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其他人聽了也許沒什麼,在加上有杜大師的道歉,也就沒什麼事情了就這樣過去了。但是偏偏遇到了項芯之這個心高氣傲的人了,她怎麼說也是襄城的世家小姐,走出去誰不給點臉面,就連一直和她不對付的那夏家小姐她都沒怕過。更何況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人,她一時嘴快就說了出去:“不就是看病嗎,杜大師看不好,不能說其他人也看不好。我這幾天就認識一位很厲害的大夫,一點也不比杜大師差,要不要請她出來給那個人看看。我們可就是找她給大哥治病的。”
“芯兒?”項父聽到自己女兒的話,立刻呵斥道。
杜大師的醫術已經是九天大陸公認的最好的,連他都看不好的病人,那一定是很重。再說芯兒這話有挑釁的嫌疑,這是給杜大師難看,同時也是給上官大夫找麻煩。凡是得罪了杜大師的大夫,以後的行醫就困難了。
這不是說杜大師沒有容人自量,而是那些被杜大師救過的人了,不許有人對杜大師不敬。要是有人敢對杜大師不敬,他們就會讓那個人後悔。
項母也趕緊拉了一下女兒的手,不讓她在說了。
“杜大師勿怪,小女這是被寵壞了,說話有點莽撞了。”項父抱着拳對着杜大師道歉。
“不礙事的,不過你們是不是真的來見大夫的。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去見一見。放心我不是找事的,只是看能不能請他去看看我那那個孩子。枉爲我自負製藥能力卓絕,但是沒想到卻治不好那個孩子。我們知道你們找來給大少爺看病的人,一定都是醫術高超的大夫。我也明白人外有外、術業有專攻的道理,我不能治的,也許就是這個大夫擅長的。算我求你們了,讓我和你們一起去見見吧!要是你們怕他怪罪,到時候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在我的身上。這對那個孩子也許是唯一的機會!”杜大師沒把一個小女孩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在他看來十幾歲的項芯之就是一個孩子。
他不但沒把沒責怪項芯之,後來甚至反過來求起了他們,身份放的很低。
項父一直都知道杜大師雖然名氣大,爲人和善,他一直覺得那是言過其實了。到他接觸到杜大師才發覺傳言是真的,直到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他的真性情了。他現在也能明白杜大師的心情,就像他這些年爲了大兒子一樣,只要有一點機會也不會放過,想要去嘗試一下,哪怕之後是上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老爺,讓杜大師和我們一起去吧。芯兒不是說上官大夫心很善嗎,想來也不會責怪我們的。杜大師一起去說不定她願意去看病人呢!”項夫人也在一邊開口。
“好,杜大師請。”
“項老爺,多謝。請。”
“故弄玄虛,我倒要看看這個大夫能有多厲害,不要是個欺世盜名之輩。你敢得罪本公主,走着瞧。”看着走在前面的人了,和杜大師一起的那姑娘看着項芯之,狠狠的說。
項芯聽到她的話回等了一眼說:“宮主?不但人奇怪,名字更奇怪。娘,我們進去吧。”項芯之不知道是故意曲解,還是真的不知道“公主”。
項母也沒說什麼,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杜大師身後的人會是皇家公主,只當是杜大師的徒弟。
“無知的低賤商戶,看我回宮不告訴父皇,不砍你們的頭纔怪。”玄依言在他們身後氣的跳着腳。
她是皇家公主、金枝玉葉,不是什麼姓宮名主。這無知的商女,還有哪個無知的婦人。果然如城哥哥說的一樣,一家子都是該死之人。等着,本公主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發完狠,擡腳跟上前面的那些人走了進去。
項秉之帶着父親他們先去了前院逍遙微生他們住的地方,畢竟他們不能冒失的去後院,那樣很不合適。
“大公子、二公子,這是家父和我大哥,還有杜大師。家父是特意向你們來道謝的。”項秉之剛走進院子裡就看到坐在院子裡的兩人,於是走上前介紹身後的人,還說了他們來的目的。
“項兄你也太客氣了,再說你要謝也不該是謝我們兄弟,你應該謝的人是上官姑娘。”逍遙微塵站起身和項秉之說話,這事他知道只有他做,師兄是不會開尊口的。
的確看見進來的那些人逍遙微生連眼都沒擡一下,就當他們不存在,他只是低頭看着自己手的白玉蕭,不知道是在想什麼,臉上的神情由於低着頭,誰也看不見。
項父他們也許是聽兒女說過這些人的性子,所以於逍遙微生的反應他們也沒說什麼。項父代表一家人向逍遙微塵表達感謝之情。
逍遙微塵沒有居功,他們兄妹的事情確和他們沒多大的關係,在沒遇到他們之前項氏兄妹是上官姑娘救的。遇到他們之後,雖然他們有出手,但是也只是順便而已。其中有些人也是衝着他們身上的丹藥來的。
“好,我們去後院吧,想來上官姑娘應該在。走吧。”逍遙微塵和項父你退我來的寒暄了一會兒之後,他提議去後院見上官雪妍他們。
就在他們一起離開去後院的時候,逍遙微生在沒有人叫他的情況下,他竟然也起身跟着離開。白玉簫也被他放回了空間裡。
“墨兒,芯姐姐看你來了,有給你帶好吃的來了。”項芯之在還沒到院門口的時候,就突然對着裡面喊叫了一聲。
但是沒聽見有回話,項芯之只聽到了二哥的笑聲。項夫人也點了她的頭一下,說她沒有一個姑娘的樣子。
“墨兒一定在屋裡玩,所以……。”
“哈哈哈……。”
項芯之的話沒說完,他們已經進了拱門,就看見淺墨正和上官雪妍坐在桌子邊看着她,淺墨的手中拿着一個咬了小半塊的果子,嘴角流着汁水。那她剩下要說的“他沒聽見我的話”幾個字讓她吞了回去。這就樣子明顯是聽見她說的話了,只是沒工夫迴應吧了。
項秉之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所以指着正在院子裡吃水果的淺墨笑彎了腰。
“二哥,大哥你看二哥嘛,他欺負我。”項芯之找大哥爲靠山,告起了狀。
上官雪妍看見那些人進來也沒起身,只是拿出帕子給淺墨擦一下嘴邊流出的果汁。這些人來的目的即使他們不說她也知道,只是沒想到回來這麼多人,竟然還有一個熟人,就是不知道項家怎麼和皇家攀上了關係。
看見沒理會他們的上官雪妍,項家人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唯獨逍遙兄弟很是自在,不請自來還不算,竟然還很隨意的坐在石凳上,吃起了石桌上盤子裡的果子。
“墨兒,先和他們在這裡玩,孃親有點事情要做,做完了就過來陪你。”上官雪妍終於還是開口了,就在項父想說什麼的時候。
她雖然開口了,但是她的話不是給他們說的,而是和兒子說的。
“好的,孃親。”淺墨乖巧的點頭。
“誰要看病更我來吧,還有拿上那顆丹藥。逍遙微塵可不可以請你幫我個忙?你也一起來吧,一壺酒的報酬。影看着其他人,不要讓他們進來。”上官雪妍起身往屋裡走去,邊走邊說。
上官雪妍只要知道他們來的目的就行了,並不需要什麼感謝,那些她不需要,他們要是有心記住就好了。但是病人她是要看的,這是她從不會忘記的事情。
項旭之看看父母和弟妹,然後在他們鼓勵的眼神中跟在上官雪妍的身後離開。他的手一直都是緊握着,那是因爲緊張的。他知道今天踏出去的這一步也許可以改變他的一生,他已經當了四年的廢物了,再也不想當個人人喊打的廢物了。他是家中的長子,要對父母盡孝、要爲弟弟妹妹撐腰、要承擔項家的重擔。
但是從知道自己成爲廢人以後這些都成了他的奢望,而且丹田損壞了也傷了他的身子,就是不知道傷到哪裡了,每個大夫都在診斷不出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子是越來越差了,但是他一直隱瞞着。
今天這個大夫真的能治好自己嗎?她看着這如此的年輕,年輕到讓人無法信任他。但是二弟和小妹對她的醫術讚不絕口,也許她能治好自己吧。
項旭之很短的時間裡,就想了很多。他雖然忐忑着心情想了很多,但是跟着上官雪妍走進屋子裡的腳步卻一步比一步堅定。
逍遙微塵雖然不知道上官雪妍讓他做什麼,但是有那一罈酒的報酬爲誘,他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到嘴邊的“爲什麼”被他嚥了回去,然後輕快的跟着上官雪妍離開。
“慢着,賤人原來是你。”就在上官雪妍一隻腳已經踏進屋裡的時候,身後想起一聲尖叫。
那聲音尖銳而刺耳,還有她罵出口的話,一時之間讓這個院子裡陷入了異樣的氣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