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昌在凌風和紅衣劍聖兩人正中的天空上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山頂上一時陷入了沉默,現在雙方的人都不敢搶先動手,只看高順昌會作何選擇了。
羅塞塔想殺高順昌,高遠也同樣想殺高順昌,如果兩方的力量聯合起來的話,高順昌難有幸理,可是高遠和羅塞塔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聯手對敵的,高順昌也正是看穿了這一點,纔會有恃無恐,做那個鶴蚌之爭背後的漁夫。
高遠此時顧不得還在天下虎視眈眈的高順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麥嫘琰身上,山霸的傷口已經癒合,看起來已經沒用了什麼大礙,但麥嫘琰在阿爾瓦的治療之下,卻仍是緊咬雙脣,似是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麥嫘琰被阿爾瓦的光明魔法治療了一會兒之後,卻是對高遠勉力一笑,隨即便輕輕的掙脫了高遠的懷抱,輕聲道:“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麥嫘琰說完之後,卻是對阿爾瓦擺了擺手,道:“不要再浪費魔力了,我已經沒事了。”
高遠看着麥嫘琰的臉色已經由白轉紅,又恢復了些血色,這才稍鬆了一口氣,再看山霸也已是生龍活虎,完全不像剛剛纔受了重傷的樣子,高遠知道山霸的恢復能力驚人,再加上有阿爾瓦給他治傷,這一來山霸的恢復能力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對於別人是致命的重傷,就算是有光明魔法師的治療也得在牀上躺上好久才能活動,沒想到山霸卻是好像根本沒有受到影響一般。
就在衆人的沉默之中,太陽也即將要落山了,夕陽如血,似乎預示着一場血戰即將到來,高遠看了看血紅的夕陽,暗忖今日只怕難逃一死了,當下卻是又把麥嫘琰攬在了懷裡,任憑麥嫘琰掙扎也不肯放鬆,待麥嫘琰不再掙扎,而是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之後,高遠對着山霸笑了一笑,道:“如果今天我們都死在這裡的話,我很高興是咱們幾個死在了一起。”
說完後,高遠對着阿爾瓦笑了一笑,道:“還有你,把你拖下水我很抱歉,不過想必你也不會怪我,所以,要是有來世,我們再並肩作戰吧。”
阿爾瓦本來一直顯得很驚慌,但是高遠對他說完這幾句話之後,阿爾瓦的是顯得平靜了下來,而且還能保持着微笑,結結巴巴的道:“團長,能追隨您是我的榮幸,能同您一起戰死更是我的榮幸,團長,如果有來世,您可一定要帶上我才行,我下輩子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沒用的。”
高遠哈哈一笑,大聲道:“凌先生,以您的身手,這裡沒人攔得住您,我也不說讓您現在獨自逃生,但是過一會兒如果確是事不可爲,那您可一定要離開這裡,還要好好的活下去啊,看在咱們的情份上,您替我報仇也是應該的吧。”
凌風知道高遠這是怕他寧死不肯離去,卻是先找個讓他獨活的理由,凌風心裡又是感慨又是無奈,以他的身手來說,這裡確實沒人攔得住他,就算他帶上一個人離開也不是不可能,但看高遠的意思是不肯撇下山霸他們了。
凌風也是哈哈一笑,道:“無妨,你若死了,我自當殺出重圍,以後時時找機會給你報仇就是,這裡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只要我不死,他們就得提放這一個天人的報復,哈哈,只有把你的仇報了十足十之後,我纔有臉去九泉之下見你啊。”
眼看着高遠等人侃侃而談,全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羅塞塔的一張臉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了,他千算萬算也沒料到高遠的身邊會有天人,而且還是高順昌那種級別的,這些年爲了對付高順昌,羅塞塔也沒少下功夫,至少也是知道了高順昌的來歷,不過打聽到的消息是東土這些年一共也就出了兩個天人,一個是高順昌,一個就是大順之虎趙牧了,羅塞塔沒想到光是一個高順昌就夠讓他頭疼了,現在卻是又冒出了一個天人,而且很顯然這人就是那個趙牧,念及至此羅塞塔卻是有悲有怒,光是死去水無涯就讓他經常在夢中驚醒,現在可好,不僅高順昌以後要把他視作敵人,還要再加上一個大順之虎,羅塞塔一時之間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現在不是能不能把高遠他們全殺了的問題,能不能下得這個山還是兩說呢,何況就算下了這個山,以後也要時時防備一個天人的尋仇,這種日子真是不過也罷。
更加讓羅塞塔想要吐血的是,明明已經是受了致命傷的那個獸人守護者,竟然沒過多久又完好如初,這讓羅塞塔情何以堪,自己這邊極爲重要的人一個照面就被打飛,本以爲殺了一人也算找回了些顏面吧,竟然又是無功而返,相比之下更顯的讓人沮喪。
現在算是三方對峙,而三方都是不肯出手,都是極爲警惕的注意着對方的舉動,現在羅塞塔雖然人數最多,但實力可算是最弱,其次就算是高順昌了,不過高順昌沒有死戰到底的理由,一看形勢不妙完全可以拍拍屁股就走,誰也奈何他不得,如果高順昌不來的話,高遠說不定還能將羅塞塔他們在這裡一網打盡,念及至此高遠卻是對羅塞塔恨之入骨,水無涯可說是死在了高順昌這個攪屎棍子的手裡,而現在高順昌又一次扮演了攪屎棍子的角色。
沉默了良久之後,被看做攪屎棍子的高順昌卻是好像拿定了主意,“唔”了一聲後,便要開口說話,而高順昌的選擇決定了自己生死的衆人也是齊刷刷的豎起了耳朵,只等高順昌開口了,可就在這時,衆人卻先聽到了一聲呻吟
聽到呻吟之聲後,羅塞塔先是一呆隨後卻是一陣狂喜,而高遠等人卻是極爲鬱悶,轉頭看去,可不正是喬治正在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喬治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嚇人,他的一張臉已被麥嫘琰一拳給完全打凹了進去,而且還被高溫灼燒的一團黑,只看樣子的話已經是個十足十的死人,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喬治竟然還能爬的起來,高遠一時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見鬼了。
喬治從地上爬起來後,一直都握在手中的光明之杖突然光明大作,其明亮程度比阿爾瓦所施展的魔法何止強上萬倍,包括高順昌和凌風這兩個天人在內,不管是誰都不能睜眼,就算沒有直視喬治,把頭扭回來也是不行,極度的光明刺得人眼睛一陣劇痛,只有閉上眼睛纔會好受一些。
喬治在用光明魔法給自己治傷的時候,一直在依依呀呀的說些什麼,可是喬治的最都被打爛了,卻是說不成話,但沒過多久,喬治的話語便開始清晰起來,卻聽喬治感慨的道:“精靈武聖就是精靈武聖,三族之中武力第一,果然是名不虛傳,大日炎極就是大日炎極,連光明之杖的絕對守護都擋不住,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剛猛的絕技,雖然我是倉促之中沒來得及完全施展絕對守護,可是你的大日炎極也沒能完全發揮,看來這最強地守和最強的攻相比,還是攻強於守,可惜啊,精靈守護者,我想你還不能運用大日炎極吧,可惜啊,如果你再等上兩年,這裡又有誰是你的對手,可惜啊,你沒有那個機會了。”
被喬治這麼一打岔,衆人的注意力卻是又轉移到了喬治身上,羅塞塔這時才覺得喬治的重要性,雖是一貫喜怒不形於色,這時卻也不由顫聲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我……”
高遠心中雖涼,嘴上卻不肯示弱,當下冷道:“被打的沒臉的人也有資格說這話,她既然能打你一次,就能再把你的臉給打癟,你得意個什麼勁兒。”
喬治長嘆了一聲,才悠然道:“沒機會了,她沒有機會了,如果她真的能用大日炎極的話,我現在已經死了,可是我既然沒死,那她就死定了,大日炎極是什麼功夫,能讓人隨便使嘛,只怕她再用一次的話,她的肉體就該先崩壞了吧,唔,或者她的身體現在已經在開始崩壞了。”
高遠吃了一驚,不及反駁喬治的話,便低頭向懷中的麥嫘琰看去,但是眼睛受到了過度刺激之後,高遠雖然睜開了眼睛,眼前卻還是漆黑一片,懷中的麥嫘琰到底是什麼狀況卻是看不清楚,當下高遠只能低聲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不許騙我,說實話。”
麥嫘琰把頭埋在高遠懷裡,低聲道:“他說的沒錯,但是我現在沒有事的,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有把握打敗喬治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你放心好了,過一會而我一定會把喬治給殺了的。”
高遠總覺麥嫘琰駛出言寬慰他,根本就沒有說出實情,當下心裡卻是說不出的害怕,好像只覺會就此失去麥嫘琰似地,雖然已有必死的覺悟,但高遠還是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由更加用力的抱緊了麥嫘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