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
法明的前妻。
陳陽看着這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又看看一臉冷漠的法明,默默的閉上嘴巴。
“我們復婚吧。”蘇薇道。
法明擰眉:“我爲什麼要和你復婚?”
蘇薇道:“你不和我復婚,我就吊死在你道觀門外。”
“你想死就去死。”
“法明,你還是男人嗎?我是你老婆!”蘇薇大喊大叫,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跟別的男人亂搞,想讓我接盤?你以爲我是傻子?我警告你,別來騷擾我。你想吊死在道觀外,我歡迎你,死了我一定替你收屍。”
法明冷冷的丟下這句話,根本不顧外人的眼光,直接就走。
“別看了,走吧。”
陳陽拍拍好奇的小景,牽着他跟了上去。
蘇薇沒有追來,陳陽道:“我自己打車回去,不用送我。”
“嗯。”法明情緒不大好。
陳陽打了車,離開了。
坐在車上,他不禁對男女之事有些恐懼了。
蘇薇家境不錯,但看她穿着,一身風塵氣,臉上欲色很重,私生活顯然很亂。
而且…她懷孕了。
大概是把法明當成老實人了。
也不知道她爸媽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畢竟,法明可談不上是個老實人。
不過蘇薇膽子也真夠大,死過一次,居然還纏着法明,真不怕再死一次啊?
“嗯?”
陳陽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拿起手機:“哪位?”
“玄陽住持。”那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而就在對方剛說話時,一旁的小景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期待的望着陳陽的手機。
陳陽對她擠了擠眼睛,說道:“圓寂法師,你…遲到了。”
打來電話的,正是圓寂法師。
聽見他的聲音,陳陽也是一陣放鬆。
至少,這位老法師還活着。
這幾天,陳陽胡思亂想過很多。
最壞的結果,就是死了。
雖然他年紀不小,但有這一身法力,再活個幾十歲完全不是問題。
可陳陽就怕他一心求死。
有時候心裡的執念忽然釋放開,會讓人看開。
可就怕看的太開了,覺得人間不值得。
那就真的悲劇了。
“抱歉,我遲到了。”圓寂法師不好意思的說道:“小景不在你邊上吧?”
“她在。”
“在啊。”圓寂道:“在就在吧,告訴她,國慶之後我去接她。”
陳陽問道:“這次不會遲到吧?”
圓寂笑道:“不會了,一定不會。”
又隨便聊了幾句,陳陽將手機遞給小景。
小景道:“爺爺,你不會再騙我吧?”
圓寂道:“不會的,爺爺這次有點事情,還沒處理完,等處理完了就來接你。”
“嗯,我等爺爺,如果爺爺不來,我就自己回家。”
“一定,一定。”
掛掉電話,陳陽見她眼睛紅紅的,不過卻是很開心。
“快了,還有十天。”
“嗯。”
回到道觀後,簡單的洗漱一番,小景便回房休息了。
陳陽正要走進柴房,忽然心有所感的向着老黑的木屋子看去。
“咦~”
他盯着老黑的屋子,又擡頭看看夜空。
碎密的月光精華,一點一點的灑在老黑的屋子上空。
老黑盤成一團,安然的躺在屋子裡,嘴角還留着口水。
這尼瑪…
睡覺流口水的蛇,這大概也是獨一條了。
他靠近了一點,蹲在屋子前,盯着老黑仔細的看。
這些光點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黑色的蛇鱗泛着幽幽的光,而它自己則沒有察覺到。
一旁的大灰睡得有點死,每天上午練武,下午練呼吸,生活節奏的強度相當之高。
“啓靈了?”
陳陽看了一會兒,心頭自語。
老黑比大灰進道觀還要早一點,但大灰比它勤奮,天天練武沒停過。
一身筋骨肉,都快趕上尋常修道七八年的道士了。
加之野獸所屬,力量又大如牛,一般的道士在他面前都是弟弟。
並且每天消耗大,吸收的靈氣量也大。
瞧瞧道觀這濃郁的靈氣,睡覺時一呼一吸,吸的都是高純度靈氣啊。
早早啓靈倒也不奇怪。
自從見識了老黑的懶惰,他對老黑啓靈,其實就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
按部就班的這樣混日子,十年吧。
十年差不多就能啓靈了。
能這麼快啓靈,陳陽估計是龍血的功勞。
“真的該減肥了。”
有些嫌棄的摸了一把老黑肥胖的肉身,陳陽起身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老黑罕見的比陳陽起的更早。
小景煮飯,它添柴。
小景炒菜,它端盤子。
小景出門,它也跟着。
整個就是一個跟屁蟲。
只要一有時間,就圍着小景轉。
大灰在院子裡站樁打拳,兩隻爪子揮的虎虎生風。
偶爾看一眼老黑,眼睛裡盡是鄙視。
吃完飯,陳陽道:“元一啊,今天開始不用去大殿引香客了。”
“哦哦。”老黑一扭頭,又跟着小景屁股後面了。
大灰道:“師傅,我覺得它今天不正常。”
“正常的。”剛剛啓靈,喜歡圍着人轉很正常。
就怕它控制不住自己…
“你幹嘛?”
小景皺眉看着蹭自己褲腿的老黑。
那雙眼睛,怎麼看都是那麼的小,如綠豆一般。
努力想要表現自己的人畜無害,然而真的很難看見啊。
老黑無辜道:“我只是想跟着你。”
小景道:“別跟着我,我要幹活。”
“我幫你幹活。”
老黑叼着水桶,小景拿着抹布。
一前一後走進大殿,去擦拭灰塵。
半個小時後,陳陽聽見了老黑的慘叫。
他坐在凳子上,淡定的看經書,大灰則是從後院門外衝了進來,緊張的跑過去。
就見,老黑翻着肚皮,躺在小天地觀的臺階下。
小景站在大殿外,黑着臉道:“不要跟着我。”
本來只用十分鐘就能擦完的大殿,因爲老黑,她擦了快半個小時都沒擦好。
還好今天的香客沒這麼早來,要不然香客都不好進屋了。
“老黑,你幹嘛招惹她?你又打不過她。”大灰用爪子撥了撥它,好奇道。
老黑身子一扭,轉了過來:“要你管。”
接着就又跟了上去。
然後就不斷的聽見老黑的慘叫聲。
大灰也不管了,反正小景下手有分寸。
老黑這麼喜歡自虐,管它死活。
磨磨蹭蹭的到了九點半,有香客上山了。
陳陽走過去,提防着老黑。
剛剛啓靈,對人有一種近乎天然的親近感。
得控制好了,要不然容易出事故。
他聽見院子外面響起的砰砰砰聲,心裡舒了一口氣。
“道長,什麼聲音啊?”一個香客走過來,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