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云香拜見善老。”
“香兒,快來,善老知道你來蹭飯,讓我在這裡等你呢。”迎上來的正是被跟善老學劍的林紫蝶“我還要去摘一些新鮮的蔬菜,你先在這裡等我。”
“紫蝶,我來幫你。”原來宇文旭也在這裡。
心事重重的雲香不知不覺地就走到善老的百音澗,那種樸實的寧靜能讓她躁動的心也跟着平靜下來。她不由自主地有些懷念善老家常味很濃的飯菜。
綠油油的菜地裡,紅色衣衫的林紫蝶和白色衣袍的宇文旭並排而行,鮮嫩的蔬菜在他們手中如同聽話的孩子一般被挑選出來。善老則在井邊打水,還時不時地偷瞄這邊兩眼,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香兒看着這麼一副農家畫面,心中的陰影也暫時壓了下來,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或許這樣一種自耕自重自娛自樂纔是生活的真諦?
很快紫蝶菜就摘好,善老在廚房裡忙得不亦樂乎,紫蝶和宇文旭得了空纔過來招呼香兒。
香兒靜下心來整個人也舒服多了,恢復了往日的活潑。有些讓人不舒服的心結能不想就儘量不要去想。
紫蝶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了,之前的紫蝶很活潑也很好戰,可以說是一個暴力因子十足的女孩。
如今的她,看起來那麼恬靜,雖然難掩她活潑的眼神,不過那種發自內心的恬靜卻讓她原本美麗的容顏更美了。
宇文旭的變化已經可以用誇張來形容了,想想當年那個招蜂引蝶狂傲的花花公子,再看看眼前這個偏偏儒雅還有些羞澀的俊男子,真的很難把這兩個人重合。
一片樹葉飄然落下,正好落在與香兒言笑切切的林紫蝶身上。飄在她隨風而動的髮髻上。
宇文旭很自然地伸出手,將她鬢角上的落葉摘除。
香兒若有所得思地看了一眼和默契地兩人,還對着林紫蝶眨了眨眼睛。
林紫蝶一張俏臉頓時爬上一片紅暈,微不可覺地對着香兒點了點頭。
香兒心中大喜,雖然這個男人曾經有種種不良記錄,在知道他也是因爲“花心病”的折磨,對他的印象也從鄙視變成了同情。
紫蝶就更不用說了,感情之路實在是太不順遂了。以她奪目的樣貌和活潑可愛的性格,理應是人見人愛的公主,可她第一次喜歡的人偏偏毫不留情地把她的表白都給拒了。可不就是那個不解風情的葉煌嗎。
後來遇到了愛他的男人蕭牧笛,本以爲可以共同進步,誰知人家傍了個有勢力的修二代,愣是狠心地把她拋棄。
這一次,沒想到拜師還能拜出一段緣分來,上天總算沒有將她遺忘。
香兒毫不留情地打趣着兩人,也套出不少信息。
林紫蝶入善老門下,開始時很不習慣。善老從來不管她的修煉。每日裡就是讓她幫忙澆水種田燒飯餵雞餵鴨,她覺得自己過得典型就是農婦生活,善老根本沒把她當弟子而是當僕從。
紫蝶每天都會在屋後的老槐樹下練一個小時劍,可善老從來都沒指點過她一次,也沒有說什麼時候教她劍法。
更可怕的是這個地方除了善老就是她,善老又不理她。林紫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讓性子跳脫的她非常不習慣。
就這樣紫蝶的心情不但沒有因田園生活變得平靜,反而越來越焦躁。
有一天,善老突然說了一句“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就不必留下了。”
紫蝶的韌勁選擇了繼續留下,宇文旭恰巧因着身份之便能經常出入百音澗。也成了紫蝶唯一可以說話的人。
在這段最無聊的時間裡,宇文旭經常來開導她。讓她瞭解她不是不被善老喜歡,而是她沒有把握住善老的性格。
後來還是在宇文旭的提點下紫蝶發現善老每天都會在太陽升起之前就起牀,練一個時辰劍後剛好天空泛白。她也湊着點跟着善老,善老也沒有拒絕。
就這樣一老一小在無聲中一個教一個學,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善老只是在第七日丟給林紫蝶一份劍修入門玉簡,之後再也沒有過問過她的修煉情況。
紫蝶也習慣了這種生活,每日練劍都會有些收穫,就連心境似乎都平復了不少,她發現自己真的也越來越喜歡這裡的生活了。
善老一如既往地每日耕田種菜養雞鴨,林紫蝶則每日都幫忙,宇文旭來的也越來越勤了,每次都是不由自主地跑到紫蝶身邊,噓寒問暖,忙東忙西。
兩個小男女之間的默契善老如未曾見,從不表態也不多言。
至於這兩人,也從來未真正明確表達過心意,但不經意的觸碰和眼神的交流讓他們對對方的心意也都明瞭,只是沒有人來戳破這層薄薄的窗戶紙。
香兒的到來無疑變成了一種催化劑,兩人互通情誼的眼神早已在香兒的打趣聲中變得羞澀。
善老偶爾從廚房出來都是笑咪咪地看一眼他們,話也不多,真的一點都不像前輩高人,跟村子裡的老爺爺沒啥區別。
在香兒促狹的笑容下,宇文旭終於投降了。
“林紫蝶,我喜歡你。”宇文旭低着頭小聲對這紫蝶說道。
香兒姐妹相視一笑,裝作未聽見。
“我宇文旭喜歡林紫蝶。”宇文旭對着空曠的山壁大聲說道。
“宇文旭喜歡林紫蝶。”
“宇文旭喜歡林紫蝶。”宇文旭的聲音一遍比一遍大,引起百音澗一片嘹亮清脆的迴音。
林紫蝶從香兒身邊跳了起來,也對着百音澗大喊“林紫蝶喜歡宇文旭。”
“宇文旭喜歡林紫蝶。”
“林紫蝶喜歡宇文旭。”
兩道迴音在百音澗的水聲中迴盪交纏,兩個人兒相視一笑,那些尷尬都隨風而去。
雲香羨慕地看着這一副美好的畫面,只希望她們,能永遠保持這份幸福。
香兒的腦海中再次浮現白衣人的背影,爲何偏偏就是看不到臉?她的心再一次亂了,與她雙劍合璧出生入死的人是葉煌,可她的靈魂最深處卻始終忘不了這個不知容貌的白衣人。
一餐飯香兒吃得索然無味,宇文旭和林紫蝶卻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