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拉着小飛越快速地上了車坐到後排。剛坐下,方伯就把車開動,轉而問:“阿月,我們現在去哪裡?”
歲月道:“其他人都通知了麼?”
方伯點頭,道:“已經都通知了!”
“那你送我到十方機械廠——然後你再送飛越去我家。”
方伯剛想說要不先送飛越到家,再一起到機械廠,歲月卻又馬上補充說:“你就在我家等着!不用過來。”
方伯瞭解歲月的脾氣,沒有反駁。便說:“那我知道了!你自己留心!”
歲月點點頭。手機又有信息過來,歲月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沒有回覆,就又放進了口袋。
十方機械廠坐落於Z市的郊區,佔地面積不大,在Z市的行業也毫無名氣,據聞生意也十分慘淡——但內行進到工廠就會發現,這個機械廠內部幾乎彙集了當下最先進現代化機械加工設備!
車開到十方機械廠,方伯放下歲月,就駕車載着飛越回去了歲月的別墅。
機械廠廠長老陳一直站在廠門口,看到歲月到來,趕忙迎上去,對着門口的保安擺了擺手,示意不必過問登記。
歲月隨老陳進到機械廠院內——在廠區空曠的地方已經密密麻麻的停滿了小車。
“都到了吧?”歲月問老陳。
“都到了!已經在會議室裡,就等您過來!”老陳連聲回道。
“廠裡的工人呢?”
“嗯!遵照您的意思,跟他們說今天廠區停電,都不用過來上班了!”
“爲什麼保安還在?!”歲月目光嚴肅地看了一眼老陳。
老陳連忙說,“這保安是我自家親戚,嘴嚴得很!不會有事——再則,就算廠區停電,讓保安放假也不合適……”
歲月輕輕點了點頭。
二人快步地走到了會議室門口,老陳推開了門……
在門口歲月已然聽到衆人熙熙攘攘的說話聲,推開門後,衆人見到歲月進門,便都沒有了言語。
容納16人的會議室內的椅子上已經坐14個人,只在主位和靠近主位的地方留了兩個空座。
挨着主位的地方分別坐着的是駱駝,土狼,其他位置分別坐着八大金剛和四個公司元老。
歲月徑自走到會議桌的主位。
老陳跟着歲月到主位,把椅子移出待歲月坐定,便說:“月哥,那我先出去。有事兒您吩咐!”
歲月點點頭。
老陳退出會議室,把門合上,衆人眼光齊刷刷地朝向歲月。
歲月環視了衆人一圈,然後道:“緊急讓大家過來開會,是因爲有突發事情。希望大家理解!”
土狼第一個接了話茬,說道:“月哥有幾年都不找我們一起開會了。今天這麼急找我們,肯定是有大事兒!到底啥事兒?歲哥。”
幾乎所有認識歲月的人基本都稱呼歲月歲總或月哥,只有山羊,土狼,駱駝三人叫歲月爲歲哥。
土狼開了腔,衆人也隨之附和。
歲月微微揚起右手手臂,掌心向下襬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
“今天召集大家,是讓我們在坐的每個人都說說最近知道的和發生了的事兒,也就這些事兒發表下自己的看法。我先說3個事兒——史雲峰迴到了Z市;山羊乘坐的飛機出了事,現在情況未知;山羊的老婆阿紅被人槍殺在自家車上。”
歲月說完話,環視了衆人一圈,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摘下頭頂的帽子,露出參差不齊的頭髮,摸了摸頭頂,對衆人說:“我的話講完——下面大家說。”
會議室瞬時衆生百態,語音嘈雜!有的神色凝重,一言不發,有的與鄰座交頭接耳,小聲攀談,有的義憤填膺,面露兇狠……
歲月見狀清了清嗓子,乾咳了兩聲,高聲說道:“我們現在開會,還是應該有個開會的樣子纔好!魏老,您是企業元老,也是咱們這裡的筆桿子,有勞您做下會議記錄,散會後交給我——大家按順序發言吧!有話說話,沒話也要跟大家說聲自己沒話可說!山羊不在,就從你開始吧——土狼!”
原本坐在那裡面色土灰,牙關緊咬,一言不發的土狼聞聲“噌”的起立!也沒看衆人,先小聲吐了句口頭禪“我日他娘”,然後高聲道:“歲哥!我自己沒啥事可說——你說的3件事我說下自己的看法:史雲峰既然回來了,我覺得就讓他永遠留在Z市的地府花名冊裡算了!山羊的事兒到底咋回事?坐的啥航班?是炸了還是墜機了還是改了航線晚點我也不清楚,我也不好說啥——阿紅的事兒不管是誰,爲啥做的,我都會找到他,剝了他的皮,剜了他的心!我的話說完了——對了,歲哥,你的頭是怎麼回事?”
歲月示意土狼坐下,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後似笑非笑地對着土狼說:“我的頭沒啥事兒!就是斑禿,俗名兒鬼剃頭——這個事不在我們會議討論的範疇!”
土狼點頭後又恢復了原先的神色,緊咬牙關坐在那裡兇狠地瞪着正前方——弄得坐在他對面的魏老都不敢擡頭,怕對上了土狼的目光。
阿紅是山羊的老婆,卻是土狼的夢中情人!當年山羊和土狼差不多前後腳認識的阿紅,也都瘋狂地追求過阿紅,只不過最後阿紅選擇了山羊——土狼選擇了獨身!
駱駝看了衆位,又看了看歲月,歲月微微點了點頭,駱駝也站了起來——駱駝本名陳佳洛,有一米八九大個,身形魁梧有力,一臉絡腮鬍子,只不過後肩胛骨有些突出,給人感覺有些像是駝背,在部隊時,便被衆人稱作“駱駝”。
駱駝起身後先朝歲月和衆人欠了個身,然後說道:“我前天晚上去夜巴黎夜總會的路上,被一個黑色的越野車追尾了——當時宋陽,胡青也在我車上——因爲當時趕時間,車也還能走,我就沒去理會,就記下了對方車牌號碼,留了對方手機號碼——昨天我打那個電話,電話也是通的,但一直沒人接……”
說完這些,駱駝望了望歲月。歲月皺了下眉頭,然後問駱駝:“對方長啥樣?有沒有拍個他和那個車的照片?”
駱駝略顯懊惱地搖了搖頭,道:“當時趕時間,我也沒想那麼多——當時天色有點黑,光線也不是很好,我就記得那人穿了一件米色的風衣,戴着一副墨鏡,留着一個山羊鬍子……”
歲月聞言猛然一震,瞬間想起了早上在阿紅出事兒的地方看到那個朝自己方向擠來的男子……
“還有其他特別的事兒麼?”歲月盯着駱駝問道。
“沒有——歲哥你說的那三個事我的看法跟土狼差不多——只不過你說的山羊的事我覺得有些蹊蹺——就算尋仇,也不至於搞出炸飛機這麼大手筆吧?”
歲月打開手機,看了看,然後回道:“迄今爲止,官方給出的消息是失聯——沒人說過是有人炸飛機!”
駱駝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兩聲,說“我沒其他要說的了”。然後坐下,扭頭掃了一眼身邊的八大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