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兩虎相爭

欽蘭河來到父親的住所,近來欽風五一直住在曼陀妍堡附近,和大臣們處理着古雅羅帝的對外貿易。

欽蘭河在父親的書房裡。欽風五看着兒子饒有心事的樣子。

“蘭河,聽說你大伯已經決定了最終人選了。是你和洛海巖?”欽風五看着兒子的表情,“怎麼了?你有什麼心事嗎?”

“父親,你知不知道洛海巖是叔伯欽餘波的兒子?”

欽風五聽聞兒子的話,先是一愣,然後他臉部的表情慢慢趨於平和,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欽蘭河想了想,接着問道,“父親你是否認識一個叫洛安林的女人?”

“洛安林?”欽風五的眼裡閃過一絲回憶的光芒。

“洛安林!”欽風五轉身,思緒的滾輪倒轉,“洛安林!伯爵夫人的小姐妹。”欽風五起身走向落地窗前。“二十多年前,上流社會裡的一位美豔動人的貴族小姐………”欽風五臉上露出感慨的神情。

“父親。”欽蘭河看着他,“是否方便告訴我關於她的事?”欽蘭河猶豫了一下,“她是不是和我們家有什麼淵源?”

欽風五看着兒子,想了片刻,還是開口了,“我曾有意要娶她爲妻。可是後來因爲一些原因,娶了你母親。”

欽蘭河震愣。

欽風五則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不再詳細說明,他嘆口氣,“後來聽說她從上流社會的交際界消失了,接着有不少關於她的謠言傳起,說她轉向另一位貴族,又不知因爲什麼原因,離家出走了,最後就是幾年後聽到關於她的死訊,聽說她是跳河自殺的。”欽風五簡單的述說着。

欽蘭河看着父親眼裡的遺憾,思緒萬千。想來這是父親知道的全部。

“洛海巖是洛安林和欽餘波的兒子?”欽風五不解又疑惑。可是,據他所知,他們兩個並沒有結婚啊。

欽蘭河恍然明白,爲什麼在走廊上的洛海巖,看自己時,帶着一種不可言語仇恨的眼神。看來父親對洛安林和欽餘波之間的事不怎麼清楚,想來是大伯故意隱瞞,沒有告訴他吧。那麼他們三個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呢?

只是現在欽蘭河明白到,自己和洛海巖已然變成針鋒相對的關係,儘管自己不希望也不願意。卻由不得自己,因爲好像洛海巖已站好了自己的位置,並且將他推向了敵對的那個位置。

“蘭河,洛海巖和你成爲直接對手,你有壓力嗎?”欽風五關切的問道。

“父親,你放心。這件事和競選古雅羅帝接班人不會有瓜葛。”欽蘭河安撫着父親。

欽風五點點頭,可是依然沉浸在那些往事裡。

應欽中天的安排,洛海巖被指認負責去接重新來曼陀妍堡的默雷森伯爵夫婦。而欽蘭河則是回到達旺,準備去接待最近來訪古雅羅帝的一支皇家藝術團。

夢若印在自己的畫室裡。有時間,她就繼續畫着自己的壁畫大作。近來她發現欽蘭河好像心事重重,可是,都是競選的事情,好像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還有,就是自己最近也時常失眠,晚上老是做一些可怕的夢,夢裡有廝殺有打鬥,有鮮血淋漓,而自己常常是一個人,在這一幅一幅可怕的畫面裡,總看見欽蘭河轉身離開,消失在迷霧裡。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預示着什麼,只是每次被驚醒都是一身冷汗。

夢若印對着牆壁又陷入沉思,發了一陣呆,低頭看着調色盤裡的顏料已經用完了,她起身準備去拿,因爲恍神一回頭,一下子撞到身邊的梯架。猛然眼一黑,身體一晃,跌倒了,梯架咣噹倒下,巧不巧砸到夢若印的頭上。生痛,暈眩,頃刻間眼前一片黑。

夢若印緩緩撐着地起身,呼吸有點急促,而腦袋嗡嗡作響,接着是——一幕一幕過濾的畫面:郊外樹林裡一羣人圍毆欽蘭河;欽蘭河替她贖回房契;做女傭;遇到危險;來到波地和堡;一些人一些事慢慢浮現。還有,欽蘭河親吻瑟琳娜;還有,還有……

夢若印瞬間兩眼發直,呼吸困難。

一個沒有風,沒有星月的夜晚。一個孤單的身影,站在房間的窗前,對着茫茫黑夜,無語……

明天,是25號吧?是,是25號!他還記得嗎?關於明天的事。夢若印丁丁的看着窗外,夜色好黑!

第二天一大早。

用過早餐,夢若印就等候在大門口。她看到欽蘭河穿戴整齊的出來。臉上便掛着微笑。

欽蘭河看到夢若印站在外面。

“夢若印,怎麼?你也要出門?”

夢若印一愣。“啊?你,不是要——?”

“哦,我和瑟琳娜要去藝術大師們的展覽會。”欽蘭河自然的回到。

夢若印呆呆的看着他。

她怎麼又是這個眼神?可是欽蘭河沒有多想什麼,打完招呼,他準備邁步離開。

忽然,夢若印一把拉住欽蘭河的手臂,擡頭對着欽蘭河,目光炯炯,“今天不去見瑟琳娜小姐行不行?約會——能不能改到明天?”

欽蘭河回頭,看着夢若印清亮的眸子,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能夠感覺到她拉着他的手臂,緊緊的,很用力。她認真專注的神情,讓人有些心慌。

“我——昨天就和她說好的,陪她去看一下萊恩羅斯基的雕刻藝術。”欽蘭河有些爲難,語氣卻溫和,“你,有什麼事嗎?”

夢若印凝望着他,時間彷彿停下了。

她的動作表情僵持了足足有一分鐘,欽蘭河才感覺夢若印抓着他的手,鬆了,可是沒有馬上放開。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心轉意。

欽蘭河不知道爲什麼,有種怪怪的感覺。然而,他沒有說任何話。他只是看着夢若印慢慢鬆手。

夢若印終於鬆手了,臉上浮起淡淡的一抹笑,“呵,是啊,既然已經約好了,那——就去吧!”夢若印微微垂眸。

“恩。”欽蘭河輕應點頭,有些疑慮,可還是轉身離開了。

夢若印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臉上保持的微笑慢慢收斂,表情漸漸凝固。

欽蘭河,還是不行!我——還是不行!想借着最後失憶的幌子,就這麼自私一回,這麼試着主動爭取一次,挽留你一次,看來,還是不行!!!

只要是有關瑟琳娜小姐的任何事,你還是會第一時間,拋開一切的奔向她。

夢若印深深地吸口氣,看着人去樓空眼前空置的場景,她低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