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江善，聲音斷斷續續，感覺像是受了重傷一樣。
之所以姜雲不敢相信自己的這個判斷，自然是因爲江善的身份。
身爲超脫強者的兒子，身邊又有一個實力強大，至少不弱於至尊的昊天作爲護道者。
姜雲委實是想象不出來，還有什麼人敢對江善出手，甚至是讓他受了重傷。
但是，此刻聽了域外男子的這番話，姜雲卻是意識到，如果真的是所有域外勢力聯合到一起，制定了相應的規則，共同派出強者，專門懲戒域外修士。
那麼，有人出手，打傷江善，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畢竟，江善也的確是違反了他們域外勢力定下的規矩，幫助自己，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悟道。
想到這種可能，姜雲的心不禁又懸了起來。
如果江善真的遭遇了什麼意外，那完全就是被自己所連累了。
微一沉吟，姜雲開口問道：“域外修士之中，像你這樣膽大妄爲，敢於破壞規矩的人不多吧？”
域外男子答道：“多是不多，但肯定有那麼幾個。”
“幾個？”姜雲微微一笑道：“那豈不是說，那些所謂的打手，也應該在真域出現過幾次了。”
“可別說我了，整個真域，都從來沒有人察覺到他們的出現。”
“我懷疑，他們應該只是嚇唬你們，不可能真的敢對你們動手的。”
“畢竟，你們個個都是實力強大，背景不凡。”
“他們也要考慮，現在他們可以懲戒你們，但等到他們離開了這片天地，不再擔任打手的時候，你們還不得報復他們！”
“所以，我覺得你是完全多慮了，他們不敢真的懲戒你們的。”
“嗤！”域外男子發出了一聲嗤笑道：“我們有背景，他們就沒有背景嗎？”
“更何況，大家要是都拼背景的話，那還有什麼意思。”
“你想的太簡單了，你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出手，只能說他們隱藏的好而已。”
“如果換做其他時候，我也不會這麼擔心，但巧的是，我恰好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就有來自域外的修士，被那些打手給懲戒了。”
聽到這裡，姜雲的面色頓時一變，心臟都是重重一跳。
幸虧域外男子只是在和姜雲傳訊，看不到姜雲面色的變化，也感應不到姜雲心臟的跳動。
不然的話，他必然就能明白，姜雲所說的這一切，根本就是在套他的話。
姜雲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故意好奇的問道：“還有這種事？那個域外修士做了什麼違反規矩的事？”
域外男子答道：“他們具體做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聽說，對方的來頭不小，就是你口中說的有背景的人。”
姜雲幾乎可以肯定，這被懲戒的域外修士，就是江善和昊天。
因此，他繼續問道：“那所謂的懲戒，該不會殺了你們吧？”
域外男子再次發出一聲嗤笑道：“都說你想的太簡單了，有很多種懲戒手段，比死亡要更加的可怕。”
“我反正是沒有看到他們離開你們這片天地，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
沒有離開！
姜雲的心思陡然活泛了起來。
他堅持認爲，域外修士再怎麼大膽，在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去殺一個超脫強者的兒子的。
就像整個真域，縱然是天尊和人尊，也不至於會殺了司徒靜的道理一樣。
江善只是違反了規矩，並非和人結仇，罪不至死，那麼他沒有離開這片天地，應該是被囚禁了起來。
說實話，姜雲自然是很想去救江善，但他有着自知之明。
連昊天那麼強大的存在，都未能保住江善，那自己這點實力，就算能夠找到江善，也必然救不出對方。
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因此，姜雲沉吟片刻後道：“對了，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域外男子很爽快的給出了自己的名字道：“秦不凡，英俊不凡的不凡！”
雖然姜雲和這秦不凡接觸的時間不長，但通過對方說話的語氣和腔調，不難推測出對方的性格，有點玩世不恭。
當然，這並不代表着，就能輕視對方。
一個不在這片天地，卻能暗中將言己閣培養壯大到那種程度的強者，任何敢輕視他的人，最後必然都會付出代價。
姜雲接着道：“秦不凡，我叫姜雲，我不知道你對我瞭解多少，但你也說過，我們都是聰明人。”
“所以，我們就開門見山吧，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哈哈哈！”秦不凡爆發出了一陣大笑道：“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不像那風年華，每次和她聊天，她都是畢恭畢敬，誠惶誠恐，一點樂趣都沒有。”
聽到對方提起風年華，姜雲的警惕心又增加了幾分。
他辛辛苦苦培養了風年華那麼多年，但是一旦需要拋棄對方的時候，卻是毫不猶豫，連一句話都沒有。
這也能說明，他的眼裡，大多數生靈，同樣都是螻蟻。
秦不凡接着道：“好，你痛快，我也乾脆。”
“你的名字和事蹟，我的確聽說過一些，但畢竟我們分處不同天地，我得到的消息，又無從驗證真假。”
“不過，我相信，你是一個比風年華更適合的合作對象。”
“鴻蒙之氣，你知道嗎？”
姜雲不動聲色的道：“聽說過幾次，不是很瞭解。”
秦不凡沒有去解釋鴻蒙之氣的作用，接着道：“我的目的，或者說，所有域外修士的目的，都是爲了鴻蒙之氣。”
“只不過，不是現在的鴻蒙之氣，而是等到你們天地之中，有超脫強者誕生之後的鴻蒙之氣。”
秦不凡的這番話，讓姜雲暗暗點頭。
他和那具屍體說的幾乎一樣，說明沒有騙自己。
秦不凡的聲音繼續響起道：“而鴻蒙之氣，到時候究竟會在哪裡出現，誰也不知道。”
“但是，在它出現之前，必然會有一些徵兆，或者是異象提前出現。”
“我就需要你幫我留意和尋找那些徵兆和異象。”
“當然，你如果能夠幫我搶來，那就更好了。”
姜雲面露恍然之色。
難怪域外修士需要提前進入這片天地，原來鴻蒙之氣會出現在何處，無人知曉，只能憑藉徵兆或者異象來推算。
這樣的話，這身在另外天地的秦不凡，的確是處於極大的劣勢。
恐怕，這也是他爲什麼暗中扶持言己閣的原因了。
言己閣的任務之一，就是蒐集情報，應該是尋找異象或者徵兆出現之地。
姜雲也是嗤笑一聲道：“那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要能直接搶來，何必還要給你，我自己留着，豈不更好。”
“呵呵，開個玩笑！”秦不凡笑着道：“我就需要你幫我這麼點小忙。”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說看，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了。”
姜雲一字一句的道：“我要前往不朽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