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腿分開

豪宅的一樓,走廊內最裡面靠近公共衛生間的房間內。安夏北靜靜的站在其中,內心慌亂到不行,雙眉緊蹙,低頭一言不發。王醫生從藥箱子裡拿出章淡藍色的樹脂牀單,鋪在單人牀上,兩手戴着膠皮手套,臉上帶着白色口罩,武裝完畢後,轉身看着安夏北,道:“安小姐,您脫衣服吧!我們檢查馬上開始。”“脫,脫衣服?”安夏北大吃一驚,愣愣的看着王醫生。王醫生點點頭,不等開口說話,一邊的張媽就搶着說道:“這當然要脫衣服了,難道你沒體檢過嗎?”“哦,我知道了。”安夏北醒悟過來,將外套脫下,放在一邊,又說:“這樣可以檢查了吧!”張媽雙眉緊鎖,冷冷的喝道:“安小姐,您是故意找茬是吧,讓您脫衣服是全脫的,而不是就脫外套啊。”“全脫?你的意思是讓我全脫?”安夏北吃驚的嘴巴長得很大。王醫生有些尷尬,再次低了低頭。張媽撓撓頭,口氣很霸道的說:“不全脫的話,怎麼能檢查的詳細點呢?裴家選個保姆都要進行全身體檢呢,更何況是個少奶奶了。”“這……你們……”安夏北竭盡無語,無奈,只得低頭認栽。“安小姐,既然您也都過來檢查了,就不要考慮那麼多,還是全脫了吧,這樣我也好快點檢查。”王醫生語調溫和,眸子中透漏出無奈。安夏北長嘆口氣,兩手解着襯衫上的鈕釦,一件件衣衫褪去,她像個剝了殼的刺蝟,坦然滴出曝露在吃果果的空氣中,臉頰紅暈迭起。“安小姐,請您躺在牀上,兩腿分開,檢查很快的,放鬆心情就好。”王醫生吩咐。安夏北驚詫,大大的眼眸閃動,“兩腿分開?什麼意思?”“哎呀,我說安小姐,你是故意不想體檢吧!怎麼這麼多話呢,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唄,真是話多。”張媽不耐煩的訓斥句。“好啊,我知道你們要檢查什麼了,但我把話也說這兒,如果一會兒要是檢查不出任何的毛病,張媽,你要和你的夫人給我一個交代。”安夏北生色嚴厲,低聲吼道。張媽閃爍其詞,含糊不定,胡亂的說了句,“那麼廢話幹嘛?快點檢查得了!”“你們……”安夏北氣的壓根直麻,青色的面頰上怒火異常。許久,她才僵直了身子,平躺在牀上,忍着羞辱,分開兩腿。…………一陣緊張的檢查結束之後,王醫生摘下了口罩,輕輕的搖搖頭,道:“安小姐很健康,沒有任何生理疾病,張媽,你可以如實的告訴裴夫人了。”“這……”張媽有些不敢相信,愣住了。王醫生收拾好東西,又說:“對了,張媽,順便告訴裴夫人一聲,說裴家能找到這麼好的兒媳婦,也算是有福了,一家還是其樂融融的好。”“王醫生,您確定……沒有那種病嗎?夫人可說她是……外面的名媛明星什麼的,都不乾淨的。”張媽又說。“張媽,我是醫生,我要對我的所說的話負責,您難道不相信我嗎?”王醫生一臉嚴厲,不置可否的道。張媽也不好在說什麼,只得扭身離開了房間。王醫生提着藥箱子,走到安夏北身邊,將外衣遞給她,並輕聲的說:“安小姐,也不要怪裴夫人了,她也是爲了兒子好,雖然有的地方很不近人情,但這畢竟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是這個富家豪門的頭銜太重了,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自然行事作風和那些富家太太夫人是一樣的,更何況這還是裴家,世界都有名的家族企業。”“王醫生,謝謝你,你說的我都懂。”安夏北靦腆一笑,接過了衣服。兩人又說了幾句,一同走出房間。王醫生沒有直接回客廳見白如意,就直接走了,管家叫人送她走的。※※安夏北怯懦的回到客廳,沒邁一步,她都刻意的將步子放輕,儘量不發出聲音。白如意側過身,正視着安夏北,道:“安夏北,你和黎昕已經註冊結婚了,除了一場婚禮之外,可以說,你現在已經是我們裴家的人了,剛纔的體檢,僅僅是一個準備而已,接下來的事兒,你還有把握嗎?”“我……”剎那間,安夏北的頭腦中冒出了成百上千種念頭想法,強扼住這口氣,爲了幾個兒子,低了低頭,道:“嗯,我有把握。”“那好吧!”白如意嫣然一笑,疊起兩腿,又說:“那現在你就正式的改口叫我們吧!你看,我這兒紅包都準備好了。”說着,白如意冷笑着從皮夾裡拿出兩張一百塞進了一個紅紙袋裡,之後又拽出張五十的票票,也一併塞進了紅袋內。安夏北咬着壓根,忍受着羞辱,往前走了兩步,聲音恭敬的說:“爸……媽……”‘媽’字的發音還沒等下落,白如意立即不滿的喝道:“安夏北,你就這樣改口也太平常了吧!我們裴家是有裴家的規矩的,這改口茶總是要敬的吧。”“嗯,我這就去倒茶。”安夏北說着就轉身去倒茶。裴黎昕急忙站起身,拉住了她,吩咐一邊的管家,道:“管家,這茶水你應該事先就準備好了吧,怎麼能讓太太倒茶呢?真是不像話,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啊!”“對不起少爺,我這就去倒茶。”管家連連道歉,扭身奔向廚房。白如意看着兒子的反映,氣的臉都綠了,表情僵硬到了極限。幾秒鐘後,管家將端着剛剛沏好的茶端上來,遞給安夏北。安夏北恭敬的端着茶碗,遞到裴如遠面前,聲音謙卑道:“爸,喝茶。”“嗯……”後面的話沒等說完,白如意立馬冷哼一聲,道:“就這樣敬茶就完事了嗎?你以爲我們裴家的門就這麼好進?”“那我……應該怎樣?”安夏北聲音很小的像是蚊子之聲。白如意又推了裴如遠一把,示意他不許接茶。安夏北爲難的看向裴黎昕,朝白如意努努嘴,使了個眼色。裴黎昕明白她的意思,忙坐在白如意身邊,拉着她說:“媽,行了吧,這種事兒就意思下就好了,您這有體檢又敬茶的,咱們裴家哪有那麼多的規矩啊,你以爲這是三十四年代呀。”“黎昕,你給我一邊坐着去,這裡沒你的事兒!”白如意冷言支開兒子。裴黎昕沒轍了,只好站起身,卻仍不死心的說道:“爸,你倒是說說我媽啊,她今天這是唱的是哪出啊?夏北都給你們生了四個孫子,早就是咱們家的人了吧!媽,你至於這樣嗎?”“這是規矩,沒人能改的了,今天她要是不按我這套規矩來,就別想進我們裴家的門!”白如意話說的很死,脣角勾出邪魅陰險的笑容。安夏北低頭四下望望,情緒激動間索性把心一橫,‘噗通’一聲,雙膝跪在地面。裴黎昕身體一震,瞳孔緊了又緊,心裡百感交集,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是好。安夏北又將茶碗舉過頭頂,道:“爸,喝茶吧!”裴如遠有些感動,不顧妻子的阻攔,一把結果茶碗,扶起了安夏北。他喝了口茶,道:“夏北啊,既然你都叫我爸了,剛纔黎昕說的也很對,其實你早就是我們裴家的人,在五年前就已經是的,這幾年是裴家對不住你,不過以後都會慢慢補過來的,你要和黎昕好好過日子,好好照顧四個孩子,知道吧。”“謝謝爸,這些我都明白的。”安夏北迴答。之後,她低頭嘆了口氣,轉身看向白如意,雙膝依舊跪在地上,將茶碗規規矩矩的舉過頭頂,道:“媽,您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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