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和我鬧啊,我們還有正事要幹。”
說完我伸手去抓身邊的高二,卻很奇怪的拍了個空。
“高二…?”
我開始像瞎子一樣在身邊到處摸索,可這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我沿着牆壁整整摸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高二。
“人呢!有病啊!”
這時候我就開始有點害怕了。
高二爲什麼要帶着兩個手電筒鑽回洞裡去?
雖然我和他才相處了一天不到,但是我敢肯定他不像是會在這種場合瞎開玩笑的人啊。
無奈之下我只能去翻揹包裡的那個女屍留下來的老手電。
等我打開手電一看,周圍果然空空如也。
沒有高二,沒有我們的揹包,也沒有兩個全新手電筒,就好像高二自始至終就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一樣。
“高二!你他媽的別瞎鬧啊!”
我拿着手電筒往來時的洞口裡照,可我卻只看到了一個似乎是沒有盡頭的黑洞。
再照向另一側的洞口,裡面也是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真的是我的幻覺…?”
這我就有點蒙了,於是就背靠着牆壁回憶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高二爬進來之後我們聊了一會兒,抽了幾根菸,然後等我們聊到那個八臂怪猴雕像的時候周圍就暗了下來,等我再打開電筒就發現高二已經不見了。
可這期間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香菸…?
我猛的低頭看向地上的菸頭,“一,二,三……”
地上一共散落着三個菸頭,不過這不可能啊!
我和高二明明一人抽了三支菸,這會兒地上理應散落着六個菸頭纔對啊,怎麼可能只有三個呢!
我趕緊拿出口袋裡的香菸,因爲我記得很清楚這包煙是我和高二重逢之後剛剛拆開來的,一整包香菸是二十根,我和高二每人抽了三根,按道理現在煙盒兒裡應該還剩十四根纔對!
可是等我打開煙盒的同時我就傻了。
因爲我根本就不用數,煙盒裡真的就只少了三根菸。
就好像是一張嘴少了三顆牙一樣的顯而易見。
怎麼回事…
難道剛剛發生的一切真的都只是幻覺而已…?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是繼續挖這個洞口,還是想辦法回去?
我腦子裡混亂的就像是一鍋被熬開了的餿粥,完全沒辦法集中精神去思考,而且我甚至很輕易的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憤怒正在緩慢的膨脹。
我拼命地壓抑住這份沒來由的怒火,拿起匕首和飯盒蓋子就打算繼續挖。
可就在這個時候,來時的洞口裡居然又一次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吳言,是你嗎?”
我渾身一震,猛地扭頭看去。
卻只見,秦淮灰溜溜的腦袋從洞口裡狼狽的探了出來,滿臉欣喜的說道:“真的是你啊吳言!”
“你!你別過來啊!”我猛退幾乎狠狠的靠在了土牆上。
“你怎麼了吳言…是我啊…我是秦淮…”秦淮小心翼翼的爬了出來,離我遠遠的蹲在地上,我能看出來她雙眼裡滿是恐懼,應該是被我給嚇得不輕。
“這是幻覺…這是幻覺…高二說秦淮被抓走了…絕對不可能在這裡的…”我舉着匕首指着秦淮,瘋子一般的自言自語。
秦淮眼眶一下子就溼了,輕咬着嘴脣看起來非常的委屈,“我特地來找你的…你怎麼能這樣啊…”
“你被那麼龐大的組織抓起來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逃出來!”說完我憑空揮了揮匕首,“你有話就在那兒說!一步也別過來!”
聽我這麼說秦淮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她這一哭我的內心就更加掙扎了,因爲這一切都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我這麼久都沒找到任何一絲能說服我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的破綻。
秦淮還是那個秦淮,還是那張臉,那是那樣的聲音。
除了她從吉拉宇他們手裡逃出來這件事的本身很讓人很難以置信以外,我沒有在她身上看到任何一點違和感。
“你別動…我剛剛就出現過幻覺了…所以我不能確定你到底是真的是假的…不過我不相信你能這麼輕易的逃出來…這太不現實了…”
話一說完我就覺得自己真的很傻,因爲這一番解釋很明顯就是我在潛意識裡已經相信了這個秦淮是真的。
否則我跟幻覺解釋個屁啊。
秦淮抹了抹眼淚壓住了哭泣,她乖巧的點了點頭好像是表示了對我的理解,“我知道…可是你記得我和你說的一直在幫我的那個人嗎…是他把我救出來的…否則我自己肯定逃不出來…”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舉起的匕首稍稍放低了。
秦淮正襟危坐,很認真的繼續解釋道:“因爲我遇到了一個叫觀天的人,她和我說你在這裡的。”
“觀天?”
觀天和我同在一個羣裡,我也只是在羣裡發了幾張水井上那幾個符號的照片而已,她怎麼可能知道我具體在什麼位置呢?
“然後我來到這裡就到處打聽你,然後我問到了村口一家人,是他們說你往這個方向走的,我才一直追着你過來的。”
秦淮說的應該是廖大哥一家,我稍作思索,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那你一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
“猴子!我遇到好多長的很可怕的猴子!”
這下我徹底放下了手裡的匕首,倒不是我已經完全相信了秦淮,只是我現在腦子裡已經混亂到沒有能力去分配任何一絲精力去控制我拿着匕首的手了。
因爲假如這一切都是幻覺,那麼秦淮所說的一切肯定都來自於我的記憶啊!
她當然會知道這些事兒,因爲這些事兒都是我自己親身經歷過的,而秦淮又是我的腦子幻化出來的,她當然什麼都知道。
“秦淮你別動…讓我想一想…”
秦淮也很乖巧,聽我說完之後也就不在說話了,就只是老老實實的跪坐的我對面,一臉不安的看着我。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以驗證一切的方法。
我問秦淮那些我自己知道答案的問題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所以我應該問一個秦淮自己知道答案,而我卻不知道答案的問題,然後再去求證秦淮的這個答案是否正確,這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想到這兒,我便問道:“把你的手機號背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