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一點都不擔心他們跑。
因爲知道他們肯定不會跑的。
就算跑也沒關係,山裡的鄰居可是很樂於助人的。
能跑得掉算他們本事大。
起牀,陳陽從門縫向外瞄了一眼,他們坐在地上,閉着眼睛。
陳陽看了眼菜園,想着要不要在這裡裝個監控啥的。
方青染今天一早就來了,九點鐘不到,她來到山上。
這是她第二次上山。
雖然才九點,但已經有很多遊客上山。
陵山道觀的遊客數量,現在穩定的一批。
一想到自家二郎廟每天也就上百的遊客量,方青染就有些羨慕。
來到山上,方青染沒看見陳陽,她圍着道觀繞了一圈,站在牆角處就看見元久一羣人坐在一堆木頭旁。
他們看上去都挺狼狽,但好在沒受什麼嚴重的傷勢。
這也側面印證師傅的話的確有一些道理。
陳陽恐怕真的是有意爲之。
但這人也太陰了吧。
元久他們上山之前,陳陽肯定不知道。
這麼短的時間就想到辦法陰他們了?
方青染回到道觀門前,站了一會兒走了進去。
“玄陽真人。”她看見站在大殿外的陳陽。
方青染的到來,讓陳陽有些意外。
這個時間點上山,陳陽想不到她是來幹什麼的。
“我聽說鬆泉受傷了。”
“沒什麼大礙。”
“我能看看他嗎?”
“跟我來。”
龐鬆泉穿着一件內襯,在後院站樁。
身上的衣服是陳陽的,與他體型嚴重不符,穿在身上格外緊繃。
狀態已經好很多,但一起來就站樁,還是有點傻。
陳陽也懶得說他,他愛幹嘛幹嘛。
“你怎麼來了?”龐鬆泉很疑惑。
方青染有點心累:“我來看你。”
“看我幹嘛?”
“你受傷了。”
“不是很嚴重。”
“我也覺得不嚴重。”
陳陽道:“我要是不攔着,差點就死了,還不嚴重。”
方青染道:“玄陽真人,你上次說的事情,還作數嗎?”
“什麼事情?”
陳陽心裡一動,這女人,該不會是過來投靠自己的吧?
“陪你一起整頓道門的不良風氣。”
說這話時,她臉頰稍微有點紅暈。
“哦,作數。”
“謝謝。”
“但你確定,考慮清楚了?”
陳陽指着後院:“他們被我囚禁了,我差不多得罪了半個道門。不出意外的話,道協都知道這些事情了,他們的師傅,道協的人,最遲明天一定會來。”
“我知道。”方青染道:“但這和我沒關係。”
“那你這兩天就待在這裡,既然跟我同一戰線,也得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好。”
在陳陽眼裡,沒有男女之分,只有有用沒用的區別。
他先領着方青染來到後院外,在這羣人身旁繞了一圈。
他們看見方青染,有些不敢相信。
“方青染,你怎麼在這裡?”
“你該不會……”
陳陽道:“從今天起,方真人就是陵山道院的第二名掛名真人。”
衆人沉默了。
陳陽帶着方青染繞到牆後面,低聲道:“把手機拿出來。”
“幹什麼?”
她拿出一部和龐鬆泉一模一樣的諾基亞藍屏手機。
陳陽無語,把自己手機拿出來,問她:“會用拍照功能嗎?”
“會。”
“那你拿着,一會兒他們如果偷菜,你就給錄下來。”
“偷菜?”
“嗯,他們一定會偷的,你錄下來就行了。”
“…好。”
她遲疑着接過來,心裡總覺得,陳陽好像要做什麼壞事。
果不其然。
沒有等太久,她就看見元久等人,三人一組,分批次的去菜園偷菜吃。
她舉起手機,將這一幕全部記錄了下來。
“師傅他們下午就過來。”
“道協的人呢?”
“也是下午。”
“咱們吃飽喝好,就待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
他們一邊啃着黃瓜,各種水果,一邊暢想即將發生的事情。
院子裡。
陳陽把聞紫元喊過來:“穹山那些妖呢?”
“在找買家呢。”
“多久了?還沒找到?”
“找到是找到,但他們出的價太低了。”
“多少錢?”
“十萬。”
“十萬?”陳陽懷疑的看着他。
究竟是出錢的人腦子不好,還是這貨在忽悠自己?
聞紫元道:“那都是開了靈智的妖,就算不是妖,那麼大的骨架子,皮毛骨頭肉價值也得大幾千。十萬塊,我真覺得那些人在逗我玩。”
陳陽問:“一隻妖大概能賣多少錢?”
“得看是什麼妖,我們殺的是豬妖和豹妖,都是最普通的妖,正常也就一百萬左右。”
“有點少了。”
妖的屍體還是很珍貴的,購買的人羣主要是修士,以及國家部門。
前者用來提煉血肉,用以修煉。
後者則是作爲研究所用。
但不管是哪一類,一百萬都太少了。
物以稀爲貴,妖的屍體,無疑是很難得的。
想要獵殺一隻妖,需要付出的成本,可以說是相當的高了。
陳陽問:“沒有專門收妖屍的地方?”
“有,但價格低,不值當。”
聞紫元道:“先等等吧,買家這邊我慢慢找。”
陳陽道:“這樣,我那部分直接賣給你。”
“五十萬。”
“你真狠。”陳陽氣得牙癢。
聞紫元知道他缺錢,可這價格壓的也太狠了。
“六十萬。”
“行,那就六十萬。”
聞紫元道:“咱們幾個人,一人三十隻,就是一千八百萬。”
陳陽還要說話,聞紫元道:“別想着我給你添零頭湊整,我錢沒多到這種地步。”
“行吧,那你轉給我。”
陳陽很快收到錢。
距離十個億,越來越近,只剩下不到三千萬了。
再加上道觀的營業額,他只需要再湊兩千萬就可以建設道場。
不出意外,這兩天就能把錢湊齊。
這麼想着,他的目光便是不由自主的飄向了後院的方向。
這可都是一羣散財童子啊。
下午陳陽接到雲霄的電話。
“他們來了。”
陳陽問:“你們什麼時候到?”
“已經在路上了。”
“來了多少人?”
“沒多少。”
“行吧,先來再說。”
像方青染師傅那樣,能夠從混亂情況中找到關鍵的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