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人急匆匆地跑進爛尾樓內,黑暗中,兩人眼前什麼也看不到。“喂,電話咧?照照亮嘛!”錢袋推了推裴黎昕說道。裴黎昕夾起錢袋,不屑地說:“電話剛剛扔了,沒事,爹地的視力是五點零的,什麼都可以看見。”“真的什麼都能看見?”錢袋反問。裴黎昕很自信,諾諾的點了點頭,說:“那當然了咧!”“哦!”錢袋不再往下說。‘砰!’一聲,人摔倒的聲音響起。裴黎昕陰沉着臉抱着錢袋從地上爬起,忿忿地道:“小鬼,這兒有臺階爲什麼不告訴爹地?”“你不說什麼都能看見嘛!”錢袋質問起他來。裴黎昕頓時升起滿頭黑線,迫於時間緊急,救人要緊的觀念,提着錢袋快速上樓。二樓有昏暗的燈光,視線一下大亮起來。可出現在眼前的一幕,讓他們父子二人?目吃驚,嘴巴長得大大的。安夏北渾身都是血,也不知道具體是哪裡受傷了,很狼狽的趴在地上,旁邊還放着一具似乎已經死了的女屍。裴黎昕和錢袋跑到安夏北身邊,看着她手腕上幫着的*鐵鏈,他用力的拉抻,錢袋兩隻小手開始解安夏北腿上的繩子,父子分工十分的明確。安夏北虛弱地說:“裴黎昕,那個……你是弄不開的!算了,不要白費力氣了!你們……”“閉嘴,不要說那喪氣話,弄不開也要弄!”裴黎昕語氣生硬地打斷安夏北講話。錢袋小手根本就解不開那繩子,對裴黎昕說:“哎,狗錠,這個交給你解吧,我們換換!”“嗯!”裴黎昕蹲下身子,錢袋嗖的一下,身體靈活地踩在他身上,惦着腳尖夠那個鐵鎖。裴黎昕很快就解開了安夏北腳下的繩子,這時錢袋扭頭說:“給我找根鐵絲來,這個鎖頭我看看能不能撬開!”“嗯,好的。”裴黎昕很快就在地上找到根鐵絲,遞給錢袋。“裴黎昕,快帶着錢袋走呀!這裡不能再呆下去了,郭明達在這裡安放了定時炸彈,估計很快就要爆炸了!快走!”安夏北支勉強支撐着身體,推搡裴黎昕。對於安夏北的驅趕,裴黎昕完全不理會。只是盯着懷裡的錢袋,看他全神貫注的弄鎖頭,道:“小鬼,你到底能不能行呀,快點呀!在不快你媽就要被炸死了!”“呸!她是我媽,那也是你啥?怎麼這麼說話呢!”錢袋邊弄着手裡的鎖頭邊答話。這句話給裴黎昕頂的,實在無言以對。突然,錢袋側過頭,小拳頭一下就打在安夏北肩上,氣呼呼地說:“安夏北,你是怎麼教我滴?這個鎖頭怎麼就打不開咧?是不是你沒有好好教我?”裴黎昕愕然,冷言道:“是你自己沒有好好學吧!這回可完了,叫你不好好學,你老媽要死你手裡了!”“呸!呸!裴狗錠,這個節骨眼上能不能不要說那些喪氣話?我媽咪要是死了話,那你老婆也沒了!你打光棍吧!”錢袋吃果果地威脅着他。“這……”裴黎昕心想: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天底下女人那麼多,誰說我就一道要和這個小偷過一輩子了?錢袋轉過來,小眼睛眯了眯,很果斷的說:“裴狗錠,不要妄想除了夏北你還能找別的女人,你要是找一個,那我和串串,包包罐罐就給你打飛一個,你就試試吧!”“你們……”裴黎昕氣的鼓鼓腮幫,眉角躊躇。“好了!你們有完沒完?把這裡當什麼了?遊樂場呀!”安夏北一鼓作氣厲聲喊喝。她既而接着說:“這個鎖頭是特製的,就算是郭明達自己,也很難打開呢,錢袋,不要白費力氣了!”“不要,我要救媽咪!”錢袋繼續用鐵絲來回弄鎖頭,尋找着可以撬開的可能。裴黎昕看着此時的安夏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夏北一看兒子不聽話,有些生氣地大聲喝到:“裴黎昕,難道你不想要兒子了嗎?把錢袋帶走!快去救裴宅裡的三個兒子,快點!不要管我了!”“我不管你管誰呀!你好歹還是我四個兒子的媽吧!”裴黎昕驚天地喊喝聲,將安夏北的聲音震住。“可……還是不行!我不能讓你們爲了我而……快去救那幾個孩子!”安夏北嘶聲力竭的喊。“救孩子,我知道,可把孩子救出來了,他們要是沒了你這個媽,那還不得掐死我這個爹地呀!”裴黎昕能設想到如果錢串,錢袋等幾個小鬼要是失去了媽咪會是怎樣。安夏北擠出氣若懸絲的一點氣力,揮動着另一隻手上的鐵鏈子,‘啪!’的下重擊落地,道:“光有我這個窮媽咪又能怎樣?裴黎昕,你好歹也是一個總裁吧!能給他們四個好的生活,帶錢袋走,救出那三個,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這樣就算是我死了,也心安呀!”“你……我不能讓你死!”裴黎昕激動的不知該說什麼,看着安夏北柔弱的似乎要斷氣的呼氣,嚇的他出了一頭的冷汗。“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鎖頭已經打開了!”這時,錢袋突然手中搖晃着那個鎖頭,一臉興奮地說。“啊……”安夏北和裴黎昕都很吃驚,一下子就愣住了。之後的事情讓她更加驚訝,裴黎昕一把抱起安夏北,又揹着錢袋,快步朝樓下跑去。他們剛剛跑出爛尾樓,身後發出‘轟!’的一聲,劇烈的炸彈爆炸,響徹了整個夜空。也就在這個時候,裴宅內的所有炸彈同時爆炸,又引發了煤氣和車庫呢幾輛豪華跑車爆炸,硝煙瀰漫了整個r市上空。“啊!錢串,錢包還有錢罐呢?他們……”安夏北一陣激動,整個人又昏了過去。裴黎昕抱着她軟軟的身體,放在車內,想到錢串還有錢包錢罐,他頓時淚流滿面。錢袋打開車門,在角落中找到那個手機,撥通薩姆的電話。“喂,喂,小薩嗎?錢串和錢包錢罐都怎樣了?是否還活着?速速報來!”錢袋說。“錢袋,你就那麼希望我們死嗎?還這麼問!”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稚嫩的小聲音,裴黎昕一聽,立即搶過電話,哭笑不得的說:“錢串,是你嗎?你和兩個弟弟都還好嗎?”“哦,是狗錠呀,我們還好呀!你咧?我媽咪怎樣呢?”錢串仍舊是調皮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