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秦景才醒過來,她睜睛時屋裡沒人,只止戈浮在牀邊,哪怕冰冷冷一柄劍,也能叫秦景看出它在暗中嘿嘿然。秦景捂着臉,頗不好意思的深深埋進被窩裡,輕軟如雲的被子把她包得像團發好的面,好半天她才從發麪團裡伸出腦袋來。
“止戈,你說我這算不算心想事即成?”哎呀,難道穿越大嬸給她最大的掛就是心想事成麼,想想她打踏上修行大道至今,真的都是想什麼來什麼,當然雖然也有她不想的來,但最終不想的也會得到解決。總覺得,穿越大嬸對她很好呢,爲這個,也要每天都萌萌噠。
止戈:節操呢?果然,一旦少女變成婦女,都要轉黃暴沒下限。
“怎麼不算,想見識就給你見識,這下你還打算解姻緣契嗎?”止戈聲音裡帶着笑意。
“我,我得再想想,反正時間不還長着嘛,等修到元嬰時不想,那就不解唄。”秦景說話間,嘴角不自覺上揚,總覺得心裡跟灌了好多好多蜜糖一樣,粘乎乎的甜,甜膩膩的香。
“你可知,昨夜到今晨,沈長鈞都守在你牀邊,看着你是一時沉思,一時含笑的。我想,你大概已經把他給放倒個三四成,再加點力氣,全放倒,他就歸你了,你也不用再左思右想犯難。男歡女愛亦如修行大道,想便去求,不想便求去,不要抑制自己的小欲,也不要放縱自己的大貪。”止戈說着鑽進秦景乾坤鐲裡。它本來還有話說,不過門外沈長鈞已經到來。作爲一柄貼心好靈劍,它還是給這倆留點私人空間,叫他們講講貼心話吧,不孤男寡女好好處處,怎麼發展得起來。
秦景聽着垂下眼皮子便揚起了嘴,待她再擡起眼皮來,想跟止戈再打聽細節時,就見止戈鑽進乾坤鐲裡,接着外邊就響起輕叩門扉的聲音:“阿景。醒了?”
“嗯。我醒了,小師叔……進來吧。”秦景輕咬下嘴脣,然後她發現自己一犯羞,就要咬嘴。這個習慣真不好。鬆開牙齒。秦景便要趿鞋起身。不想腿還是軟的,差點摔個臉着地,得虧沈長鈞手快。把她從毀容邊緣給拉回。
“這幾日好好躺着,待神魂穩固再作其他。”沈長鈞探出一段靈力到秦景體內,見她已無礙,只是靈力透支得厲害,身體也還沒恢復,便安下心來,“看來已無事,這回怪我不察才叫你受罪,抱歉。”
“沒關係,我不沒事麼。”秦景心說肉都吃了,難道還要嫌吃肉的原因不對,得了吧,不管原因對不對,肉好吃纔是最要緊的。
“時近正午,再躺會,我給你把午飯拿來。”沈長鈞說着又走,這事本可叫人去辦,他卻沒假他人之手。
秦景看着沈長鈞離去的背影,癡癡地發笑,又不自覺地咬嘴,小師叔溫情脈脈的樣子,醉死個人吶。然後,秦景又很快拉下臉,小師叔不會是因爲昨晚佔了她便宜,纔對她這麼溫言軟語,溫情脈脈的吧?
誒,管他,還是那話,肉好吃,就不要管吃到肉的過程合不合心意,反正吃到肉了。這麼一想,秦景又揚起笑臉,嘿嘿直樂,笑得滿屋子都漸漸明亮起來,門“吱呀”一聲打開,從門縫裡探進個腦袋來:“阿景姐姐。”
“龍橙啊,快進來呀。”秦景喜不自禁,一張春|情盪漾臉衝龍橙樂。
龍橙表示,眼睛都要瞎掉了:“說,你和小師叔昨天干了什麼,爲什麼我過來的時候有隔音和防窺視的禁制在?老實交待,不許胡亂搪塞,你要是敷衍我,回去我就告訴師父你不乖。”
秦景纔不胡亂搪塞呢,美妙的心情真要找個人分享一下,這時候不來個人叫她得意得意,她都得憋壞好當了:“昨天去翠幛峰,我不慎吸進散魂香,回來之後,便和小師叔……你懂的。”
癟癟嘴,一臉羨慕妒忌恨地看秦景,龍橙簡直妒忌恨都想放把火把秦景和沈長鈞架上去纔好:“瞧把你給得意的……快說快說,感覺怎麼樣,真的跟死一回一樣嗎?”
不怪她們的形容都一樣,委實是關於雙修的典籍上,不知是誰開的先河,把對高|潮的描寫都形容成“誠如登仙,仿死一場”。登仙這個好理解,死一場這個沒吃過肉的都不很懂,所以登仙就被忽略了,死一場成了主流。
秦景半閉眼睛,眼角微垂,眼珠子向左側眼角下斜,嘴角的笑比太陽還燦爛,再次把龍橙的眼給照瞎:“豈止死一場,是死很多場,死得不能再死的很多場。”
龍橙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全冒出來,整個人惡寒不已,卻又心裡竊竊地期待着將來能和張崢嶸一塊“死上死得不能再死的很多場”。想到這裡,龍橙又嘆口氣:“四師叔把我當孩子養……”
“節哀。”
“去,阿景姐姐真討厭。”
“你快走,小師叔過會就要給我送午飯來,我們倆好好的吃飯親親愛愛,你在這裡算什麼。”秦景見龍橙說討厭,立馬翻臉趕龍橙走,她還想和小師叔好好享用一場愛的午餐呢。
龍橙再次抖抖一身白白嫩嫩的小肥肉,不齒地看一眼秦景:“真是看不下去了!”
說罷,龍橙甩門而出,對秦景這隻要異性不要小夥伴的作法抱以深深不齒。當然她同時還要想,什麼時候張崢嶸能給她個機會,讓她也能對秦景作出只要異性不要小夥伴的行徑來。
龍橙還把秦景的事悄悄跟夏涼咬了咬耳朵,夏涼:“你說得對,她這樣確實很想讓人架上柴禾,好好把她燒一燒。不過,她倒是提醒我了,追到男神最快的辦法永遠是跟他做一場啊!”
龍橙:“你有崇拜神君?”
夏涼立馬搖頭:“阿景說過,心中最仰慕的那個男修便可謂之男神,阿景說,這世上最美的莫過於把男神吃到嘴裡。你看,阿景已經身體力行了,我也得趕緊想辦法,跟我家男神神做一場去。”
龍橙:“真的?”
“當然,你沒聽阿景說過麼,女追男,隔層紗。不過,若能神魂交融還是更好些,但有姻緣契才能神魂交融呢,這個卻不是誰都能滿足的。看來,阿景這手段,不怎麼好學。”夏涼還是決定,找自家男神葉還山試試去,若她修爲不能再有寸近,總要於韶華仍盛時留點美好回憶,不要等到滿頭白髮,滿臉皺紋再去想當初爲什麼不嘗試一下。只是這個決定好下,真要施行卻難,俗世女子的貞節觀,還是會深深地影響她,所以神魂交融比肉身的交合要更好。
至於龍橙,她只要低頭看一眼自己白白嫩嫩的圓胖肉體,就知道她現在還不具備這條件。算了,中午多啃兩隻雞,安撫一下吃不到男神的**。
不慎聽到夏涼龍橙間“閨蜜對話”,贏匡只覺被十萬雷霆輪着轟一遍,也不過如此。他很想去問問秦景,如何能與他情緣未了之時與其他男人神魂交融,但秦景一直在拒絕他,他其實完全沒立場要求什麼。憑是人間帝王又如何,在這個屬於修士的世界裡,帝王也不過只是凡俗一常人。
贏匡到底忍住,沒去搞破壞,不爲其他,只爲他不想看到某日,秦景用如同看那食魂魄的闢離的眼神看他。當時秦景的眼裡有厭惡,有鄙夷,還有不理解與拒而遠之,更多的是欲除之而後快。
一個如新雪新柳,似朝陽晨露的姑娘,總讓人無法加她以惡意,不願叫她見識這世間的醜惡。別人如何,贏匡不知,他便是如此。
“我不會放棄,除非某天你對我講,你愛他。”人生不到蓋棺定論,誰知道會是什麼樣,正因變幻莫測,世事無定,這人間才充滿意外與驚喜。贏匡默默地把各種險計惡念都放開,轉而去以堅守,去等待也許會到來,也許不會到來的驚喜。
夏涼出門時,正好看到贏匡在那負手仰面看天,在陽光下,這人竟顯得同冬日景物一般蕭瑟凋弊:“贏哥?”
“夏涼啊,不吃午飯,這是要去哪?”夏涼手裡正要放飛行法器,贏匡一看便知她要走,不過倒一時沒想起她說要去跟她男神做一場的事。
“我回散修盟一趟,如果順利過幾日便再來。”夏涼說着就放飛行法器,這還是前段時間賣了桃纔買到手的。
夏涼這一說,贏匡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幾變,最終擺擺手:“早去早回。”
“誒,行,回見。”夏涼語畢,駕飛行法器便飛遠。
留贏皇帝在原地,咬牙切齒,連個姑娘都敢大膽去勾搭心中所求,他卻只能這樣等待,真讓人不甘心。贏皇帝想想,覺得一味乾等也不行,太像個悲情戲裡的角色,或許也嘗試去……勾搭一下。
只是同樣的事,姑娘家對兒郎做,想想倒也無可指摘,要換成男人對女兒家做,那得防備着被當成流氓被姑娘家中長輩打死,如果是個修士就更要命了。不但她師長能隨便弄死你,她自己還能弄死你,壓根別想佔半點便宜。
想到這,贏皇帝覺得還是別亂來,他也並不想被秦景當成流氓無賴。
做皇帝的,還是得有點格調!
不過,總得做點什麼,要不然不甘心吶……
#止戈:默默看贏皇帝作死#
#小師叔:你錯了,他是神助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