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鰻魚精還想要掙扎,甚至想要施展出詛咒寶器來保命,結果沒想到莫邪劍是白銀上品,輕易地斬開了它青銅級別的詛咒寶器,將它劈成兩半。
殺!
殺盡所有的阻礙!
這鰻魚精乃是槐樹妖旗下,殺戮無數,留之不得!
這瞬間,楚有才赫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陽氣多了六寸,卻是這鰻魚精死後所帶來的。
他體內的陽氣,赫然從五年恢復到了十一年。
楚有才不由心下大喜。
驚喜的不只是這陽氣的提升,更驚喜的是,如今他的攻擊手段不僅是詛咒寶器,而且還有與普通詛咒之力相匹敵的銘文卜卦大陣,這種陣法一旦施展而出,對方四十年的境界,也被自己殺了!
這力量,已經不比楚於畏的造化血脈弱了。
這樣的攻擊之法,在其他人看來,已經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
要知道楚有才如今修煉沒有超過半年,但已經快到了五十年道法,還自發研究出了銘文卜卦大陣,何等之強大。
當然,這是莫邪劍以有靈之劍施展出上古銘文之法,是他獨特的方式,別人是模仿不了的。
楚有才不由暗暗地捏緊了拳頭,只要這樣一直修煉下去,遲早有一天,他能與那燕刑天對抗。
當下楚有才向着那鰻魚精所說的方向,迅速向遠處奔去。
據鰻魚精所說,河流的遠處,有一方叫含沙峽谷的所在,盛產含沙奇石,而那裡,就是蛟龍棲息的地方。
他要在那槐樹妖之前,先一步得到蛟龍真魂珠!
就在楚有才前行的時候,在含沙峽谷的外圍,站立着一尊男子,他的頭部赫然是鯊魚的形狀,居然是鯊魚精所化的,有着五十年妖法之上的氣息。
而他的周圍圍着許多的妖物,有十幾尊,都有三四十年妖法。
“真是該死,沒有想到,派去追殺庚孃的妖,居然不到半個時辰,死了四個。看來誅仙院的這些弟子相當不錯,槐樹大人勉強禁錮了與誅仙院的通信,只怕支撐不了三個時辰!”
這人冷冷地說着,它的嘴角滿是血腥之味。
“大王,那楚有才該怎麼辦?”有一個小妖問道,戰戰兢兢着,生怕這鯊魚妖怪罪於它。
“只要奪得了蛟龍真魂珠後,把聲勢弄大,把其他俘虜來的誅仙院弟子都擒來,我不信這楚有才是一個縮頭烏龜!”鯊魚精吩咐着,目光裡滿是陰冷:“現在,先讓河蚌精將周圍數裡之地形成一個防禦大陣,若是外人前來,必然會激發,被我等察覺。”
“是。”其他妖紛紛應着,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畢竟在這誅仙院之地,它們若是單獨行走去誅殺誅仙院弟子,都是膽戰心驚,若是羣集而起,有着鯊魚精在前面攔着,它們不由心安定了下來。
頓時,它們加快了速度,將眼前的含沙之地打通出一道關卡來,隨時可以召喚那槐樹妖前來。
據說這蛟龍受了傷,而相信只要槐樹妖親自過來,那蛟龍還能翻得了天上去?
這一刻,楚有才一路前行,不過卻沒有披上金色羽翼道袍,反而整個人隱在水面裡潛行。
既然在誅仙院被伏擊,他自然不能大意,而且他行走之間,隨時戒備,莫邪劍在手,光芒橫溢。
就這樣行走着,忽然感覺眼前似乎有一些陰冷的氣息埋伏着。
楚有才頓住了身體。
“那氣息,似乎是河蚌?好像前面有一處巨大的峽谷,而這裡,有着成千上萬的河蚌,每一尊河蚌,似乎都在閃閃發光着,看起來好像有無數寶石閃爍。但實際上,卻似乎埋藏着無數的殺氣?”
楚有才仔細觀察着,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處峽谷,是必經之路。
“多加小心纔是,看來這裡距離那含沙峽谷應該很近了。”
楚有才將身體沉入到三四十丈的河底,慢慢地匿着身形向前漂動。
他體內有着無數氣息流轉着,體內自成另外一方世界,所以在河底哪怕一兩盞茶時間不用呼吸,也不影響他的行動。
慢慢地,他遠遠地發現,這些河蚌形成的是一種大陣。
不是防禦大陣,而是警戒大陣,一旦自己被發現,必然會發出警報。
“隱!”楚有才這瞬間也不遲疑,後退了數千丈,悄悄地離開,到了無人之地後,瞬間施展了銘文之法。
這是從藏書閣裡的三千經書裡學到的一門隱匿銘文之術。
這門隱匿銘文之術極爲高明,可以將整個人融入無形,是上古已經失傳的奇術。
這個銘文奇術十分神奇,卻有着極大的限制,必須要經過一盞茶時間的蓄勢,然後凝練出五行六合陣,在十一個呼吸之間,施展出十一個銘文來,才能成功。
普通的銘文師,施展銘文成功的機率只有十分之一,十一個呼吸之間,能成功施展出一個銘文就不錯了,而若是要施展出這隱字銘文來,必須要有十一個銘文師配合。
銘文師身份何等珍貴,十一個銘文師一同施展,當然極難,所以這門奇術也慢慢失傳了。
而楚有才乃是上古銘文師,所以十一個呼吸施展出十一道銘文,卻是輕而易舉了。
這門隱字決,對他來說,如魚得水。
當下隨着“隱”字決,楚有才的身體消失於無形。
然後他慢慢隨水漂流,向前而去。
這樣一來,他經過那些河蚌大陣,卻是根本沒有被其他人察覺,一路輕易地接近了含沙峽谷之地。
“看來這河蚌大陣設置得極強,看來這次天河秘境考覈裡有許多的外魔前來,只怕誅仙院弟子這次要糟。”楚有才想及那些誅仙院弟子都是溫室裡的花朵,並沒有那些血戰的氣息,若是遇到這種生死之危,只怕要死傷慘重。
越是這樣,他越是小心。
這時,他注意到遠處河底有十多尊妖物,拿着兵器,穿着各種青銅盔甲,在戒備着。
那些妖物的氣息都不弱,至少都有三十年妖法之上,並不簡單。
這些妖物,都是魚類所化,奇形怪狀,而且身上的青銅盔甲都是青銅級別的詛咒寶器,要想擊破它們,絕對很難,而且若是驚動了那河蚌大陣,數萬河蚌一起殺來,楚有才只怕連逃命都難。
想到這裡,楚有才更加隱匿了氣息。
他注意到這些妖物守護在一處河底的泉眼附近。
“這些妖物,似乎是守護着泉眼,看來這裡很可能就是秘道了。那蛟龍真魂珠很可能就藏在裡面。不過僅僅是這十幾尊妖物,我都未必敵得過,更何況那還沒有出現的槐術妖分身。一味強攻,便是下策。”
楚有才心下思索着。
“無論天時、地利、人和都在他們那邊,必須要逆轉過來,不能等機會,要先營造一個成功的大勢才行。”楚有才看着那數萬河蚌大陣,陷入了沉思裡。
便在他思索的時候,忽然遠處一陣雜亂的聲音。
楚有才感覺到遠處有一種血肉之氣,與這些妖物不同,那些血肉之氣,分明是人類的氣息。
聽聲音,似乎是一個女子。
這時,這十幾尊妖物彼此對視一眼,便分出六七尊三十年妖法的妖物,向那邊而去。
楚有才也不遲疑,身體一匿,跟了過去。若是那女子是誅仙院弟子,他必然要救。
沒多久,他便看到了在萬隻河蚌大陣之中,有一個女子被無數的氣息封鎖着,但目光依舊變得凜然,手裡的誅仙劍光芒萬丈,誓死不退。
赫然是他見過的庚娘。
這時,那河蚌大陣形成無數封鎖之力,層層疊疊,如同天羅地網一般,不過這庚娘一手拿劍,帶着聖潔之力,居然強行擋住了。
不過看她面色蒼白的樣子,顯然已經到了極限,她手裡的誅仙劍開始變得暗淡,似乎三次詛咒之力已經施展而光。
在庚娘身邊,還有兩個女弟子,被庚娘保護着,臉上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庚娘師姐,我們該怎麼辦?這裡有這麼多河蚌,我們根本衝不過去,而它們每過三十個呼吸一次進攻,每次都需要庚娘你施展詛咒之力來對抗,再過一會,只怕我們都擋不住了!”有一個女弟子擔心地說着,她想要拿着劍去與這些河蚌對抗,可是始終鼓不起勇氣來。
她們平時都沒有經歷過生死之爭,每次試煉都是考驗心性爲主,何等被這麼多的妖物所圍繞。
庚娘盤膝坐在地上,除卻誅仙劍外,她還另外有一樣詛咒寶器,不過她知道這樣打持久戰下去的話,她遲早要死在這裡。
想及這一點,她卻沒有懼怕。
她原本是人間一個知府的掌上明珠,因爲戰亂而與家人失散,被一個男人所救,爲報恩,便嫁給這個男子,結果沒想到,這男人救她是因爲垂涎她美色,而得到她之後,還千方百計地想要設法去勾引其他女子,她百般阻擾,卻反而被對方推到河水裡,差點斷命。
在一處神仙之島,她得獲了奇遇,得到了詛咒寶器,然後一路苦修,拜得師門,最後終於通過考覈進入了誅仙院,但同時她發現,她卻中了師門裡的一種術法限制,必須要習得雙修劍法,才能破開這種術法限制。
因爲這事難以啓齒,所以她一直不曾告訴誅仙院的衆多仙長,反而一個人拼命修煉,想要突破解開這種術法限制。
而因此,她對男子深惡痛絕,所以再也不想理會,同時她也養成了堅韌的性格。
所以此刻面對這種危機,她咬牙堅持着,絕不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