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朝看着那一塊白玉忍不住一笑,那白玉是他腰上的飾品什麼時候讓她給摸了去,他竟然毫無知覺。
納蘭天姿朝着他得意一笑,這玉佩可是在馬車上的時候從他腰上拽下來的。
此時拿來給蒙萌當見面禮,甚好!懶
再說蘇若昭一個當朝的丞相,他所佩帶的東西還能差到哪兒去。
這一塊白玉色澤溫潤,毫無瑕疵,一瞧就是上等的雕花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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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放天與宋子玉見到那一塊玉佩價值不菲,宋子玉正要拒絕,聽得蒙天放坦然一笑。
“那就多謝大當家的有這一份心意了!我這丫頭定然喜歡!”
果然蒙萌好奇地去抓那一塊玉佩,放在手裡把玩着,甚至是拿到了嘴裡用她還未長牙的小嘴。
試圖想要啃着玉佩,看能不能吃出個什麼味道來。
一個小小的舉動卻是逗笑了身旁的四位大人。
蘇若昭見納蘭天姿開心,也覺得是值得了,不過什麼時候讓她摸去了這玉佩,他還真是一點知覺都沒有。
她的身手果然不一般。
納蘭天姿逗弄了一會兒蒙萌,聽着她奶聲奶氣地喊着大當家的。
微微一笑,她突然說道,“如果我的孩子還在,也快有她這個樣子了。”
會那樣.奶.聲.奶.氣.地喊她一聲娘,喊蘭陵北畫一聲爹,不知道蘭陵北畫會是多麼高興。蟲
她也清楚失去那孩子,他比她還要痛。
但是從失去的時候,蘭陵北畫就不曾再提起過,將那段痛壓抑在了心裡,就怕提起的時候她會傷心。
他所做的她都清楚得很。
蘭陵北畫自是北寧國不會輕易放過北寧國的人,先是殺了北千暮,後又傷了獨孤子逸。
最後讓藍傾城帶着夜翡研製出的毒藥去了北寧國,從此以後北寧皇室的人,將會斷子絕孫。
這個仇報得她甚是爽快。
再過幾年,或是幾十年,北寧國最尊貴的人不會再是姓北的。
蒙天放一愣,雖然不清楚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由她的話語裡還是清楚她失去了一個孩子,擔心納蘭天姿看了蒙萌心裡難受,便示意宋子玉抱着孩子進了房。
宋子玉會意抱着孩子入了房。
見她依舊保持着笑容,蘇若昭清楚她心裡難受,但也沒有出言安慰,而是握上了她的手,將她的小手仔細地握在了掌心裡。
當晚爲了迎接她的回來,颳風寨殺豬宰羊的,如迎新春一般的架勢,颳風寨也很久沒有像現在這麼熱鬧過了。
這裡的人記得上一次的熱鬧是二當家的丫頭滿月,再上一次的熱鬧便是二當家的娶媳婦。
此時那二當家的丫頭都快要兩歲了。
洗塵的地方並不是在她的屋子裡,蒙天放的家裡有個孩子怕這麼多人的吵鬧聲嚇着了她,便有人提議以地爲席。
一羣人本都是當過土匪,也不嫌棄髒,往長滿草的地方坐去。
不過卻是給她一塊坐墊,蘇若昭也分了一塊。
聽說這颳風寨多了二十多名的女子,都是他們劫來的。
一開始是有反抗,但是後來倒也服帖得很,也沒有想過要逃走的意思,被颳風寨的男人看上,有些娶了當老婆,有些當了小妾,一個個安心地住了下來。
因爲這些女同胞的到來,颳風寨竟然養起了蠶,種起了桑葚,她們自己織布做衣裳,生活倒是安樂得很。
也是,這個時候外邊還是亂得很,這裡又離天子遠。
姬雲泱縱然想要管好,卻也是有心無力。
不過她相信,以雲泱的能力,不出三年,蘭陵國必定能走向繁華,會有一個盛世太平。
姬雲泱有這個能力,蘇若昭也說他可以,當時蘭陵北畫也說姬雲泱若能登基,必有一番作爲。
遠遠望去,黑壓壓一片人影,大約有二百多人,竟然也有攜帶女眷一同參與的。
看他們生活安然和樂,她倒是鬆了口氣。
期間無數人給她與蘇若昭敬酒,只不過她才喝了十幾杯,蘇若昭便不肯她再喝。
惱得納蘭天姿想拿酒罈子砸他腦袋。
“蘇若昭,我喝不喝酒關你什麼事,今日我心情大好,休得攔我。”
“你身子本就不大好,做什麼喝那麼多,今日高興,你的酒,我替你喝了!”
而後蘇若昭靠近她的耳邊一陣輕輕低語。
納蘭天姿聞言臉色一變帶着抹可疑的嫣紅,朝着蘇若昭狠狠地瞪了一眼。
這才朝着圍在她面前等着敬酒的人說道,“我身子不大好,酒就喝到這裡,兄弟們你們自己喝去吧,喝個痛快!”
喝多了要解手,這三個月以來她一直都在控制飲食,就怕尷尬。
但是解手什麼的每天都要,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得經過。
幸好蘇若昭也算君子從不偷看,就是每一次兩人解手之後,都要鬧個大臉紅。
她活了這麼多年,都比不過這三個月臉紅的次數。
蒙天放等人聽她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強求,便人人把手裡杯子內的酒一飲而盡,算是敬了她酒。
洗塵的宴會很熱鬧,她安靜含笑地聽着他們說這幾年來颳風寨的事情。
才發現並非只有蒙萌一條小生命,還有好幾個男人娶了老婆,生了一堆的小蘿蔔頭,看來他們是打算在這裡長久安定下來了。
倒也是好事一樁,在這裡他們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此時糧食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足夠。
又有女子養蠶織布,金銀珠寶也不算少。
納蘭天姿對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多加隱瞞,與他們說了他是容大將軍容軒的妹妹,但是隱瞞了她嫁給了姬雲泱的事情。
甚至還說起了江水顏現在在皇城開起了天姿酒樓,幾年經營之後,現在可是皇城內最好的酒樓了,那叫日進斗金叫人豔羨。
說起她化身小納蘭跟容軒攻打北寧國的侵略者,說得有聲有色,一羣兄弟們嘖嘖稱奇。
對於蘇若昭的身份她自是隱瞞了,因爲蘇若昭並未提起自己的身份,納蘭天姿猜測不出他的心思,便也不提。
“大當家的,我們一直以爲您會與江公子成親呢!”
白雲說道,一手拿着一隻重新裝滿酒的碗,笑得露出了一口好看的白牙齒。
納蘭天姿笑了笑,一開始對於江水顏,她真的打心底喜歡,捨不得去傷害他。
但是再喜歡,她還是選擇了蘭陵北畫。
因爲對於別人是喜歡,對於蘭陵北畫卻惟獨是愛。
“我啊打算跟璃王成親,可惜婚禮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呵,我若是跟璃王成了親,你們的大當家便是王妃呢!”
蘇若昭只差沒陰沉了張臉,獨自拿了一碗酒,猛灌了幾口,悶悶地看着身旁笑魘明媚的納蘭天姿。
她就這麼心心念念着那一個男人嗎?
他這三個月寸步不離地守着,可是如何對她好,她的眼裡依舊沒他的存在呢!
蘇若昭,你真是傻,向來都瀟灑得很,惟獨對於她始終都不肯放過對方,也不肯放過自己。
自嘲一笑,他又飲了口酒,目光瞥向兩人之間的靈犀鐲,這一刻,他真有一種想打開它的衝動。
一個人不把你放在心上,縱使如何,也不會放上的。
他這是作繭自縛。
回到天姿小苑裡,依稀可以聽得到外邊的漢子大笑着說話的聲音。
她在颳風寨的地位始終不變,這裡的兄弟的熱情依舊不減,對於她的回來,都帶着發自內心的歡喜。
她知道他們能有今日的發展,是因爲當時她做出的決定,不繼續做土匪。
對於自己的生活,全靠自己的勞動力來獲取更好的生活。
他們於她,更多的是感激。
竹屋內,一盞青燈,照亮了屋子裡的一切,裡面看起來簡陋,可該有的東西卻是一樣不少。
一牀繡花的新被子,枕頭也是繡了漂亮的藤條,看樣子並非打劫而來,而是這颳風寨的女子所做。
桌子是他們砍伐木頭做成的,顯得有些粗糙,可看起來特別結實。
並沒有雕花而是很樸實很大方的一張桌子,這裡真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哪兒還有當初山洞內貧窮得差點餓死的窘迫。
卻不知爲何,從回來到現在蘇若昭一言不發。
她走到哪兒他跟在哪兒,卻是沉悶着性子,似乎有心事煩着。
納蘭天姿忍不住動手碰了碰他,問道,“做什麼這副模樣?”
蘇若昭卻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再作答。
.......自討了個沒趣,她瞥了一眼牀,這才意識到只有一張牀。
此時若是再讓人搬張.牀.進來,怕有些難度吧。
那麼今晚.......
此時累了一整日,她有了些睡意,只得又碰了碰蘇若昭。
問道,“怎麼辦,只有一張牀!”
這幾個月以來若是住客棧,都會叫小二給他們在牀邊安放一張軟榻讓蘇若昭睡於軟榻,而她自然是睡在牀.上。
此時這裡雖然是她的地盤,可畢竟物質上還是匱乏了。
蘇若昭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隨即脫.下了外袍扯着納蘭天姿坐在了牀.上,往上一躺,被子一拉,這纔出了聲。
“我累了,就先睡了。”
說完在納蘭天姿詫異的目光中閉上了雙眼,依舊是淡漠着神態,一如初識的時候。
這些日子他溫和的笑容,還有戲謔的言語,似乎只是她一個人做了一場夢罷了。
納蘭天姿木納着看着似乎已經睡着的蘇若昭,這才瞧見他一個人睡得偏外了些,裡面還留下了大片的位置。
莫非,他是想着與她同.牀.共.寢?
臉上有些發熱,畢竟與他同牀共寢這是從沒有的事情。
納蘭天姿爲難着,此時睏意與疲倦翻山倒海地席捲而來,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呵欠,淚眼汪汪的。
真是造了什麼孽!
左右衡量着,直到最後真的挨不住睡意,納蘭天姿只好認了。
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牀在裡面合衣躺下,瞥了一眼早已睡熟的蘇若昭輕嘆一聲,將被子蓋好又往裡面挪了挪位置。
最後,這才長袖一揮熄滅了那一盞微弱的青燈。
滿室立即暗了下來,此時正值月末,外邊除了漫天的星辰,不過是一道彎彎的月兒,不見半分明亮。
雖然與蘇若昭睡得極近,然而今日不同以往,卻是睡在同一張牀.上。
怎麼想着都覺得彆扭,卻又無可奈何。
昔日在皇宮,也是如此與姬雲泱睡在龍牀上,可是龍.牀很大,她總是遠遠地躲着他,能遠離多遠便遠離多遠。
雖然,許多個早上她都是在姬雲泱的懷裡清醒過來。
想了許多,最後挨不住睡意襲擊,納蘭天姿邊想邊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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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蘇若昭小心翼翼地翻了記身,覺得身旁的人沒有動靜,伸手輕碰了碰她處於的位置,忍不住苦澀一笑。
竟然睡得那般遠,遠到他翻了個身,兩人之間還能躺下一個綽綽有餘。
有必要這麼躲着他嗎?
蘇若昭又小心地朝她靠近,見她沒有醒來,這才鬆了口氣。
今日大家都累了,她自從失去了孩子又受了傷,身子雖然有在調養,但始終沒有如以往那般。
此時定是累極纔會睡得這麼沉。
輕輕地將她的身子攬到懷裡,沒想到她翻了記身嚇得蘇若昭不敢再有其他的動作。
只不過納蘭天姿卻是朝他的方位翻了個身,竟是該死的那麼主動地抱住了他的身子。
小臉甚至是與他離得那麼近,近到氣息皆拂到他的臉上。
蘇若昭只覺得一股熱氣上涌,臉上一片從未有過的滾燙。
這樣的感覺卻是他所喜歡的,推離捨不得,眉眼帶着,若不是夜太黑,定能瞧見那眉眼的風.騷.嫵.媚。
納蘭天姿又動了幾下,在他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嘴裡輕輕地溢出聲音。
笑容僵硬在他的臉上,隨即蒙上了一層傷意。
原來她是把他當成蘭陵北畫了,所以主動地靠近,主動地抱他.......
他的心裡特不是滋味,說不定是失落還是心痛或是迷惘,或許該說都有吧!
儘管如此,蘇若昭還是捨不得將她推離,輕輕一嘆,他在她的脣上印下一吻,這才抱緊了她的嬌.軀。
見她和衣而睡,看來確實防他防得緊。
他蘇若昭豈是那麼不.堪,若她不願意自是不會多加爲難。
想
瘋了她!
見懷裡的人不再隨意亂動,睡得安穩,蘇若昭也不再瞎想些什麼。
閉了眼,抱着柔軟的身子,嗅着她身上的幽香,暗想必定能一夜好夢。
暖陽從窗子外照射了進來,雖是盛夏,卻不覺得熱。
這纔想起住的是竹屋,比起一般的屋子在夏日要舒服幾分。
掌心底下一片溫熱,似乎還有什麼東西起伏着輕輕地在她的掌心底下跳動着,她胡亂地摸了摸,甚至覺得手感真的不錯。
覺得有些怪異,納蘭天姿這纔不情願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這不睜還不打緊,一睜眼見自己乾的事情立即花容失色。
納蘭天姿看着自己與身旁的人,神色一緊,如大難臨頭一般。
怪不得她會覺得掌心一片溫暖,手感也不錯,甚至會有動靜。
她竟然一隻狼爪探進了蘇若昭的懷裡,掌心底下不止有溫潤柔滑的肌膚,她還感覺到了一小個凸.點。
而那凸.點......
“啊——”
面上一紅,她立即驚叫出聲。
正想收回手的時候,卻覺得一隻手握了上去,隨即蘇若昭睜開了眼。
本是恍惚着,但此時看到眼前的景色不得不清醒過來,隨即臉上一熱。
竟然是納蘭天姿的手探入了他的衣襟內,此時正穩穩地貼在他的胸(XIONG)口處。
而兩人靠得竟然是那麼近,甚至可以感覺到納蘭天姿的一條腿正擱在他的身上。
“你.......天姿,你.......”
他顯得驚詫,眼裡卻是一片喜意,原來她做了壞事想毀屍滅跡啊。
幸好他有所察覺,抓住了她的手,否則他的清.白得跟誰說去?
“蘇、蘇若昭.......你是不是該放手了?”
納蘭天姿見對方臉上浮起的嫣紅,也沒出息得覺得臉上發燙,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她何時化身爲狼女了?
這麼把持不住得撲向了蘇若昭,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事情。
爲何、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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