一拳,那狂暴到驚人的能量,直使他心頭髮寒,倉促之間,他只得揮劍往身後掃去,想以攻爲守逼退雲鬆。
只可惜,他終究小視了雲鬆,這一切來得太過迅疾,長劍未至,這一拳便結結實實地轟擊在黑衣人的後背,隨着一股巨力傳來,黑衣人便吐血拋飛了出去,臉色也一下慘白了下來。
一陣翻滾後,黑衣人終在不遠處停了下來,隨後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氣息再次低迷了幾分。
這一拳,使其不少骨骼爲之碎裂,更傷及內裡,傷勢慘重,即便有靈丹妙藥,恢復過來也得費不少時日。
“你......你......你竟然是......後天二重天?咳咳咳~”
“我可沒說我只有煉體九重”。
“你~咳咳咳~”
“噗~”
雲鬆氣死人不償命的回答頓使黑衣人氣得不輕,一陣咳嗽後便再一次吐了一口鮮血,至此,他的氣息就更加弱了,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說起來,這還並非雲鬆的全部實力,若不是想要留下活口,恐怕他此時已是一推碎肉了。
“這一次是我失算了,出來前,我還以爲你只是個有些手段的螻蟻罷了,根本不需小題大做,還派出了兩人?呵呵呵~呵呵呵~沒想到你實力竟如此驚人,是我失算了,失算了啊!”黑衣人自嘲笑道。
“以你的實力在這年輕一輩中足以算得上天才,也是我暗殺名單中最爲妖孽的存在,能得我如此評價,你,足以自傲了,不過,哈哈哈~憑你這點手段休想殺得死我,你惹怒了我,那我就要了你的命”。
黑衣人越說越怒,其神色也越發變得猙獰可怖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殺意,顯然,接下來他將會與雲鬆不死不休。
“噗~”
黑衣人再一次吐了一口鮮血,只是這一次他直接吐在了劍上,他的氣息也因此虛弱了好一大截,這是一口精血。
只見他將劍舉過頭頂,喝道:
“開”。
這一刻,其體內的開始變得暴躁了起來,元力不住地往劍中涌去,四周腥風大作,天地間的元力也受牽引般朝着長劍匯聚而來,在元力的瘋狂加持之下,長劍散發出一陣血光,殺氣逼人,錚鳴不斷,仿似有惡鬼在哀嚎。
對此,雲鬆好似絲毫不在意,只是眼神平靜地看着黑衣人。
劍氣透過劍體,最終幻化成一柄十丈長的血色巨劍,隨着元氣持續涌入,漸漸的,已開始有了輪廓,而其中所蘊含的威勢已到了一個驚人的層次,恐怖的氣勢仿似要將這片大地給壓塌下去,給這片天空鑿個大窟窿。
“小子,此武技名爲驚天一劍,是我的至強一擊,原本我還不能將之施展開來,但因爲你,我也只能強行爲之了,能死在這驚天一劍之下也是你的榮幸,納命來吧!”
雲鬆的妖孽使得黑衣人已不敢再作留手,說着便一揮而下朝雲鬆斬來。
如此一擊,足以與地境初期武者一搏,而身爲後天二重的雲鬆卻遲遲未動,仍是一臉平靜地站在那,只是,雲鬆的平靜有些詭異,應該不能說是詭異,而是不屑。
是的,是不屑,好似從始至終雲鬆都未曾將黑衣人放在眼內。
血色巨劍快速斬落,見雲鬆遲遲未動,黑衣人便以爲雲鬆這是被嚇傻了,認爲接下來雲鬆將必死無疑,爲此,在其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只是,這笑容在下一刻又徹底地凝固住下去,成了一臉的驚恐。
只見,在那血色巨劍即將斬中雲鬆之時,恍惚間,好似見到雲鬆伸手往上一抓,這血色巨劍就再也難下分毫了,直挺挺立在雲鬆的頭頂上。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驚天巨響,那是雲鬆手掌與血色巨劍碰撞的聲音,兩股強大的力量在瘋狂地撞擊下,頓使雲鬆腳下的岩石紛紛龜裂塌陷,且以雲鬆爲中心,一股狂暴的勁氣瞬間凝成並往四周擴散,巨石翻飛,煙塵滾滾,一下將周圍的場景籠罩在其中。
一剎那,黑衣人感覺自己的巨劍突然止住了去勢,之後就再也難進進分毫,爲此,一股恐懼之色立即自其臉上流露了出來,心中升起一陣膽寒。
且這一巨響瞬間傳遍了雲家,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趕到這邊,時間已經不多了。
濃煙散去,一道黑影直直立於正中,血色巨劍被雲鬆死死捏在手中,更爲恐怖的是,如此沉重一擊竟不見雲鬆有絲毫的受傷趨勢,仍是一臉的平靜。
黑衣人瞪大了雙眼直直看着眼前這恐怖的一幕,他的全力一擊竟就這樣被雲鬆給化解了,且還如此的強勢,一時驚得他下巴都快合攏不過來,更爲詭異的是,好似這雲鬆正朝着他發笑,笑得是那麼的詭異,那麼的瘮人。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輕易地接下我這一擊,爲何你會有如此恐怖的實力,你到底是何修爲?莫非你已經突破至地境,甚至是~”
說到這黑衣人就不敢再往下繼續說了,而是嘴裡一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哼!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雲鬆淡淡答道。
隨即,只見雲鬆五指併攏,猛地一用力,這血色巨劍便轟然崩碎,化爲漫天碎片,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爲此,那黑衣人像是收到了反噬,一口血吐出,隨後踉踉蹌蹌地一屁股坐了下去,眼中是一陣沮喪,也無心再抵抗了。
沒想到,在雲鬆突破至後天二重之後,實力竟然恐怖如斯,硬生生地接下了黑衣人的最強一擊,愣是一絲傷痕也沒留下,不少天才可越級而戰,可多難以取勝,像雲鬆這般妖孽的,估計這普天之下也難找出第二人來。
黑衣人的氣息微弱到了極致,雲鬆走上前來後便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黑布,這是一糙漢子,滿臉鬍鬚,在其左臉上有着一道長長的疤痕,看來,這應該是個常年處於廝殺的狠人。
並無意外,此人云鬆根本不認識,也不似城中之人,知道從外面找人來殺他的,看來這僱主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主,不過,這一切總將有個水落石出的一日。
“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這僱主又是誰?如若不說,那你這輩子都不用說了”。
雲鬆的話,頓使黑衣人渾身猛地一哆嗦,眼神都有些飄忽閃躲起來,看來,雲鬆的提問將他嚇得不輕,身爲一名殺手,自然知道瀉露僱主以及自身底細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那將是永無止境的追殺。
聽雲鬆的話,顯然他是知道活不過今日了,略作思量之後,他還是將實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說,我說,咳咳咳~想想我狂妄一世,沒想到到頭來卻栽在你的手裡,不過這也是我的命,咳咳咳~只是我好不甘,爲何我得到了信息與現實相差如此之大,我之所以告訴你,是想你能知道真相之後替我找出那人,爲我報仇,咳咳咳~”
“哼!讓我爲你報仇?你還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權力,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我自有辦法找到我想要的答案,而最終的結果就是你徹底消散,永世不得輪迴”。
雲鬆的話頓使那人一愣,生出一股無奈,隨後繼續道:“咳咳咳~我是隱殺宗外門弟子,平日裡就負責在暗殺酒館裡接收刺殺任務,至於僱主是誰,我無權知道,也不需要知......知......道,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或許是之前受創過重、損耗過度的原因,黑衣人咳嗽越來越強烈,氣息也越來越弱,眼看就要看活不成了,於是雲鬆急忙問道:“哪還有誰知道誰是僱主?這暗殺酒館又在哪?”
“御......御......御滿......樓”。
說到最後那人就直接嚥氣了,看着眼前已經死透的黑衣人,雲鬆眼神逐漸凌厲,似有一團烈火在其眼中熊熊燃燒,內心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是的,他徹底地憤怒了,隨後一字一句地道:
“暗殺酒館,御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