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真覺是個傻白甜，開起車來那叫一個猛。
週末不堵車，他就一個勁的開快車。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不到一個小時，車子就停在了金牛寺門外。
這是陳陽第一次來到金牛寺。
寺廟與道觀的建築，很大程度是重合的。
但也有區別。
金牛寺大約能算是陵山數得着的名寺，否則也不可能承接這次的華僧會。
光是這門臉，就能看出金牛寺的大氣。
哪怕是清風觀都比之不上。
今天雖然舉辦華僧會，但金牛寺也並沒有閉門，依舊敞開大門，迎接香客。
“今天的華僧會，其實是小華僧會，真正的華僧會，一般都輪不到我們來承辦。”
兩人走進寺廟，真覺給他解釋着。
“前面就是大雄寶殿，那邊是天王殿，那邊是觀音殿……”
真覺一一介紹，陳陽看見，哪怕現在才九點鐘，寺廟的遊客就已經很多了。
這主要也和寺廟規模和名氣有關係。
一般來說，只要規模不小，名氣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真覺帶着他，將所有的殿宇都參觀了一遍。
進入大雄寶殿的時候，看見有許多和尚在裡面禮佛。
其中也有不少年紀大的僧人。
真覺說這些人就是這次來參加華僧會的各地高僧。
“華僧會其實主要就是各個地方的高僧，聚在一起，訴說各自地方的一些情況。”
走了兩步，忽然迎面碰見真空。
真空聽見他的話，說道：“什麼情況不情況的，都是來炫耀成績的。”
繼而道：“師傅剛剛做完早課，正在大雄寶殿和各地高僧交流佛法。”
陳陽問：“今天的主題是什麼？就一直交流佛法嗎？”
真空反問：“你們道教的交流會，不也是論道嗎？”
“這種交流會，其實意義不大。你說論佛就論佛吧，一個個在那炫耀自己寺院去年新增多少遊客，做了什麼善事，幫助了多少人……聽着就沒意思。”
真空似乎有些抵制，說話時一臉不屑。
陳陽愕然，旋即也就釋然了。
真的有意思交流，哪裡需要什麼大會促成，直接上門就行了。
不過也是需要這類大會的，畢竟，人與人之間，長時間不見面，關係也會漸漸疏遠。
有這樣的大會，可以作爲紐帶，拉近彼此間的關係。
“這位就是玄陽住持吧？”
迎面走來了一箇中年和尚，雙手合十微笑道：“你好，玄陽住持，貧僧淨塵。”
陳陽稽首：“淨塵大師有禮。”
一旁的真空，眉頭忽然皺起，沒等淨塵說話，真空道：“師叔，我先帶玄陽到處轉轉，您忙您的。”
淨塵笑呵呵道：“帶他去大雄寶殿轉轉，高僧們正在論佛呢。而且今天一清法師也遠道而來，論佛更加有趣，千萬不要錯過了。”
“好的，多謝師叔。”
真空擠出標誌性的假笑，拉着陳陽就走。
走出十幾米，陳陽問：“你跟淨塵大師有仇？”
“沒仇。”
“那你躲着他幹嘛？”
“我怕他找你麻煩。”
“找我麻煩？”陳陽納悶道：“我第一次見他啊。”
“第一次見就不找你麻煩了？我第一次見你還找你麻煩呢。”
真空道：“他知道師傅要找你做和尚，整天找我們打聽。”
“我不是沒答應嗎。”
“他又不知道你答沒答應。”
“那你跟他說啊，別引起什麼誤會。”
“我幹嘛要跟他說？心若正，我不說，也不會有誤會。心若不正，我解釋再多，他也覺得我刻意糊弄。”
陳陽眼睛一亮：“你佛法挺精深嗎。”
“那是，師傅都誇我有佛性。”
真空有些得意，道：“走吧，我帶你去講經殿轉轉。”
“不去大雄寶殿？剛剛你師叔說，有位法師過來，那位法師肯定很厲害吧？帶我去聽聽。”
“一清法師，一位高僧，我沒想到一清法師也會來。不過沒什麼好看的，去了也是聽天書。”
真空道：“一清法師的佛法太深，今天參加華僧會的，沒幾個能跟一清法師論佛。”
陳陽道：“交流而已，深淺沒區別吧？”
真空呵呵：“一個王者，一個青銅，怎麼交流？王者跟你聊黎曼猜想，你一個青銅跟人聊一加一等於二，雞同鴨講有意思嗎？”
“咱們年輕人，就應該跟年輕人聊天。反正你今天過來，就當是旅遊放鬆心情的，我一會兒給你介紹下那些沙雕師弟。師傅那邊忙完了，再帶你去見見。”
真覺帶着他跟真覺，朝着講經殿去。
進了講經殿，看着一羣捧着手機吃雞，打王者的和尚，陳陽一度怔在原地。
“小姐姐，打王者嗎？我韓信賊六。”
“打王者嗎小姐姐？我李白超神。”
“吃雞嗎？金牛寺98k狙神，就是貧僧我。”
“幹他幹他，真想你幹他啊！”
“你想我幹他幹什麼？”一個小姐姐的聲音從手機響起。
“我說的是真想，真想，我師弟的名字叫真想！”
小姐姐：“……”
陳陽已經看呆。
真空真覺倒是沒啥感覺，碰了下陳陽肩膀：“王者還是吃雞？”
陳陽：“……我沒玩過。”
“沒事，簡單的很，我教你。”
“遊戲是促進友誼的最佳方式。”
“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
他走進講經殿，壓着嗓子，重重的咳嗽一聲。
“咳咳！”
頓時，殿裡十幾個和尚，動作熟練而快速的將手機塞回屁股底下，盤好身子，閉上眼睛煞有其事的唸經。
“行了，別裝了，是我。”真空說道。
“呼~”
“師兄你別嚇人啊。”
“我以爲師傅來了呢。”
“師傅來沒啥，淨心師叔別來就行。”
“都安靜下，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陵山道觀的玄陽住持，師傅特地邀請玄陽住持參加今天的華僧會，大家鼓掌歡迎一下。”
大家都看着陳陽，拍了拍手，旋即好奇道：“師兄，我們要論佛嗎？”
“感覺怪怪的。”
“我佛經都沒熟讀，論不了啊。”
真空道：“不論佛，今天難得各位師叔都去忙了，顧不上我們，我們也好好放鬆一下。”
扭頭問陳陽：“玩啥？”
陳陽倒是很快適應了這種氛圍，他還以爲今天過來，會被各種刁難呢。
沒想到這麼歡快啊。
“隨便。”
“那就吃雞芭，坐這，我帶你吃雞。”
真空把蒲團推給他。
一個道士混入了和尚羣中，自我也是有一種詭異的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