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小蟲大概飲料瓶蓋大小,這會兒正趴着石臺的角落裡,很難看清是什麼品種,而且顏色有點奇怪。
一開始我還以爲是外面快活牆上的野菩薩,給嚇了一大跳。
當我看見那淡紫色的外殼和蟑螂三分相似的造型後我才放下心來,這玩意兒比夜菩薩長的難看多了,絕對不會是一個品種的。
可是奇怪了,這地方怎麼會有這種蟲子呢?
其實說白了有蟲子不奇怪,在這種深藏在地下不知道多少年的建築當中,有點什麼蟲子或者動物在裡面繁殖安家很正常。
但是我們之前一隻都沒見到啊,這會兒怎麼就憑空冒出來一隻。
關鍵還長得那麼奇怪,我這個常年看動物世界的僞動物學家,徹底的搜索了一遍我大腦裡貧瘠的知識庫也沒能找到它究竟是什麼品種。
秦歡也覺得很奇怪,但他膽子要比我們大一點,起身悄悄走過去就想抓住那隻蟲。
可他剛靠近石臺,那個蟲子又是“嗡”的一聲振翅飛到了洞口的邊緣,趴在那屁股對着我們一扭一扭的。
“你小心點,那蟲子萬一有毒怎麼辦?”吳言提醒道。
我也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去招惹那隻蟲子,我們現在所要做的應該是,一個人盯着這隻蟲子的動向,另外兩個人用三尖兩刃槍去撬開那塊石磚。
可是秦歡就好像對那隻蟲子有什麼執念一樣,輕手輕腳地繞過了石臺,又逼近了過去。
我和吳言交換了一下眼神,就覺得很奇怪。
這時候秦歡忽然回頭看着我們,臉上瀰漫着沉重而又驚恐的嚴肅,小聲的說道:“你們就沒有想過,這會是花城的蟲子嗎?”
這一句話說的我後脊樑一陣冰麻。
花城是這方面的專家,如果這隻蟲子真的是他做的,那麼他大概率就已經知道了我們三個人的所在。
如果他帶着另外兩個人趕過來,那簡直就是甕中捉鱉。
以我們三個人現在的身體狀態,那樣的大戰對我們來說,和死亡宣判並沒有任何區別。
“那我們就趕緊挖石磚出去啊,是不是花城的蟲子它都已經發現我們了,別再耽誤時間了!”吳言說完,回身就用三尖兩刃槍去搶磚縫。
“通道里有動靜!”秦淮低吼道,然後向我們伸出一隻手,“快把武器給我!要是他們鑽進來就完了!”
這下我們就又面臨難題了。
還沒來得及思考,秦歡衝着我們大喊道:“你們他媽的還想什麼!那東西是你們祖傳的啊!非要等死了才後悔嗎!”
“操!”吳言大罵一聲,直接就把手裡的武器丟給了秦歡。
後者穩穩當當的接在手裡,然後就守在了洞口邊上,“快點,你們想辦法開磚。我在這邊看着,通道這麼小他們應該進不來,我們還是有優勢的!”
這話說的簡單,剛剛他不就是因爲沒有工具才和我們要武器的嗎?
現在武器在他手上,他又讓我們開磚?
我們他媽變形金剛啊!
但話是這麼說,他竟然選擇了守門,那麼開磚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我們倆身上。
我靈機一動,趕緊從口袋裡拿出了幾根五寸釘和鬼拍脖,“快,你拿幾個,我們用這個翹!”
拿釘子翹石磚聽起來不靠譜,不過一動手我就找回了自信。
這種青磚的密度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高,硬度亦是如此,我們就用釘子鑿了幾下,牆縫就居然被我們給鑿大了一些。
雖然進展有限,但最起碼讓我們看到了希望。
我們正低着頭賣力的挖着,秦歡那裡“啪”的一聲響,我們兩人一扭頭,只見三尖兩刃槍已經結結實實的拍在了洞口,可我們卻並沒有看到第四個人的身影。
“怎麼了?”我問他。
秦歡也低下頭,用腳尖在地上撥弄了兩下,“不是木頭的,這是一隻真的蟲子。”
這話一出我心裡的大石頭就算是落了地,如果這真是花城的木頭蟲子,我們三個今天恐怕誰都逃不出去。
這時我身邊的吳言向着秦歡一伸手,“給我,我來挖牆。”
秦淮看着他,表情有些複雜,“你就這麼不放心這東西在我手上啊?”
我沒想到吳言居然毫不掩飾,“對,不過我現在想的是怎麼把牆給挖開來。既然你是最能打的,那你就應該守在洞口,我這麼想沒什麼問題吧?”
秦歡哈哈一樂,“沒問題,接着。”說完就順手把武器給扔了過來。
有了三尖兩刃槍之後,我們挖磚的效率簡直連翻了十幾個檔次,不一會兒就把那塊磚的四個邊給磨成了圓弧。
秦歡靠在洞口邊上的牆壁上,兩隻手背在身後,就像是個監工的小老闆一樣,“既然這面牆密度不大,那你們不如把它砸碎了試試看。”
我和吳言之前想的是能把它完完整整的抽出來,倒還真沒想過把它砸碎這個辦法。
“知道,不用你講。”吳言頭也沒回地懟了一句。
秦歡的辦法還是很靠譜的,吳言每一次用槍頭狠狠的搗向那塊石磚都能在上面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凹槽,可是令我不解的是,在這個房間裡,爲什麼會有單獨一塊磚頭和其餘的質地不一樣呢。
“秦歡,這個磚頭是你換的?”我問道。
他搖了搖頭,說道:“是我發現的,但不是我換的。很明顯在我們之前有人來過這個地方,但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這個廟裡面的東西都保存的非常好,看不見任何人爲破壞的痕跡,我也猜不透那個人進來幹什麼的。”
這就有些奇怪,如果是來偷東西的,很顯然這裡並不是一個好去處。
這是葬蠱堂,並不是什麼古墓,幾乎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就算是吳言手裡的這根三尖兩刃槍,或者是秦歡之前拿給我們看的螻頂金,這兩樣東西也只能算得上稍稍有些歷史價值而已,年代肯定是有的,值錢估計算不上。
難道是進來探險的?
說實話,要是我發現在穿山老林的湖邊有一個古老的地下建築,那我很可能也會抱着好奇的心理下來看看。
但事實很顯然不是這樣,因爲那個人特地挖了一條通道,還替換了一塊石磚,這很明顯是爲了作掩護,應該是方便自己下一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