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熠被帶着往大牢走去,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站住!”
立馬,那名教徒停下步子,回頭望去,看清楚來人後,趕緊行禮道:“屬下參見左護法。”
左長青微微擺了擺手,邁步走到了南宮熠的面前,卻是對那名教徒說道:“你下去吧,我會親自押他回大牢。”
那教徒應了一聲,便快速退下了。
左長青擡眼看向南宮熠,眼神中有着幾分狠戾。
南宮熠也不示弱,同樣眼神凌厲地看着他,目光中還帶着幾分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冽。
輕哼一聲,左長青說道:“聖夜宮主,走吧。”
說着,直接走在了前面。
南宮熠跟在他的後面,卻是暗自盤算着,該怎麼樣才能把蘇離等人救出來。
“聖夜,奉勸你一句,別妄想與女王閣下成親,藉此得到整個幻月教。”走在前面,左長青忽然出聲道,打斷了南宮熠的思緒。
南宮熠聞言頓時有些詫異,更多的則是想笑:“閣下是否有些不太明白?在下從未想過要與女王閣下成親,也直接拒絕了她,是女王閣下硬要和我成親,我能有什麼辦法?”
頓了頓,他煞有介事地說道:“閣下若是如此擔心,不如去幫我說服女王閣下?”
左長青轉回頭來看向他,揚起一抹陰測測的笑:“說服女王閣下?我可沒那麼笨,主動去惹怒女王閣下!不過,要想解決這件事,還有一個更爲直接的辦法,那就是你死!”
說着,他突然抽出藏在衣袖裡的一柄短劍,徑直朝着南宮熠襲去。
南宮熠見狀,急忙做出反應,身形靈活地往後一躍,躲過了左長青的攻擊。
見他躲開,左長青有些憤怒,再次對他發起進攻,比剛纔的那一招還要凌厲快速,而且出的全是殺招,招招直逼要害而來。
南宮熠沒有武器在手,一時間無法佔據上風,只能一味的躲避。
漸漸的,他大致清楚了左長青的出招套路,因此,便也不再躲避,而是主動地迎了上去。
很快,二人打鬥在了一起,兩道靈活的身影從宮殿外,一路向下,來到了下方的居民區,可戰鬥還在繼續。
南宮熠打不過妙月,但對付左長青還是足夠的。
二人的打鬥,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周圍不少的教徒們圍了過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插手,只得在旁乾着急。
其中,有教徒衝向了最上方的宮殿,前去向妙月稟報。
左長青是鐵了心要將南宮熠置於死地,南宮熠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主動由防守變進攻。
打鬥了很久,二人也漸漸的有些體力不支,左長青卻不甘心,自己居然打不過他!
心中的憤怒更甚,他的出招也愈發的刁鑽凌厲,可還是被南宮熠招招化險爲夷。
在忽然,他再次持着短劍朝南宮熠刺去,南宮熠條件反射地往旁邊躲閃。
可短劍卻割斷了他那系在腰間的荷包的繩子,荷包瞬間掉落下來,被左長青的短劍挑飛了出去。
南宮熠頓時一驚
,目光立馬隨着荷包而去,並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抓,可荷包離得他有些遠,他伸長了手也夠不着。
心中擔心不已,生怕荷包丟了,他顧不上左長青,立馬運用輕功去抓荷包。
而左長青見他居然如此在意一個荷包,甚至忘了還在和自己打鬥,心中頓時充滿了鄙夷。
鄙夷的同時,他握緊了短劍,趁着南宮熠去抓荷包的時候,持着短劍就朝他的後背刺去。
眼看着他的短劍就要刺中南宮熠的後背,一抹曼妙的身影忽然出現,寬大的衣袖一揮,強勁的內力頓時將左長青震飛出去。
左長青被震得飛出去好幾米,嘭的一聲跌落在地上,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似的。
在荷包即將掉落時,南宮熠一把握住了荷包,並運用輕功,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見荷包沒有任何的損傷,他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也不敢再把荷包掛在腰間,而是直接揣在了懷裡。
這下子,荷包總不會再掉了吧。
等他將荷包揣好後,轉而去看左長青時,才發現左長青居然倒在了地上,妙月也忽然出現了。
妙月也看見了他的荷包,見他如此在意那荷包,她便猜想着,這荷包難不成是蘇離那小丫頭給他的?不然,他怎會連性命都不顧,也要去搶回荷包?
不由地多看了南宮熠一眼,她這才轉移視線看向左長青,冷聲呵斥道:“左長青,你這是要造反不成?你居然不顧本尊的命令,想要殺死本尊的人!”
左長青急忙跪下,微微擡眼看向她,嚴肅誠懇地說道:“女王,我這麼做都是爲了您和整個幻月教啊!屬下實在不忍心看着幻月教落入一個外人手中!”
“外人?”妙月冷哼一聲,不以爲然地說道,“就算本尊與他成了親,這幻月教的教主,依舊是我妙月女王,而不是他聖夜!用不着你來操心!”
左長青依舊是一付着急擔心的樣子,膝行往前來到了妙月的跟前,他擡頭看向她說道:“女王,屬下對您衷心一片,所做之事全是爲了您和幻月教,屬下對您絕無二心!”
“是嗎?”妙月斜睨他一眼,懶洋洋地說道,“那本尊倒要看看,你的忠心是什麼樣的?”
說着,她的目光落在了掉落在旁的短劍上:“就用你那把短劍,自裁在本尊面前吧。”
左長青聞言,頓時詫異不已,擡頭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就連南宮熠也不由地有些吃驚。
他並非同情左長青,只是覺得,左長青在幻月教的身份地位,是僅次於妙月的。
連如此重要的一個部下,都能說殺就殺,她的性子還真是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啊。
周圍圍聚在一起的教衆,也被妙月這句話給驚住了,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連左護法,都能說殺就殺,那換做一般人,豈不是早死了幾百次了?
“女王!”左長青再往前膝行了一段距離,一把抓住了妙月那紅裙的下襬,着急地說道,“女王,屬下知錯了,屬下再也不敢違背女王的命令,還請您饒恕屬下這一次
吧。”
妙月垂眼看向他,輕哼着說道:“你不是說對本尊衷心一片嗎?本尊給你一個表示衷心的機會,你爲何不好好珍惜呢?”
左長青聞言,抓着她的長裙的手,慢慢地垂了下來,就連頭也低了下來,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沉默了稍許,他忽然起身,走到那把短劍的面前,彎腰將短劍撿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所有人再次被驚了一下,就連妙月,也微微皺了皺眉頭,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波瀾不興。
南宮熠沒出聲,始終在旁靜靜地看着。
反正這又不關他的事,他也沒那麼好心腸,會出聲替左長青求情。
想要謀害他,還差點弄丟了他的寶貴荷包,僅憑這兩點,他就想要將左長青置之死地。
現如今,妙月下令讓左長青自裁,這豈不是更好,免得他親自動手。
“女王。”視線投向妙月,左長青深呼吸一口氣,一臉決絕的樣子,沉聲說道,“在臨死之前,請容屬下說幾句心裡話。”
妙月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她斜睨了左長青一眼,懶懶地吐出一個字來:“說。”
“屬下之所以要將聖夜除掉,除了害怕幻月教落在他的手中,還有一個更爲自私的原因。”他說着,目光深沉地看向妙月。
妙月迎上他的視線,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很想躲開他的目光,就連說話都有些不自然起來:“什麼原因?”
左長青沒有立馬出聲,而是目光狠毒地看了南宮熠一眼,嚴肅地說道:“因爲屬下不想見到女王您與聖夜成親!不想您嫁給別人!”
他的話,讓妙月很詫異,漂亮的美眸,也不自覺地瞪大,眼神中帶着幾分驚訝。
她沒有說話,左長青似乎也不期待她的迴應,繼續說道:“屬下跟隨在女王您的身邊多年,您早已住進了我的心中。但屬下知道,屬下配不上女王,您也絕不會看上我,所以,屬下從未袒露過心意。可是現在,您堅決要和聖夜成親,屬下也是無可奈何,不得已才這麼做啊!”
妙月依舊沉默不語,目光深沉地看着左長青,讓人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
“女王,屬下要說的話已經說完。若有來生,我還想繼續做您的部下!”
說完,他閉上雙眼,挪動手中的短劍,便要隔斷自己的脖子。
然而,就在他動手的那一刻,妙月忽然對着他手中的短劍,射出了一枚飛鏢。
哐噹一聲,飛鏢撞擊在短劍上,相撞間,左長青只感到虎口一陣發麻,手中的短劍也立馬掉落下來。
擡眼,他詫異地看向妙月。
而妙月卻是背轉身去,冷聲說道:“本尊暫且饒你一命,但你若敢再犯,本尊絕對會要了你的命!”
左長青一喜,急忙答應下來。
至於南宮熠,妙月吩咐了教徒,繼續押着他前往大牢。
一場混亂結束,整個幻月教部落漸漸恢復了平靜。
而沒有人知道的是,此時妙月的心中,卻因左長青的那一番話,而久久無法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