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袋氣的瞪圓了眼睛,兩手掐腰,道:“這個裴黎昕啊,總是讓我爲他這麼操心,真是的!”就在他垂頭喪氣之時,錢串悠悠盪盪地走進書房,“喂,袋袋,搞定狗錠沒?他什麼時候娶夏北?”“啊,搞定好了!”錢袋有氣無力靠在沙發上。瞬間,錢串的小眼睛裡堆滿了無數的小星星。他兩手交叉支撐着下巴,道:“真的呀,那什麼時候娶啊?我好期待漂亮的夏北穿上婚紗的樣子呦!”“呃……很快的,就在夢裡!”錢袋嘆了口氣,又說:“串串去睡覺吧!夢裡狗錠正娶夏北呢。”“啥?”錢串一陣發愣。“啥什麼啊?人家裴黎昕不願意娶我們的夏北,我又有什麼辦法呀!”錢袋把實話說了出來。“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不好辦咯!”錢串小手摸索着下顎,眉間凝聚起重重的思慮。錢袋又拿過一個蘋果,放在嘴邊,長大了嘴巴,剛要下嘴咬時,錢串啪嚓推了他一把,蘋果噗通落地。錢袋腦扭成怒,“錢串,你幹嘛呀?憑什麼打掉我的蘋果?”“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吃呢?錢袋,我真對你無語。”錢串表情很失望。“我……”錢袋一時語塞,理虧的低下了頭,小聲辯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啊,只有吃東西時才能想出點子嘛……”錢串撓撓頭,仔細的想想,說:“也是哈,那這個蘋果給你吧!”“嗯!”錢袋樂呵呵的接過蘋果,拿紙巾擦了擦,就張大嘴巴,啃了一大口。錢串也拿起個蘋果,邊吃邊想。這時,吳嬸尋找兩個孩子走到書房門口,看見敞着門,探頭進去一望,正好看見錢串和錢袋。她笑笑,招呼道:“錢串,錢袋,兩位少爺怎麼跑這兒了?”“咿,是吳嬸呀,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錢袋擺着少爺架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問。錢串則蹦蹦跳跳的跑到吳嬸身邊,笑嘻嘻的啃了口蘋果,說:“錢包和錢罐在幹什麼呢?”“那兩個小寶貝剛睡着了,我來叫你們兩個也過去睡午覺呀。”吳嬸回答。“噢。”被吳嬸這麼一提醒,錢串正好打了哈欠,伸伸懶腰道:“我也正好睏了,那吳嬸,我們去睡午覺吧!”“好。”吳嬸帶着錢串走出書房。徒剩下錢袋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他環顧四周,吵嚷着喊道:“喂,爲什麼你們不理我啊?我也要睡午覺啦!”錢串捂着嘴,偷笑,許久才從門外探出頭,“那就過來吧,在哪裡擺什麼少爺架子呀!”“唔唔……”錢袋撅着小嘴,跑過來。兩個孩子手牽手和吳嬸下樓,去臥室睡午覺。※※安氏酒店的頂樓總統套房內。銀花坐在牀邊的椅子上,上半身附在牀頭,呼呼大睡中。炫目的陽光透過玻璃,鑽過窗簾的縫隙折射到大牀上,微熱的陽光晃照下,安夏北漸漸指尖蠕動,雙眼緩緩地睜開。她努力挺了挺身子,脊背後火辣辣的疼痛感,迫使她放棄了掙扎,重新癱倒在牀上。她的這一動,驚醒守候在旁邊的金銀花,她揉揉眼睛,道:“夏北,你醒啦?”“嗯,銀花,我……”安夏北張開了嘴,卻不知道想說些什麼。“昨晚是秋允昊送你回來的,因爲今天是angie做手術,所以他着急的又走了,不然他就留下來照顧你咧!”銀花起身扶着安夏北坐起。“啊?今天angie做手術呀,也不知道她的情況怎樣了?”安夏北臉色蒼白,雙層失去了往日的色澤,憔悴的模樣讓人心疼。銀花轉身倒了杯奶,遞給安夏北,又說:“別擔心angie了,她現在有秋允昊在身邊照顧,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的,倒是你啊,夏北,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還不去醫院,這……能行嗎?”“沒事的。”安夏北有氣無力的搖搖頭,蒼白的脣角向上挑,道:“銀花,以前你在監獄裡的時候,受了傷不是都不去醫務室上藥的嗎?和你相比起來,我的這點傷,根本就不算什麼。”“現在怎麼能和那個時候比呢?夏北,你真的不去醫院嗎?”銀花很誠懇的再次問她。安夏北搖搖頭,握住了銀花胖乎乎的手,語重心長道:“銀花呀,我現在是劇組的女一號呀,本來就因爲我是個盜竊犯的緣故,就已經讓劇組蒙羞了,這次我進了警局,被打受傷又住進醫院的消息傳揚出去,那胡導和劇組的面子上怎麼辦啊?”“你就爲了考慮那些人呀?”銀花大吃一驚。“是呀,不然我爲了什麼?”安夏北說話聲音很小。“唉……傻子!安夏北,你就是個傻子!”銀花從抽屜裡拿出管藥膏,遞給安夏北,道:“還記得這管藥膏嗎?它可救過我的命啊!”安夏北低頭撇了眼,笑着點了點頭,說:“當然記得了,這是在監獄裡我給的那管消炎藥膏啊。”“是呀,還剩下一半,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夏北,我給你後背上藥吧!”銀花說。“呃……要不就不用了吧!”安夏北有些羞澀。銀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兩手反板過安夏北的身子,嘴上說:“跟我你還客氣啥呀,咱倆從小就一起長大的,不用說這麼拘束見外吧!”“嗯,也對吧!”安夏北臉頰上浮出一絲的紅暈,很尷尬的解開了睡衣。衣衫退下,她脊背上紅腫的印記赫然曝露在空氣中,有的傷口處還冒着血絲,畫面觸目驚心。銀花性子直爽,她實在看不下去,眼眶有些發潮,“這什麼地方呀,美國警察怎麼出手這麼狠呀,對女人也下這麼重的手,真不是東西!”“銀花,算了,也不能怪他們。”夏北淡淡地說。銀花一時沒控制住,眼淚奪眶而出,“憑什麼不怪他們呀?這麼打人是不對的,我在監獄蹲了好幾年也沒見過出手這麼狠的啊!”安夏北轉過身,使出最大的氣力,道:“如果不是因爲我是個盜竊犯的話,他們也不會抓我的。”“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不能……也不能平白無故就打人呀!”銀花替她鳴不平。“算了,也不疼的,銀花,別這樣啊。”夏北哄着銀花,說些安慰的話。但因爲她一扭身的,觸動了脊背上的傷口,疼的她臉色突變。銀花抹抹眼淚,“這麼嚴重的傷,還不疼?夏北,你不要在騙我了!”“也沒什麼呀,銀花,你還是不要太擔心了。”夏北一個勁的安慰銀花。“可……”銀花話沒等說完,外面的門鈴就響了。“叮咚……叮咚……”門鈴響過兩聲後,秋允昊看門沒鎖,就徑直走了進來。銀花打開臥室的門,正好和秋允昊撞上,她吃了一驚,道:“秋……秋先生,你怎麼自己走進來了?”“哦,我看門沒鎖,所以就……”後面的話他沒等說完,當即就愣住了,手裡提着的補品嘩啦一下全都掉在地上。秋允昊雙目瞪大,臉色煞白,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安夏北抓過睡衣,胡亂的遮擋在身上,表情驚恐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