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酸嗎?”
她都要酸了,雙腿因爲一直保持着同樣的姿勢,此時猶如有萬隻螞蟻在不停地啃.噬着。
讓她動上一下都難受,那腰肢更是苦不堪言了。
早知道她就該去學着蘭陵北畫搬來一張美人榻,至少還能躺着。懶
想起他.......
納蘭天姿轉頭朝着裡面望了望,雖然望不到任何的東西,但是也清楚此時他一定還在睡吧!
“還好!我一直都有醒來。”
他哪兒敢睡得死氣沉沉的,這些年來他與東方子雅的職責便是保護蘭陵北畫的安危。
跟在他的身邊,早已養成了淺眠的習慣。
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他就立即清醒過來。
更何況此時睡的是冰涼的地板,而他的身邊還有個比他性命更爲重要的女人需要保護,他哪兒敢掉以輕心了!
一會得起來看她身上的披風掉了沒有,一會得醒來看她是不是直接趴地上睡,就怕出了什麼意外。
“難爲你了!其實你沒必要這麼陪我的,大冬天的裹被子睡最是舒服了。”
她揉了揉不那麼麻煩的雙腿,手碰到的地方還是讓她難以忍耐。
“現在可以起來嗎?此時天都亮了,你回房再休息休息吧!”
蟲
納蘭天姿點頭,她知道蘭陵北畫沒那麼早起來,就是讓他知道她在這裡守了一夜那又如何?
她只希望他可以早點消氣。
站起了身,拍了拍還很是痠麻的腿,抱着那一條白色的披風。
另一手扶着痠麻的腳,跟在藍傾城的身後一瘸一拐地下了樓。
才下了樓便看到蘭陵雲傾摟着惺忪的睡眼身穿漂亮的紅色的襖子,朝她看來。
“母妃......母妃!”
蘭陵雲傾朝她撲了過去,抱住她的大腿。
“原來母妃是上去了,傾兒想母妃了睡不着!”
“走!我們回去睡!”
納蘭天姿拉起了他的手,微微一笑,又朝着藍傾城說道,“傾城,你辛苦一夜了,回去補眠吧!對了子雅呢?”
從她回來就沒見過東方子雅。
“還躲着夜翡吧!我也兩日不見他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房補眠,天啊!我這肌膚.......”
說着一陣嘖嘖對自己萬分憐惜的聲音響起。
納蘭天姿笑了起來,這藍傾城也真是的,不就吹了一晚上的冷風,他的皮膚天生麗質,絲毫不用去擔心變得有多粗糙。
藍傾城雖然走了,卻還是叫了兩名侍衛守在了她的房門前。
而她自是抱着蘭陵雲傾上了牀,將他的外衫脫了去,小小的軟軟的身子往懷裡一抱,帶着一股好聞的屬於小孩子的奶.香。
“母妃,叔哪兒去了?傾兒也想叔了。”
上了牀,蘭陵雲傾小小的身子縮在了她的懷裡,一手把玩着她烏黑的長髮。大大的雙眼認真地看着她。
“你叔他還在睡覺了,他生我的氣,等他醒來了,你告訴他別生我氣好嗎?”
蘭陵雲傾點頭,乖乖地趴在了她的懷裡,閉着雙眼,抿着粉粉嫩嫩的薄脣。
納蘭天姿輕輕一笑,摟着他小小的身子,有個像傾兒這樣的孩子真好!
說到底,身爲女人多少真有些母性,至少她現在真的把蘭陵雲傾與納蘭璞玉當成自己的孩子。
納蘭璞玉在容將軍府裡她倒是安心,前幾日答應過江水顏隔日就要回去看看納蘭璞玉的,這事情一事接一事的發生,是該回去了。
再說要過年了,她是該回去容將軍好好陪他們一塊兒過。
但是按照以往的每一個過年的經歷,除夕之夜都會被請入宮內參加晚宴。
而她,就怕逃不過,姬雲泱必定會想方設法將她弄進去參加的。
後天除夕,大後天,大年初一。
時間過得真快,她希望這個年可以與蘭陵北畫好好過,而非如現在這樣。
當日傍晚,宮內有公公帶着皇上口諭過來便是爲了除夕宮宴之事,請蘭陵北畫與蘭陵雲傾除夕之日入宮,並未提到納蘭天姿。
當納蘭天姿聽到這事的時候,總算是鬆了口氣。
看來是她自做多情了!
今年竟然不用她入宮宴。
這樣也好,不過容軒也會被請入宮的吧,除夕之夜她便陪着納蘭璞玉他們好好過,心裡卻有些失落,畢竟蘭陵北畫除夕之夜是要入宮的。
蘭陵北畫也是在傍晚的時候才醒來的,沉睡了一天一夜,精神倒是恢復了不少。
但是眉眼間的疲憊卻是一點不消,嫵媚的眼裡帶着少有的血絲,抿着薄脣看起來有些難以接近。
這一夜,是他在她的身邊第一次主動將她從自己的身邊推離開來,這一覺他睡得不是很安穩,胸口沉悶得厲害,似是擱上了什麼東西。
他在意,在意得很!
他見她肩上的那一排整齊的牙印,那是別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他能不介意嗎?
他介意得想要去造反!
他醒來的時候推開了門,瞧見幾日不見的東方子雅正守在外邊。
他道,“還記得回來啊,本王還以爲你都忘了璃王府了!”
東方子雅立即補上一笑,“屬下就是哪天失去記憶把自己給忘光了,也一定不會忘記了璃王您啊!”
他這些日子也難過得很,成天動躲西躲,連死的心思都有了。
可惜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聽說那颳風寨遠在千里之外,他老早就想去了,可惜這裡事情太多,只怕璃王沒有那麼快動身吧!
見蘭陵北畫沉着臉不語,東方子雅又問,“璃王,不是想帶王妃去颳風寨嗎?什麼時候動身?”
蘭陵北畫笑得有幾分發冷,瞥了一眼東方子雅。
他道:“你倒是打着自己的算盤,我瞧你,不如從了夜翡吧!成天這麼追來躲去的也不是辦法,夜翡雖然討厭了些,可至少人家也算是有權有勢,皇上曾想封他爲國師,他還不肯接受,你瞧瞧人家的七玄樓變態得成什麼樣子,裡邊的女人個個貌美如花冷若冰霜,你從了夜翡實在對他提不起興趣,不是還有那麼多女人你想沾染哪個便沾染哪個嗎?說穿了,虧得不大!”
去颳風寨,他也有些想離開這裡了。
.......東方子雅被他一番話堵死,神情悲壯。
他咬牙切齒,一臉的意志堅定:“屬下抵死不從!”
他東方子雅對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蘭陵北畫又瞥了他一眼,問道,“王妃呢?”
東方子雅道:“正在書房裡親自教小皇子讀書習字,傾城守着。”
小皇子.......
是該封王了吧!
如今新帝已經登基,還沒有子嗣,不過之前事務繁忙,看樣子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書房,也是他們的書房!
是該去看看了吧!就算有什麼事情發生,那也不是她願意的,有誰會乖乖地讓人咬了一肩上的牙印呢?
昨日把她推開的時候,他着實看到她眼裡的茫然與不可置信,他又何嘗不是痛苦着?
這些日子他找她找得要瘋了,擔驚受怕,生怕她受了什麼委屈。
回來後,一解相思之苦,又惱她的不安分,惱她的不信守承諾,狠狠地在她的臀部上賞了她三下。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憤怒,憤怒到對她動手。
東方子雅又說,“剛剛宮裡來了公公,帶着皇上口諭過來,讓璃王在除夕夜帶小皇子進宮赴除夕宮宴。”
除夕宮宴.......
蘭陵北畫問道,“就只宣本王與傾兒,沒了?”
“沒了!”
東方子雅道。
看來姬雲泱至今還不把納蘭天姿當成他璃王的女人!
書房裡她一筆一劃地教着蘭陵雲傾習字,蘭陵雲傾倒是好學,而且聰明。
雖然才五歲的年紀,卻也寫得出部分的字,橫是橫,豎是豎,倒也有模有樣。
相信努力學個幾年,他的書法定有一番成就!
教蘭陵雲傾倒有一種當年教納蘭璞玉的樣子,幸好兩個孩子都是好學的娃,不然有她頭疼的時候,把她給惹惱了,藤子拿出來抽!
不打不成才啊!
她拿了一本書坐在旁邊安靜地看着,蘭陵雲傾坐姿端正一筆一劃認真地寫,五歲的孩子,能寫出這樣的字來,實屬不易。
看得出來先皇對他寵歸寵,可讀書習字一點也沒讓他給落下,雖然他年紀實在是太小了。
身爲皇子頂着與身俱來的尊貴,可是他們所學的東西遠遠要比他人多。
她還真不想蘭陵雲傾活得那麼累,雖然不是她的兒子。
爲了生存,爲了讓自己變得出色,她從遇見義父的時候,便一直在學習中不斷讓自己進步,什麼都要學。
幸好她還算聰明,很多東西只要義父講過一次,她便能理解,並且努力去學。
那時候她也覺得很累,可是累得又很開心。
因爲那是她與義父相處的時日,那時候情愫是怎麼衍生出來的,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甚至何時開始她也不清楚。
總之不至於是第一眼看上的時候吧!
那時候她小,哪兒懂得什麼是情,只清楚那個要帶她走的戴着面具的男人,會給她依靠,免她無枝可依。
如今,一切都已經遠去了。
她來這裡也有好多個年頭了。
她與義父的情愫漸漸地消失,取而換之的是父女之情,她把他當作一個年輕的父親,她向來尊敬的父親。
“母妃,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因爲叔還生你的氣,不跟我們一塊兒睡,還是因爲叔不來看我們?”
蘭陵雲傾突然問道,小小的手握在筆上,是一道很賞心悅目的風景。
“想很多事情!寫累了嗎?要是累了,就休息一會兒知道嗎?”
她憐愛地伸手輕撫他的頭,柔軟的長髮用玉冠高高束起,別了一支簡單而可愛的玉簪子,真是個粉雕玉琢的孩子。
可想而知長大後的他在容貌上一定如蘭陵北畫那般出色。
不過他們蘭陵皇室的基因真好,不論是她瞧過的哪個皇子、公主或是王爺個個容貌驚人。
蘭陵雲傾乖巧地搖頭,“不累,有母妃陪着傾兒寫字,傾兒不累!”
納蘭天姿暖暖地笑了起來,“真乖,那就把這一篇抄完了,抄寫完我帶你在王府裡走走!”
她是很想出去走走,可是.......
罷了!
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別讓蘭陵北畫再操心了,否則兩人的關係會越來越是僵硬。
想起昨日,他第一次把她給推開的樣子,心裡難免一疼,她蹙起了眉頭。
突然覺得一旁似乎有一道目光盯着她瞧,納蘭天姿擡頭望去,見書房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蘭陵北畫。
此時他梳洗一番,換上了乾淨的衣袍,是一襲紅色的長袍,很簡單的款式,上面繡着些花紋,腰上戴着那一隻劣質香囊,還有一塊白玉,整個人看起來如那謫仙下了凡。
如此傾城,風華絕代。
可是他的雙瞳裡還是帶着些許的血絲,雙眼下也有些黑眼圈,但是瞧起來比昨天有精神了許多。
此時蘭陵北畫正朝她望來,目光盯在她的臉上,望進她的眼裡。
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卻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蘭陵雲傾敏銳地發覺氣氛不對勁,他擡頭疑惑地順着納蘭天姿的目光望去,小小的臉上扯出了一抹笑意,更顯得一片生動。
“皇,皇叔,母妃想你了,傾兒也想叔了!”
他丟下筆,柔軟的筆觸落在他寫過的紙張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黑線,劃過了好幾個他寫過的字。
蘭陵雲傾起身,朝着蘭陵北畫望去,拉上他的手。
“叔,叔,傾兒寫了好多字,叔去看看好不好?”
蘭陵北畫點頭,隨着蘭陵雲傾將他拉了進去。
站於書案前,看着蘭陵雲傾寫的那幾張紙,正在寫的那張已經寫了一半工整的字,上面卻是劃了一大筆黑線條,不禁微微勾起一笑。
蘭陵雲傾看着自己寫的那一張被毀壞的紙,雙眼一紅,硬是忍着沒有哭出聲,伸出手將那張被毀壞的字拿了起來。
他道,“叔,這張不算數,叔看其他的就好!”
納蘭天姿忍不住也是一笑。
氣氛算是不似剛纔那麼詭異。
蘭陵北畫說道,“寫得挺好的,走,傾兒,叔帶你去吃好吃的!”
而後他拉上了蘭陵雲傾的小手。
“母妃也一塊去,好嗎?”
他仰着漂亮的小臉問道。
蘭陵北畫瞥了一
眼正朝他望來的納蘭天姿,見她眼裡寫着期盼,卻是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甚至沒有回答蘭陵雲傾的話。
只是將他小小的身子抱起,帶着他朝外走去。
書房內,就留下了她一人。
她看着蘭陵北畫的身影,還有蘭陵雲傾朝她望來的目光,可最後他們還是越走越遠,留下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甚至差點開口想與他們一起走,只是想了想,她開口了會有用嗎?
蘭陵北畫的脾氣,這些年來,她自然也清楚了幾分。
蘭陵北畫終歸還是嫌棄了她,儘管她的男人只有他一個!
是嫌棄吧!
不過幸好她沒有在他的眼裡看到厭惡的神色,若是如此,她會想逃!
她甚至不敢想象有一天蘭陵北畫若是厭惡她了!
後天除夕,蘭陵國自姬雲泱登基以來雲瑞元年的最後一天。
這一年,大半年的時間她陪伴在蘭陵北畫的身邊,悼念他的親人,也便是先皇,那個長得與她義父一個模樣的蘭陵北譽。
容將軍府裡也不知道年貨置辦得怎麼樣了,不過一切都有管家操勞,她倒是信任得很!
她就是想回去看看,好些天不曾見過他們了。
藍傾城還在外邊,她走了出去,瞧見他眼裡的同情,嫣然一笑。
“別用那看怨婦的目光瞧我!傾城,我要回將軍府了,就勞煩你跟你們王爺說上一聲,叫他別擔心,我一切都好。要過年了,除夕那天北畫會攜帶傾兒進宮,我回去找小璞玉他們!”
分開一段時日,對彼此都好吧!
雖然這個年,她很想與他一起過。
只是,蘭陵北畫似乎看到她都覺得難受。她雖想厚着臉皮跟在他身邊。
可......
罷了!
“王妃......”
見她想走,藍傾城立即跟上。
“王妃要回將軍府,屬下親自護送!自然不是監督,而是保護!”
只要她毫髮無損,他這纔不算是失職。
挨板子的滋味不好受,就算讓他們下手輕些,可他藍傾城怎麼能夠傳出三天兩頭傳出挨板子的消息,這太丟他面子了。
“隨你吧!我一個人還能走丟了?”
她輕輕地笑了笑,可是心裡一點都不輕鬆,依舊沉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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