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若印回到家裡,只見繼母和弟弟都哭作了一團。
“媽——”夢若印進屋。
羅莎夫人擡頭一驚。
“姐姐。”夢可華不可思議的愣了愣,然後撲過去。當他看到繼母倉皇的跌跌撞撞的跑回來,哭說着姐姐可能被人抓走了的時候,他嚇死了,整個手足無措,卻又想要跑去救姐姐,被繼母一把拉住了。兩人無助的哭着的時候,夢若印居然平安的回來了。
“姐姐,你沒事吧?”
“若印啊,你——你沒事吧?你怎麼逃回來的?”羅莎夫人意外萬分。
“媽,我沒事。”夢若印很鎮定。
“這——”羅莎看着夢若印完好無損,吃驚不已。
“有人幫忙,我們的房契有可能拿的回來,還有,那個克魯斯也許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了。”夢若印趕緊讓少年宮籠罩在一家人心頭的烏雲散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羅莎瞪着眼睛。哪有那麼好的事?究竟發生了什麼?
夢若印開始向母親和弟弟講述剛纔發生的事,當然她把欽蘭河吻她的事刪掉了。
“你是說,你救過欽風五老爺的兒子欽蘭河?”羅莎不可思議的問。
夢若印點頭。
“所以他爲了回報你,幫我們贖回了房契?”夢可華瞪大着眼睛。
夢若印沉思着,那能算是他想回報她嗎?她還是勉強點了點頭。
羅莎和夢可華互看一眼,難以置信。
“可是他爲什麼,要你明天親自一個人去避暑行館拿房契啊?”羅莎夫人想不明白。
“會不會再給我們一筆賞錢?”夢可華插嘴道。
“不會啦,要知道那房契已經要四千金幣了。”夢若印回道。
“哦,不管了,反正如果能拿回房契,那就是上天保佑,若印啊,不管怎樣一定要拿回房契,你知道——”
“媽,我明白的,你放心,不管怎樣我一定會想辦法拿回房契的。”
“若印,我……”羅莎看着女兒,欲言又止。頓了一會兒後她開口,“我對不起你父親。還有剛纔——”
“媽,你什麼都別說了,父親不在家,我有義務和責任照顧你和弟弟的。”夢若印眼眸閃閃看着繼母。
羅莎咬
咬嘴脣,眼睛開始溼潤。一直視爲眼中釘的這個女兒,在眼下這最無助,絕望又危險的節骨眼上,沒想到她還會挺身而出,支撐保護起這個家。
第二天,夢若印早早的來到了避暑行館。她等候在大廳裡。
管事去通報,過了一會兒,欽蘭河和阿湯出現在了大廳裡。
這個相貌出衆的男人果然不同凡響,今日以一身正規中長款藏青色休閒禮服示人,配着潔白的絲綢襯衫,領口袖口都是百褶花瓣形,將高貴大方又優雅的他,包裹在其中,就像一朵綻放到頂盛期的鬱金香。
夢若印見了來人趕緊行禮,“欽蘭河——大人。”
欽蘭河沒有應聲,甚至沒有正眼看她,徑直走到一張椅子邊,慵懶的坐下。無所顧忌的打個哈欠,臉上有淡淡的頹廢,可是那種頹廢也是迷人的耀眼的。
下人送來了早茶,他動作緩緩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而夢若印此時就像一條哈巴狗一樣,自覺自悟的站在邊上等候他發話。
“你來的還真早啊。”欽蘭河漠然擡頭。
“恩。”夢若印點頭,微笑着,以自己最謙卑最友善最美好的一面對着他。希望今天他的心情也能很好。
不過在心裡,她難免較真,明知故問嘛,事關人家一家人的生計,她當然會一刻不懈怠趕來見他嘍。
“那好吧,我們就入正題。”欽蘭河放下手中的茶杯,擡頭,紫灰色的眼瞳裡,有一絲賊賊的光芒,自然這一點沒有人能察覺。
夢若印求之不得,肅然起敬靜聽其言。
“先前,你在小樹林裡,出手幫過我?”欽蘭河開門見山。
夢若印小訝微微擡頭,原來他知道,還記得!那就有希望了,心中不覺暗喜,眼睛裡自然露出一絲曙光。
欽蘭河忽視掉她眼裡的光芒。“而昨天,是我把你從克魯斯那混蛋手裡救出來的。”
“恩,謝謝你。”夢若印由衷的道謝。
“謝倒是不用了。不過這樣,我們之間就算扯平了。”欽蘭河翹起二郎腿,一隻手有意無意的在腿上打着緩慢沉思的節拍。
夢若印一窒,按照他的說法,是啊,個人幫一次,救一回,是算扯平了,誰也不欠誰。可是——
她的眉頭不禁糾
緊,眉心處的川字一覽無遺,對着眼前這個俊朗的男人,她似無可奈何的咬着下脣,低下頭。店鋪的房契在他那裡,不管怎樣,那是一定得拿回來的。想到此夢若印又帶着做好迎接狂風暴雨準備的神情,毅然勇敢地擡起頭來。
欽蘭河不動聲色的看着面前這個表情超級豐富的女人。手指在腿上打着的節拍變成歡快調。
“那——我們家的店鋪房契?”夢若印鼓足勇氣開口問。
“哼恩。”欽蘭河冷笑一聲,“房契?我是會還給你,我留着也沒用。”
夢若印吊着的心終於輕鬆了一點。
“只是——”欽蘭河停止打節拍,一手撫向堅挺的鼻子。
夢若印的心又跟着緊張起來。
“價值四千金幣,我贖回來的房契就這麼白白還給你,我好像很虧。”欽蘭河正眼對着面前的女孩,臉上現出一副精明的生意人的神態。
夢若印直面着對方的注視,的確,那麼一大筆錢,不是小數目,那可能是他們家所有人一輩子努力都賺不到的。
雖然自己是幫過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如果要人家回報,好像有違救人的初衷。而且,他也的確已經幫忙,沒有讓她被克魯斯抓去,賣到什麼紅燈區。
論情論理都不能再額外要求人家把房契白白還給她。可是,不管怎樣,房契是一定要拿回來的。
夢若印咬緊牙關,“那,要怎樣,我纔可以拿回房契呢?”她乾脆的請他開條件。儘管自己已經是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了。
欽蘭河也不拐彎抹角,“很簡單,用什麼抵押交換吧。”
阿湯側頭看一眼欽蘭河,少爺愛玩的個性,在什麼時候什麼人身上都用啊。看來這就是他的生活樂趣。
“抵押交換?”夢若印震驚的對着他,露出爲難的表情。“不瞞你說,我們家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作爲抵押的了。否則,你也不會看到昨天我們那麼狼狽的樣子。”夢若印直言不諱。
欽蘭河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窮人那!不過他有點欣賞這女人的誠實。老大!這是明擺着的事好不好,與誠實無關。
欽蘭河轉和了口氣,眼神一亮,“誰說沒有?”
夢若印惶惑的看着他,還有什麼?她怎麼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