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路上,徐凡黑着臉道:“你什麼意思?”
樑仕文皺眉:“什麼什麼意思?”
徐凡道:“你以爲他剛剛的話都是真心的嗎?”
“聽上去,不像是假話。”樑仕文認真思考道:“之前我對他有點誤會,沒有想到,他人還挺不錯。”
“你……”
徐凡氣的說不出話。
“你覺得他對你好,那你就回去!你就聽他的,跟他去穹山!就你這點智商,遲早被他玩死!”
“你罵我沒腦子?”
“你就是沒腦子,我帶你過來是幹什麼?是讓他妥協,不是讓你妥協!”
“他不肯妥協,你有辦法?”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別跟着我。”
“我沒跟着你,下山就這一條路。”
徐凡黑着臉一路下山,樑仕文則是在心裡仔細思考陳陽剛剛說的那些話。
陳陽的誠意很足。
他什麼都沒說,陳陽就肯主動發誓,以表誠意。
都肯這麼做,他不認爲陳陽是在忽悠他。
到了山下的時候,徐凡也冷靜下來,說道:“明天跟我去乾元觀。”
“去幹什麼?”
“我們拿不到穹山,也不能讓他拿到。”
“所以,到底去幹什麼?”
“去讓道門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免得一些人被矇在鼓裡還不知道。”
樑仕文道:“其實我覺得,他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剛剛說的那樣……”
“我說了,你願意去就去。”徐凡心煩意亂:“但你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仙門的弟子,不是道門弟子,他嘴上說的再真誠,也不可能一視同仁。”
……
山上。
蔣小明道:“明天我們就不去了。”
畢竟是道門的冊封儀式,雖然有資格去,但是沒這個必要。
楊善問:“你拉攏樑仕文幹什麼?”
陳陽道:“不是拉攏,他不是沒地方修行嗎?我給他提供個地方。”
楊善眼神懷疑:“真的?”
“真的。”陳陽點頭,心裡默默道,提供地方,他也不能什麼都不付出。
上真觀就三個人,加上他也才四個人。
等把世成拉過來,也就五個人。
這點人夠幹什麼?
就算開門收徒,收的也是一竅不通的新人,還得經過幾個月的考察,才能確定他們適不適合做道士。
與其收這種啥都不懂的新人,還不如挖牆腳來得快。
樑仕文人不壞,就是有點缺心眼。
陳陽反而就喜歡這樣的人。
三兩句就能忽悠的住。
他說什麼,跟着點頭附和就行了,不要反駁。
情緒安撫好了,其他什麼都好說。
這樣的人點燈都找不着。
第二天,陳陽早早起牀,將提前畫好的師傅畫像捲起帶上。
“前輩,你們今天好好休息,沒事去茅屋裡坐坐,它們倆跟我一趟下山,晚點再回來。”
“純狐,走吧。”
張遠橋道:“我可以去嗎?”
“可以,一起走吧。”
三人兩獸下山,蔣小明三人站在道觀外。
“什麼時候下山?”張道權問道。
楊善道:“不能一直待着,玄陽不說什麼,傳出去對他也不好聽。”
蔣小明道:“就這幾天吧。”
他還是挺不捨得的。
道觀的靈氣可真是濃郁,晚上睡覺,毛孔都自己吸收。
這接近一個月的時間,趕得上平常一年半載了。
“還是道門好啊。”
他感慨着。
道門和仙門的修行資源,差的真的不是一星半點。
旁的不說,就這處修行的山頭,仙門這麼多弟子,能享有這樣待遇的,屈指可數。
大部分時間都是到處去蹭山修行。
有時候還得偷偷的蹭,被發現了那是真丟人。
“別想了,這是人家的山。回頭準備一下,去魔都看看有沒有什麼任務,快過年了,外面的傢伙最近有點不太平,多弄點好東西,給你家仙芝補補身子。”
……
八點鐘,陳陽一行人來到了茅山。
他讓純狐雙幾人先去乾元觀,然後一個人站在山腳下,等着老爸老媽。
八點半的時候,老爸老媽他們來了。
除了父母小妹,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來了。
幾個叔叔伯伯,舅舅嬸嬸也來了。
“我哥在那邊。”陳小雨喊道。
他們走過來,陳陽道:“乾元觀不遠,走一會兒就到了。”
路上,親戚們問道:“陽陽,這個真人,是個什麼職位?”
陳陽道:“不是職位,是身份。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有權利嗎?”三舅問道。
陳陽道:“有一點,但不大。”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真人具體要負責什麼,有什麼權利。
三叔道:“真人是道士的身份,跟你們做生意的不一樣。”
三舅道:“是不太一樣,不過這種身份,見見區長什麼的,應該挺方便的吧?”
陳陽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沒見過呢。”
他也不跟這些方面打交道。
不過真要見的話,的確不難就是了。
三舅是生意人,做的不大不小,也算穩定。
思考一件事情,首先就是考慮這個事情能不能用錢解決。
錢解決不了,能不能找關係。
九點鐘,他們來到乾元觀。
“建築還是蠻漂亮的。”
“真氣派。”
“還蠻有感覺的。”
走進乾元觀,陳陽便是看見不少穿着休閒服的男人走來走去,手裡還拎着東西。
還有記者媒體。
純狐雙幾人在這裡等着。
見他們來了,趕緊走過來。
純狐雙還沒說話,三舅忽然驚訝道:“你是純狐總吧?這位是…張總?”
兩人疑惑,陳陽道:“這是我三舅。”
“你好。”
“你好你好,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們。”
三舅很熱情的跟他們握着手,末了問道:“你們認識陽陽?”
純狐雙道:“我是陵山道觀的弟子。”
“哦,這樣啊,真巧。”
三舅點到即止,沒有多問。
但臉上卻掛着笑。
今天這趟沒白來,居然還能遇見這兩位大佬。
而且兩位大佬和自己這外甥,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玄陽,師傅找你。”
仁平走過來道。
“爸,媽,我先過去了,仁平道長會帶你們先去休息。”
他走後,一羣親戚盯着老黑和大灰:“這個是……”
純狐雙道:“這是道長的兩位弟子,論輩分,是我二位師兄。”
“弟子?”
他們面面相覷。
自家這孫子,平常都在幹什麼?
仁平道:“冊封儀式還有一會兒,幾位,我先帶你們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