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的道協，有人在刻意的整合。
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但對他而言，是一個不太妙的信號。
有人整合，說明道門要調整。
調整無非好壞兩種。
可不管是哪一種，相對靈清，都是壞的。
別人在前進，他原地不動，就是在倒退。
所以他今天必須過來。
就算他明知道，自己拿出再大的誠意，陳陽都不會將冊封地點定在九霄宮，他也得來。
“明一師叔，你之前說，兩件事情，還有一件事情是什麼？”陳陽問道。
明一笑着看了其他人一眼，說道：“你不是說，不僅對內要宣傳，對外也得宣傳嗎？”
“冊封儀式之後，你就是道門真人了。”
“身爲真人，理應要舉辦一場真人賀宴。這場賀宴，便是對外的宣傳。”
“應該要辦的。”雲霄掃過他們：“這個就不許跟我搶了。”
真人賀宴？
陳陽眼睛一亮。
賀宴代表什麼？
在中國人的傳統思維中，類似這樣的慶功宴，是要隨份子的啊！
他有些小期待的問：“這種賀宴，大概要舉辦幾天？”
幾人眼神古怪。
“一天。”
“就一天？”
“不然呢？你打算舉辦幾天？”雲霄道：“酒店場地不要錢？住宿不要錢？若是生活困難的道長，還得幫他們報銷來回路費。”
雲霄道：“一場賀宴下來，一百萬都不一定能打的住。”
陳陽很失望。
份子錢似乎沒着落了。
有錢的道士也不多，就算送，送的也不會是值錢的東西。
不過，冊封儀式上，還是可以撈點錢的。
“明一師叔。”陳陽問道：“我聽劉元基說，穹山的事情，上面好像要獎勵我們。”
“還在商討中。”
“已經很久了，這要商討到什麼時候？”
“回頭我幫你問問。”他覺得陳陽好像很關心這件事情。
他道：“上面給的獎勵，大多是物質上的獎勵，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陳陽道：“物質獎勵就挺好的，我很期待啊。”
見幾人眼神疑惑，陳陽嘆氣揉頭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現在大小也是一個真人，陵山道觀總不能還和以前一樣吧？”
“我就想着，把道觀建設成道場，這樣才能符合一名真人的身份。”
明北：“你要建設道場？”
“是啊。”說着又嘆了一口氣：“可是我缺錢啊，沒有錢，怎麼建設道場？根本建設不起來。”
“對了，師叔，現在還是十一月，如果我趕在十二月之前冊封，是不是還能拿到今年的補貼？”
“我記得個人補貼是一百萬，道觀補貼一千萬，我沒有記錯吧？”
面對陳陽期待的眼神，明一實在說不出否定的話。
於是他硬着頭皮點了下頭。
雲霄有點看不下去了，說道：“陵山道觀的香火比靈威觀都不差，你還缺這點錢？”
陳陽道：“什麼叫這點錢？真人如果覺得上千萬是小錢，不如借我一點？”
“我沒錢。”雲霄連忙搖頭拒絕。
金圓道：“這個補貼呢，玄陽你不要太期待。”
“爲什麼？”
難道冊封頭一年不能領補貼？
金圓道：“因爲道協沒錢。”
陳陽愣住了。
沒錢？
沒錢定什麼補貼？
“上一次的真人補貼，還是三年前。”
三年前……
陳陽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住吐槽的衝動問道：“道協……這麼窮的嗎？”
金圓搖頭：“說窮也不窮，主要是花錢的地方太多，很多錢落不到實處，就是有補貼的條款，你也拿不到錢。”
陳陽問：“既然不窮，而且又有補貼條款，憑什麼不給錢？”
“咳咳。”雲霄輕咳一聲：“我聽說蔣小明也在這裡？”
陳陽看了靈清幾人一眼，尋思這個問題，可能不太適合當着他們的面說。
畢竟他與靈清，還有一些隔閡。
“我好像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
人未到，聲先至。
蔣小明從道觀左牆外走出來，老遠擺着一張臭臉：“喲，我說空氣裡怎麼一股子怪味，原來是幾位真人大駕光臨啊。”
他將真人倆字咬的很重。
“玄陽，我先回去了。”仁佑觀的住持起身說道。
另外幾人也不想和蔣小明多糾纏，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見到我就要走？瞧不起我蔣小明？”
“還是看不起仙門？”
“覺着跟我說話掉價？”
“還是站一片地，髒了你們的鞋？”
幾人無視，直接就走。
蔣小明哼了一聲，臉色很不愉快。
目光轉向雲霄幾人：“你們怎麼不走？”
雲霄不客氣道：“這是你家？”
蔣小明道：“你屁股下那張凳子是我做的。”
雲霄把凳子抽出來坐地上：“這土是你填的不？”
蔣小明把凳子抓過來放在屁股下面：“有凳子不坐你坐地上。”
“你……”
“想打架？”蔣小明立刻站起來：“來，輸了一根長壽仙，贏了你要什麼都行。”
陳陽一臉茫然。
這是怎麼了？
不是好好的說話聊天嗎？
怎麼突然就要打了？
他趕緊上去，攔住蔣小明的胳膊：“前輩，咱們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動手動腳的，不雅觀。”
然後小聲說：“而且你要是真輸了，他萬一要點你不能接受的，怎麼辦？”
蔣小明低聲道：“我就是說說，真輸了我什麼也不給。”
陳陽：“……”
“喂，你打不打？大老爺們，爽快點，好歹也是會長，別給你道門丟臉。”蔣小明挑釁味十足，仇恨拉的那叫一個利索。
雲霄嘴皮子抽了抽：“要不是看在你去醫院看我的份上，我一腳把你踹陵山湖。”
蔣小明道：“你這話我聽了幾十年，沒點新意，彆嘴狠，怕了你說一聲，我不欺負你這病號。”
“你還知道我是病號？”雲霄差點暴走。
他傷勢都沒好全，蔣小明居然拉的下臉跟他打。
蔣小明看向明北：“要不你跟我打一場？”
明北淡淡道：“以大欺小這種事情也就你幹得出來。”
蔣小明道：“年紀大你，輩分不大你，再說你也是個真人，不算以大欺小。來不來？輸了讓雲霄拿長壽仙，贏了你要什麼都行。”
雲霄罵道：“他輸了關我什麼事？別扯我。”
明北看都不看他：“不打。”
“唉。”蔣小明很遺憾。
他還想從雲霄手裡弄根長壽仙。
倒不是他自己需要，還不是想弄點給那喝水都能長到二百斤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