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皺眉,他本意是找個由頭拒絕掉,誰都不尷尬。
可這孫明非,卻有點死纏爛打的意味。
聾了?
聽不出自己要表達的意思?
“錢,我有。”
陳陽認真的點頭,直接拿出手機,打開銀行app的餘額,放在桌子上。
手指着一千多萬的餘額,道:“不多,一千多萬而已。”
孫明非看的一驚,心裡有點嫉妒。
這道觀纔多大?
就一個主殿,前後兩座院子。
這樣的一個道觀,居然賺了這麼多錢?
而且,道觀就陳陽一個人,也就是說,這些錢都是陳陽的。
幾個道士,都是嫉妒的有點眼睛發紅。
恨不得那錢是自己的纔好。
“既然有錢,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陳陽打斷他,把手機收起來:“錢是我的,我想怎麼用,也是我的事情。”
孫明非道:“可你既然想要加入江南道協……”
“我什麼時候說要加入了?你做夢呢?”
陳陽譏笑道:“我好端端的,加入江南道協幹什麼?吃飽了撐的?好給你們薅羊毛?”
“什麼薅羊毛?我們是爲了發展道門!”
“行了,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管你們是發展還是撈錢,跟我有關係嗎?”
“找個藉口拒絕了,你是聽不出來還是想錢想瘋了?非得我明着說?”
陳陽擺擺手:“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感興趣,你們可以走了。”
孫明非一雙眉毛已經揪在一起了。
他沉默半晌,說道:“道協的本意,並非爲錢。既然玄陽住持不願意購買,那我做個主,祖師爺的雕塑,分文不收。”
陳陽眼神古怪的看着他,這傢伙,聽話不聽音的嗎?
是智障嗎?
是了,一定是個智障。
“知道我一頓飯多少錢嗎?”
陳陽忽然問道。
幾人納悶,你一頓飯多少錢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陳陽豎起一根手指:“保守估計,一頓飯我得吃掉一千多塊。你看,我並不差錢。我也捨得花錢。錢財於我,如浮雲。”
“雕塑,三萬八,這點錢,在我眼裡算什麼?”
“但你以爲,我是因爲錢,才拒絕你?”
“我只是不太懂,你怎麼就覺得,我一定得答應你的條件呢?”
陳陽盯着他,看傻逼似的:“我的道觀,有自己的神仙跟祖師爺,爲什麼要供奉你家祖師爺?說句難聽點的話。”
陳陽忽然站起來,手指着道觀大殿:“我給你家祖師爺入觀,他敢入嗎?他有資格入嗎?怎麼就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是不是真的以爲,我這道觀小,是人是鬼都能入?”
陳陽說的很不客氣,幾乎就是蔑視的不能再蔑視了。
孫明非蹭的從石凳上站起來:“玄陽住持,你過分了!”
“行了,我沒空跟你們囉嗦,簡直浪費時間,門在那邊,自己出去,我就不送你們了。以後沒事別聯繫,上山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閉觀。”
“你……”孫明非氣的肝疼。
“陳玄陽,你怎敢侮辱祖師爺?”
“你陳玄陽就算賺錢再多,也是道門之人,豈敢侮辱我靈威觀的祖師爺?”
陳陽道:“實話實說而已,這麼激動幹什麼?你們覺得那是侮辱,就是侮辱吧,還有事情嗎?”
“你……”
幾人鬱悶的無以復加。
他們覺得,陳陽應該跟他們硬懟纔對。
怎麼會這麼大大方方就承認了?
“這件事情,我會轉告師傅與住持,玄陽住持,你一定會爲你自己無禮的言行而承擔代價的!”
孫明非語氣憤怒的撂下這句話,一甩袖子,帶着幾個道士離開了。
陳陽目送他們離開,心裡默默的將靈威觀拉黑了。
他更相信,靈威觀的目的,是整合零散的道觀,將其整合成一個巨大的整體,更加方便管理。
出發點或許是好的,賺錢可能也是次要的。
但是這幾個道士,也是真的傲慢。
下山路上,幾個道士言辭激烈的的表達了對陳陽的不滿。
孫明非拿出手機,給師傅打去電話。
“就是這樣,陳玄陽不僅以沒錢爲由拒絕,而且還當衆蔑視祖師爺!甚至說,就算他開門讓祖師爺進,祖師爺也不敢進,沒資格進!簡直就是沒把我們靈威觀放在眼裡!”
對面沉吟了幾秒,問道:“他真的這麼說的?”
“是,這是陳玄陽的原話,我以修行發誓,絕無半句虛假!”
對面語氣嚴肅,隱隱有幾分怒意:“讓監院送一尊祖師爺雕像過去,我看他是不是真敢拒之門外!”
“是,我馬上給監院打電話。”
師傅道:“你們再待幾天,等這件事情解決再回來,多辛苦辛苦。”
“不辛苦的,只要能發展道觀,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掛掉電話,孫明非便是給監院打去電話。
打完之後,他臉上噙着淡淡的笑,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對同行的道士說:“你們先下山,去清風觀等我,我再上去一趟。”
“師兄,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通知一下陳玄陽,讓他廣開大門迎接祖師爺!”
孫明非覺得師父真是太厲害了,這個辦法,簡直就是一針見血。
話是他陳玄陽自己說的,看他敢不敢出爾反爾。
帶着這份激動,孫明非一路快速上山。
夕陽下狂奔着,他彷彿已經看見,祖師爺的雕塑請入陵山道觀,陳陽那張臉豬肝一樣的難看。
“咚咚咚。”
陳陽正在看道典,忽聞敲門聲。
走去開門,卻見又是孫明非。
他嘆了口氣,指着竹林方向:“別怪我沒提醒你,那邊的野豬最近發情,再不下山,會被日的。”
孫明非嘴角抽搐,曰你妹!
他哼道:“我就是過來通知你一聲,這幾日,祖師爺雕塑就送來。”
陳陽一愣,臉龐漆黑:“你什麼意思?”
孫明非道:“你不是說,我靈威觀祖師爺,不敢入你道觀,沒資格入你道觀嗎?那你就廣開大門,恭候迎接,我看祖師爺到了,能不能進!”
陳陽皺眉道:“你有病?我那句話的意思,是讓你們送來了嗎?耳朵不好用,就捐給有需要的人。”
“啪!”
陳陽甩手關上大門。
真特麼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