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兒說出此番話,讓唐奇等人着實驚訝和佩服。
周如昌心中暗道:“果然是徐掌門的千金,果真有大師之風範,徐冒天能有此女,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只是如今婉兒姑娘被血域派所擄,我必須救得她平安出來,否則日後還怎麼面對江湖同道?徐冒天是江湖中一號人物,他的女兒被人劫持,我可不能坐視不理,就算是季如風武功再高強,也要和他鬥上一鬥!”
想罷,周如昌手中握緊了拳頭,凝聚全身內力,只待一擊必發。
唐奇伏在當處,輕聲道:“婉兒姑娘一身傲骨,面對季如風如此冷靜,實爲女中豪傑。兩位前輩,待會一戰必然凶多吉少,季如風已練成冰天神掌,想必功力非凡,要救出婉兒姑娘,便須費些力,但只要我們齊心合力,定能戰勝邪惡,成功救出婉兒姑娘!”
金盛咬牙道:“唐大哥說的正是,血域派邪魔歪道,用此等邪惡的辦法想要控制住天山,我們絕不能袖手旁觀,婉兒姑娘一身傲骨,不屈服於這些魔教中人,實是女中豪傑,說什麼我們也要救出婉兒姑娘!”
此番話充滿信心,似乎前面已沒有什麼阻擋,一往無前。
此刻,那隻大雕突然又是一聲長鳴,鳴聲穿破雲霄,淒厲異常,聲音之中似乎有一股昂揚的鬥氣,使人看到了無窮的鬥氣,此時的白雕就像是一個爲主人赴湯蹈火的忠義之人,胸中藏着無窮的力量,它的鳴叫聲似乎是在向敵人宣戰。
大院內的血域派衆人擡起頭望着天空,但見天空之中除了那一輪彎月,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環顧四周,當衆人的雙眼瞧向屋頂之上時,那隻白雕的身影頓時現入衆人的視線之內,白色的羽毛,雄氣勃發的眼神,使人不禁不寒而慄,血域派衆人盡皆好奇,都不知道這隻白雕究竟有何奇特之處,盡皆目瞪口呆地瞧着這一隻白如雪的大雕。
裡面的季如風雖然聽到了白雕的鳴聲,卻故作不知,反而道:“小姑娘倒有骨氣,只不過老夫有個習慣,越有骨氣的人,在老夫面前,只要他稍微變得沒有骨氣一點,老夫便說不定會改變主意放了他。不知婉兒姑娘可否說一聲求饒的話語?老夫答應你,只要婉兒姑娘說了求饒的話語,立即放了你,非但放了你,而且連你爹爹我也不會爲難,天山之行就此作罷。不知婉兒姑娘意下如何?”
在大院之外的唐奇等人聽着季如風說出這一番話,心中盡皆砰砰直跳,均不知道婉兒姑娘究竟會作何回答?
但他們隱隱感覺到,婉兒姑娘一定不會屈服,因爲婉兒是徐冒天的女兒,四大宗師的女兒絕不會說屈服的話語!
果然,正當衆人期盼之際,徐婉兒朗聲道:“哼!別妄想了!本小姐既然是天山派的人,你就應該知道天山派的人是絕不會屈服於人的!我天山派的武功名震天下,你小小的血域派居然敢攻我天山,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我死也不會向你屈服的!你少做夢了!”
這番話說出,唐奇等人在心底之中着實佩服,都爲徐婉兒暗暗捏了一把勁。
蕭易寒突然道:“好倔的丫頭,居然敢口出狂言。嘿嘿,你的漂亮臉蛋真可謂是傾國傾城,若是在你的臉上劃上幾道疤痕,嘿嘿,你這漂亮姑娘便會變成一個醜八怪!你說還是不說?”
徐婉兒似乎不顧他的話,一臉倔強道:“哼!我死都不怕,還怕什麼?你有本事就畫啊!少在這裡裝腔作勢,你的輕功很好,只可惜墮入魔教,你的一生就此荒廢。血域派是魔道中人,和天下正道之士仇恨滿滿,你們血域派就算是滅了我天山,天下還有許許多多的豪傑之士,你殺得了我天山一派,可萬萬不能殺盡天下英雄!我天山派就算是戰鬥到一兵一卒,也絕不會屈人之下!就算是死,也是雖死猶榮!”
這一番話大義凜然,着實有俠義之風,令周如昌等人心中生起無限激情,彷彿有烈火在燃燒,彷彿天下之大,前面縱然有刀山火海,也死可足惜。
蕭易寒被徐婉兒說得啞口無言,面色慘白。白雕在屋檐之上長鳴,徐婉兒暗暗擔憂,生怕血域派施放亂箭,到時候白雕縱然有三頭六臂,也難逃得過血域派的洶洶攻勢。
雖然她知道白雕是不會扔下自己的,因爲這麼些年來,白雕和自己朝夕相處,已然情誼深厚,白雕見主人落難,絕不會置之不理。
但徐婉兒在內心深處還是希望白雕能夠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她希望白雕能夠安然無恙,即使自己身在牢籠,也盼望着心愛的白雕能夠平平安安。
季如風開口道:“好倔強!果然不愧爲徐冒天的女兒,徐冒天一向自命不凡,武功高強,生的女兒也是這番倔強,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婉兒姑娘就乖乖地呆在這裡吧,明日天一亮,我們便趕往天山,老夫相信,你爹爹必然不會置你於不顧。到時候天山派便會拱手相讓,哈哈哈哈……”笑聲奸蕩,使人不寒而慄。
唐奇在外聽得清楚,此刻說道:“我們飛到屋檐之上看看!”
於是,衆人施展絕頂輕功,飄飄然向着大院正中的屋檐之上飛去,身子輕靈,宛如黑夜裡的飛蛾,此時天上的月兒似乎有些暗淡,它的光芒不像先前那番明亮,似乎預示着危險的降臨。
衆人身法敏捷,瞬間便已各自飛到屋檐之上,找準位子,緩緩下落,輕飄飄猶如天上降下的雪一般。
五人隱藏在屋檐之上,放慢呼吸,生怕下面的季如風察覺到。唐奇小心翼翼地翻開上面的屋瓦,這瓦片居然也是紅的,像血一樣紅。
唐奇輕啓瓦片,但見裡面一道白光射出,使人睜不開雙眼,唐奇凝定心神,衆人朝着這開啓的小洞靜靜地向下望去,但見裡面燈火輝煌,豪華至極,桌椅明亮,寬敞如曠野一般。
只見正中間一張太師椅中赫然坐着一個滿口白鬚的老者,此人必定是季如風了,瞧他年紀,也要八十上下,真想不到如此一個老者,竟然還能夠掌管着血域派的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