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一艘皮艇繞過暗焦慢慢抵達了希靈羣島內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島。靠岸後從皮艇上先後下來4人,前面的兩人拿着地圖反覆測量着,而後面的兩人整理着鐵鍬繩索等挖掘工具。
“地圖標記得滿精確的麻”灰狼叼着菸斗說道。
“恩,看來要比想象的輕鬆”旦丁環顧着羣島。
因爲這裡與皇都接近,所以灰狼不敢太張揚,只另帶了兩名親隨。
“米斯、古奇,準備好了嗎?”
“可以了,頭。”黛着鴨嘴帽的米斯將鋤頭斜挎在肩上。
“這面也ok了。”古奇將皮艇固定好。
4人沿着密林小路前行,路途不是很遠,說話間到了一片亂石崗。“就是這裡了。”灰狼停下了腳步。幽靜的湖泊在亂石的環繞下顯現在衆人面前。4人的影子倒映在清澈的湖水裡,隨着波紋晃動。
“根據地圖標記,寶藏就應該藏在湖底。”灰狼比對着地圖。
“沒什麼特別的啊。”米斯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扔入湖中,濺起的水花推出層層波紋。
“廢話,如果你都能發現與衆不同來,就不會歷經五百年都還沒被人發覺。”灰狼抖了抖菸斗,換了一袋菸葉。
“老大,讓我下去看看吧。”古奇說着就要脫下上衣。旦丁按住了他的動作。“想死的話,你就跳下去吧。”看着其他人疑惑的眼神,旦丁補充道;“沒發現奇怪的地方嗎,湖水裡沒有生物的跡象,如果是死水的話還好解釋,可這麼清澈的湖,顯然不是死水構成的。還有這湖周圍只有亂石沒有植被。另外,也沒發現前來喝水的鳥獸。”
其他3人聽了這番解說,如夢初醒般啊了一聲。然後不約而同的盯着靜靜的湖面,心有餘悸。
旦丁從灰狼手中拿過地圖和菸斗:“最好您那約翰老大,搞到的是地圖的原版。”旦丁邊說邊將地圖放在菸斗上面烘烤。
“啊 !”灰狼見狀趕忙上前阻止,這種東西弄壞的話,可是不好交差的。可是靠近旦丁的手卻停滯在半空。因爲他看到烘烤的地圖隱隱約約的出現了另外的標記。
最終那裡化成了類似閃電的符號。
“光之守護符!”米斯驚呼着。
“你認識?”灰狼一臉驚訝。
“我對巴卡爾的事還算頗有研究,個人愛好,呵呵。”米斯扶了扶鴨嘴冒,略感不好意思。“那是巴卡爾的心腹光之城主賽格哈特的印記。”他繼續解釋着。
“光。。”旦丁略有所思的重複着。他走到一塊高高聳起的石頭上,環顧着湖泊。最終找到了標記所在的位置,“答案應該就在那裡了。”順着旦丁的指向,人們看到湖泊的北面有塊巨大的岩石。
衆人繞到岩石下,才發現原來岩石的背後是一個切面,而那上面刻着一尊畫像,雖然經歷歲月的雕磨,已經有些模糊,而且岩石的陰面密佈着苔蘚,,不過還是能分辨出輪廓尚存的人像來。
浮雕中的人,長髮從頭盔順到腰間,齊肩的鎧甲包裹着筆直的身軀,雙手抱於胸間,俯視着下面的仰望者,有着一種王者氣勢。
“沒錯,這人就是賽格哈特。我在史書上看到過。”米斯經過仔細分辨後下了結論。
“看來文章就在這裡了。”旦丁仰望着浮雕琢磨着。
“機關在哪裡呢?”灰狼邊說,邊拍打着岩石。米斯和古奇也做着同樣的動作。
“該不會是芝麻開門吧?”古奇打趣着。
“有匕首嗎?”旦丁問着其他3人,“我這有一把。”米斯從綁腿裡解下匕首扔給旦丁。
旦丁拔出匕首跑到不遠處的高地,然後將匕首對準太陽,最終將折射出的寒光投射到浮雕上。灰狼和他的兩名手下呆呆的看着旦丁的舉動。當寒光和浮雕中的人眼重合時,岩石上光輝四起,灰狼和他的手下驚嚇地倒退了兩步。苔蘚慢慢從岩石上脫落,人像彷彿活了般,忽明忽暗。最終化作一道光芒沖天而起,然後急轉而下擊向湖面,濺起了數仗的浪花,之後一切又化爲平靜。衆人盯着湖面,發現湖水逐漸變得渾濁起來。最終化成紫色的霧氣漸漸消失。這時,湖底的一切呈現了出來,遍地的白骨讓四人倒吸了口冷氣。不知道這裡究竟埋葬了多少前來飲水的鳥獸亦或是尋寶的倒黴蛋。
當四人定下心智時才注意到那個通往地下的入口。位於原本湖心的中央,赫然出現了一個地道。
“這趟旅行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啊。”灰狼嚥了咽口水。
“恐怕還有更大的項目款待我們呢。”但丁也感到身後冒着涼氣。
而那兩位隨從已無心開玩笑,只是緊跟在灰狼左右,不敢大意。四人點燃了火把然後順着階梯步入暗道。暗道一直向下延伸,四人靜靜的走着,大氣都不敢出,耳旁只有腳步聲和火把燃燒發出的哧哧聲。他們只知道離地面越來越遠,亦或是離死亡越來越近。黑暗最會將人拖入莫名的恐懼之中。
不知道走了多久,階梯逐漸平緩下來變成了直行。忽然兩道光芒從兩旁閃過。牆壁上的燈心被點亮,發出藍色妖豔的光輝。而後寬敞的大殿出現在衆人面前。旦丁熄掉火把步入殿中,這裡的裝飾算不上輝煌,只是四周的牆壁上刻畫着稀奇古怪的符號,而在殿內的四個角落分別矗立着四尊鎧甲武士的石像。旦丁自然對這個不感興趣,引起他注意的是前面被數條鎖鏈住的寶盒。
“怎麼看都像個監獄啊”灰狼環顧着四周。
“費這麼大勁守護的東西,不知道會是什麼寶貝。”旦丁仔細研究着鎖鏈。就在這時,從上空迴盪出一個聲音:“是誰打擾了本王休息!”
衆人擡頭望起,賽格哈特的身姿出現在大殿上空。
空氣瞬間凝具出一股殺氣,沖刷着四人的身體,彷彿只要這裡的主人稍微一動殺念,就可以將他們粉成碎片。 旦丁拔出手槍“這下麻煩大了,大哥,怎麼辦?” “開溜吧…”灰狼邊說邊下意思的向出口移了一步。 “什麼人,膽敢善闖禁地。”賽格哈特俯視着對他而言如螻蟻般的闖入者。 “我們只是無意間闖入…不勞大人您動手…我們這就消失…”灰狼說話的聲音顫顫瑟瑟。 “笑話,殺你們還需本王親自動手嗎?”流動的空氣傳着低沉的笑聲,那是強者們慣有的嘲笑。伴隨着笑聲,四個角落的石像動了起來。碎石從鎧甲上滑落,關節因久未活動,發出機械摩擦的聲音。旦丁雙手擡起,手中的自動鎖定了其中一名武士,兩發子彈順勢發出,直奔頭顱而去。清脆的撞擊聲過後,子彈從厚重的頭盔上彈開,對方毫髮無傷。 “麻煩了…”旦丁看着逐漸圍上來的武士想着對策。 “死在這可連個拖屍的都沒有。”灰狼額頭間滲出了汗珠,“這可真叫死無葬身之地。” “大哥,你們原路撤回,我會想辦法帶走寶藏。”旦丁將手槍收回腰間。 “小子,仗義。”灰狼嘴角免強擠出笑容,“但是丟下兄弟不管,可不是我的作風。” “可別小瞧我們。”米斯解下身後的鋤頭,緊握在手中。 “就是,我們也很強呢”古奇拿出手炮轟向迎面而來的武士。強大的衝擊力將對方震得後退了幾步。 四人背靠着背,迎着圍上來的敵人,準備殊死一搏。而被鎧甲包裹的身軀正託着長劍緩緩地逼近着。浮在上空的賽格哈特較有興致的觀賞着這一切。他的目光停留在旦丁身上,自言自語道:“幾百年的光陰逝去,你還是找到這裡了,安圖恩!”
旦丁箭步衝上,側身閃過迎面砍來的劍,眨眼間,已來到半頭高的鎧甲武士面前。瞬踢猛地擊出,膝蓋正中對方胸部護甲,旦丁咬着牙齒,看來這身行頭真不是蓋的。當劍揚起之時,旦丁伺機抓到對方的臂愷,借勢跳了起來,輕盈的身軀從武士頭頂劃過,然後在對手的後面穩穩着地。旦丁的嘴角露出笑容,這時看清他手中緊握着一條鐵索,而鐵索的另一頭牢牢的套在武士的頸部。旦丁猛拉鐵索,將碩大的對手掀翻在地。然後他回身撲向倒地的敵人,用鐵索將對方各個關節綁住。這時,他才聽見來着周圍的呼救聲,其餘三人面對武士的攻擊,已毫無招架之力。灰狼跌跌撞撞的退縮到角落,面前的銅牆鐵壁眼中閃爍着紅光,利劍迎頭劈下,灰狼只感一陣眩暈,想着自己將命喪於此,萬分的不甘心。寒光閃過,血液飛濺到牆壁上。灰狼睜開眼睛,眼前的旦丁立於自己面前
。旦丁雙手交叉握着的自動,接下了剛纔的一擊,可是壓下的巨劍劃傷了他的肩膀。灰狼斜插到中間,使出全身力氣飛出一腳,將武士踹開。劍也隨之曵出,伴隨着的是鮮血飛濺。旦丁跌倒在地,灰狼幫忙將他扶了起來,米斯和古奇此時也趕了過來。剛剛被旦丁捆綁的武士已經掙脫開鎖鏈,重新站了起來,加入圍剿的隊伍。
“可惡!”旦丁捂着肩膀,看着完好無損的四名武士,已感到無計可施。
現在衆人多多少少都已經掛了花。即使想跑恐怕都已不是那麼容易。
就在四人自感窮途末路之時,逼近的鎧甲們突然停止了動作,頭盔下紅色的眼睛漸漸隱去。石人重新歸爲了平靜。
空中白光泛起,光影散射而下。灰狼和他的手下相繼被擊中,倒在地上的三人一動不動,只有旦丁沒有受到波及。
“也就只有這種程度吧,也難怪,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個平凡的肉身,安圖恩!”賽格哈特依舊俯看着旦丁。
“什麼?”旦丁自然聽不懂他的話。
“巴卡爾統帥已經離世,當初的恩怨與本王已毫無意義了。本王的分身駐守在這裡幾百年,沒想到,今日竟會與你重逢。”賽格哈特將目光移在寶盒上,“是來取回你的東西嗎?”
“你究竟在說些什麼?”旦丁聽的一頭霧水。
“哈哈,也罷,本王就助你一臂之力,做個順水人情。將巴卡爾統帥的遺物贈送與你。”說着,賽格哈特將手一擡。紫色的霧氣凝聚手中,然後直射向旦丁,旦丁不及躲閃,光線射入他的身體,又重新化爲霧氣,團聚在他的右手上。火辣的侵蝕讓他敢到陣陣劇痛。迷糊中,彷彿聽到了最後的聲音。“好好享受本王的恩賜吧,看來這裡的使命完成了。後會有期,安圖恩!”
當霧氣從手中散去之時,旦丁看到自己的右手背上出現了一朵紫色的玫瑰刺青。
疼痛和疲倦讓他徹底的暈厥,冥冥中,聽到幾名女人的聲音。
“這就是我們的新主人嗎?”
“長得倒蠻帥的嘛”
“少花癡了,想統領我們,他現在的力量可差的太遠。”
“是啊,不知道這位小哥什麼時候纔可以駕馭這種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