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四個寶寶摔的稀里嘩啦的情景,在場的幾個人還能再說什麼,統統無語。“咿呀呀,通…通通……”錢罐趴在地上伸手喊疼。而錢包則是努力的掙扎着站起來,揉揉滿是淚水的眼睛,小嗓子哽咽住,“哇哇……馬……馬米……疼呀……”兩個孩子含糊不清的哭嚷,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擊蕩着在場的每個人的心。秋允昊心疼兩個小孩子,起身走過來,剛剛彎身,還沒等抱起他們時,突然被裴黎昕搶先了一步。“乖兒子不哭呦,爹地給你們拿糖吃!”裴黎昕的聲音很柔軟,像是軟得能掐出水來似得。秋允昊冷冷地白瞪了他一眼,又準備抱起另一個寶寶。裴黎昕眼疾手快,又搶在他之前,抱起了另一個,哄到:“兒子們乖呦,不要哭啦,摔疼哪了?爹地給你們揉揉哈……”錢包圓目瞪大,止住了哭聲,小手拍了兩下裴黎昕的臉頰,突然小臉一繃,咧嘴又哭了起來。“哇哇……馬米……馬米……”錢包哭吵着要媽咪。“這……小孩子家家的,沒事亂喊什麼?不要以爲你剛會說話,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什麼都亂說!”裴黎昕面色尷尬的訓斥錢包。“哇哇……哇哇……”錢包哭的更厲害了。錢罐也跟着大哭,扯着脖子哭喊的滿臉通紅,“嗚嗚……嗚嗚……壞,壞!”裴黎昕脣角抽搐,臉色發青。秋允昊從他手中搶過哭的最歡的錢包,溫聲細語的哄道:“乖寶寶,乖呀,不要哭咯,一會兒就見到媽咪啦!”“馬……馬米……”錢包一聽到‘媽咪’兩字,頓時神情亢奮,止住了哭聲。隨之秋允昊又抱過了錢罐,道:“罐罐也不哭啊,你看包包都不哭了,你怎麼能哭呢?我們可是小男子漢咧,要堅強!”“咿咿……呃呃……”錢罐咿呀的回答着,像是完全聽懂了其中的意思,不再哭了。隨後,秋允昊冷笑着看向裴黎昕,不懷好意的掉頭走向沙發,“裴伯伯,看來黎昕還不太會哄孩子呀,一定是還沒有爹地的經驗吧!”“這個是當然了,不過他……”裴如遠也有些納悶,側頭看向兒子,話音如審訊般,“黎昕呀,按理來說這幾個孩子都跟你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了,怎麼這兩個小傢伙一哭,你倒哄不好了呢?怎麼回事?”“這個……”裴黎昕緩緩地站起身,眉頭倒擰,忽然想到什麼,悅色的道:“我怎麼知道呀,這兩個小鬼小時候可是我天天抱着他們睡覺的,誰知道是受了誰的指示蠱惑,成了這般模樣!”“啊?是這樣呀。”裴如遠竄眉低語。裴黎昕坐在沙發上,接過傭人托盤裡的紅酒。他雙眸噴火似得盯着面前的秋允昊,看着錢包和錢罐在他懷裡親暱的表情。裴黎昕氣氛地手指緊捏高腳杯,發憤地說:“這兩個小鬼竟然連親爹都不認了,真是過分,就應該狠狠地打他們的小屁屁,看他們還敢不敢這麼囂張!”“黎昕,你想打這兩個孩子呀?他們還很小,那經得住你那大手大腳的蹂躪呀,是不是裴伯伯?”秋允昊故意煽風點火的目光看向裴如遠。一聽這話,裴如遠火就大了,衝着兒子吼道:“裴黎昕,你剛纔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我……我也沒說什麼呀,爸,你發這麼大的火幹嘛呀?”裴黎昕謙遜的笑笑。“黎昕,這兩個小傢伙剛多大點呀,你可不能動他們一根手指頭!絕對不能。”爺爺護孫心切,不免和兒子大動干戈。裴黎昕好端端的因爲兩個小鬼被父親訓,這可是人生中的頭一遭呀,而且還是當着秋允昊的面前,他心裡那個火大呀,可又不好發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錢袋看準時機,扭動小屁屁跑到裴如遠的懷裡,親暱的在他臉上小啄了一口,眼淚汪汪的說道:“爺爺呀,就你對我們最好了,我是真的捨不得離開你呀!”“嗯,爺爺對孫子好是天經地義的呀,小寶貝,爺爺寵你們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讓別人欺負你們呢?”裴如遠也緊緊的抱住了錢袋。“嗚嗚……所以我就不想離開你了,我是真的真的捨不得呀……”錢袋哭聲加大,努力的擠出了兩滴眼淚。這次裴如遠聽清了錢袋說的話,吃驚的看着他,“錢袋,你說什麼?誰讓你們走的?”“嗚嗚……爺爺你就別問了,人家不想提起那段傷心的事嘛!就讓人家在你懷裡在多呆一會兒吧!”錢袋說着小腦袋就鑽進了裴如遠的懷裡。秋允昊也倒抽了兩口冷氣,問旁邊的錢串說:“錢串,錢袋到底在說什麼呢?你應該知道吧!”“我……我不……”“咳咳……咳咳……”錢串剛要說話,錢袋急忙從裴如遠的手臂縫隙中擠出腦袋,大聲的咳嗽,眼神暗示他。錢串低了低頭,會意的偷偷一笑,隨之低下了頭,模樣悽悽慘慘,道:“這個嘛,我當然知道咯,但我還不能說……我怕他打我……”“還打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錢串,錢袋,你們說吧!爺爺給你們做主!”裴如遠聲如洪鐘,怒視着他們。“呃……”錢串看向錢袋,不知從何說起。錢袋坐起身,小手假裝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奶聲奶氣的開口說:“爺爺呀,你可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呀,我要是說出那個人來,他肯定不會承認的,那可怎麼辦捏?算了吧,我還是不說爲好。”裴如遠由衷的嘆氣,“錢袋,你不要害怕,有爺爺在這兒呢,怕什麼?說吧!”秋允昊也急忙答言道:“是呀,還有秋叔叔呢,不要害怕,秋叔叔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們的。”“真的?”錢串探頭看向秋允昊。“當然了,秋叔叔什麼時候騙過你們呀!小機靈鬼。”秋允昊笑着摸了摸錢串的頭。錢袋眼珠轉動幾圈,索性把小心一橫,有些義憤填膺,側身指着裴黎昕,嚷道:“就是他,他讓我們離開爺爺,不讓我們在這裡住的,他說如果我們在這裡住的時間長了,就會說服爺爺然他娶夏北!他就是不想給我們一個完整的家!”“什麼?”裴如遠手拍沙發站起,怒目看向裴黎昕。裴黎昕驚恐,錯愕的看了看父親,又目光移到錢袋身上,“小鬼,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你怎麼胡說八道呀!”“爺爺,救命呀!”錢袋假意害怕,躲到了裴如遠的身後躲避。錢串更是裝模作樣的用兩小手遮擋住腦袋,“不要打我呀,不要打我……”“我……你們兩個小鬼……”裴黎昕驚愕連連,一時間被誣陷,卻百口莫辯。他瞳孔放大了幾倍,卻只看到了裴如遠滿眼的怒火和秋允昊冷意的嘲諷,無奈,他只得目光轉向錢包和錢罐。裴黎昕跑到錢包和錢罐身邊,緊握住其中的錢罐,道:“罐罐,從你一出生爹地就經常抱着你睡覺,你晚上尿牀還是爹地給你換的紙尿褲呢,我可是很疼你的,這次你可要說句公道話呀!”錢罐眨了兩下眼睛,小嘴一張一合,忽然身上捏了裴黎昕英挺的鼻頭一下,“咯咯……咯咯……”大聲發笑。錢袋忽然靈機一動,哭嚷着跑過去,抱住裴黎昕的腿,“不要呀,錢罐還很小,什麼都不懂,你可不要打他們呀,他們上次都被你打的差點沒死了呀,這次你就高擡貴手吧!”錢串也附和着,跑過來抱住裴黎昕的另一條腿,哭訴,“求求你了,不要在折磨夏北和我們了,我們好可憐的哇……”“我……我打過你們?”裴黎昕斷斷續續說話,瞬間木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