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常人心目中,仙與魔是水火不容的存在,並認爲魔是十惡不赦的,實際卻不然。
正確的說,所謂魔,不過是修煉過程中一種錯誤的狀態。在仙魔大戰時,交戰雙方都互指對方爲魔,而認爲自己一方纔是仙。休戰後,儘管各派盡釋前嫌,但因爲習慣使然,各派的文獻中仍然保留了當時的習慣說法,在給後進弟子傳道時,仍然很自然的稱敵對陣營爲魔派。仙魔世界及仙魔大會這些名稱能沿用下來,說起來也很好笑,不過是個習慣罷了。
於爲修煉多年,對仙魔界的掌故知道得不多,自然也從來不知道上述這些,差點鬧出了笑話。
卻說於爲在易明華的特務堂住下後,王眠、章之允、王沙平時常帶人來聊天,於爲因此結識了許多絕炎派的人。大家都知道於爲的真實身份,卻誰也未放在心上,還常邀請於爲到他們的住處遊玩,於爲左右無事,跟着絕炎派的朋友逛了許多地方。區雪修爲尚淺,沒派有任務,經常閒得慌,因此,也時常來找於爲閒聊。
這天,王眠和區雪又來找於爲閒聊,三人坐在小院的石椅上,於爲興致很好,泡了壺龍井招呼兩人,三人邊喝邊聊。於爲道:“王眠,你們魔派的功法修煉起來是不是很快,你看,區雪比我晚修煉好多年,現在都精純期了。”
在於爲自身認爲,這時再普通不過的話了,豈知不然,當於爲說完後,王眠卻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怔怔地望着於爲,過了好一下,才道:“你說誰是魔派啊?”
於爲見王眠這樣,不知道原因,因此道:“你們絕炎派不是魔派嗎?”
“誰說我們是魔派,你纔是魔派,你們鴻霞派纔是魔派!”王眠有些氣惱地道。
區雪連忙勸解王眠,不過末了也有些不愉地對於爲道:“你怎麼污我們是魔派?”
於爲奇怪起來,道:“怎麼,不是說仙魔世界嗎,那誰是魔派啊?”
這時王眠接話道:“於爲,別說了,剛纔我也誤會了,現在我知道原因了。”說完後,喝了一口茶,對於爲和區雪道:“我知道了,我現在想起來了,我入門時,也聽師父說你們鴻霞派是魔派,說鴻霞派奧凰派那些人因爲修煉時產生心魔,主動挑起了仙魔大戰,殺了好多人。嘿嘿,現在我明白了,看來,你們派中也說我們是魔派吧。”
於爲點點頭道:“是,我以前一直聽說你們絕炎派、風禾派以及忍情派屬於魔派。”
區雪這時插話道:“對呀,於爲,渺然師父平時也說鴻霞派、奧凰派、玉明派、天霞派、大明派、玉峨派以及鴻雲派是魔派。說我們絕炎派、風禾派以及忍情派屬於仙派。”
於爲想了一想,笑道:“呵呵,我明白了。”說完,在茶壺中續上一些水,然後將自己當年在玉片上了解的關於仙魔大戰的原因談了一遍。
王眠聽後道:“對仙魔大戰原因,我知道的說法不同,呃,我明白了,這只是個立場問題。不過,以前我們的發展確實也有問題,招收了許多體質不符合修煉的人,那些人後來結局都很慘,這個教訓很深,我們每個人入門時,師父都一再告誡,說以後收弟子時,一定要收純性體質的人。”
三人正說得熱鬧,章之允和王沙平來了。章之允道:“於爲王眠,聽說絕原星的衛星下了陣隕石雨,那些隕石全是上好的煉器材料,想不想去碰碰運氣。”
於爲問道:“哪時的事,絕原星在哪裡?”
“就是前幾天的事,絕原星不遠,坐飛船兩天就到了。”王沙平道。
於爲道:“隕石雨,已經幾天了,現在去還有隕石嗎,怕被人早搜完了吧。”
王沙平道:“左右無事,去逛逛也無妨,萬一運氣好,說不定還有些收穫。”
於爲問王眠和區雪道:“我沒事,王眠區雪,你們去不?”
“要去要去,怎麼不去!”區雪率先響應。
王眠笑笑道:“我就隨大流吧。”
絕原星是絕炎派名下的星球,離總堂不遠,絕原星上也有一個絕炎派的分堂,叫本原堂。幾人是私事,也沒有去拜訪本原堂,兩天後,直接坐章之允的船到了那顆衛星上。
衛星上很荒涼,沒有任何生物。幾人駕船圍着衛星低飛,繞了好幾圈,沒有發現什麼隕石雨。章之允提議道:“在船上不好看,反正有的是時間,乾脆降落下去慢慢找吧。”
於爲道:“我們幾人還好說,區雪不會飛,下去不方便。”
於爲話音剛落,王眠道:“別說了,大家快看,這下面有人。”
衆人一看,果然,下面有幾個黑點移動。章之允道:“是本原堂的人吧。”邊說邊降落飛船。飛船降落之處離那幾人不遠,約一箭之地。對方人不多,就只有三個。
於爲等人下船後,章之允老遠就與對方打招呼:“是本原堂的嗎,我們是總堂的。”
對方沒有答話,只遠遠立定,瞅着於爲等人。
章之允又大聲地開玩笑道:“呵呵,怕我們來分好東西嗎,本原堂的人好小氣。”
說話間,已經走近對方。對方三人派成一字,中間一個居然是於爲的熟人——大同派的陳命。
於爲奇怪地道:“陳命,你也來了!”
陳命這時也發現了於爲,見於爲與自己打招呼,卻不答話,只勉強笑了一下。
章之允奇怪地對於爲道:“你認識他們?”
於爲道:“他叫陳命,是大同派的。”
“什麼,大同派的!他們來幹什麼?”章之允吃了一驚。
“我怎麼知道,問他們吧。”於爲聳聳肩道。
“你們到我們絕原星做什麼?”章之允面向對方,突然質問。
“怎麼,這裡是你家的嗎!你們來得,我們就來不得!”陳命左邊那位矮瘦的漢子嘲道。
“少廢話,我們不歡迎你們。”章之允不耐煩地道。
“少廢話,我們不歡迎你們!”那矮瘦漢子居然原樣回敬。
“你……”,章之允一下被對方哽住。
於爲見章之允吃憋,遂出場道:“陳命,好久沒見了,你們來做什麼?”
陳明聽於爲問話,稍微猶豫了一下道:“餓,我們兄弟幾個無事,出來閒遊的。”
於爲察言觀色,知道陳命的話有假,也不點破,口中還道:“我們也是閒得發悶,出來閒遊的。有緣千里來相會,聽說這顆衛星上最近落下隕石雨,全是煉器的好東西,要不,我們一起去找吧。”
陳命道:“多謝了,我們馬上要走了,祝你們好運。”又對左右兩人道:“小寒,小溫,我們走。”然後對於爲一報拳道:“於兄弟,再見!”不待於爲回答,率先騰空而起。
大同派人走後,王眠道:“剛纔那個陳命是說的假話”
章之允道:“管他假話真話,今天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找隕石吧。”
幾人不再多說,又搜尋起來,但直到傍晚,仍然沒有發現想像中的隕石。王眠提議到本原堂休息,大家一致贊同。幾人萬沒有想到,這一去,差點把命都丟了。
第六卷 希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