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真觀的住持,月林。”
“月林,這位是道協的副會長,李鎮山。”
金圓爲他們介紹道。
月林還沒反應過來,以爲是江南道協的副會長,與他打了招呼,心裡還是好奇金圓住持爲何過來。
“玄陽在嗎?”
“他沒回來。”
李鎮山問:“沒回來?還在京城?”
“嗯,去上方山看今空二位真人了。”
“可知道他幾時回來?”
“沒說呢。”月林問:“李道長找玄陽有事嗎?”
李鎮山道:“我是來給他道歉的。”
“道歉?”月林一頭霧水。
金圓解釋一番。
月林驚訝望着他,這位李道長,是道協的副會長?
陳無我幾人聞聲而來,得知他的身份後,也很是意外。
道協副會長,居然親自過來給陳陽道歉?
陳陽面子這麼大的嗎?
“老李,先下山吧,等玄陽回來我們再來。”
“嗯。”李鎮山對月林幾人道:“今天的事情,十分抱歉,這是我的疏忽。”
“李道長太客氣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幾人見他態度如此好,也沒說什麼。
副會長都親自過來道歉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而且,人家下了飛機,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眼看這天都要黑了,也沒說等到第二天,的確是很有誠意了。
原來心裡還有些火氣,這會兒也被他的態度消了下去。
他們走後,陳無我道:“這位李鎮山道長,我聽說過,他師傅秦山大宗師,當年可是一位風華絕代的大人物啊,一人平一山!”
龐鬆泉道:“我的目標,就是成爲秦山大宗師那樣的人物。”
“你做什麼白日夢呢?”陳無我道:“你這輩子能做個真人,差不多就到頂了,人貴在自知,你看我就很有自知之明。宗師什麼的不要去想,那距離我們太遠了。”
他的打擊對龐鬆泉無效:“人如果沒有夢想,不如回家種番薯。別人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我還能做的更好。”
龐鬆泉望着下山的二人,臉上露出很少見的狂熱,拳頭緊握道:“我一定會成爲宗師,有一天,我也能夠一人之力平一山!”
……
當天晚上。
有一女子來到藏書鎮。
女子保養極佳,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實際年齡卻已經三十多歲。
她走進一家古式建築的賓館,直接上樓敲響一間房門。
“吱呀~”
“師傅,你來這裡幹什麼?”女子望着李鎮山,語氣帶着責怪。
李鎮山道:“我來見玄陽真人。”
女子道:“你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豈用親自過來?你說一聲,我代你過來找他就是。”
李鎮山道:“你來,和我來,意義不同,誠意也無法彰顯。”
“是不是老胡讓你過來的?”
“跟胡師叔沒關係,我自己要過來的。”
女子問:“你見過陳玄陽了嗎?”
李鎮山:“他去上方山見他師叔了,還沒回來。”
女子皺眉:“那你要等他回來?”
“師傅,你是道協的副會長,你低聲下氣來找陳玄陽,外人會怎麼想?”
“什麼叫低聲下氣?”李鎮山不悅道:“我來這裡,是在挽回道協的名聲。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李鎮山直接把門關上。
女子則是有些小女兒性子似的,跺了跺腳。
她還有一些話沒和師傅說,卻是就被下了逐客令。
……
陳陽是第二天下午回來的。
他回來後,便從月林口中得知,李鎮山前來了。
他很意外,非常非常意外。
他其實清楚,肯定是某些人刁難自己,這絕對不是道協的意思。
但他也沒想到,道協會主動站出來,過來道歉。
這真的很出乎他的預料。
“這事兒怎麼解決?”
“他道歉,你接不接受?”
月林覺得這事情不太好收尾。
陳陽笑道:“等他過來再說吧。”
月林嗯了一聲,聯繫上了李鎮山。
得知陳陽回來,李鎮山匆匆吃了點東西,便是就和金圓趕了過來。
他那女徒弟也跟着。
“一會兒見了人,沒我的吩咐,不許亂說話,知不知道?”
“知道了。”
女弟子名爲鍾如意,也是一名真人。
非常不喜歡陳陽。
因爲她也是補貼事件中的受損者。
他們來到道觀,在後院中見到了陳陽。
“玄陽真人。”李鎮山沒有倚老賣老。
論身份,二人都是真人,該是平輩交流。
何況他還是帶着歉意來的,更加不會仰仗道協副會長的身份,就對他頤指氣使。
“李會長。”
“我今天是過來向你道歉的。”
李鎮山嘆氣道:“這件事情,是一個誤會,我向你道歉。”
陳陽擡手:“李會長先坐,道歉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他親自泡了一壺茶,給幾人都倒上。
而後說道:“這件事情,我覺得不像是誤會。我詢問過,流程不是這樣的。”
“一百人當選,九十九人提前一個月通知,唯獨我是提前一天被通知的。”
“李會長,你還認爲,這是誤會嗎?”
金圓一旁苦笑,對他投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他早就說了,陳陽在意的就是這些小細節。
他就是要掰扯這些。
“就算有人故意爲難你,你爲什麼不想想,人家爲什麼爲難你呢?還不是因爲你自己做了一些令人不舒服的事情嗎?”鍾如意忽然開口道。
“如意!”
李鎮山皺眉呵斥一句。
鍾如意不以爲意道:“師傅,我可沒有亂說話。這件事情我雖然不清楚究竟是誰做的,但人家爲什麼不針對別人,偏偏就針對他?”
“一個巴掌拍不響,刁難他的人有錯,難道他自己就沒錯嗎?”
“蒼蠅不叮無縫蛋,被人針對,首先先想想是不是自己也有問題。”
“哦?”陳陽輕笑一聲:“你的意思是,這事情還是我的問題了?”
鍾如意道:“我沒說一定是你的問題,但他們唯獨針對你,你難道不應該反省一下嗎?”
陳陽失笑,他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人。
“我走在大街上,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突然罵我,打我,打完後他告訴我,因爲我走在馬路上礙着他眼,這就是原因。然後你來告訴我,我應該自我反省,我應該等對方走完再上路,是這樣嗎?”
“受害者有罪?你就是這樣想的,對嗎?”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鍾如意皺眉:“他們爲何針對你?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與補貼有關。你把事情做絕,就應該考慮到後果。他們一定會報復你,這次報復,甚至還連累了道協。該道歉的不是我師傅,而是你。”
“夠了!”
李鎮山指着大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