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卡文,沒能更新,抱歉。
此時的星辰使徒們已經變回了人形,數百人圍成一堆,活像面對猛虎的羔羊,雖然在人數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氣勢上卻和來人有着天淵之別。此時聽見對方發話,這些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終於有一人上前一步,硬着頭皮道:“前輩對晚輩等人有救命之恩,有話只管請問,只要能回答的,晚輩等一定知無不言。”
來人正是雷烈,他在起源星域遊蕩多日,算上漱淩,被他除掉的碎空境吞噬者已經達到了三頭。對於身爲浩劫使者的他來說,不管是吞噬者還是那些星辰使徒,全都不過是浩劫中的犧牲品,並沒有什麼區別,要不是前者在勝券在握之際脫口而出的那些話引起了他的興趣,雷烈多半會選擇冷眼旁觀,在雙方分出勝負之後再行出手。而很顯然,星辰使徒們的回答並不能讓他滿意,皺了皺眉,正準備採取進一步的形同,一名星辰使徒突然驚呼出聲。
“前輩,是你!”這名星辰使徒驚喜交加地叫道:“晚輩啓雲星紀原,前輩可還記得?當初前輩挺身而出,阻擊魔域君主在前,又爲晚輩指點明路,保住了啓雲星億萬生靈,大恩大德,晚輩永世難忘,沒想到今日居然能在這裡得見尊顏。”這使者越說越激動,排衆而出,就要對雷烈大禮參拜。
雷烈雙目精光閃爍,幾乎在第一時間便想起了對方:當初他爲了獲得起源星域高層的信任,以便日後在其內部施展手腳,在培植魔域君主之後,一面領着後者在起源星域中到處亂闖,一面向所經之地傳出警訊,同時做出一副極力阻擊對方的姿態,而啓雲星便是當時行經的一站。這紀原乃是啓雲星的第一人,給他留下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在看了他和魔域君主的交手後居然有所感悟,當場晉升,此後更是在自己的指點之下,毫不猶豫地融合了啓雲星的星核,成爲了雞肋般的星球之主。
吞噬者大舉入侵,整個起源星域除了北部的那些大世界,剩下的全都只剩下了塵埃,啓雲星這樣的星球更是第一批被攻擊的對象,在雷烈想來,身爲星球之主的紀原,恐怕早已經和星球一同消亡,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而更爲令他感到意外的,卻是對方如今的狀態:從晉升帝級到到現在不到百年,已經躋身破空境大能,這速度,足以讓諸多天才愧煞,更不可思議的是,紀原居然可以無視星球之主的限制,在宇宙裡自由行動。
“你也是星辰使徒的一員?”雷烈心中念頭如電光般轉動,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擡手打出一道勁氣,阻止了對方的下拜,同時沉聲道:“看你的修爲,應該已經是星使一級了吧?你們現在的星主是誰,星巢設在哪裡?”
簡簡單單的三個問題,卻讓在場的星辰使徒面色全都爲之一變,星辰使徒的歷史極爲悠久,但除了死對頭吞噬者,知曉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是使徒內部,所知也往往限於自己所在的部分,真正知曉整個組織內情的,只有最高首腦星主和少數幾個高層。可如今,眼前這看起來神秘莫測的強大存在,居然對自家的組織結構瞭若指掌,怎麼能不讓他們震驚?
如果換做其他人,使徒們多半會選擇一擁而上,將對方當場擒下逼問口供,可面對着一個連碎空境吞噬者都能一刀滅殺的大能者,別說現在己方元氣大傷,就算是全盛時期,能不能經得起對手一刀還是兩說。一時之間,這些星辰使徒進退維谷,竟然呆在了當場。
“前輩既然知道星辰使徒的秘密,也應該知道,剛纔所問的都是最高端的機密,晚輩等人就算死也不可能說的。”過了半晌,紀原總算是緩過神來,苦笑着說道:“當年受前輩大恩,卻還未知前輩的尊姓大名,如果與星辰使徒果真有淵源,我等自當上報星主,請他老人家定奪。”
“我和星辰使徒當然有淵源。”雷烈淡淡地答道,雙手卻在同時在空中緩緩舞動着,一個複雜之極,閃爍着熠熠星光的符號隨着他的舞動漸漸成型,出現在衆人眼前。幾乎與此同時,所有在場的星辰使徒臉色先是一變,接着卻低頭彎腰,向雷烈致以使徒們最崇高的禮節。“靈星部三百二十九人,拜見星隱大人。”星辰使徒們同聲道,恭敬得像是臣民叩見自己的主宰。
雷烈當然不是什麼星隱,事實上,他對於星辰使徒所有的瞭解,全都來自於真靈傳承下來的那些記憶:所謂的星辰使徒,其實就是星聖的信徒——當初毀滅史前的一戰,星聖雖然是幕後主使者之一,卻並沒有參加,反倒是在史前時代結束,新的文明誕生之後,出現了以其爲圖騰的一個神秘組織,便是這星辰使徒。
星辰使徒以部爲單位,每部一千二百九十六人,設有星領一人,星使和星役各若干,其中星使和星領必須是大能者才能擔任,星役則至少也要是戰神境武者。星辰使徒有秘法在身,即便是最低級的星役也可以在宇宙中自由往來,而且速度遠比普通大能者要快,一部之人如果能合在一起,便可以設下一座如剛纔一般的星斗大陣,足以困住甚至擊敗高出一個境界的對手,殺傷力極爲強大。
星辰使徒的實力,絕對在任何一個星域之上,卻從來不被任何人知曉,這個組織唯一的目的似乎就是爲了剿殺吞噬者,從諸星域到外域,到處都有他們的足跡,其中既有像靈星部圍剿漱淩這樣失敗的戰例,也不乏大獲全勝的例子。吞噬者一族這些年來之所以被牢牢壓制,除了因果之石的限制和衆大能者們的打擊之外,星辰使徒們功不可沒。
真靈戰敗時,這個組織還沒有出現,之所以能夠知曉其內幕,卻是因爲在進入迷境,被其控制的衆多武者當中,有一人剛好是星辰使徒的星隱。所謂的星隱,乃是星聖爲了制衡星主,防止其在擁有星辰使徒龐大的勢力後脫離掌控而設的職務,地位不下於星主,而且完全遊離於使徒之外,從來無人知道其身份,卻擁有對星辰使徒的監察權,一旦有必要,星隱甚至可以對包括星主在內的所有使徒臨機處斷,其權力不可謂不大。
“都起來吧。”雷烈依舊沉聲說道,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現在,可以告訴我星主和星巢在哪裡了嗎?”真靈早已隱隱猜到當初史前大戰的隱情,對星聖自然恨之入骨,可惜那星隱常年與吞噬者作戰,另有秘法在身,真靈雖然將之滅殺,卻沒能完全吞噬,得到的關於星辰使徒的內幕也殘缺不全,加上本身傷勢沉重,無力施以報復,這才讓這星聖信徒的組織延續到現在。
真靈的記憶浩瀚無比,雷烈要想吸收融合並非一日之功,自然要把主要精力放在那些經驗和感悟上,對其他次要的內容並沒有過多在意,直到在此時遇到了星辰使徒,纔在偶然間被喚醒了這段記憶。
這樣的一位大人物開口,衆使徒當然不敢不答,儘管對其居然不知星巢所在有些不解,但那打出的符號卻做不得假,那是隻有運用特殊手法才能結成的符印,其中蘊含着來自星聖的神秘力量。包括星主在內,星辰使徒們卻無一人記得住那繁複的結構,更無法模擬那一股偉岸的力量,但卻可以在第一時間辨認出來——這符號不僅是身份的標誌,更擁有對所有使徒的強大威懾力,只要被烙上試圖的印記,就會對其產生臣服之心,不敢有半點違逆。
“好叫大人得知,如今的星巢,就在臨近起源星域的恆古星域。”紀原在倖存的星辰使徒裡地位不低,而且又和雷烈有舊,因此儼然成了全權代表,此時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星巢的位置每五百年就會改換一次,這一次原本不到時間,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吞噬者涌入起源星域,這才緊急將星巢挪移到臨近星域,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如今也只能儘量把吞噬者圍堵在起源之內,不讓其進入別的星域。”
星巢不僅是星辰使徒的大本營,更是一件威力強大的武器和運載工具,其內空間極爲廣闊,可以容納千百萬人居住,藉助星辰之間的感應,能夠在瞬息間從一處挪移到另一處,即使是跨越星域也不在話下,速度比起大能者穿梭虛空快得多了。恆古星域與墨林星域是距離起源最近的兩處地方,星辰使徒們把星巢調到恆古,足見其對付吞噬者的決心,可惜,這卻觸到了雷烈的逆鱗。
“我要見你們的星主,把星巢的方位告訴我。”雷烈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表面上卻不露半點一樣,聲音依然沒有任何起伏:“我找到了大魔頭的線索,必須馬上見到他。”星辰使徒們嘴裡的大魔頭,指的正是真靈的主體,相比起混血吞噬者的真靈族,這些使徒搜索真靈的力度猶有過之,一向被列爲組織中天字第一號的要事,擁有最高等級的優先權,任何其他任務都要爲其讓路。在真靈獲取的星隱殘缺不全的記憶裡,這一點是被突出強調的。
事關重大,這些使徒們當然不敢怠慢,紀原先是閉目沉思了片刻——雷烈知道,這實際上是和同伴交流,通過心神在彼此間傳遞信息,卻不會被任何人截獲,這是星辰使徒們的獨有能力之一,倒是和雷烈的契約有些相近——隨後睜開眼,恭聲說道:“星隱大人有命,屬下等不敢有違,只是本部星領剛剛戰歿,要想聯絡上星巢,現在卻是難以做到。還請大人稍待些時日,待屬下等聯繫上臨近星部的兄弟之後,自然可以接引大人,前往星巢所在之地。”
星辰使徒們無論身在何處,都可以與星巢發生感應,進而被其打開的星門接引回巢穴之內,但在正常情況下,在外的衆使徒當中,只有爲首的星領有此權力,如果星領不能履行職責,也會由事先指定的接任者接過其職務。然而這一次靈星部的傷亡實在太重,星領和接任者全部被漱淩吞噬,就連星使也是所剩無幾,當然不可能再召喚星門,唯有等待聯繫上附近的星部之後再做計較,從這一點上來講,這些使徒們的做法並不算錯。
然而雷烈卻不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