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目光又齊刷刷盯向了烏常。
烏常:“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瞞大家,這人,我想保他!原因是魔教求到了我頭上。”
“魔教?”羅秋呵呵一笑,“別人不清楚,我卻是清楚的,魔教能指使的了你?”
烏常斜他一眼,知道對方話裡暗藏對往事的譏諷,但不爲所動,“不是指使!你聽清楚了,是求我!”
羅秋:“魔教的人,求你救袁罡?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魔教怎會出這個面?”
烏常:“不瞞諸位,有些事情我也是剛知道,不久前我剛接到魔教傳書,出了聖境,去了趟妖魔嶺,才知這袁罡的真實身份。所以回來後,他便直接把他給提了過來。”
真實身份?衆人多少有些好奇,長孫彌問道:“這個袁罡能有什麼身份?”
烏常:“聖子!”
長孫彌:“什麼東西?”
烏常解釋道:“魔教聖女的傳人,這個袁罡得了魔教聖女的傳承,是如今的魔教聖子!”
衆人面面相覷。
牧連澤:“烏常,你開什麼玩笑?魔教歷代都是聖女,怎麼會冒出個聖子來?”
烏常:“只因魔教對我誤會頗深,總認爲我會加害魔教聖女,爲了防備我,弄了個男人出來。”
衆人聽的暗暗好笑,說的跟不是你乾的一樣,難道魔教聖女不是你加害的嗎?
只聽烏常繼續說道:“聖女暗將魔教傳承之能交給了趙雄歌,趙雄歌因和牛有道的關係,竟將魔教聖女的傳承賦予給了那個袁罡,因此這個袁罡便成了聖子。別說你們覺得不對,連我也覺得彆扭,然而沒辦法,事實已然如此。”
牧連澤:“就算是這麼回事,你以前就一點都不知道這個聖子的存在?”
烏常:“他們誤會我會加害,爲了瞞着我,甚至連袁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得了聖女的傳承,這次他們實在是沒了辦法,才求到了我頭上。”
呂無雙冷笑:“那你之前通氣抓人,之後又派黑石趕去問天城提人是怎麼回事?”
烏常:“那是因爲我在無邊沙漠發現不對,看出了這個袁罡身上似乎有魔教傳承,想弄清是怎麼回事,奈何礙於咱們九人之間的規矩,我不便妄動,只好通過縹緲閣的規程來辦。你們不妨想想,我若早知道、若不是在沙漠才發現了異常,還用等到現在動手?還輪得到你們來插手?”
目光環顧衆人,“我若不是之前才知道他的身份,還用等到從外界回來後纔去問天城提人?”
衆人或琢磨,或皺眉,聽他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
羅秋:“你居然會保魔教聖子?”
烏常面無表情道:“世人對我誤會頗深,說什麼我殘害魔教,說什麼我謀害了義父,沒有的事!我出身魔教,一向對魔教有所維護,魔教能屹立至今就是證明,我又豈能坐視魔教聖子遇難?誰要是跟魔教聖子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
衆人聽的好笑,若不是知道情況差點誤以爲是真。
不過都聽明白了,無非是弒父名聲太大,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一羣人一直以來都以爲魔教存在至今的原因便是如此。
“所以我希望諸位能給我個面子,放他一馬!諸位若是不信,可去魔教查探是不是真的。”
“諸位放心,我早先想拘問他,只是想搞清他身上爲何會有魔教傳承,絕無其他企圖。如今事情我已搞清,只要諸位放過他,我保證,立馬將他釋放,還他自由,絕不會再對他有任何你們想象的事情發生。諸位以後若發現我今日說的有假,可隨時來找我算賬,也可隨時拿他!”
呂無雙爲了隱瞞秘密,不惜做出妥協讓步,表態不再要蠍皇,準備轉入暗中行事。
而他烏常,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何必還要拘着袁罡?表面上同樣做出了讓步。
衆人眼色互有碰撞,先不管事情真假,在沒有確定聯手攻擊做出周密佈置之前,誰都沒把握留下誰。
動手容易,一旦讓人跑了,那將後患無窮。
尤其是呂無雙、元色和烏常都同時捲入了是非之中,該怎麼辦,還需好好商議。
總之,兩人給出了這樣的交代,衆人在沒有真憑實據前,暫時也只能含含糊糊過去。
一直以來,九人之間互相制衡皆如此,爲了一件事輕易打破形成的平衡局面值不值得需要視狀況認真考慮。
沒人願意留在這裡長住,衆人離去時,烏常忽道:“謝諸位給烏某面子,諸位慢走,不送。呂無雙,請留步!”
衆人回頭,元色出聲道:“有什麼事不能當大家的面敞開了說?”他現在擔心呂無雙一個人留下會吃虧,或者說是擔心呂無雙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來。
烏常:“元胖子,你還是擦乾淨你自己的屁股吧,我這裡不歡迎你,滾!”
元色呵呵一笑,不以爲意,“呂美人,有人誣陷我們,有些事我還真得找你好好談談,我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招呼一聲。”說罷轉身而去,一身的肥肉,每走一步,身上的肉都在顫動,大身軀從衆人之間穿過。
其他人看出了烏常留下呂無雙的用意,袁罡殺了呂無雙的徒弟,而烏常想保袁罡,兩人之間怕是還要談上一談。
待衆人都離開後,呂無雙方冷笑道:“怎麼?想求我高擡貴手?”
“求你?”烏常不屑一笑,湊近了她,仗着身高,頗有居高臨下的意味,“你說的沒錯,目前興起的這股風就是我放出去的,我等的就是某人滅口,好坐實了!”
呂無雙瞳孔驟縮,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對方既然早知道這事,就說明對方在放出風前有準備,不是元色滅口就能抹平的,對方手上有證據!
“我希望你能給我面子,爲個死人再傷了和氣沒必要,這事最好就這樣過去,我不希望袁罡出事,你應該懂我的意思?”烏常話裡意味深長。
“哼!”呂無雙甩袖而去。
待到確認貴客們都走了,黑石回來稟報,“聖尊,都走了!”
烏常:“把人提出來。”
“是!”黑石領命,快步離去。
沒多久,身體狀況極度萎靡的袁罡被拎了出來。
烏常一把抓了袁罡,一個閃身而出,出了魔宮直衝天際。
快步走出的黑石目送,知道這位等不及了,迫切想得到魔典,期盼了這麼多年的東西,一刻都等不及了!
……
再落地,萎靡不振、渾身是傷的袁罡已經是扔在了趙雄歌洞府的門口。
趙雄歌看了眼屹立的烏常,迅速蹲在了袁罡面前,確認是袁罡後,又迅速施法查探其傷勢。
傷的很重,某些部位甚至被剝皮了,四肢上可見白骨。
又見插在袁罡身上的鋼針,趙雄歌伸手去拔,烏常出聲了:“不急,死不了,先把東西交出來!”
拔下一根血淋淋鋼針的趙雄歌站起,“你確認聖境內不會有人再找他麻煩?”
烏常:“你們不找麻煩,自然不會有麻煩。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東西,我要的東西呢?不要測試我的耐心,立刻交出來!”
噹啷!鋼針扔在了地上,趙雄歌深知此時的烏常精神狀態已經處在了極度危險的邊緣,遂縱身飛躍出了山崖。
烏常沒其他反應,立刻跟了去。
一個在空中地上反覆起落飛掠,一個則在空中放慢了速度跟隨。
老地方,還是上次帶牛有道來的那處深澗,趙雄歌跳了下去,烏常則冷眼警惕着四周,慢慢飄落。
石壁與地面夾角處,轟!趙雄歌一掌轟開,一陣扒拉,從裡面翻出一塊石頭,施法裂開了石頭,取出了一隻金屬匣子扔向了烏常。
烏常一把接到手,施法略作查案後,確認沒問題方打開了匣子,見到了裡面包的嚴實的油紙包。
匣子隨手一扔,拿了油紙包扯開,抓住了裡面的金屬卷軸,看到了上面四個字:離歌手札。
光“離歌”這兩個字就足以刺激到他,古韻、古風還有這手感,他到手便知是老東西,擡頭問了聲,“這是魔典?”
趙雄歌:“所謂的魔典,並非什麼典籍,其實就是這道手札。”
夢寐以求多年的東西到手了,烏常的手竟有幾分顫抖,找到打開之法後,拉住一扯,金屬卷軸發出對他來說極爲悅耳的摩擦聲。
極爲精巧的打造工法,還有其中的古韻,尤其是那字跡,一看就是大修爲者直接施法在金剛上雕刻的,那股渾潤的意境,不是說假冒就能假冒出來的。
能直接在金剛上信手鐫字,這份修爲實力可想而知。
烏常身心都在顫抖,很快沉迷在了上面的內容上,尤其是後篇種種令他看得分外入神。
看完後,長舒出一口氣來,也皺起了眉頭,“鏡中人…鏡中人…”不遵命就有鏡中人來誅,這話裡蘊藏的意味讓他感覺到了一股威脅,擡眼看向趙雄歌,“鏡中人是什麼意思?”
趙雄歌:“這個你不要問我,歷代聖女若知道是什麼意思,也輪不到你們這些所謂的九聖猖狂,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麼意思。但除了離歌,應該沒人知道是什麼意思。”
烏常沉默了,又拉開卷軸快速再次掃了遍,問:“魔典就這些東西?”
不看到東西還好,看到了,怎麼感覺像是得了塊雞肋?
趙雄歌:“你覺得這卷軸裡面還能容下更多篇幅不成?還是你覺得離歌有必要搞出幾份卷軸來分別列存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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