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熠王府,將皇帝已經解除對熠王府的禁令的消息,告訴了南宮熠之後,谷百川還特意擺出一副很辛苦的樣子。
“南宮,這一次你可得好好謝謝我!”走到南宮熠的面前,谷百川十分嚴肅地說道,“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動皇上解除對王府的禁令,爲此,差點還惹怒皇上呢!”
南宮熠卻絲毫不相信他的這番話,斜睨他一眼,說道:“是嗎?那還真是辛苦你了啊!辛苦你演得如此賣力,如此詆譭父皇,把他講述成一個蠻不講理的人。”
而站在南宮熠身邊的蘇離,則是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也不忘打趣谷百川說道:“穀神醫,看不出來呀,你醫術了得,這編故事的本事,也很了得啊!”
被二人這麼你一言我一句,合起夥來笑話,谷百川頓時就不高興了。
看向蘇離,他不悅地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就算你和南宮感情再好,可你們畢竟還沒成親,你這時常來王府找他,成何體統?”
“你管我?”蘇離不以爲然地說道,“再說了,這一次,可是你帶我來的王府,現在反倒指責起我來了。”
頓時,谷百川就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張嘴卻是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
心中再次感嘆,自己怎麼就認識了這兩個沒良心的傢伙呢!
“南宮。”吵鬧過後,谷百川斂了斂神色,垂眼看向南宮熠,嚴肅地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治好你的腿?”
擡眼迎上他的目光,南宮熠也是一付嚴肅的模樣,沉聲道:“等明日我進宮向父皇請旨,讓他替我和阿離賜婚後,你再治好我的腿。”
“你要向皇上請旨賜婚?”谷百川詫異地說道,視線在他和蘇離之間遊走,“看來,我又可以喝酒了,而且還是喜酒!”
“放心,到時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只要別喝醉之後發酒瘋就行。”南宮熠微笑着說道,並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蘇離,輕輕地握住了她的右手。
“又不相信我!”谷百川立馬出聲反駁道,“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就算喝醉了酒,也絕不會耍酒瘋,我的酒品好着呢!”
“是,好着呢!”蘇離微笑着說道,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調侃,“就是不知當初是誰……”
“得,蘇離你不用說了。”不等她把話說完,谷百川就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又要拿我剛認識你那次的事情來笑話我!都過去多久的事了,你還搬出來笑話我!”
“沒辦法,我記性好,就算過了這麼久,我還是記得一清二楚。”蘇離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當初她和谷百川第一次見面時,谷百川就喝醉酒耍酒瘋呢,在大街上拉着她不讓她走,最後還是她一掌劈暈了他扔在路邊,這才得以逃脫。
谷百川也知道自己說不過她,便不想和她繼續理論下去,轉而看向南宮熠說道:“南宮,爲何你非得等向皇上請旨賜婚後,才讓我治好你的腿呢?”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只管按我說的做就行了。”南宮熠沉聲說道,表情也顯得有些嚴肅。
若是他在皇帝賜婚之前,就讓谷
百川告訴皇帝,他的腿已經治好了,那他接下來的生活將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到時候,皇帝還會不會替他和蘇離賜婚,都猶未可知。
爲了保險起見,他自然要先把婚事定下來再說其他。
“你不說那我也就不問了,總之呢,需要我做什麼事,你只管說便是。”谷百川隨口說道,看向他的目光堅定嚴肅。
他和南宮熠認識多年,彼此早已是最好的朋友,只要對方有需要,自己二話不說就會幫忙。
“多謝。”
“你我之間,何須這般客氣?”谷百川擺了擺手,漫不經心道,“你若真想感謝我,那就……”
“別妄想打我的藏酒的主意。”南宮熠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嚴肅地說道,“上一次就已給過你一罈,剩下的,你想也別想。”
谷百川頓時就不高興了,擺出一副嫌棄的樣子,煞有介事地說道:“真是小氣,你兒子還沒影兒呢,就先替他把酒給收藏好了!”
“本王樂意。”南宮熠無所謂地說道。
被他的話給噎住了,谷百川撇了撇嘴,不想和他多言,輕哼一聲,裝作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轉身便直接走出了屋子。
一直憋着笑的蘇離,在谷百川走後,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谷百川,還真是嗜酒如命!”
“可酒量卻一直很差。”南宮熠也忍不住笑了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對於谷百川這個朋友,他還是很瞭解的,知道對方很喜歡喝酒,卻酒量很不好,沒喝多少就醉了。
二人相視一笑後,南宮熠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握住她的雙手,微微低頭凝視着她,堅定地說道:“阿離,等我的好消息,我明日就進宮請旨。明日,你就在家等着接旨吧!”
蘇離輕輕地點了點頭,低頭看向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擡起他的雙手仔細地看了看,問道:“熠,先前在晉安國都城的時候,得到的那枚玉戒指呢?”
“那是你特意爲我贏回來的,我自然好生收了起來,等我,我這就去拿出來。”
說着,他鬆開她的手,轉身走到梳妝檯前,打開其中一個抽屜,從中取出一個四四方方,巴掌大的木盒子。
打開木盒子,裡面放着的便是那枚玉戒指。
蘇離走到了他的身邊,從盒子裡,將玉戒指拿了出來,仔細地看了看。
“你還記得,當時得到這枚戒指時,你讓我給你戴上,我卻沒有答應嗎?”
經她這麼一說,南宮熠頓時就想了起來,立馬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對啊,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戴上而已,你卻那麼不情願。”
“那是因爲,我聽說過這樣一個說法。”擡眼看向他,蘇離嚴肅地說道,“若一個男的喜歡一個女的,想娶這個女的做妻子時,就會用一枚戒指,請這位女子嫁給他。而在婚禮上,男女雙方,也會互相爲對方戴上戒指,作爲成爲夫妻的一個見證和約束。”
“還有這樣的說法?”南宮熠好奇地問道,“阿離,你從哪裡聽來的?”
“不過是道聽
途說而已,但有不少的人,卻很相信這樣的說法,也會遵從這樣的做法。所以,當日你讓我替你戴上這枚戒指時,我纔會拒絕。”
南宮熠聞言,斂了斂神色,低聲說道:“爲什麼拒絕?是因爲那時的你,還不想嫁給我嗎?”
“當然不是。”蘇離急忙說道,但下一刻,她便羞澀地將頭低了下來,小聲地說道,“都是男子主動替女子戴上戒指,哪有女子主動的?”
“原來,阿離是想我替你戴上戒指啊!”南宮熠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瞭然地說道。
奪過她手中的那枚玉戒指,執起她的左手,他作勢便要替她戴上。
而蘇離卻猛然將手縮了回來,並將玉戒指重新奪了回來。
“讓我來教你,該怎麼正確的戴戒指!”蘇離擡眼看了他一眼,擺出一副說教的樣子,牽起他的左手,將那枚玉戒指,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若是兩人確定要成親,而且在婚禮上交換戒指時,就必須戴在這個手指上,還有,男左女右!可不能弄錯了!”
給他戴上後,她還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戴着倒是挺不賴,不難看。”
南宮熠也仔細地看了看左手無名指上的這枚玉戒指,忍不住揚了揚線條優美的脣瓣。
“阿離,你知道的可真多,這種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蘇離聞言揚脣笑了笑,心中卻是暗自腹誹,你當然是第一次聽說啦,因爲結婚交換戒指,是現代纔有的習俗!
“可是,我還沒有替你戴上戒指呢。”執起她的右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無名指,南宮熠輕聲說道,“你等着,我這就命人準備一枚戒指。”
說完,他轉身便要往屋外走,卻是被蘇離及時叫住了。
“輪椅。”指了指輪椅,蘇離無奈地說道,“也不急於一時,你可以等咱們成親的時候,在婚禮上替我戴上呀!”
南宮熠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便點頭答應下來,心中卻在暗想,自己該爲阿離準備一枚什麼樣的戒指才能表示自己對她的愛意呢?
……
在熠王府又待了一會兒後,蘇離便準備回去尚書府了。
南宮熠雖不捨,但也只得目送她離開。
離開了熠王府,蘇離獨自走在回去尚書府的路上。
回想起自己向他講述交換戒指的含義,她便忍不住揚了揚脣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並期待着,婚禮上,他當着所有參加婚禮的賓客的面,給自己戴上戒指的那一刻。
而暗自幻想着的蘇離,並未注意到,在街道右邊的前方不遠處,一座茶樓的二樓上,一名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正憑欄而立着,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是她!”男子露出一抹詫異的神色,隨即揚脣暗笑,對着身後的一名侍從說道,“跟着那名女子,看看她住在何處。記住,別被發現了!”
說着,他指了指樓下街道上的蘇離。
那名侍從應了一聲,便快速地離開了。
男子的目光依舊在蘇離的身上,脣邊的笑意更深了。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又要見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