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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哪一個宇宙,其規則乃至法則中蘊含的道理都可以劃分爲天地人三類:天之道掌管涵蓋宇宙生滅,放在雷烈如今所在的宇宙裡,就是主掌宇宙的五大、法則,地之道專司萬物變化,相當於這個宇宙的各種規則,而人之道,則是對一切生靈的羣體活動,發展演變,起落興衰的規律的統稱,而語言文字作爲文明的標誌,在人之道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這三種大道的地位,乍看起來無疑是依照天地人的次序排列,但事實上,除了天之道總攬一切,後兩者實際上是並行的——萬物有靈,方可稱之爲生靈,大到一個世界,小到那些比灰塵還小的生物,只要是有自我意識的存在,都可以稱之爲生靈。可以說,每一個生靈都是宇宙造物的奇蹟,而人之道總管所有生靈,涵蓋的領域之廣,大到治國安邦,朝代興替,小到夫妻人倫,買賣通商,又怎麼可能在大道中排在最末?
人之道的複雜之處,除了其包羅萬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規律上缺乏普適性。正所謂淮南之橘爲桔,淮北之橘爲枳,別說是兩個宇宙,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甚至同一星球上的不同國家之間,其習俗,律法,民風以及制度都不可能完全一樣。真靈雖然是史前第一人,境界在現今的宇宙裡絕對可以排入前三,卻怎麼也不可能精通另外一個宇宙中,一個不起眼的小星球上,一個彈丸島國的語言,哪怕這種鳥語曾經在這星球上盛行一時也是一樣。
“看樣子應該奏效了。”雷烈一心二用,參研對手所設障礙中的奧秘的同時,另外一半心神卻在隨時注意着外界的動靜,幾個時辰的時間,破解的牆壁不過兩道,卻驚喜地發現自己所在的迷宮沒有半點變化,原本只放下一半的心,頓時由放下了一大半:論境界,他和真靈之間的距離,就好比星球和塵埃,如果後者能堪透他留下的那些障礙,此時早就破壁而出了,既然到現在還沒有動靜,足以證實自己的那些關於人之道的問題,果然起到了作用。
主導天機融靈術的偉力對勝負的判定有自己的標準,除了先行走出迷宮以外,如果其中一方被認定走入死路,不可能破解眼前的障礙,而另外一方卻依然在理論上保持前進的可能,後者同樣也會被認定爲勝者。自從由荎盇的記憶裡獲取了這門秘術,雷烈便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而他之所以敢以此來算計真靈,也正源於這一憑仗。
“真靈畢竟不是下界的普通大能可比,保不準還有什麼底牌沒使出,這天機融靈術未必就一定能困得住他。”有了之前震神之音的教訓,雷烈雖然對主導融靈術的力量頗有信心,卻依然不敢大意,一邊參悟眼前的石壁,一邊默默思忖着:“不過就算他能掙脫出來,恐怕也不可能完好無損——卻不知道,我餘下的那些暗手,究竟能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事到如今,也只能盡力而爲,要是這樣還救不出真姨,那也只能……”
正在思索間,所在的空間突然如同山搖地動般劇烈搖晃起來,聳立在身邊的石壁隨之開始現出道道裂紋,終於轟地一聲徹底崩塌,下一刻,一個小山般巨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雷烈的眼前。
高達數百丈的身體,完全被一襲金色的冕服所籠罩,冕服上不見任何縫隙,也沒有半點褶皺,看上去彷彿渾然一體,頭上同樣金光閃爍的冠冕之下,是一張被柔和的金色光芒籠罩的臉……這個如同巨大黃金雕像的身影雖然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卻給人一種無窮的壓迫,令人一望之下就生出一股臣服之意,好像他生來就是這天地間的君王,是整片天空獨一無二的太陽,天生就應該掌控萬物。
“真靈!”雷烈看着沉默不語的對方,緩緩地從嘴裡吐出了這兩個字——對方的裝扮,和他曾經遇到過的荒神幾乎一模一樣,然而和前者相比,在吞噬者裡也算是中上游存在的荒神,簡直就和巨龍身邊的蠕蟲沒什麼兩樣。雷烈見識過的強者不在少數,卻沒有一人能在氣勢上可以與眼前的存在比肩,即便是那一道蕩空的分神也不例外,面對這樣的對手,饒是他自負勇猛無畏,又準備了若干後手,依然禁不住心裡一陣陣發緊。
“噬!”就如帝王不屑於和地位低微的賤民對話一樣,對方並沒有迴應雷烈的話,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幾乎在同一時刻,一個巨大的黑洞已然出現在雷烈的頭頂上空,恐怖的引力隨即從其中傳出,雷烈幾乎沒有半點抵抗的餘地,就那樣被引力牽引着,向黑洞之內飛去。
“破障斬!”即將飛入黑洞的一刻,雷烈終於出手,一記奔雷掣電般的刀光在空中一閃而過,重重落在了黑洞之上,卻只是稍微延緩了雷烈飛入的勢頭,全然未曾對黑洞構成半分傷害。
“陰陽斬!”“雷霆斬!”“星辰斬!”……綿綿刀光如長江大河奔涌而出,接連不斷地斬落在黑洞之上,暴風急雨般的打擊之下,黑洞原本圓融無礙的運轉終於顯現了一絲遲滯,傳出的引力隨之衰減,雷烈抓住機會,人刀合一,整個身體包裹在燦若朝陽的刀光中沖天而起,硬是脫出了黑洞的束縛。
“縛!”又是一聲淡漠卻充滿無上威嚴的低喝響起,剛剛掙脫黑洞的雷烈頓時只覺無窮壓力從上下八方同時涌來,自己彷彿被千百座大山同時壓在下面,就連動一動手指都難以做到。不等他有所舉措,又是一個黑洞出現在身前,強大的引力構築起一張無形的巨網,將他牢牢罩在中間,而後拖拽着行動受制的雷烈,閃電般投向黑洞之內。
“以身化刀,九斬合一!”雷烈暴喝着,身上突然一陣光華閃動,身體隨即化爲丈餘長刀,非金非銅,造型古樸,表面黯淡,卻隱隱有某種難以言喻的神韻在通體上下流動,似乎平淡之至,卻又好像蘊含着無窮的意境與奧妙。出現的同時,長刀的刀身已然開始劇烈地震盪起來,陣陣龍吟虎嘯之聲隨之響徹整個空間,隨着震盪的幅度越來越大,一道道如同中天之日般耀眼的光線從刀上射出,猶如鋒利無比的鋼絲般,切割着周圍遇到的一切阻礙。
長刀的震盪很快引發了周圍空間的共振,就連束縛雷烈的壓力,還有作用於其上的引力也隨之出現了鬆動,就在同一時刻,無堅不摧的刀光已然襲至,輕而易舉便劃破了身邊的重重包裹,如同掙脫籠子的鳥,剎那間飛出了陷阱。
“呼!”雷烈化身的長刀如同劃破天際的閃電,剎那間掠過數千丈的距離,直奔真靈巨大的身軀而來。依舊是那一招九斬合一,各種不同的意境如水乳、交融,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轉化爲某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晦澀卻蘊含無窮威能的神韻,在其裹挾之下,長刀的威能至少提升了數倍。真靈的體型相比,長刀甚至都算不上牙籤,然而這一刻,甚至就連真靈自己都隱隱覺得,對手這一刀完全有能力威脅到自己的安全。
“滅!”雷烈的進攻,還有那長刀帶給自己的危機感,全都讓真靈感到了莫大的恥辱,叱喝聲中也隱隱帶上了絲絲的怒氣,再無之前那冷酷而威嚴的氣度,倒像是尊嚴受到冒犯的莽漢。隨着這一聲低喝,無邊怒潮陡然從四面八方激涌而至,赫然正是當初雷烈在滅元空間遇到的破滅潮。
不,不只是破滅潮,儘管那腐蝕萬物的能量乍看起來與之有九分相似,卻霸道了何止百倍,而且更加無孔不入,如果把破滅潮比作山洪暴發,那此時的怒潮,便是完全由強酸組成的海水掀起的滔天巨浪。在層層疊疊,永無休止的衝擊下,長刀的速度越來越慢,表面那一層神韻的流轉也開始變得遲滯,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這柄心神投影所化的長刀就會徹底報廢。
“是時候了。”雷烈暗暗思忖着,正準備催動長刀自爆,而後施展其他幾招後手,突然只覺身邊的空間又是一陣劇烈的震盪。這一次,無論是震盪的時間還是幅度和頻率遠遠超過了前次,這一刻,整個空間好像變成了一口巨鍾,正在不停被人重重地敲打着,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然而不知爲什麼,雷烈可以清晰感覺到震盪的存在,卻全然不受其影響,長刀靜靜地浮在空間中,如同海上風暴裡的礁石,任憑浪急風狂,卻依舊巋然不動。
“吼!”幾乎在震盪出現的同時,真靈仰天發出一聲獸、性的咆哮,一股嗜血,暴戾,殘忍,冷酷的氣息隨之充斥在整個空間,剎那間,原本君臨萬物,雍容高貴的帝王已然搖身一變,化作了終結萬物的可怕毀滅者。這纔是真靈的真實面目,儘管擁有超乎常人的智慧,又爲了復活而隱忍了多年,從本質而言,他依然是那個吞噬一切,把萬物都當做獵物的殘暴的史前兇獸。
“你休想阻止我!”與氣質一同發生改變的還有真靈的外形,此時的他,已經從人性變回了一團直徑足有上百里的混沌氣團,雷霆般的怒吼從氣團中傳出,卻不復先前掌控一切,居高臨下的自信,聽上去反倒像是窮途末路的困獸發出的嚎叫。與此同時,那包裹在雷烈身邊的腐蝕性能量已經被閃電般地收回,在混沌氣團的周圍佈下一層層的防線,抵禦着空間震盪對真靈本體帶來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