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昕低頭看看錢袋,撇了撇嘴,說:“放心吧,就你媽咪長的那樣,我還懶得對她有任何想法呢。”錢袋的小眸子,仍舊半信半疑的,疑慮重重後,吞吐的說:“希望是這樣吧!那這次就勉強相信你。”說完話,錢袋扭動小身子,鑽到了大牀下。小傢伙的這一個舉動,着實把裴黎昕嚇了一跳。他急忙蹲下身,俯看着錢袋,好奇的道:“兒子,你幹嘛呢?爲什麼要鑽牀底下呀?”“噓噓。”錢袋舉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小聲的又說:“不要吱聲,我要悄悄的躲在牀底下。”“啊?爲什麼呀?”裴黎昕身後黑線重重,一頭氤氳。錢袋兩隻狡猾的小眼睛三眨兩轉悠,才說:“你還問我這個?當然都是爲了你啊!狗錠呀,你要是能讓我少操點心,該有多好呀!”裴黎昕脣角抽動了幾許,黑線稀里嘩啦的增加了很多,他的臉也隨之變黑。“錢袋,你出來。”裴黎昕發出陰沉的嗓音。“唉,我都是爲了你好呀,你去玩你的吧!我在下面呆着就好了。”錢袋聳聳肩,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裴黎昕額上冷汗淋漓,“小鬼,你在下面那我怎麼……你給我出來!”“纔不要呢!我在下面你就不能玩了嗎?正因爲有我,你才能玩的更安全,更健康嘛!”錢袋解釋的似乎很有道理。裴黎昕幾乎噴血,“什麼歪理論呀,錢袋,你還是趕緊出來!”“都說不要了,你可不要逼人家!”錢袋擺明了自己的態度。“你……你不出來是吧!好,那我可走咯。”裴黎昕長嘆一聲,無力的站起身,準備離開。“哎……”錢袋着急喊住他。裴黎昕很慶幸的頓住腳,低頭看他,“小傢伙,還有什麼事情嗎?”“幫我把門關上,謝謝!”錢袋的口氣很輕鬆。一句話說完,裴黎昕當即差點沒趴地上,他徹底無語。被雷倒的裴黎昕像個大樹樁一樣,靜靜的佇立在原地,許久沒有動作。錢袋終於還是等不及,探出個小腦的,笑嘻嘻的說:“狗錠,你還不走哇?是不是等着我走咧?”“明知故問,臭小子,你到底想怎樣?”裴黎昕眼眸陰森森的望向了錢袋。錢袋膽怯的急忙躲進了牀底下,兩隻小手緊緊的護住胸口,“人家可沒想怎麼樣呀,你幹嘛要這麼說呢?”“還和我裝是不是?趕緊出來!”裴黎昕蹲下身就伸手要拉錢袋出來。“哼,你先抓到我在說吧!”錢袋小小的身子很靈活的鑽到了最裡面。裴黎昕緊要牙根,站在牀邊猶豫許久,“好你個小錢袋,等我抓到你一定把你給扔出去!”這麼說着,裴黎昕將西服脫下,也蹲下身子,鑽到了牀底下。父子兩人在牀下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大戰,錢袋很靈巧的躲了又躲,裴黎昕乾瞪眼抓不到,急的是滿頭大汗。整個大牀都快被他們弄翻了,安夏北在睡夢中的意識漸漸清晰,頭腦中闖入了一聲聲的喊喝聲音。她揉揉眼睛,坐起了身子。安夏北睡眼朦朧的環顧房間四周,莫名的小聲嘀咕道:“這兒也沒別人呀,怎麼我還能聽到吵架的聲音呢?難道是我出現幻聽了?”迷糊之中,安夏北再次翻身躺下,呼呼大睡。片刻的功夫,來自於牀底下的吵鬧聲,再次將她吵醒。這一次安夏北徹底清醒了,一下子彈起了身,目光再次環顧四周,循聲找去……“哈哈,小鬼,這下我抓到你了吧!讓你再跑的,還和你爹地玩上這個了,你可真是小瞧我咯!”裴黎昕一把拽住錢袋的小腳丫,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唔唔,快點放開我的腳呀,好疼呢。”錢袋咧嘴大叫。“小東西,你也知道叫疼呀,纔不放開你呢,我要是一放開你,你就又跑了,我上哪再逮你呀!”裴黎昕死死的抓住錢袋的腳丫,順勢從牀底下爬了出來。父子兩人稀裡糊塗的爬了出來,當觸及到安夏北一雙幽怨陰沉的雙眸時,頓時就傻住了,呆呆的說不出話來。“錢袋,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解釋一下!”安夏北審問兒子。錢袋擺脫了裴黎昕的大手束縛,急忙站起身,規規矩矩的站立好,低頭小聲的說:“狗錠非要說來見你,他經過了搜身,就進來了……”“是你放他進來的?”安夏北繼續審問。錢袋諾諾的點了點頭,畏畏縮縮的小摸樣讓人看了心疼。裴黎昕有些看不過,一把拉夠錢袋,“安夏北,你別難爲孩子,是我自己要進來的,你要想怎樣衝着我來就好了,和錢袋無關。”安夏北冷哼一聲,都沒拿正眼看裴黎昕一眼,“錢袋,你到我身邊來。”錢袋乖乖的掙脫開裴黎昕,走向安夏北。“喂,錢袋,她剛纔都訓你了,你幹嘛還過去找她呀,到爹地這裡來吧。”裴黎昕拽住了錢袋的小胳膊。錢袋扭過頭,甩了兩下胳膊,“你鬆開我啦,幹嘛總拽着我?你有毛病呀!”再次掙脫了裴黎昕的束縛,錢袋坐在了媽咪的身邊,十分乖巧。“錢袋乖嘛,咱們母子說話時,豈容的上外人插嘴,對不對?”安夏北話裡帶話的諷刺裴黎昕。“嗯!對滴!”錢袋是不管聽不聽懂,就一味的點頭。裴黎昕聽出了話外音,可忌憚於錢袋,只得忍氣吞聲,沒言語。“乖兒子,告訴媽咪,你剛纔鑽到牀底下幹嘛呀?你平時也不愛往那下面鑽呀,今天是怎麼了?”她邊說話邊拍打着兒子身上的灰塵。錢袋眨了幾下小眼睛,目光瞟向裴黎昕,脣角得意洋洋的向上一挑,道:“因爲他唄!”安夏北神情一凜,將自己身上的睡袍整理一下,輕聲追問,說:“怎麼回事?”“他見你在睡覺,就想做壞壞的事情,我爲了阻止他,所以才隻身鑽到了牀底下。”錢袋一五一十的將實話說了出來。裴黎昕臉上尷尬,“小鬼,你胡說什麼,我哪裡想做壞壞的事情了?你那隻眼睛看到了?”“那隻眼睛都看到了,包括小小*眼!”錢袋故意叫板。同時,錢袋還站起身,脫了褲子衝向裴黎昕,晃動着自己的小小菊門。裴剎那間,黎昕很是無語。“好了,錢袋,不要在玩了,把褲子穿上吧!”安夏北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說話。“好。”錢袋格外的聽話,將褲子重新穿上,並坐好。安夏北眼眸掃視一遍,最後落到了錢袋身上,小小責備的說:“錢袋,這次的事兒全都要怪你,是你引狼入室,纔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你承認嗎?”“我?銀狼如臥室?”錢袋頭頂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