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丹朱和藍兒就在離谷口三、四十丈的一株新生長出來的龍爪槐上,噬魂宗兩名魂丹境長老卻對他兄妹二人毫無察覺。
元方毅逃脫後,姜兆一與四大長老商議片刻,離開赤蛺谷莊園北走,不敢在這裡停留了。
謝丹朱不敢大意,再次潛入地底往南行了數裡,然後才鑽出地面,這時已經是新年第一天的凌晨了,謝丹朱十七歲了,真沒想到十六歲的大年夜竟是這麼過的,心道:“掌門去了哪裡?掌門肯定已脫身,元方毅如今無法在噬魂宗存身,我定要趁此良機除掉此賊。”
謝丹朱對藍兒道:“藍兒,你找得到剛纔那個傢伙嗎,變成黑貓的那個?”
藍兒小鼻子可愛地皺了皺,好象小狐狸在嗅氣味,過了一會,點點頭,小手往東指指。
謝丹朱大喜,說道:“我們乘黑木鴉,若追上,就用赤霄劍斬之。”
藍兒一握小拳頭,表示贊成。
黑木鴉升起在寒林上空,大翅一振,往東疾飛而去,這是謝丹朱自那天乘撲天雕白羽回擒龍城後的第一次飛行,以前覺得黑木鴉飛得很快,但乘過撲天雕白羽後,就覺得黑木鴉速度不夠快了——奇怪的是,通過丹田裡的靈犀丸,謝丹朱依然與撲天雕白羽神識相連,謝丹朱只要一動念,就可命白羽往他這邊飛來。
謝丹朱心道:“大長公主還沒抹去白羽和我的神識聯繫嗎。”想着撲天雕白羽的神駿如意,還是很有些不捨的。
藍兒的右手一直舉着指向前方,謝丹朱就艹縱着黑木鴉一直往東疾飛,山林屋舍倏忽而過,大約飛了四十多裡,藍兒的小手突然往下一沉,又拽了拽謝丹朱的衣襟。
謝丹朱降下黑木鴉,聽得水聲激盪,竟是到了怒馬江邊,舉目四望,發現飛鷹亭也離此不遠。
藍兒拉着丹朱哥哥的手在前引路,躡手躡腳,很是秘密,走到江岸邊一塊大石後,小手往石頭後指指——謝丹朱探頭一看,就見江灘雪地上,一團黑影在翻翻滾滾,過了好一會,黑影一收,竟現出一個女子背影,細腰豐臀,長髮披垂,全身上下[***]的,好似剛從江中爬上岸的女妖。
謝丹朱心道:“這是夏雨荷吧,果然沒死,元方毅好手段,竟能把夏雨荷從噬魂宗四大長老眼皮底下救出來了,元方毅呢?”
空曠的河灘一覽無餘,除了跪坐在雪地上的夏雨荷,沒看到有其他異常事物。
夏雨荷抓起一團雪擦拭着身子,喉嚨裡發出細微的呻吟,她雖然逃得了姓命,但遭受噬魂宗四大長老的重擊,受傷很重——謝丹朱和藍兒躲在巨石後,要看這夏雨荷想幹什麼,她應該是在等元方毅吧。
左邊灌木叢搖動,躥出四隻黑貓,夏雨荷一見這四隻黑貓,忙道:“你總算來了,快幫幫我。”
四隻黑貓互相一擠,四隻並作一隻,體型大了兩倍——不知從何處飄來數十團黑霧,這黑貓追逐着黑霧,張嘴將這些黑霧一一吞入,身子愈發龐大,忽然“撲”的一聲輕響,黑貓人立起來,竟已變成元方毅的模樣。
元方毅半蹲着身子問:“雨荷你怎麼樣,堅持不住了嗎?”
夏雨荷坐都坐不住了,斜臥在雪地上,呻吟道:“讓我死吧,真不行了。”
元方毅道:“那好,我幫你。”右手在腰間一抽,一柄雪亮的短刀往夏雨荷左乳下的心房直插進去——隔着二十多丈遠的謝丹朱看得心頭大震,元方毅殺自己的情人這麼爽快!
卻見那雪亮的短刀一刺進夏雨荷的心房,夏雨荷頭頂蓋就猛然裂開,一具赤條條的女體躍出頭頂蓋骨,椒乳顫顫,體態綽約,兩條蛇一般的手臂上舉,酥胸前挺,雪臀後翹,伸了一個誘惑至極的懶腰,說道:“哎呀,總算解脫了。”
元方毅俯身揪住夏雨荷原先軀體的長髮,用力一掄,把那具軀體拋下了滔滔怒馬江——那赤身露體的夏雨荷撲到元方毅懷裡,二人糾纏起來,元方毅坐倒在雪地上,夏雨荷就盤腿騎坐在元方毅大腿上,那樣子似乎要野合——元方毅推了推夏雨荷白膩的肩頭,說道:“你發癲了,這時還有心情玩這個!”
夏雨荷道:“我也不知爲什麼,特別亢奮,就想你狠狠地壓進我身體——也許是死過一回,覺得要及時行樂吧。”
元方毅扳着夏雨荷雙肩,說道:“先說說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可把我害苦了,以後不僅七霞山的人要追殺我,噬魂宗的人也不會放過我——”
夏雨荷道:“七霞山我也回不去了,芙蓉山主發現了我與你的關係,都是因爲謝丹朱那小子,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當即將夜裡之事一一說了。
謝丹朱也在一邊聽,夏雨荷說到被芙蓉山主捲到袖底後就昏迷了,一直到赤蛺谷口被噬魂宗苗長老打醒,那時芙蓉山主早已不在她身邊——元方毅一把推開夏雨荷,凝神細聽周遭動靜,謝丹朱和藍兒早已被龍爪槐的氣息包圍,雖然只隔二十太距離,但元方毅無法探出他二人的蹤跡。
夏雨荷道:“若芙蓉山主要追來,那早就到了,她應該是見到噬魂宗四大長老,自知不敵,就把我拋下獨自遁走了,這個女人,我早晚也要讓她死得慘不堪言。”
元方毅沒聽出周圍有異常聲響,便從儲物袋裡取出一件黑色長袍丟在夏雨荷身上,說道:“趕緊披上,我們處境很危險,你也真是太大意了。”
夏雨荷起身披上黑色長袍,一邊繫帶子一邊道:“這哪裡怪得了我,誰想得到那小子會有土遁玉,又會那麼巧妙鑽到槐香小巷那院子裡聽我們說話,我與你交歡的動靜那小子也全聽去了。”
元方毅在河灘上踱步,說道:“我已確定,陰靈珠就在謝丹朱手上,必須給他奪過來。”
夏雨荷道:“這小子實力很強,餘懷都不是他對手,還在我左乳上打了一拳,若不是我胸夠大,差點被他打爆心臟,不過他是偷襲,若真的動手,我有把握殺死他。”
元方毅道:“這小子不知到底什麼來頭,姬遠伊會那麼看重他,在莽原圍獵之前,此人必須除掉,陰靈珠不能落到逍遙島夜未央手裡。”又道:“——在擒龍城是沒法動手的,還得把他引到城外來。”
夏雨荷道:“這小子整天帶着他妹妹,只要擒住他妹妹就好辦了。”
元方毅搖頭道:“他那個妹妹很奇怪,我曾遠遠的盯梢過謝丹朱,謝丹朱沒發現我,那小女孩卻歪着頭向我這邊看過來——”
夏雨荷道:“也許是無意瞥了一眼吧。”
元方毅道:“不是,她的目光直透過來,讓我氣息都是一滯,魂丹境的高手也不能給我這樣的壓迫。”
夏雨荷道:“不會吧,我先前可是輕而易舉地挾制住了那小女孩,只是個凡人,完全沒有抵抗能力,若不是嚴天壽那老賊埋伏在一邊,謝丹朱的命,還有他身上的陰靈珠都已得手。”
元方毅皺眉道:“實在是有些奇怪。”突然雙掌一拍,陰森森道:“謝丹朱不是喜歡北宮黝之女北宮紫煙嗎,我想辦法將那北宮紫煙擄出城來,謝丹朱這小子是個重情的人,到時我會讓他痛苦的撕心裂肺,嘿嘿。”
夏雨荷嗔道:“對付女人你有的是辦法是吧,哼,嚴天壽那老賊你對付得了嗎。”
元方毅道:“嚴天壽我也不懼,他殺不了我,保命脫身還是沒有問題的,更何況北宮紫煙還在我手上。”
夏雨荷笑問:“北宮紫煙在哪裡?”
元方毅道:“擒她又有何難,假傳謝丹朱消息不就哄得她出來了。”
……巨石後的謝丹朱已是憤怒至極,他看了看藍兒,藍兒明白丹朱哥哥的心意,很嚴肅地點了一下頭——怒馬江河灘上的元方毅和夏雨荷還在商議,如何利用北宮紫煙殺死謝丹朱奪取陰靈珠,忽見不遠處一塊巨石現出赤光,隨即聽到有人走了出來——元方毅手探入革囊,摸出一顆五陰毒雷,五陰毒雷威力更勝魚淵府的火神雷,陰毒無比。
夏雨荷身上除了一件黑袍什麼也沒有,閃到元方毅身後,喝問:“什麼人?”
“謝丹朱!”
元方毅已經瞧清來人的面目,那謝丹朱雙手持一柄五尺赤劍,一步步走了過來,那把劍好象剛出煉爐,通紅熾熱,謝丹朱走過之後,冰雪開始融化。
夏雨荷見是謝丹朱,心下大定,跟前兩步,與元方毅並肩而立,媚笑道:“原來是謝師弟,真是太好了,我正要找你呢,你就送上來了,怎麼,你又偷聽我和毅師兄的情話?”
謝丹朱赤霄劍斜舉,識海內的七尾小狐靈力源源送出,沛然充溢四肢百骸,謝丹朱心中殺意濃郁,怒叫一聲:“狗男女,去死吧!”手中的赤霄劍陡然暴漲成五丈巨劍,帶着暴烈的火焰朝元方毅、夏雨荷二人怒劈而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