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殺得了那不是你該擔憂的事情,此時本王就告訴你爲何想讓你死,讓你死個明白一些!”
蘭陵北畫的手垂了下來,從他寬大的袖子裡落下一把匕首,穩穩地握在了手裡。
又接着說道:“還記得小納蘭吧!”懶
小納蘭.......
“小納蘭可是本王看上的女人!將來本王的王妃,你可知她在你的軍營裡可已經懷有了身孕?而她掉入陷阱裡失去的那孩子便是本王將來的小世子或是小郡主!”
說到孩子的時候,他嫵媚清亮的眸子裡蒙上了層傷痛。
“所以今日,本王是來爲我還孩兒報仇的!自然天姿所受的折磨,今日也該一併了結了吧!”
見到蘭陵北畫手中的匕首,北千暮知道這一回不可不打了。
他冷冷一笑,佔着自己的長劍的優勢朝着蘭陵北畫狠狠地刺了過去。
而對方身影輕晃已經在瞬間的時候移到了他的身後,手裡那一支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的背部,正是靠近心臟的那一處地方。
北千暮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清澈的,深邃的,帶着震驚。
他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在一招之內便傷到了他,儘管此時他身受重傷!
一開始,他就看輕了對方......
蟲
只是,這一回再無反擊的機會了吧......
鮮血從匕首刺入的地方綿綿地涌了出來,染上了他黑色的長袍,濡溼一片。
而對方依舊持着長劍保持着正要刺入的姿態,蘭陵北畫見自己的手就要沾染上鮮血,便將手給縮了回來。
“北千暮,當時在常安城,本王與天姿救你一命,沒想到你不知道感恩,還傷害她!今日也算是你的報應吧!”
他再也聽不進其他,意識漸漸模糊手裡的長劍掉落於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身子也在同一時間劃落在了地上,雙眼緩緩地閉上......
這一場仗,他輸了,也輸了自己即將輝煌的一生。
終究還是沒有那命可以坐上高高在上的九龍椅上。
蘭陵北畫看着他倒下去的樣子,這一刀下去雖然是從後背,卻深入心臟他還不相信他能夠活得了!
藍傾城走了進來,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北千暮,而後探着對方的鼻息。
他道,“璃王,北千暮已死!”
他鬆了口氣,大仇總算是報了一半!
“雖然說一命抵上一命,可是傾城,這似乎不是本王的作風啊!”
他哪兒能讓自己委屈?
一命抵一命,他總覺得自己還是虧大了!
畢竟他不只是失去了孩子,還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受了那麼多的苦。
“不知璃王還有什麼要求?”
藍傾城問道,單只是一命抵一命確實不是他蘭陵北畫的作風。
至少藍傾城跟了他這麼多年,都不曾聽聞過。
“北寧國的野心那麼大,此時北千暮已死,那些皇子必定是野心勃勃,不過幾天北寧國也該亂成一團了!只不過這還不夠!傾城,本王記得上一回讓你們去調查的七玄樓樓主夜翡研製了不少的藥,有一種媚藥聽他說吃了可以斷子絕孫!”
想到這裡,蘭陵北畫輕輕一笑,瞥了一眼地上已經死去的北千暮而後朝外走去。
邊走邊說,“傾城,不如......你去趟七玄樓讓夜翡貢獻一些,再讓人那這媚藥送到北寧國的皇室!”
讓他失去孩子?
那他就讓對方斷子絕孫!
聽着蘭陵北畫所說的話,藍傾城這才勾起一笑。
“璃王果然是不會讓自己吃半點的虧!請璃王放心,屬下一定儘快將這事情給辦妥了!”
斷子絕孫的媚.藥.......
看來北寧國將來的皇位只能傳給他人了!
但是一開始他還以爲蘭陵北畫會帶人去血洗了北寧國的皇室,比起那些血腥的場面,讓他在媚.藥中從此一個個再無生育的功能,算不算就是溫柔的懲罰呢?
當納蘭天姿知道北千暮已死的時候,輕輕地笑了,談不上高興或是悲傷,畢竟失去的終歸是失去了,回不來了。
但是知道自己大仇已報,心裡放寬了許多。
但是想起藍傾城說起那斷子絕孫的媚.藥,又想到了夜翡。
本來是想親自去一趟七玄樓的,但是想到七玄樓佈置的機關。
若有一個不小心,那麼她必定遭殃。
此時她已經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可真相一日沒有大白,她就得胡思亂想。
江水顏被刺殺的事情,她必須弄個水落石出!
上一回她找過姬雲泱,可是姬雲泱受了傷暈倒,她也不想在他有傷的時候質問。
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皇上肯定不放過她的。
聽蘭陵北畫說大皇子目前被禁錮着自由,或許蘭陵雲珞不錯,可她總感覺皇上更喜歡姬雲泱一些吧!
這一日,納蘭天姿帶着東方子雅回了將軍府,姬雲泱因爲養傷,所以一直都住在容將軍府。
她回了將軍府之後沒找着容崢,便直接朝着東廂房走去。
走到房間前便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有幾分耳熟,洛衍之正要敲門的時候納蘭天姿擡手阻止了。
她自己開了門就進去,果然瞧見了裡面的夜翡!
她正不知該怎麼找他,沒想到他自己倒是先撞上來了!
許久不見夜翡,還是習慣於一身神秘紫色的長袍,面容依舊清雅帶着幾風冷漠。
特別是見到她進來之後那笑容怎麼瞧着怎麼覺得礙眼,而他的眸子淺紫色的,如紫色琉璃一般晶瑩美麗。
她淡淡一笑,“姬雲泱,你好似忘記了這裡是我容將軍府,並非你的雲王府啊!也不是誰想來就能來得了的!”而後轉向了夜翡,“夜翡樓主,來我這裡,我在想是不是該好好招待你幾日呢?”
夜翡笑了起來,目光盈滿了笑意卻是帶了幾分戲謔。
“不知天姿小姐想要如何招待我呢?”
“就是.......以牙還牙,當日我在你七玄樓的時候你們囚禁我的自由,是不是也該找個地方讓你好好呆着?嚐嚐那滋味?”
她納蘭天姿就是能記仇!
“只要你困得住,我這邊倒是沒問題!”夜翡淡然地說道。
.......這話說的不太瞧不起人了?
困不住?
捆綁了之後往小黑屋扔去,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還扒光了他身上的衣物,她還不相信困不住他了!
有本事他裸(LUO).奔着回他的七玄樓啊!
“你們兩個是不是吵夠了?天姿過來!”
姬雲泱因爲有傷在身,此時還臥病在牀,臉色蒼白地朝她喊道。
“憑什麼你讓我過去我就要過去了?”
她偏偏不去,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一隻凳子坐下。
“.......天姿別太過分了,本王叫你來,你就來!咳、咳咳——”
夜翡見他們如此,想來這裡並沒有他什麼事情,便道,“納蘭天姿,你與雲王的緣分並非說斷就斷的,何必如此固執呢?你以爲蘭陵北畫就會屬於你嗎?”
蘭陵北畫會屬於他嗎?
一直以來蘭陵北畫都是屬於她的!
她瞥向手裡的那一隻古老的銀鐲子。
笑道,“看清楚了嗎?這一隻古老的手鐲是他送我的,緣分未斷,便取不下來!夜翡,你以爲我會相信你所說的話?”
“信不信隨你!這裡貌似沒有我什麼事情了,雲王,我這就先告辭了!”
“等等——”
見夜翡要走,納蘭天姿把手一伸攔住了他的去路。
“就這麼想走了?夜翡,我正愁着該怎麼找你呢!沒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姬雲泱嘆了口氣,看來他擔心的事情便是納蘭天姿要提的事情了。
若是放在以往他無所謂,可是這事情關於他與她,納蘭天姿的性子他也是知曉的。
“不知道天姿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情?”
夜翡推開了她的手,站着看她。
她目光一冷,縮回了手,緩緩地開口。
“我只是想知道當時江水顏出事,是不是姬雲泱指使你去做的?”
“如果是呢?”
夜翡漫不經心地開口。
“如果是......我會想在你們的胸口也刺一個洞出來,我納蘭天姿說到做到!”
姬雲泱雖然對她有救命之恩,但是若他真的虧欠了江水顏,她確實敢這麼做。
聽着她的話,姬雲泱眉頭微微蹙起,帶着幾分慍怒。
這個女人倒是狠,他可以爲了她不顧自己的安全,而她卻想着要往他的胸口處刺出一個洞來。
聽着她的話,也猶如利劍剜着他的心。
“如果不是呢?”夜翡又問。
納蘭天姿見他那漫不經心的語調與無所謂的態度,心裡有些惱火。
恨不得就上前甩他一巴掌,把他的態度給甩個端正。
“如果不是?那麼請你給我解釋清楚爲何江水顏在暈倒過去的時候嗅到了那一股香的味道?
而那香正是出自於你七玄樓的?我可是大街小巷能問的全都問過了,他們壓根沒有賣這樣的香!”
“香?”
夜翡笑了起來,目光中帶着不屑。
“納蘭天姿,你就想着任憑一個香就定我與雲王的罪?未免也太自信了吧!這特製的香,它有一個名,名爲香無知,凡是嗅到這藥香的人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便會立即失去知覺暈倒過去。
沒錯,香無知是出於我七玄樓,但是任憑香無知的味道就這麼污.蔑雲王,枉費了雲王對你的一片情意!”
“我......”
原來那香名爲香無知!
面對於夜翡的說辭,納蘭天姿有些接不下話。
“天姿,你就真的能夠爲了江水顏一句香無知的味道而想要殺我嗎?”
他自嘲地一笑,突然清楚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如蘭陵北畫,不如江水顏。
“如果你們沒做這樣的事情,你有需要怕我殺你嗎?”
一旁的夜翡見納蘭天姿如養不熟的白眼狼一般,突然笑了起來。
“雲王,你爲了她連性命都顧不上,你還對她念念不忘,真是難爲你了!看來你們的緣分,若不是你自己硬撐着,只怕是早就斷得乾乾淨淨的!”
......姬雲泱的臉色更爲蒼白,他自然也清楚這一段感情都只是他獨自在一頭熱。
納蘭天姿壓根就沒把他放在心上,怕是一點點都沒有吧!
而後又聽得夜翡說道,“你的猜測沒錯,江水顏確實是我派人去刺殺的!他的命倒是挺硬的,扔到了亂葬崗還能活着回來,一開始連我都以爲他死了,掐指一算才發現原來他還活着!”
她的背一涼,見夜翡承認,目光中聚起了驚風狂浪恨不得將他給淹沒了!
“夜翡......”
姬雲泱出聲想要阻止。
夜翡又是一笑,“既然是我做的事情爲何要讓你蒙上這冤屈呢?納蘭天姿,江水顏遇刺一事是我所爲,與雲王無任何關係,此時你也已經知道了,你想怎麼對付我呢?”
怎麼對付他......
“你爲什麼這麼做?江水顏規規矩矩,不曾惹到你吧!憑什麼你要讓他受了這麼多的苦?你可知道他當時會有多麼地無助嗎?他到底犯了什麼錯,讓你如此恨他,想要將他殲滅?”
她起身,一步步地朝他逼近,語氣裡咄咄逼人。
相比起來,夜翡卻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姿態。
紫色的眸子裡一片沉靜,絲毫不見任何的波瀾。
“因爲在感情上,那時候他會是雲王的絆腳石,而我夜翡的存在便是替雲王清除一切阻礙他的東西!”
他與姬雲泱的交情並非一般!
“哈哈哈哈哈——”
納蘭天姿笑了起來,“雲王的絆腳石?雲王的絆腳石多的去了,你以爲你這麼做能夠清除得了嗎?有本事你去除了大皇子,你去除了皇后,去除了一切有勢力的人啊!你沒有本事只能挑着軟柿子捏是不是?”
果然是他!
她一開始不明白如果是夜翡,那麼他這麼做的目的,沒想到所做一切是爲了姬雲泱!
可如果這麼說,江水顏受的那些苦,還不是因她而起?最無辜的便是他江水顏了!
“天姿......”
姬雲泱見她激動,立即起身朝她走去,拉上了她的手。
“天姿,聽我說,你別動怒......”
未等姬雲泱說完話,她已經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
“你少惺惺作假了!我不稀罕!”
“該除的,我必定會除!”
夜翡輕聲應道,而後轉身就想走人。
見他想走,納蘭天姿豈會就這麼放過,立即朝外大喊,“子雅,子雅把夜翡給我捆綁了!”
她就不相信,這一回真困不住他!
聽到聲音的東方子雅見着房門被打開的時候,長劍出鞘,鋒利的劍身已經擱在了夜翡的脖子上。
“夜翡樓主,得罪了!”
“放肆——咳咳、咳咳咳咳......”
姬雲泱見狀,或許是一時間動了肝火,他的肺部如要撕裂一般,讓他忍不住痛苦地咳了起來。
“皇上駕到——”
正在這個時候外邊傳來了善喜公公的聲音。
皇上來了!
他怎麼這麼巧的就過來了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
見姬雲泱幾乎都要把整個心肺給咳出來,納蘭天姿只得去倒了杯水喂他喝下。
這時候如果姬雲泱出了什麼事情,那她就真的遭殃了,再說這裡還是容將軍府呢!
“拜見皇上!拜見璃王!”
東方子雅只得將長劍縮回,與夜翡、洛衍之朝蘭陵北譽與蘭陵北畫行禮。
“咳咳咳......”
姬雲泱依舊劇烈地咳着,一口水都喝不下去,見到納蘭天姿略帶擔憂的神色。
本想安慰她幾句,可他這邊卻已經是咳得心肺都發疼了。
一股腥甜的血液涌了上來,而後順着他的嘴角緩緩流下。
“雲泱!”
蘭陵北譽見他咳個不停,甚至已經咳出了血,立即朝他走近,在他的胸膛處輕輕地捋順了幾下。
“怎麼了?來人,還不快傳太醫!”
“免了!”
夜翡淡淡地應了一聲,朝他們走近。
他從懷裡掏出一隻瓶子倒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子喂姬雲泱吃下,又讓他喝了幾口水,慢慢的姬雲泱才緩和了下來。
“雲王心肺受損,得好好休息、調養,不可再受任何的刺激,否則下一回可不是咳血這麼簡單了!天姿小姐,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這個時候還是別爲難雲王!否則......後果自負!”夜翡冷冷一笑。
“我沒事,你別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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