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長青!”妙月不由一驚,回頭看向他,卻只看見他的背影傲然站立着。
她想要去看看他的情況,可奈何那幾名黑衣人纏着她,讓她脫不開身。
心中的怒火更甚,她下手更加的狠辣,出招的速度更快,完全不受這傾盆大雨的影響。
即便她的渾身早已溼透,那柔順的長髮溼噠噠地貼在臉上,可此時的她,依舊嫵媚動人,氣勢逼人。
那駭人冷冽的氣勢,竟是讓那幾名黑衣人有些膽怯,出招也慢了許多。
而正是如此,妙月一舉解決掉了這幾名黑衣人。
轉身,她快速來到左長青的身邊。
此時的左長青,忍着肩上的重傷,已經解決掉了刺中他的那名黑衣人。
一時間,地上已經躺了十幾具屍體,剩下的將近十個人,全都聚集在對面,有些不敢靠上來。
妙月也沒去理會剩下的黑衣人,來到跌坐在地上的左長青的面前,扶着他的肩膀,擔心地問道:“你怎麼樣?”
她的神情中,那擔心之色沒有半點虛假,一雙美眸中,倒映着他的模樣。在她的眼眸中,他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模樣,以及嘴角邊滲出的鮮血。
雨勢依舊很大,大雨滂沱,不斷地衝刷着整個大地,亦沖刷着兩人的身體。
左長青已經在自己的傷口周圍點了穴道止血,可他的傷勢很重,就算點了穴,那鮮血依舊汩汩往外冒,在被大雨沖刷後,他的胸前都被染紅了。
“屬下沒事,女王不必擔心。”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笑,左長青低聲說道,顯得有些虛弱。
妙月聞言,頓時不滿起來:“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話音一落,她猛地站起身來,轉身,眼神凌厲,氣勢逼人地瞪視着對面的那些黑衣人。
面對如此憤怒的妙月女王,這些黑衣人一時間有些膽怯,甚至在不自覺地往後退。
“現在只剩下妙月一個人,我們必須除掉她!”領頭人忽然高聲說道,並率先朝着妙月衝了過去。
然而,不等他衝到妙月的面前,妙月就動作迅速地閃身上前,繞到了他的身邊,纖纖細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只聽一道咔擦的聲音,領頭人便如此輕易的,就死在了她的手中。
剩下的那些人,見自己的頭兒都死了,而且還一招秒殺,當下更加恐懼起來,紛紛地往後退。
左長青虛弱地靠在一個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捂住傷口,看着妙月接連解決掉那些黑衣人。
他知道,此時的妙月已經徹底的憤怒了,使出了全部的實力。
使出全力的妙月是很恐怖的,整個江湖中,恐怕只有曲言,能與使出全部實力的她過招,除此之外,沒人能在她的手下活過三招。
這些黑衣人雖然武功身手都算得上是高手,但面對使出全力的妙月,依舊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解決掉了所有的黑衣人,妙月站在那橫七豎八的屍體中,纖瘦的背影卻顯得十分筆挺。
大雨撲簌而下,順着她的髮絲滴落下來,卻絲毫不影響她那凌然的氣質。
轉身快步走回到左長青的身
邊,她二話沒說,一把揮開他捂住傷口的手,嘶啦一聲撕開他的衣服,簡單地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
傷口很深,傷勢很重,必須趕緊包紮處理才行。
可偏偏雨還在不停的下,一點停下的跡象都沒有。
“真是沒用!”瞪了他一眼,妙月出聲罵道,但語氣中,卻有着掩飾不住的關切,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滿了擔心。
左長青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以爲自己看錯了,便一直盯着她看。
妙月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語氣冷冽地呵斥道:“若是死不了,就趕緊站起來!”
說着,她率先起身,居高臨下地看向還坐在地上的左長青。
左長青微微埋下頭來,忍着疼痛站了起來。
但他受了重傷,又淋了這麼久的大雨,一時間虛弱地搖晃了一下,險些跌倒在地。
妙月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他,讓他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一步步地往前走去。
“女王,屬下能走,屬下怎能讓您攙扶呢?”左長青一陣慌張,急忙說道,“您放開屬下吧。”
“閉嘴!”妙月不悅地呵斥道,卻並未放開他,依舊攙扶着他往前走着。
左長青張了張嘴,可到嘴邊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嘴上拒絕着,可他的心中,卻很喜歡這樣的氣氛,甚至希望時間能走得慢一些,讓他能和妙月待得久一點。
這並非他和妙月第一次並肩作戰,但以往的每一次作戰,都不是隻有他們倆人,他也沒有機會爲她擋下攻擊。
因爲她很厲害,因爲她所到之處,幾乎都是所向披靡。
且以往攻打空明島時,與她交手的,除了樂天,便只有曲言。
他也插不上手。
因此,這還是他第一次爲她受傷。
微微低下頭來,他忍不住暗自笑了笑,心中甚至有些感激蘇離。
若非蘇離提議走出幻月教,他也沒有機會和妙月單獨相處。
在幻月教時,他也時常和幻月單獨呆在一起,可在幻月教中,她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教主,一舉一動都關係着整個幻月教。
而他只是她的部下,要凡事聽從她的命令。
那樣的單獨相處,卻無法與此時此刻相提並論。
妙月沒去理會他的反應,忍着疲憊,和大雨的沖刷,一直扶着他往前走着。
所幸他們離開幻月教並不算太遠,走了小半個時辰,二人終於來到了幻月教的大門口。
守門的教徒,見到二人回來,趕緊開門迎接。
“女王。”那教徒趕緊上前行禮,卻見左長青的身上有着刺目的血跡,當下怔了一下,“左護法這是……”
“立刻將左長青扶回宮殿,讓大夫給他治療!”將左長青交給那名教徒,妙月沉聲吩咐道。
那教徒趕緊扶住左長青,扶着他便快步朝着矗立在最高處的宮殿走去。
妙月還站在原地,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關上的大門,朝着另一名守門的教徒,問道:“聖夜宮主可回來了?”
“稟女王,還沒有。”
抿了抿紅潤的脣瓣
,妙月再次看了眼大門,收回視線便徑直朝宮殿而去。
臨走時,她丟下一句話:“若是聖夜和蘇離回來,讓他們倆立刻來見本尊!”
……
南宮熠和蘇離還躲在山洞裡,篝火已經添了好幾次柴火,山洞裡的枯樹枝都快要燒光了。
手肘抵着膝蓋,蘇離雙手撐着腦袋,看向山洞外面那還在漱漱而下的傾盆大雨,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雨下的也太久了吧?怎麼還不停呢?”
“你很希望這雨趕緊停下來?”南宮熠又撿了一些枯樹枝回來,添進了火堆裡。
在火堆邊坐了很久,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烘乾了,可外面的雨卻還沒停。
“當然啊!”蘇離想也沒想,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想趕緊回去幻月教,找左長青打聽打聽情況呢。”
說着,她扭頭看向南宮熠,頗爲八卦地問道:“你覺得,情況會是什麼樣呢?是好還是壞?”
“這個……”早已取下面具的南宮熠,蹙了蹙英挺的眉頭,擺出一副沉思的樣子,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好情況吧。應該說,必須是好情況。”
蘇離頷首,附和地說道:“對,必須是好情況!不然,不就讓我白白滾下山了嗎?還有你,你也白滾了。”
南宮熠一怔,無奈地笑了笑:“我沒事,只要阿離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抱歉,事先沒告訴你,讓你擔心了。”蘇離挪到他的身邊,主動靠在他的肩上,輕聲說道。
“知錯就好。”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南宮熠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訓斥道,“下次可不許不和我商量,就做出傷害自己的事。這次倒是平安無事,可萬一你真的摔着了呢?”
輕輕地點了點頭,蘇離堅定地說道:“我答應你,以後做什麼事情之前,我都先和你商量,行麼?”
“當然。”南宮熠說着,攬着她的肩膀,將她擁進了懷裡。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着,大雨持續下了一整個下午。
直到天快要黑了,才勉強停了下來。
見雨停了,蘇離和南宮熠便滅掉篝火,離開山洞,動身返回幻月教。
等他們回到幻月教時,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二人剛走進幻月教的大門,就從守門教徒的口中,知道了妙月要見他們的消息。
互相對視了一眼,蘇離和南宮熠都有些疑惑,但心中也充滿了期待。
蘇離更是暗想,會不會是妙月意識到了,自己對左長青其實也有些動心,所以,不打算和聖夜成親了?
沒有多想,二人趕緊沿着那冗長的階梯,來到了高聳入雲的宮殿外。
進入大殿,見到了妙月,二人卻發現她的臉色很難看,就連周身,也散發着駭人的氣息。
二人不由地有些詫異,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左長青沒有把握住機會,惹得妙月不高興了?
擡眼看向走進來的二人,妙月輕啓紅脣,沉聲說道:“左長青受傷了。”
簡短的一句話,卻是讓蘇離和南宮熠震驚不小。
好端端的,左長青怎麼就受傷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