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前腳剛走,南崖便是從那處地方冒出頭來。
果然來了。
南崖鬆了一口氣。
不過,卻是不敢輕視。
陳陽敢帶着龐鬆泉就過來,肯定是有準備的。
他這次跟上陳陽,也不打算跟陳陽作對,只要找到那處地方就行了。
陳陽敢單槍匹馬就過來,必然有所倚仗。
他雖然想解決陳陽,但沒有絕對把握之前,還是不易衝動。
現在他的心裡很激動,這是多麼久違的激動情緒啊,很久不曾有過了。
上一次,還是在崆峒山掘了一位隱修的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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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並不清楚陳陽要去的地方,究竟有什麼。
或許是隱修的洞府,或許是某個不出世的藥材,一切皆有可能。
就是這種未知,最讓人興奮。
就在他們進山大約一個小時後,陸續有人前來。
然而,神農架這麼大。
哪怕他們知道大概的位置,想要尋到陳陽,也難如登天。
“繼續向前。”龐鬆泉引路,時不時回頭看。
陳陽道:“慢慢走,別急。”
“嗯。”龐鬆泉問:“真有人跟過來嗎?”
“南崖。”
“他?”龐鬆泉凝眉道:“怎麼辦?”
陳陽輕笑:“他不敢露頭的,別擔心。”
“可是他跟着我們,發現藥蒲園的位置怎麼辦?”
“發現不了的,放心吧,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南崖這會兒應該已經出名了。”
“什麼意思?”
“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陳陽笑笑沒解釋。
老坑比南崖,絕對想不到,他已經被陳陽擺了一道。
陳陽當時靈機一動,直接告訴他,自己要來這裡。
也猜到他絕對會當真,會提前過來準備。
一切都在他算計之中。
陳陽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
南崖應該已經出名了。
……
“聽說南崖和陳玄陽一起去神農架了。”
“那地方,南崖也知道?”
“肯定知道啊,那天要不是南崖暗中引雷,他們怎麼可能這麼輕鬆下山?”
“唉,知道又有什麼用?有南崖護着陳玄陽,也沒我們的機會啊。”
……
“南崖,我與你勢不兩立!”
吳越得知此消息後,憤怒低吼道。
他沒有動身去神農架。
機會有的是。
他就不信,南崖能一輩子都不再進山。
只要進山,就有機會。
大不了,下半輩子就跟他死磕!
……
“怎麼可能?南崖怎麼會和他混在一起?”
“沒什麼不可能,陳玄陽把地方都告訴他了,這麼大的利益驅使,他肯定會放下以前的成見,樂意跟他合作的。”
……
“那邊是大龍潭。”
“再往前是將軍寨。”
“我們現在距離陰峪河,大約還有三十公里,藥蒲園就在陰峪河瀑布下面。”
龐鬆泉化身活地圖,給陳陽講解。
陳陽聽的頭疼,讓他一個沒有方向感的人摸清楚哪裡是哪裡,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你知道就行了。”
陳陽道:“待會從那邊繞過去,你先藏起來,等我走了,你先去陰峪河。”
“你呢?”
“我回去。”
“回去?去哪裡?”
“下山。”
“你不跟我一起?”
“我先把那些麻煩給解決掉。”
龐鬆泉驚悚道:“你要跟南崖動手?”
“嗯,趁機幹掉他。”
“你瘋了。”龐鬆泉認真道:“你打不過他的。”
“這你就別操心了,一會兒記住躲起來,別發出聲音。把這個拿着,別回頭我找不着你。”
陳陽塞了一張符給他,回頭還得靠這個指引自己,要不然這麼大的林區,他必然迷路。
龐鬆泉見他來真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到了指定地點,龐鬆泉藏起來,陳陽忽然加快速度向前一竄。
遠遠跟着的南崖,發現陳陽的時候,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不由的皺起眉頭,四下張望,卻沒見到另一個人的身影。
“調虎離山?”
“想甩掉我?”
他不確定,到底陳陽去的地方是藥蒲園,還是龐鬆泉去的地方纔是。
但問題是,龐鬆泉不見了。
他只能咬牙跟着陳陽。
陳陽饒了一個大圈,最後又回到這裡來。
他確定好方向,開始順着原路狂奔。
南崖看着熟悉的路線,眉頭越皺越緊:“那地方到底在哪裡?”
“難道已經錯過了?”
“他一定是想甩掉我。”
“哼,天真!”
南崖腳下不敢放慢,一路緊跟。
陳陽足足跑了一個多小時,南崖也追了一個多小時。
他已經看見南天門的標記,再向下,就是大九湖。
但是沒有見到其他人。
陳陽猜測一定有人已經來了。
只不過不知道具體位置,正在瞎轉悠。
他把逍遙巾從頭髮上扯下來,順便把一頭黑髮抓的混亂,接着放開嗓子大聲怒吼道:“南崖,你竟要殺我!”
聲音蘊含真氣,一經擴散,瞬間傳遍了四方。
身後數十米外的南崖,聽見這個聲音,一臉懵逼,接着皺起眉頭。
“南崖真人,你好毒的手段吶!”
“說好你我三人同行,一同探尋那羽化登仙大宗師的洞府,我與龐真人將你帶去洞府,你卻偷襲重傷龐真人!可憐龐真人啊!”
“你好狠吶!”
“你今天就是殺了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他大聲連連喊道。
四周正在尋找陳陽幾人蹤跡的道士們,散修們,仙門弟子們,甚至還有不少和尚。
此刻皆是聽見了陳陽的喊聲。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下一秒,唰唰唰便是向着聲音來源狂奔去。
陳陽則是一邊喊,一邊狂奔。
開玩笑。
這麼誣陷他,他要是不怒,那真是心如磐石了。
南崖望着陳陽狂奔的身影,眼角幾近抽搐,厲聲吼道:“陳玄陽,你玩我!”
他總算明白,陳陽爲何告知他,今日上山。
有陰謀。
自己被坑了!
他雙腿邁動,幾乎將速度施展到了極致。
腳掌踩踏間,碎石飛濺。
他目光冷漠如冰,擡袖一揮,飛濺的碎石便是被他袖袍擊打,如子彈般射向陳陽。
呼呼~
聽得身後呼嘯之聲,陳陽心頭警鈴大作,頭也不回,抓住拂塵便是向身後甩了個太極。
“噗噗噗!”
碎石打在拂塵上,那勁力大的讓陳陽驚訝不已。
這老東西到底什麼修爲?
魚躍龍門?
不止,絕對不止。
至少也是無垢。
只有無垢境,才能勉強做到將真氣粗糙的外放,同時達到傷人的地步。
“唰!”
南崖一躍而起,腳尖在一棵大樹上連番點下,粗壯樹幹顫動,樹葉被抖落。
卻是落到南崖身前,忽然停止了落勢,就好似,這些樹葉被一股無形的氣,控制住了。
陳陽回頭一瞥,看見這一幕,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他只見,南崖雙手好似穿針引線一般的靈動飛舞着。
一片片樹葉,便是如同暗器,從他指間不斷飛掠向自己射來。
“築基?”
“沃日!”
“這把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