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卓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顯然這事已經完全出了他的認知範疇。心道:“原來那東西竟是從蓬萊島上**來的!怪不得太師叔祖不敢輕易離開東海,只怕那地**中還有許多神奇。若讓這些東西在世間肆虐,豈非要出大亂子了!”神主又道:“這些事情現在還不是跟你細說的時候,將來修爲一到自然就全都明瞭。”劉卓道:“多謝前輩指點。”
開始衆人想起那地魔還心有餘悸,但隨着越走越遠,那兇獸並沒跟上來襲擊,也就漸漸放心了。轉眼間又行千里,已來到了第三座禁制大陣。誰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長時間,但一路行來每個人的修爲都有長足進步。
天星塔果然是修煉的寶地,因爲各種真元分化存在,更比外界精純數倍,修煉起來進境快了數倍。除了劉卓之外,其他人的修爲也都有不同提升。尤其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水鳩,竟提升了一個等級,到了元嬰中期!
當然收穫最大的還是劉卓,雖然他還停留在金丹後期,但他從混元聖者那得來的寶珠可不尋常。無時無刻不在滋養丹田,放出溫潤精純的真元。尤其混元聖者本是盤古巨人,天生混沌之體,正好跟劉卓相得益彰,能量傳來毫無排斥。
更得天獨厚乃是劉卓身邊跟着三個免費的萬事通,無論修煉遇上任何疑惑,只要心念一動,立刻就有人幫着回答。使他法術劍術全有極大進步,原來突然提升了兩個等級,還有點不太適應,現在都已隨心所欲。若動天星之力,再輔以青瞳劍的威力,此時的劉卓甚至能與元嬰後期的人分庭抗禮。
第三處禁制大陣建在水下,是一個巨大的湖泊,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在這優美的地方也並沒再生可怕的事情,第三座大陣非常堅固。檢查了陣法之後,衆人順利離去。甚至劉卓還有點不敢相信,畢竟先前兩座大陣全都出了異變。
就在劉卓心中疑惑之際,卻聽見混元聖者笑道:“小子,你以爲天星塔中的大陣是那麼好破的嗎。塔中一共七座大陣。也就是封印了七個人。當然也可以說這七個全都不是人,你已知道我本是盤古族人。而那第一座大陣封印的夢幻仙尊想必你也見過了,她乃是秉承天下生靈夢境而生地蜃魔,最能惑人心智。至於餘下五個,或爲妖或爲魔,全是名震當時的巨
彷彿是想起了當年的意氣風,混元聖者沉默良久才接着說道:“不過當年的終南山四聖還更盛一籌,他們合力建起天星塔,將我等七個封印其中。想要逃脫談何容易。也只有第一陣中的夢幻仙尊,神通廣大能來去自如。與其說她被封印在此,還不如說是看中了此處風水。心甘情願在這安家。餘下人等根本不可能破開封印,就算是我若非自願弄死了肉身,也別想脫困而出。”
劉卓心中更驚,思量片刻才問道:“原本我一個晚輩,不敢打聽那些舊事,但如今既然提起,卻也難耐心中好奇。剛纔前輩所言塔中七座封印大陣之中,全是非人的精靈。先前前輩見到神主前輩又頗有敵意,莫非三千年前有一場人妖大戰麼?”
混元聖者並沒吱聲。反倒是神主接過了話茬,道:“既然你已猜到,便也不多瞞你。當年確實有一場大戰,人類修真聯合在一起,動了一場對所有非人修士地戰爭。而我就是這場戰爭的起者和指揮者,你們混元派的四位祖師,連同九原真仙、玄女甄姬、赤煉真人、冰寒老人、天一上人和陰靈天女,大凡頂尖的人類修士全都參與其中。”
這裡面的名字劉卓大多聽過,上次跟隨東溟上人赴泰山之約。後來又遇見銀秀兒。得知其師寒冰老人也在與友人聚會,不正是這些人麼!劉卓心馳神往,遙想當年一場大戰是何等恢宏,那足以毀天滅地的強**術,揮手之間移山填海的無上威能,不由得心潮澎湃興奮難耐。半天才定下神來,好整以暇問道:“是人類勝了麼?”神主卻嘆了一聲,沉吟片刻道:“乍一看彷彿是如此,非人類的強者雖然人數不少。修爲也不弱。卻不能同心作戰。終於被各個擊破,黑天、玉柱和巨山墜入蓬萊島的地**中。夢幻仙尊和混元聖者等七人全都被封印在天星塔下。”
混元聖者冷哼一聲。接道:“別說地彷彿你們人類完勝似地。當年一戰你不也受了重傷。兩千年尚未能養好。否則怎會被人乘隙偷襲。以至於毀去肉身。落到這般田地。還有終南山四仙。除了東溟上人其他三人全都受了重傷。最後不得已離開人間飛昇仙界。人類雖然勝了。也付出了慘痛地代價。”
此言一出更可想象出當年戰況慘烈。到了他們那等修爲。幾乎可以說是不死之身。竟還重傷難愈。更難想象何等絕招將其重創。劉卓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思路都有點跟不上。
神主嘆道:“是啊!當時歡欣鼓舞地勝利。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淒涼地慘勝!甚至可以說是兩敗俱傷地殘局。尤其驚人。在那之後。我竟漸漸察覺。彷彿有一隻幕後黑手。在暗中推動那場戰爭。無奈當時大事已畢。就算現不對。也只能將錯就錯。暫時維持現狀。暗中調查揪出幕後之人。”
說罷此言。神主又嘆息一聲。雖然並沒盡言。但現在這種情況。也不難猜出他並沒成功。神主又道:“可笑我自負聰明一世。卻被人**於股掌之間。就在千年前。眼看就要找出真相。卻被人暗算。險些滅了元神。幸虧我隨身帶着一塊道骨。將元神寄託其上。才免去了魂飛魄散地結局。”
劉卓心裡更是好奇。有心問問那幕後黑手到底是誰。但他終於還是壓住了好奇心。神主這等越了神仙地人物。都險些魂飛魄散。可想而知其中厲害關鍵。若牽扯到這種事。別說是他現在這點本事。就算日後度過幾次天劫。也未必夠瞧地。
等了片刻見劉卓並沒追問。神主淡淡笑道:“怎麼。難道不想知道那幕後黑手究竟是什麼?”劉卓微笑道:“知道了又能怎樣?連前輩這等絕地人物尚且如此。我一個後輩小孩還能有什麼想法不成!”
神主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子年紀不大。還知道明哲保身。只可惜天意弄人,人力焉能違逆!自從你撿到青瞳劍那一日,就已註定與這事脫不開干係了。”其實劉卓何嘗不知道其中的道理,無奈的笑道:“拖得一天是一天吧!以我地修爲,就算現在知曉,也無濟於事。常言道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如今我還是一心修煉,何時練出金剛鑽來。再細細打聽也不遲啊。”
劉卓這邊心裡跟神主說話,外邊吳戰等人已入湖查看陣法回來。七人馬不停蹄,又往下一處陣法趕去。自從洛奇死後。衆人心中無形中蒙上了一層陰影。雖然先前容元真人已說過,塔內兇險可能斃命。但衆人下意識裡並沒放在心上,直到親眼看見同伴身死,血的教訓才讓他們如夢方醒。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劉卓這一行七人跋山涉水,歷盡艱險,終於走遍了七座大陣。在天星塔內也不知到過了幾年,但衆人卻感覺彷彿歷經了上百年。吳戰和李逸已經到了元嬰後期的頂峰。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要突破瓶頸進入凝神期。孫雨涵緊隨其後乃是三女之,周曉琪和水鳩也到了元嬰後期,只是火候稍微差了一些。
至於劉卓卻出現了一點問題,若按照修煉地程度,他早就應該碎丹結嬰。但偏偏丹田下的金丹不斷膨脹,就是不能結成元嬰。劉卓運功內視,只見丹田中那大號的金丹,竟有常人拳頭大。熠熠生輝光耀照人。上面懸着那寶珠,此刻已經不如金丹個頭大。
若是常人最多把金丹練到鴿卵大小就能進入元嬰期,這麼大個的金丹更是絕無僅有。就連神主和混元聖者也說不出個因由,最後只能歸結到混元聖者畢生修爲凝結的寶珠,在丹田中壓制了金丹。或許將其煉化之後,就能順理成章結成元嬰。
劉卓一聽見此言,險些沒氣昏過去。那寶珠凝結多少真元,只怕數百年別想煉化。唯一可喜的就是,隨着金丹地增大。他的修爲也水漲船高。此時就算不召喚星力。也能與元嬰初期抗衡。或許隨着時間的推移,劉卓將成爲有史以來。最強的金丹高手吧。
當檢查過了第七座大陣之後,衆人彷彿放下了千鈞重擔。互相看着全都露出會心的笑容,吳戰甚至直接躺到地上,吐氣嘆道:“終於結束了!”雲柳有樣學樣也撲身倒下:“是呀!終於結束了,我們走了多遠,有十萬裡嗎?還是二十萬裡!”
三個姑娘也非常高興,卻維持這淑女的矜持。唯獨李逸一臉沒落,大概是想起了表弟洛奇。雖然他也知道那表弟決算不上是個好人,但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之情又怎能忘懷。他回頭望遠方望去,喃喃低語道:“地魔!你給我等着,我會回來的!”
劉卓伸個懶腰,笑着對吳戰說道:“師兄,來時容元師叔給你那令牌呢?當初師叔說只要走完七陣自然就能出去,如今咱們已完成任務,還不知道怎麼回去呢。”吳戰仰頭四望,只見周圍山野連綿,天穹四野,根本看不見出路在何方,不由得皺起眉頭。其他人一聽也豁然想起此事,任務雖然完成了,但是天星塔的出路又在何處!
吳戰趕緊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那柄令牌。沒想到那令牌一亮出來,忽然放出萬道銀光,晃得人都睜不開眼睛。吳戰大吃一驚,不知出了什麼問題,正想施法壓制,不料那令牌上陡然涌出一股巨力,竟然脫手而飛。
吳戰驚呼一聲,令牌乃是出去地必要之物,若弄丟了還怎麼出塔,不由分說已縱身追去。“快追!”李逸反應也不慢,喝了一聲已緊跟吳戰而去。餘下三女和雲柳各自騰身疾奔,雙眼緊盯這令牌,生恐它忽然就消失不見了。
劉卓手疾眼快,揚手就打出一道混元神雷。單聽“喀喇”一聲雷陣,正好打在那令牌上。雖然倉促出手,威力不大,可那畢竟是混元神雷,如今劉卓的金丹比鵝蛋還大,可以想象法力之強。但那令牌竟更神奇,放出銀光刺入神雷,還沒等打到就被引爆了!
驚駭之餘劉卓趕緊神念呼喚劍中三人,尤其九百年前元化真人也曾入塔歷練,正可問明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聽見元化真人淡淡笑道:“你着急作甚,這不過是師父和幾位師叔留下地小把戲,逗你們玩的。只需跟着那令牌,自能尋到出路。”
劉卓這才放下心來,也就在此時,那飛走的令牌猛然神光大放,霞光萬道,瑞彩千條。瞬間籠罩衆人,直覺溫暖舒適,竟要昏昏欲睡。隨即腳下一空,猶如落入萬丈深淵。眼前藍天白雲,綠野蒼山,瞬間全消失不見,眼前只有黑漆漆一片。再等衆人驚呼之時,復又眼前一亮,竟已回到了天星塔外!只見頭上巨塔擎空,身後還是那扇厚重的大門,再往前看就是鎮守塔門的白虎神獸。
也不知是剛纔跑得太急,還是心裡太過興奮,吳戰竟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喜道:“我們!我們終於……出來了!”又覺重物壓手,低頭一看,不正是那飛走的令牌!又想到剛纔虛驚一場,不由得灑然失笑。將手中令牌對那陣中白虎一揮,頓見一溜霞光飛射四散,如同星雨緩緩落下。
有此令牌護身,也不怕護陣神獸逞威。衆人邁步前行,久別之後各有急於相見之人,箇中滋味不用一一細表。單說劉卓也急着回蘿雅軒看望仙子師父,還有那離別多時的雪夕妹子。然而當他經過白虎雕像的時候,乎覺身子一陣惡寒,那種感覺就像被掠食的猛獸給盯住了。劉卓心絃一顫,猛地扭頭望去,不由得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