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武者的話,境界一定比我要高……我卻是沒有你這樣的思想覺悟。”葉辰在明白了劍四弟弟的真實心意後,確是由衷的有所感嘆,這兩兄弟,儘管完全不像,可心性卻是相通的。
想那劍四於石劍居中自困多年,不是也有一部分希望遠離江湖是非,安心作爲試劍石,任由石劍居之主打磨麼?
現如今,石劍居十二門徒各有所成,他們分別在劍道世界有自己的領悟,而年輕掌櫃,同樣在這裡,有屬於自己的小小世界。
所以說,很多事情看似順其自然的發展,往往都是不合理的,你以爲成功找到劍四弟弟,就能走向喜相逢的結局,殊不知,相見不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葉辰最終還是放棄了勸說他,
誰能說,留在這裡,不是更好的結果呢?
既然他能僞裝這麼多年下來未被發現,自己強行帶走他,反而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來,念及於此,葉辰不由深呼吸了幾口氣!
此下江南,尋劍四弟弟一事,這便算告畢了,回想下來,這件本該成爲葉辰下江南最重要的事情,反而變得最不值一提。
先逢寧城之危,再到湖州風波,以至揚子關殺人,無論哪個,都比成功找到劍四弟弟事情大條多了,偏偏就在葉辰於揚鎮不過三天,且未碰上任何阻擾,一切順利的彷彿早就被安排好了後!
這件事的最終走向,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劍四弟弟,即年輕掌櫃,而後又問了些關於自己哥哥的事,大抵就是噓寒問暖那套,只比起尋常人的虛僞,這位小生問起來,確是關懷備至,真情處處可顯,彷彿言談間,便能觸及到劍四。
老街不止有死氣,憑故多了份溫情,接下來差不多半天光景,葉辰都是在古物店跟年輕掌櫃說着劍四於龍泉城的事,儘管葉辰對劍四瞭解的也不多,可他還是儘可能把知道的都說與了其聽!
時值日暮,下午已過,
相別十多年,隔着天涯,年輕掌櫃對早已模糊了的哥哥劍四,總算有了全新的記憶,在這份記憶力,沒有殺戮,沒有家仇,有的,只是生活中點點滴滴的平凡與幸福。
“知道我哥有那樣安穩的生活,還有易兄你這樣的朋友,我真不知該說什麼好……總之,一切有勞易兄你了!”
敘說過後,年輕掌櫃又是淚眼婆娑,且對葉辰施了個標準的江南大禮,葉辰見狀,哪裡能受?不過說真的,他確是打心裡爲這對兄弟感到高興,很多時候,兩個人不定要在一起才快樂……
或許,這樣的結果,對劍四跟弟弟來說,已然是最好了。
“此行匆忙,我也沒什麼能送你的,這裡大概有些錢財,你且收了,以備不時之需,若是以後遇上什麼麻煩,記得往龍泉送封口信,我想你哥會第一時間幫你處理的!”葉辰不時間囑咐道。
“這哪裡使得!朋友替兄走這麼一遭,已夠麻煩的了,我豈能再收你的錢財!”劍四弟弟對此,不出意外的拒絕道。
然而這次,葉辰可不管他的意思,這錢財他不收也得收!
“相別容易見時難,解決了你這邊的事,我想我們沒什麼機會再見面了,該收的,你就收好,另外,還有件事,我想問問你,當然,這件事跟你哥無關,是我自己想知道的,你也可以不說,”
葉辰再三思想下,繼而決定問出他此行打算的另一件事,
這件事,纔是真正驅使他下江南的原因,那就是南朝三聖器。
劍四跟劍十二對南朝三聖器的說法,大多都無從考究,按照正常情況,劍四弟弟那更沒理由知道了,畢竟當年劍四把他留在這裡時,他還不怎麼懂事,再者說,劍四身爲哥哥都知道的不多!
可不知爲何,葉辰在確認了年輕掌櫃就是劍四弟弟,並根據周邊的環境,還有劍四弟弟給他的感覺後,他總覺得……
劍四不知道的事,這個弟弟或許能知道什麼。
這大概又算是葉辰的
直覺了,果不其然的是,沒等葉辰問出口,劍四弟弟兀自怔了怔,旋即主動說道:
“易兄可是想探查關於我家祖上守護的皇陵遺址一事?”
沒有直接提南朝三聖器,反而先說道了皇陵,就憑這一說,足以證明,劍四弟弟對他家祖上的事並非毫不知情!
“你……”
霎時間,只見葉辰一臉莫名,卻是難以想象,劍四弟弟怎會猜到這個!他們之前所談的,跟這些可沒有半點瓜葛啊……
“從易兄走進這家店時,小生就看出,易兄不是常人,最初小生真以爲易兄是走錯地方了,直到易兄說沒有走錯,小生又懷疑,你是不是那個隱秘組織派來的人,當時小生其實害怕得很,”
於葉辰莫名所以之際,劍四弟弟娓娓說道:
“再到後面,易兄坦白了來意,小生念及哥哥複雜的同時,也暗中鬆了口氣,現在,關於我哥哥的事,易兄差不多說完了,那麼除了小生祖上皇陵遺址一事,我實在想不到還能有甚……”
當劍四說道這些時,葉辰心中也是暗自吃驚不已,正如他先前所感嘆,如果年輕掌櫃精通武道,境界一定在他之上!
因爲但凡心智聰明到這種程度,絕不可能是庸人。
遺憾的是,劍四弟弟的確是普通人,他不通武道,可或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上天賦予了他察人悅色的非凡本事!
葉辰只看穿了他一次,他卻從頭到尾把葉辰看破了……
“莫非,你對祖上守護的皇陵一事,比你哥哥瞭解的更多?”
一時間,葉辰想了不少,最終能解釋這一切的,只有這點。
劍四弟弟被落在這裡的時候或許年幼,還不怎麼懂事,可不懂事不代表完全不記事!
“更多什麼的,我不敢說,但自三歲起,祖父尚在時,夜裡的確時常跟我講過不少故事,當時我只當故事聽了,現在想來,或許那時候,祖父就有意培養我,作爲這一代的守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