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心火當然搖頭,核桃、水果、雞蛋,那些玩意兒現在讓它上哪兒去弄,再說那些都是凡人所用的東西,它即便靈智再低,也知道對修士沒有什麼用處。
見到太陽心火直搖頭,楊丹魂魄咳嗽了聲,故作高深地說道:“好吧,我承認,剛纔說的有些低端。要說真正補腦,當然還是那句老話了‘缺啥補啥’,腦子壞了,自然要多吃些其他腦子,比如猴腦、熊腦、豆腐腦……小心心,你怎麼走了!我還沒說完呢!”
“缺啥補啥,腦傷補腦”太陽心火大致懂得了這個道理。
它回到薛文瑞的神海,薛文瑞的神海之樹也如他整個身軀一般,氣息萎靡,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太陽心火將那縷分裂出來的魂魄放了回去,然後將那粱暢的魔靈體纏繞在傷口之上。
魔族修的是神念,魔靈體就可看着“腦”的一種,太陽心火知道這點,所以它準備用魔靈體來滋養薛文瑞的魂魄。
若魂魄未受傷,那神海之樹只怕早已撲上來,將這魔靈體一吞而下。可如今,魔靈體附在它的身上,它也難以去主動吸收。
好在魔靈體本就是神念修煉的產物,對神魂傷害還真有些作用,纏繞在傷口處,薛文瑞的神魂痛楚明顯減緩了一些。
“缺啥補啥,腦傷補腦!”太陽心火的微微抖動,它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它打出幾道口訣,止住薛文瑞的傷勢,讓薛文瑞的苦痛更加輕微一些。
所謂“心火”其實也就是火之靈魂、火之魂魄,太陽心火便是太陽真火的一縷魂魄、一縷本源。這也是它爲何能剋制魔族、剋制一切陰邪之物的原因。
這縷火之魂魄脫離母體數萬年之後,逐漸產生了自己的靈智,宛如獲得了重生一般。
只是它自身太過弱小,母體的記憶也開啓甚少。若非如此,憑藉前身逆天的實力或者廣博的見識,治療一名小修士的神念傷害還不在話下。
在太陽心火的幫助下,薛文瑞腦中的苦痛似乎減緩了許多,他竟然就此沉沉睡去。
半盞茶過後,它再次查看了魔靈體對薛文瑞神念恢復的作用,心中高興,趕忙進入薛文瑞的儲物袋中,將原先那個被滅殺的魔晶境初期的魔靈體也取出了出來,將其打碎,敷在了薛文瑞的神海之樹上。
薛文瑞雖是萬符師,儲物袋的禁制非同尋常,可對它來說,竟然能夠無視。若是被薛文瑞發現這一特點,他只怕會高興地跳起來。
太陽心火也跳了起來。
它在跳舞,跳楊丹魂魄教它的慢四。太陽心火初具靈智,就像一個六七歲的孩童,它見到自己做了一件有用之事,心中也很興奮。
這些年來,它的靈智增長越來越快,特別是八百年前,楊丹魂魄進入“板栗”之後,楊丹那聒噪的性格,竟然讓它靈智增長的速度快了許多。
忽然,太陽心火卻猛地一震,然後想也不想,就衝出了薛文瑞的軀體。
只見薛文瑞四周,十二名魔修已經將他團團圍住。這當中有四魔非常熟悉,正是剛纔逃脫的牛翰四人。
只是他們四人的位置都靠後了一些,神情也很緊張,一副隨時準備開溜的樣子。
特別是那牛翰,他根本不想回來,只是剛飛出沒多遠就遇上了這些回來的魔修,只好跟着他們回到這裡。
那四人的眼光都在不停閃爍、面上驚疑不定,似乎在尋找粱暢。
與此同時,薛文瑞儲物袋中的萬里符發出一陣嗡鳴,正是與沫劍晨相聯繫的那道。
萬里之外,沫劍晨與孫若菱早已彙集一處。
經過這些天的搜尋,天靈門弟子也已經達到了四十多人,只是這四十多人,卻是以靈液境的弟子居多。靈晶境修士只有九人,靈晶境大圓滿只有孫若菱一人,靈晶境中期也只有鄔心思一人,其餘都是靈晶境初期修爲。
這些弟子進入空間裂縫,看重的無疑是能夠在空間之中收穫一些資源,回去之後再獲得門派的一些獎勵,便能讓自己的修爲更進一步。
天靈門實在太窮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若是進來,他們或許會因此死去,也或許獲得修煉資源在修道上更進一步;若是不進來,他們雖然不會暫時死去,但修爲難以寸進,與慢慢等死也差不了多少。
當初在天靈門,他們自認天靈門也是南越國南域三大門派之一,自以爲很是不凡。可經歷了天靈門的受辱,再見到另外兩個門派弟子的修爲和裝備,他們怎看不出彼此的差距來。
這些弟子能夠生存到此時,就在於他們不凡的見識和謹慎的行爲。與王高傑一樣,他們從未將沒想過,要去探查地圖,要進到空間裂縫的更深處去。
他們進來之後便隱藏氣息,不飛行、不施法,在空間裂縫的外圍,宛如一個凡人般行走于山間野林。收穫着一些其他門派看不上或者遺漏的靈草靈藥。
孫若菱將他們聚到一起,他們其實從內心底都不是非常願意,若是可以,他們寧願繼續一個人待下去,此地沒有妖獸,也沒有其他危險,卻有許多靈草靈藥,他們哪怕暫時不出去,不回門派,心中也很願意。
沫劍晨一來隊伍,便體會到這些弟子們的心思。好在當初薛文瑞滅殺天龍書院二十多名弟子,儲物袋中的大部分東西都在他身上,他將一些法器和丹藥取出,給大家分了分,衆人的鬥志才提升了不少。
孫若菱見此情景,頗感欣慰,門派將重任託付與她,她其實也是心中忐忑,若不是沫劍晨剛剛突破靈晶境,她肯定會將這一重任推辭。
她很清晰地認識到,按照三個門派的實力,他們進來無異於送死。上次若不是碰到薛文瑞裝扮的武景勝,連她自己都難以存活。
說也奇怪,她至今也弄不明白,自己當初爲何會對那“武師弟”作出那些不知羞恥的行徑來,現在回想起來,她還是臉色發紅,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這讓自己以後回去怎麼見人。
雖然,如今想來,她對那英武不凡的“武師弟”還是心中有莫名的激動,可對方明顯對自己沒有什麼情愫,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躲瘟疫一般躲開自己。
孫若菱心中嘆息一聲,女修在修仙界一直都是弱勢。那些姿色不錯的女修,即便資質再不凡,大部分也夭折在成長的路上,落得成爲男修爐鼎的下場。
自己在門主和大長老的照拂之下,雖然安穩渡過了二十餘年,可今後能否善終,這正是她所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