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弟,這個是我給你的見面禮,將它吃了下去。”等晚渝規矩地給她磕了三個響頭,女子扶起她,順手遞給她一顆藥丸。
晚渝沒有絲毫猶豫微笑着一口吞了下去,一旁的千機鶴都沒來得及阻止她。
“公子,這藥……”千機鶴還沒有說出心裡話,就被晚渝擡手製止了。
“師父,還得麻煩你將家裡其他人毒解了。”晚渝沒有一點生疏的感覺,上前拉住才認的便宜師父撒嬌。
女人認了徒弟,心情很好,見晚渝和她親熱,心裡也很受用。當即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拋給了千機鶴。“每人服用一粒就可。”千機鶴接過藥品趕忙到果園那裡給大家送解藥去了。
晚渝則帶着她的新師父到處走走認識院子,讓她挑選合宜的住處。高木、寧路看着一大一小的兩個女子親親熱熱地走了,不禁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想到師妹會將世上僅存一顆的百毒不侵丹送給第一次見面的晚渝,不得不說女人的心思還真讓人摸不透。
邊走邊聊,晚渝很快知道新師父姓肖是製毒、解毒的高手。她心裡有些得意,這次又賺了,自己的運氣可不是簡單的好呀。
肖瓊丹和晚渝轉了一圈,對晚渝更加憐惜起來。這麼多年來,她一門心思尋追兩個師兄,身邊無人,孤獨慣了。冷不丁收下的徒弟本是一時意氣,跟着她轉了一圈交談,發現這個孩子不拘小節的個性還真對了她的胃口。又知道她是孤女,完全激發了她心中的母愛,對晚渝是真心真意的疼愛,還有一點不得不說的私心。因爲晚渝是那兩個臭男人的徒弟,她也算愛屋及烏了。
當知道兩個老頭是住在二進樓時,肖瓊丹毫不猶豫地選了寧老頭旁邊的那座樓住下。晚渝暗暗偷笑,這下這兩個老頭要倒黴囉,有好戲看了。
“晚渝,你沒有事吧。”解了毒的蘇老爹和蘇楊氏急急忙忙過來,見了晚渝拉過來好好檢查了一番,看她無事才把心重新放進肚子裡。
等回神看到了肖瓊丹,夫妻倆雖然害怕,卻將晚渝拉到身後眼睛死死地盯着心中的女魔頭。此時的肖瓊丹有些尷尬,可天性涼薄的她絕不會解釋的。
晚渝很體貼地拍拍兩位老人,向他們介紹了新認的師父,並且添油加醋地將兩個不着調的老頭的惡行講了一遍。聽了晚渝的燒火,一同過來的少男少女們連同蘇楊氏蘇老爹頓時同仇敵愾地鄙視起高木、寧路來,這兩個敢做不敢當始亂終棄的傢伙這麼討人厭,難怪肖師父會發脾氣,這事給誰頭上都受不了。
躲進樓裡暗自慶幸又爲今後日子發愁的兩個老頭同時打了寒顫,卻不知爲了什麼。而肖瓊丹面對衆人同情的目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索性也躲進了自己所選的樓裡。
一場風雲就過去了。晚飯時,晚渝鄭重地將肖師父介紹給了從山裡回來的伯伯伯母、夏荷秋月等人,在家裡的人又在晚渝的基礎之上添油加醋地把兩個一直低頭吃飯的老頭惡行講了一遍。此時的高木、寧路在衆人的眼中就是兩個十惡不赦的大奸人。與此同時,作爲弱者的肖師父收穫的卻是大衆的安撫和同情,雙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最後,兩老頭趕緊吃完飯溜回房去了。再留在這裡,衆人的眼光就能將他們給殺死了。他們走了,不過一會兒,肖瓊丹也離開了,同情的目光太灼熱也同樣讓人受不了了。
接下來的日子,寧路、高木兩個老頭變得老實了許多,說話、做事也不像以前那樣無厘頭了。只要肖瓊丹在場,一個眼神一句話,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晚渝心想估計這兩個傢伙在這裡接受的先進思想多了,想法也變得新潮起來。對新來的師妹美人還有想法,有戲。
時間像流水一樣,靜悄悄的可是流失很快。轉眼間已是初春時節,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園子裡經過修剪的果樹上已經開滿了小小的花苞。
花兒多了,用來製作胭脂水粉的材料就多了起來,玉流景從山中帶人採來許多花和藥材,通過蒸餾、晾曬、研磨、冷藏等工藝,製成功了許多美容產品。對此項工作有興趣的還有新來的肖師父,自古以來,醫毒不分家。她的到來,使家裡少年姑娘的醫術呈日新月異的進步着。
村裡人現在隨便逮着一個孩子都能給你說出一二三來。
這些娃娃兵都是能吃苦的人。而且肖師父是女人,她的武功更適合女孩子們練習。村裡練武的人可是博採衆長,用玉流景的話來說,隨便拉出一個,也夠人受得了。
也是,內力不夠,可以施毒。不用毒還可以給人算賬或者看簡單的病呀。
千溪村到處洋溢着歡樂的笑臉。晚渝看美容產品做出來許多,就分發給村裡的女人用,防曬的、美白的、祛斑的。霜、粉……一應俱全。村裡的廣大婦女們在睡夢中都能笑醒了。經過一段時間的實驗,全村女人現在都是水嫩嫩的,飽滿的很,哪像以前乾巴巴的樣子,個個看起來就棵小黃菜。村裡的男人也很驕傲呀,性福的很。
實驗成功後,晚渝就想把這些產品投向市場了。她和製作瓷器的蘇家豪研究了一下,出窯的瓶子都是白瓷藍花帶着獨有標誌的。這些瓶子最大的優勢就是和現代的瓶子相似,瓶口都是螺絲型的,和瓶蓋十分吻合。這樣一來,這些美容產品保鮮效果也得到了保證。
“可惜這兒沒有蜂蠟,否則還可以製出口紅、指甲油等。”晚渝有些感嘆,很懷戀現代那些東西。
“這有什麼難的?可以到山裡找。”玉流景不以爲然。
“的確不難,自己養蜂不就有了。”肖師父更不以爲然。
“養蜂?”主意好,可是山中的野蜂那麼厲害,誰敢去惹呀。“怎麼養?”
“我會。明日叫人做幾個木箱,我找機會到山中引蜂。”肖瓊丹得意地說,作爲江湖第一製毒美人,什麼毒蟲沒有見過,這樣的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真的?師父你太棒了,徒兒沒有想到你會有這樣的本事。”晚渝抱住她,在她的臉頰上給了一個響亮的吻。
“你這孩子。不知道的還多着了。”肖瓊丹看着這兒心愛的徒弟,滿眼都是疼愛。
玉流景在一旁憤憤不平,他在山中累死累活的,怎麼就沒有得到這樣的獎賞,太不公平了。
晚渝趕緊畫了圖紙,讓於木匠趕工做十來個蜂箱,這些蜂箱也是仿照現代的樣子做的。
“夏荷秋月,你們通知村裡的孩子,明天到院子前集合,自帶小桶和鐵杴,還有手套。我們乘着天好,趕緊將樹苗栽了。”
夏荷、秋月得令而去。她自己則跑到住院那邊找到寧路和高木。
“跟着一起去植樹,要擺出陣法的。等樹長大了,誰敢來村裡搗蛋就叫他有來無回。”安全什麼的最重要了,這個時代又沒有什麼安檢之類的,只能自己想法子了。
“現在想到我們了。”寧路極其不滿,這孩子天天和師妹混在一起,還和她一個鼻孔出氣,害得他們像過街老鼠似的,連喘個氣都小心翼翼的,容易嗎。
“美膚產品的試驗不是正在關鍵之處嗎?我哪能把你們忘記了。”有求於人,當然得笑臉相陪了。
高木拉長了臉看着手中的書,不理她。寧路則是一副委屈至極絕不妥協的樣子。
“不去是吧,我讓肖師父過來請你們怎麼樣?”看來不放狠話還不行了。
“算了,請她幹什麼?我去還不行。”寧路聽了她的話,立刻站了起來。
“我們兩個人還不夠你用的?”看書的高木陰森森地說,這個小丫頭越來越大膽了。
晚渝見心願達成,也不再難爲他們。她回到果園帶着天成、月白一行人進了山。找到正在田裡幹活的石頭他們。
“先把手裡的事放一放,趕緊將棚子裡的樹苗起了。明日要栽了。你們這邊各個山頭坡上也要栽,林明遠你負責聽寧師父的指揮,調度這邊所有人全力栽樹。”
“好,我現在就帶人挖書苗。”林明遠搓着雙手答應了。
“注意了,挖樹時不要傷着樹根。”她不放心又叮囑一聲。
“知道了,我會讓他們注意的。”走遠的林明遠大聲答應下來。
“公子,喝茶。”挺着大肚子的武氏端着茶水過來。
“肚子都這麼大了,你要小心些。家裡重活就不要乾了,交給其他人就可以了。”武氏懷孕已經六個多月,肚子都出懷了。
“還有,要多吃蔬菜、水果少吃肉,空閒時間多走動走動。”這個時代沒有破腹產,小心爲上。
“是,我注意着了。大夥都很照顧我,只是做些簡單的事,不要緊的。”武氏十分感動,主子是真心對他們好,這些小事都想着他們,怎能不讓他們忠心呢?
“公子放心,我們也會留意的。”一道過來的蔣大嫂送上點心,笑着說。
“你們有經驗,有你們的照拂我也就放心多了。”晚渝放下手中的茶杯。
“秋月、夏荷,我們也過去幫忙。”蠢蠢欲動的兩個丫頭立刻拉着她飛奔到育苗的棚子中。
天成一行人正忙着了,加上長工,七八十口人動起手來倒是很壯觀。晚渝三人也加入了挖苗的大軍中。
“來些人,跟我到山坡中去。”晚來的寧路寒着一張臉出現在大夥面前。
“切,看來肖師父對他還是客氣了。”夏荷皺着眉頭看着那個負心漢,小聲說。
“別添亂,現在別惹他。他心情不好。”晚渝也小聲囑咐兩個丫頭。秋月抿着嘴笑了起來,這階段,寧路可不少吃肖師父的虧。夏荷也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不再出聲。
“林明遠、石頭、天成哥你們各帶着十人過來。”晚渝揚起嗓門喊。
很快需要的人圍過來了,跟在寧老頭後面到了遠處山坡上,這座上離田園還比較遠。從這裡望田園,那些田地就成了小小的方塊,而樓房就顯得特別矮小。
“在我畫圈的地方挖坑。”寧路很不耐煩地說,他拿着鐵鍬開始準備畫圈。
“等等,我打算在果樹空當部分套種一些花樹,你得把這部分留下來。”晚渝攔住他說明原因。
“真麻煩。”寧路嘟囔着,手裡的鐵鍬倒是沒有停下來,“先挖樹坑。”
於是,老頭在前面畫圈,後面的人按照圈開始挖坑。等天色要晚的時候,大夥已經挖了大約三百來個坑。
“今天大家辛苦了,明天早上,天成哥、月白你們帶人從湖裡挖些淤泥過來填些在每個坑裡。植樹時要澆足水,填好土要踩實了,然後再填上虛土。”晚渝交代好後,帶着秋月、夏荷一些人回到田園那邊,將一些樹苗裝上竹排運回果園那邊去了。
第二天,村裡的孩子全都集中過來了,清一色的短裝,壯力則跟在後面。“報告隊長,千溪村娃娃團人數到齊了。”慶子過來報告。
“報告隊長,千溪村少年組成員到齊。”天青大聲說。
“報告隊長,千溪村壯力到齊。”蘇天維代表壯力稟報完畢。
“今天,我們主要任務就是去植樹。外圍是柳樹,河道和村裡,半山坡是果樹。大家先把外圍種上,裡面的後植。等書種好後,即使有人眼饞也沒有用,因爲我們請高師父擺了陣法。平時沒有事,可是啓動起來威力可就不小了。每人家裡的果樹也要這樣安排,陣法就有自己小子、姑娘搗鼓。”晚渝的話得到一陣熱烈的掌聲。
幾百個人懷着激動的心情,雄赳赳氣昂昂地跟着晚渝先來到河道旁。
高木負責畫圈,部分壯力負責挖坑。少年們則忙着灌淤泥。娃娃兵和剩下的壯力負責培土澆水。人多力量大,一上午功夫,近八里路的半邊河道就完工了,栽滿了桃樹、梨樹、杏樹。
靠近水的地方則栽了兩行柳樹。這些河道兩旁的堆現在屬於晚渝的,這是雲傾城他們爲了表彰晚渝送的。
下午時,大家再接再厲,將剩下的另一邊河道也栽上了。從大到小的全累得直不起腰來,可是每個人都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充實。
第三天、第四天上午將村裡空地上種上了各種果樹,下午大人帶着娃娃兵繼續種樹,而少年組則忙着給種好的樹回水,這算一項訓練。
植樹工程浩大,連千機鶴這樣淡薄的人都加入進來了。
全村人一連忙了七八天,才把村裡空閒地方都統一種上了書。晚渝考慮的比較深遠,村裡道路都留的比較寬,等手裡有了更多的銀子,這路肯定要拓寬的。不能像現代那樣,上下班坐的車像蝸牛似的走不動你就慘了,得預先考慮好了,爲後人預留。
放一天假,大夥到晚渝家領了果樹苗準備將自己院子前後栽上。“每家都要把樓房、廂房地方預留出來。以後,我們村的房子要蓋的和我們家一樣。”晚渝將自己超前思想灌輸給大夥。
過來領樹的人聽了都激動不已,住上晚渝家一樣的樓房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晚渝現在卻告訴他們可以,既然是晚渝說的就絕不會錯,大夥心中被希望漲的滿滿的。
村裡人在晚渝的帶動下,各家生活越來越好。村裡姑娘、小夥子的身價倍兒高,外村人都削着腦袋往這邊鑽了。
各家現在議親因爲有的挑都慎重着了。大夥興高采烈地回家忙去了。
晚渝抓住時間帶着夏荷秋月又進山了。山中植樹進程也很不錯,附近的小山坡全都種好了。天成帶着人正忙着在樹下栽種各種花卉。
“這些花是按照種類分開栽的嗎?”晚渝問於守誠,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有些花是,還有些是混在一起的。”於守誠抹了一把汗說,幹活出汗多,身上的衣服都扒了,只穿着一件薄衫。
“你覺得合適就怎麼辦。”晚渝放權。“這邊要快些安排好,村子那邊也要開始栽花了。辛苦你了。”
“不累,我會將這邊安排好。不耽誤村裡的。”他樂呵呵的,這樣的生活太好了,雖說是下人,可從來沒有低人一等的感覺,相反時時被人重視。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把花養好,在這兒他找到了人生的價值。
“於管事,你要努力呀。公子等着你研究出新的品種制水粉了。”夏荷調皮地說,手裡正忙着把花苗扶正。
“只有花養好了,公子纔有材料制水粉養家了。可全靠你了。”秋月也開着玩笑。
於守誠臉皮子薄,平時心思都花在花卉上,見主子身旁的兩個得寵小丫頭拿他開玩笑,臉立刻紅得不成樣子。
“別拿於管事開玩笑了,再說,他就待不下去了。”藍帶過來打岔。
“沒、沒有什麼。”於守誠慌里慌張地跑到另一旁去了。幾個小丫頭笑得更歡了。
“你們呀!”晚渝搖搖頭拿這幾個一點辦法也沒有。
人心情好,幹起活來也起勁,坡上一大片都栽上了花。“左邊和前邊的兩座不栽花,每季種上苜蓿,家裡那麼多牲口也要吃得。明天翻土就可以種了。”晚渝特地交代林明遠。
在天黑之前,晚渝帶着人又回到家裡,明天這邊也要開始栽種花卉了,花苗都帶來了。
村子忙了半個月,總算是將樹和花栽完了,她也可以歇口氣了。
村子裡是大半人家歡樂,兩家人愁呀。這兩家人就是大郎家和鮑氏家。由於村裡的外圍樹都是按照陣法栽的,不啓動倒好說。可是隻要啓動了,不識陣法的人只能在裡面繞圈。
在晚渝家的人好說,多少都接受過這方面的學習,特別是孩子掌握的較好,可是那兩家人都沒有這方面的知識。
晚渝爲了試試效果,讓里長通知了大夥夜間不要出來,以免照成意外。可是鮑氏兩個兒子偷雞摸狗慣了,和他們的一些狐朋狗友混到半夜回來不知道這個消息。
這下好了,在陣裡他們繞了一夜也沒有走出來,還把他們嚇得半死,以爲是撞上鬼打牆了。第二日到家,兩個傢伙就嚇得生病了。鮑氏不讓,不敢找晚渝的麻煩,就跑到里正家裡哭鬧了一番,後來里正生氣,要拉她見官,說是王爺同意了的,這纔將鮑氏嚇回家了。
偏偏村裡孩子都喜歡搗鼓這些陣法,每家的樹和花都是按自己學得陣法擺放的,這下好了,那兩家人得了教訓輕易都不敢出門了,心裡將晚渝恨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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