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一路狂飆突進,而身後的鬼子追擊部隊也是一路緊追不放,幸好汽車保養的不錯,在土路上行駛起來的沒出現什麼狀況。
而且秦威在行動之前還把這輛車加固了一下,在車斗裡面用麻袋構築了簡易的掩體,在汽車駕駛室後面假裝了防護鋼板,保證了駕駛員的安全,以防被流彈擊中。
雖然和鬼子相距3、400米,但是鬼子的三八大蓋的射程還是夠得上,加上了這些也給大家提供了比較安全的防護。
秦威看着汽車後面不斷閃爍的車燈,心中冷冷一笑:你就追吧,等到了地頭老子要你們好看。
在後面追擊的麻田不甘心就這麼在後面追擊,指揮着摩托車挎鬥裡面的鬼子時不時的打上一梭子,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鬼子這次追擊上來的時候,攏共帶了五挺zb-26輕機槍,這些東西都是在山西戰場上繳獲晉綏軍和中央軍,這些武器和日軍的制式武器不配套,就都集中到修械廠這裡進行進行檢修,然後配屬給投靠日軍的漢奸武裝。
而作爲一名職業軍人的麻田,對自己部隊輕武器還是很瞭解的,知道自己部隊使用的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有着比較的缺陷,自己改變不了部隊的全部編制,就讓本大隊下的搜索隊裝備了繳獲的捷克式輕機槍。
使用後的效果,得到了下屬的一致好評,這次搜索隊的出動他們就帶了五挺捷克式。
這時不時的一梭子只能起到一個警示的作用,黑暗中子彈劃出的彈道,總是偏出汽車的位置很遠。
車上的乘客們一個都端着自己手中的武器,注視着自己身後的追兵,楊冬看着不遠不近的追兵咂摸了一下嘴巴,說道:“隊長,你說小鬼子現在是不是的氣死,我們點了他們的糧庫,炸了他們的軍火庫,這要是讓小鬼子抓住咱們,不得把咱們生吞了。”
秦威沒搭理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小鬼子的追兵,眼中不時的閃過一絲寒芒,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看秦威沒搭理自己,楊冬撇了撇嘴,往身邊的沙包上一靠,一聲不吭的開始閉目養神。
秦威掃了一眼閉上眼睛的楊冬,嘴角閃過一絲微笑,楊冬這個話癆終於能消停一會了。
而此時陳大明正在不斷的安慰着陳大勇,在幾個人高速撤退的時候,大家都沒有時間和力氣對楊大勇說關於他打個的事情。
可是上車之後,大家穩定下來之後,誰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對陳大勇說這些事情。
看着有些沉默的衆人,陳大勇倒是先開腔了。
就看陳大勇有些興奮的說道:“今天可真他孃的過癮,小鬼子軍火庫炸響的時候,好懸沒把我嚇過去,這傢伙聲音這個響,還有連續的爆/炸足足持續了能有5分鐘啊,我都不知道你們幾個是怎麼幹的。”
說着就蹭到了陳大明的身邊,伸出一隻手摟着他的肩膀說道:“說說吧,大明,今天的過程一定過癮,可惜我沒去啊,真遺憾。”
陳大明低沉臉一聲沒吭任由着陳大勇摟着自己的肩膀。
看着平時能言善辯的陳大明這個時候一聲沒吭,陳大勇感覺到非常的奇怪,要是放在平時陳大明不知道的吹成什麼樣子呢。
就算是把自己吹呼成孫猴子,陳大勇也是一點也不意外的。
可是今天怎麼了,一個個沉着個臉,讓陳大勇非常的意外,
陳大明和陳大奎對了一下眼色,陳大奎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後點了點頭。
“大勇和你說個事情,你一定要挺住。”陳大明的語氣異常的凝重。
陳大勇看着這樣的情況,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開始在他的心中蔓延,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示意陳大明繼續的說下去。
“我們在炸軍火庫的時候,看見大彪哥了。”
“我???我???大哥。”陳大勇有些顫抖了。
“是的,就是大彪哥,他和一個日本老鬼子一起的被帶到了軍火庫保護了起來,我們在襲擊的時候看見了他。”陳大明有些不敢說下去了,一邊說一邊看着自己身邊的陳大奎,眼神中滿是躲閃。
陳大奎到是明白怎麼回事,聲音一低就接了過來說道:“我們幹掉所有小鬼子之後,大彪哥被鬼子機槍打中受了重傷,最後爲了掩護我們撤離,他用迫擊炮彈引爆了鬼子的軍火庫。”
聲音之平靜就像在述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鎮靜的讓人心悸。
而陳大勇此時就像是被天雷擊中了一樣,呆呆傻傻的坐在一旁,最裡面不知道叨咕着什麼,但是眼淚已經奪眶而出,淚水順着臉頰滴滴答答的落到了車廂裡面。
一邊的陳大明上前一把抱住了陳大勇,低聲說道:“哭出來吧,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可是,陳大勇還是那麼無聲的坐着,最裡面不知道嘀咕着什麼,傻傻的不知道看着那裡。
陳大奎看到這樣的狀況,眉頭就是一皺,起身蹭到了陳大勇的身邊,一把推開抱着他的陳大明,揚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大家聽見‘啪’的一聲脆響之後,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因爲這一下這是太狠了,陳大勇的臉上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但這一下子,彷彿也是把陳大勇打醒了‘哇’的一聲,陳大勇的眼淚就想打開了水龍頭一樣,開始從眼睛噴涌而出。
“哥,哥,你就這麼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此時的陳大勇不在是一個戰士,這個時候他就像是一個失去親人的普通人一樣,肆意的哭着,就那麼哭着。
那種傷心欲絕的神情,讓整個車廂裡面的人都同時在心中泛起了一絲酸楚,可能感受最多的還是陳家坡的這些人,家人都沒了,這樣的感受難道還不深嗎。
就在大家以爲陳大奎可能會勸一勸陳大勇的時候,陳大奎又一揚手再次給陳大勇送上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聲音之清脆讓人所有人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摸了摸的自己的臉頰。
而這一下子陳大勇被徹底的打蒙了,陳大勇用一種惶恐的眼神看着陳大奎這個他在陳家坡就佩服的人,眼神中不時的閃爍着一個問題,你爲什麼打我。
陳大奎依舊是一副冷臉的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大彪哥在死的時候,一聲都沒有哭,我最後看他一眼的時候,他對我笑了一下,並對我揮了揮手,有種說不出的淡然,你是他的親弟弟我不想看着一個漢子的弟弟,像個娘們一樣的痛苦,哭是哭不死鬼子的,哭是爲大彪哥報不了仇的。”
說完,一扭身蹭向了車廂的後方,靠着沙包與秦威一起仔細的觀察起來後面的追兵。
秦威看了看陳大奎,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大奎說的對,哭是哭不死鬼子的,哭也給大彪報不了仇,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碎這幫雜種的狗頭。”
語氣中一片的森然和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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