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池唫稿》憑空被擋住了!
十個呼吸的接觸裡,兩者居然是平分秋色之局。
袁真人的化身失神,喃喃地說:“娑竭羅龍!你是娑竭羅龍之女西印龍女!”
聽到這裡,楚有才啞然。
他一切都明白了。
娑竭羅龍乃是西印國裡的神聖主宰,是守護神。在西印國裡,蛇即是龍,龍即是蛇,而娑竭羅龍,其實就是娑竭羅蛇。
她的女兒據說幼時在龍宮裡聽文殊菩薩講法華經,便豁然覺悟,發菩提心,通達佛法。
原來她的女兒就是這個西印龍女!
楚有才失神了。
幾乎同時,他更是想起了一件事來。
那就是娑竭羅龍的女兒,日後將會擁有佛身,常伴觀世音菩薩,成爲菩薩身邊的右近侍!
怪不得西印龍女如此強大。
袁真人化身在說完這句話後,拿着《鳳池唫稿》,身體猛地一退,向後退開了百丈,然後目光緊緊地盯向楚有才:“雖然有西印龍女保護,那又怎麼樣?你已經中了我的五反之氣,若現在發作的話,我看你如何對付!”
袁真人口裡隨後發出奇特的聲音:“朕居王位,萬民王之!”
這瞬間,袁真人好像化成了神王,天地之間,無數的日月交鋒,瞬間,楚有才的身體似乎出現了五處孔洞,一起被對方所控制。
浮雕王頓時失聲說:“不好!他提早催動了五反之氣!”
衆人面色大變。
這一刻,楚有才感覺無數的血從自己的七竅裡向外流出,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而周圍無數的陰暗氣息從眼睛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冥冥之中,他聽到袁真人的話:“五反之中奧妙多,術人何以得知之!”
頓時,他精神更加萎靡,匍匐在地,精神似乎被抹殺了一般。
浮雕王面色大變,這一刻他也顧不得那銘文陣法了,當下閃進大殿裡,然後把着楚有才的脈搏,便說:“還有一絲心機在。”
西印龍女點點頭,說:“如今也只能看他自己了。能否抵禦這五反之氣的攻擊。”
浮雕王搖搖頭,說:“談何容易!要知道對方這一次提早發作五反之氣,要將他的二十五年陽壽吸收,我看他體內,根本沒有那麼多陽壽。雖然他並非早夭之人,可是這一劫卻是難躲了!”
西印龍女心頭一顫。
猶記得那個在白蛇腹裡的世界,她第一次與楚有才親密,正是爲了他,自己內心第一次產生了漣漪,而後儘管對他避而不見,她卻一直放心不下,便時刻跟在楚有才身邊,施展龍氣,甚至還將代表自己身份的金卡給楚有才。
她深深地擔心着。
這一刻,楚有才在無數的黑暗裡,掙扎着。
五反之氣已經將他全部淹沒。
他感覺到無比的疲倦,差點昏睡過去了。
便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醒來!醒來!”
楚有才猛地打了一個機靈,清醒過來,恍惚覺得那聲音極爲熟悉,不由遲疑地說:“三生石前輩?”
這一刻,那聲音道:“不錯。你終於醒來了。”
楚有才說:“三生石前輩,我如今五反之氣發作,該怎麼辦?”
三生石說:“《鳳池唫稿》氣息爆發之時,我已經猜到會這樣。當你的魂魄被其吸收後,我便讓你的身外化身爲主宰,以得到的諸多寶物爲一體,開始煉莫邪劍!”
聽到這裡,楚有才不由心下一喜,若是莫邪劍煉成的話,便可以斬斷這些五反之氣了。
三生石說:“不過那袁真人的氣息實在是極強,而我使用了一遁丹、十一塵金鐵、龍霞秘蘭芷香等,讓你的身外化身施展出了鶴形龜息劍,但莫邪劍卻依舊無法誕生!而如今,需要你的幫忙。”
楚有才不由問道:“我該怎麼做?”
三生石說:“莫邪劍是一把有靈之劍,其靈魂已經誕生,但卻被袁真人的氣息矇蔽了,若是你能進入日月雪山,找到莫邪劍的靈魂,便可以破開這些樊籬,使得莫邪劍出世,從而斬殺你體內的五反之氣!”
楚有才說:“去日月雪山嗎?那是什麼地方?”
“你且閉上眼睛。”三生石說。
楚有才當下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忽然間他感覺周圍一陣地動山搖,周圍的一切形成了無數的漩渦,他猛地栽倒在地。
待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一處雪山之上,周圍都是萬丈懸崖。
楚有才頓時明白,這必然是三生石讓自己進入了新的空間,所謂夢中之夢。
在這樣的夢中之夢裡,自己的心神會格外脆弱,必然要極度小心,否則就會在這個地方永遠迷失下去。
然後楚有才向前望去,發現不遠處,有一間竹院小舍。
而在竹院小舍裡,他看到了似乎有一道端麗溫雅的身軀閃爍而過,馬上消失不見。
楚有才心下一動,想道:三生石讓自己來找到莫邪劍的靈魂,說其被矇蔽,很可能會是一個人,失去了記憶?難道就是剛纔那身影?
楚有才試着向前走了幾步,慢慢推開了這竹舍。
竹舍裡很精緻,楚有才慢慢走着,感覺無數的寒風呼嘯而來,但寒風之中,前面的氣息卻極爲熟悉。
像極了體內莫邪劍劍胚的感覺。
很遠,甚至有數百丈之遠,但卻讓楚有才感覺很近。
他向前走着,穿過竹舍,踏了數百步,終於到了雪山的山頂。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身影。
萬峰之上的一個女子,在另外一處山頂,在朦朧的雪花之中,那女子身上積了許多的雪,但那雪卻好像與她結合爲一體一般,她似乎就坐在世界的盡頭,目光朦朧迷茫,似乎什麼也記不起來。
雪花落下女子她的臉顯得很是憔悴,似乎用盡了心神也無法記憶起來,她的衣衫全是泥雪混合,而她的黑髮看起來,如此的飄逸。
她端麗溫雅,眼神聰慧靈巧,目光裡帶着一絲情意,向楚有才看來。
楚有才慢慢地走到了身影的旁邊,然後輕輕地說:“該回家了。”
“回家?那是什麼?”女子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