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傾兒怕是一時半會離不開你,不如......你今晚便住在宮裡吧,明早我再送你回去。”
“我要姐姐!叔......我要跟姐姐在一起!母妃......到最後蘭陵雲傾不敢太大聲,輕輕地喊着,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懶
好吧!
這傢伙這麼粘人,今晚她要是回去了,怕這孩子要很失望吧!
才這麼點大,就沒有母親......
納蘭天姿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下,“好!我就跟傾兒在一起!今晚,陪你睡覺好不好?”
她笑着,一臉的明媚。
“好!”
蘭陵雲傾自然是歡喜地應道,將小臉埋在她的懷裡輕輕地蹭着,再擡頭的時候滿臉的笑意。
他們並無心看那美麗的煙火,納蘭天姿抱着蘭陵雲傾,蘭陵北畫笑看着眼前的兩人,笑容加深了許多。
其實她並非一開始那麼無情,還帶着幾分溫柔,而且心地善良。
先是收養了納蘭璞玉,此時又把蘭陵雲傾當成自己的孩子,怪不得這個孩子向來不喜親近生人。
此時對她有這樣的好感,把她當成自己的母妃一般。
“天姿!天姿——”
蟲
容軒帶着幾分醉意尋找納蘭天姿的身影。
知道她喜歡湊熱鬧就朝着那放煙火的地方走去,此時九龍塔下的人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多人了。
剩餘幾宮女,還有隱在夜色裡的蘭陵北畫他們三人。
聽到容軒的聲音,蘭陵北畫朝着聲音來源望去。
喊了聲,“大哥,我們在這呢!”
立即遭到了納蘭天姿的一記白眼。
“誰你大哥了,看清楚,容軒纔是我大哥呢!真是死不要臉啊!”
叫她大哥叫得比她還要順口!
幸好容軒比蘭陵北畫大了兩歲,萬一比他還小,她真想聽聽這大哥二字他是怎麼喊得出來的!
不過想想就任憑他那麼厚的臉皮,有什麼喊不出來的!
“你大哥不就我大哥嘛!”
蘭陵北畫笑了笑,朝着蘭陵雲傾問道:“你說是不是啊,傾兒!”
“......母妃說什麼就是什麼!”
此時他的心思,完全地都放在了納蘭天姿的身上。
“你......你倒戈得還真是快啊!看叔不揍你!”
蘭陵北畫捏了捏他小巧的鼻子,捏得蘭陵雲傾咯咯地笑了出來。
沒想到這個孩子這麼向着她,納蘭天姿笑了笑,更發覺得這蘭陵雲傾可愛了。
他與姬雲泱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怎麼性子就差了這麼多呢!瞧姬雲泱那一肚子的壞水,還是這可憐又可愛的蘭陵雲傾更入她的眼。
“天姿......”
納蘭天姿抱着蘭陵雲傾跑了過去,見着容軒帶有幾分醉意,空出一手上前將他扶住。
“大哥,怎麼醉醺醺的!”
“沒什麼!被那些人灌了幾杯,天姿我們回家!”
看向她抱着的孩子似乎有幾分眼熟,待看清楚些見是小皇子蘭陵雲傾,容軒帶着幾分疑惑,他問:“小皇子怎麼會在這裡?”
“大哥,這孩子粘我粘得緊,今晚我就不回去了,陪着傾兒,不然他定要哭的。”
納蘭天姿瞥着懷裡的孩子,對於他粘人的程度倒是不生厭。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徹夜不回府!”
容軒有幾分擔心,這宮內,今晚納蘭天姿雖然一直處於低調中卻還是引起了不少的注意,怕是成了他人的眼中釘,他不得不防。
“姐姐......”
蘭陵雲傾抓着她的雙肩搖了搖頭,“姐姐,傾兒要姐姐!傾兒要與姐姐睡!”
容軒也知道蘭陵雲傾從小缺乏母愛,遇上喜歡的人便要喊上一聲母妃,他雖然也同情蘭陵雲傾,但是他妹妹卻是未出閣的姑娘。
一旁的蘭陵北畫上前一步,煙火盛放時照得他的臉隱約可以瞧得清楚。
帶着暖暖的笑意,他道:“你放心吧!天姿在本王這邊還能出什麼事兒,今晚小皇子想念他的母妃便把天姿當母妃一般看待,還望大哥看在傾兒從小失去母妃的份上,讓天姿陪他一晚,明早本王定將天姿毫髮無傷地送回將軍府。”
......就是因爲蘭陵北畫在,他才憂心!
“天姿......”
“大哥你要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宮內,不如......你也留下來如何?反正小璞玉在府內小蝶會照顧他!”
於是得意地看了一眼蘭陵北畫,卻見他目光正哀怨地朝她望來。
“......好吧!”
容軒只好點頭答應。
卻見蘭陵北畫隱去了笑容,恨恨地看了一眼納蘭天姿而後生着悶氣。
今晚真是......
好不容易逮住與她纏綿擁吻的時候,卻見蘭陵雲傾這小子給硬生生地破壞了。
此時又想着今晚可以與她在一起,雖然中間還隔着個蘭陵雲傾,不過小孩子沒過多久就睡着了,剩餘的就是他與她的時間。
誰能料到現在又一個容軒出現,這一回,怕是沒那麼容易打發了。
於是這一晚,他們四人在宮內尋了三間房。
納蘭天姿與蘭陵雲傾一間,容軒獨自一間,蘭陵北畫獨自一間只能抱着被子寂.寞地入睡。
迎卿客棧裡,一般住的都是高官貴胄。
此時正值新春的第一天,客棧裡的院子內開滿了一片白色的梅花
。
香氣暗涌,帶着絲絲的涼意,空氣中飄落着小小的雪花,落在花枝上,落在花瓣處,分不清楚哪是雪哪是花。
一片暗香縈繞的潔白,遠遠望去,竟是一幅美好的畫面。
江水顏身穿嶄新的素雅長袍,在習墨辰的攙扶下,兩人撐着一把油紙傘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了梅花樹下,穿過那一片梅花走進了亭子內。
習墨辰扶着他在石凳上坐好,這才抖落了傘上的雪花,將油紙傘收好擱在了一旁。
“傷口疼嗎?”習墨辰問道。
江水顏搖了搖頭,“好了許多了!只要動作輕些就不會扯疼。”
他的臉色雖然一片蒼白,脣色更是因爲上一回失血過多到現在還是蒼白得很,但是精神確實是好了許多。
這一個多月的修養,能把重傷養成現在這樣,一切都歸習墨辰的功勞,是他許多次徹夜不眠地照顧他。
與他非親非故的,承蒙他如此照顧,江水顏真覺得心中有幾分過意不去。
“那你動作小心些,扯疼了,疼在你身上的!”
見他手裡把玩着那一把白玉簫,至從他醒來之後,這一把白玉簫便一直與他不相離,看來這一支白玉簫對於他來說意義非凡。
就連他失去記憶,可對於這白玉簫的感覺,卻並非陌生。
“嗯。”
江水顏笑着點頭,“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了!你我非親非故,還讓你這麼照顧着我,就連大過年的也因爲我這傷而不能回去,不如......
我此時傷也好了許多,你若擔心我車勞馬頓的身子受不住,不如我先住客棧,你趕回去一趟,過些日子再來看我!”
聽他這麼一說,習墨辰卻是隱去了臉上的笑容,少了那絲笑容,神情裡多了幾許冷漠。
“水顏,你想到哪兒去了!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再與我一起回習家莊,若你心中愧疚,那便早日把傷養好!其他的便別胡思亂想了!”
他的手靠近他的臉,拂去他髮絲上的幾片小小的雪花。
非親非故......
他確實與江水顏是非親非故!
可是總忍不住想要對他好。
以往的記憶他若忘記了,便忘記吧!
像他這樣的男子淪落於面首館裡必定是有原因的,不管原因爲何,相信江水顏並非真想去過那樣的日子。
多少人想要以重金買下他的一夜,卻總是失望而歸,而他一直秉承着自己的決定來做,只是個清倌,賣藝不賣身。
那些記憶忘記,對他來說興許還是好事!
他輕咬着下脣朝着習墨辰望去,而後露出素雅的一笑。
“你這麼想我就安心了!這條命是你救的,我實在欠你太多!”
欠他太多!
確實是欠了好多!
習墨辰聽他這麼一說,這才重現之前的笑容。
“你是欠了我許多,等我想到了想要什麼,你再一一償還不就成了!所以此時,便好好享受我爲你做的一切吧!”
“好似也能如此了!”
江水顏將目光放到亭子外那開滿梅花的景色裡,嗅着那一股冷冽的清香,輕輕地將呼吸着,就怕扯疼了胸口的傷。
“可以告訴我以前的身份嗎?你說曾與我有過一面之緣,能與我說說那時候的經過嗎?我都忘了,什麼也想不起來。”
不管以往怎麼樣,他真的很迫切自己去想起,因爲心中一片空蕩蕩的,不知道是因爲受傷纔有這樣的感覺,或是他丟失了什麼。
“以前的事情......何必拉着以前不放呢?興許對你來說,也許不是那麼美好......”
“卻也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
江水顏接過他的話,又說:“我不在乎以前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不在乎自己是什麼樣的身份,我只想記起,這些日子以來我想了許多,雖然什麼都沒有想起,可是我知道之前可能有我所在乎的人,或許是我的家人,或朋友,或是......我所深愛的人。”
深愛!
他微微一恍惚,而後笑容加深,雖是蒼白,卻是美麗之極。
或許他愛過,只不過此時都忘了,或許他所愛的人正在等他回去。
他所深愛的人......
習墨辰也朝亭子外的梅花望去,那裡一片雪白,雪花安靜地飄落,背景是那古樸的客棧的圍牆,一切猶如那墨畫一般。
心中不知爲何有些慌亂,他最後將目光移到江水顏那張素雅乾淨的臉上,不管是從哪一側望去,都是美麗到無可挑剔,猶如經過一番細細雕琢。
可他所說的卻是沒錯,以往的事情就算是不堪的,也是人生中的一部分。
只是此時他有些自私,不想讓他回想起以往的事情,他所深愛的人......
會有嗎?
如果真有,倒是希望他一輩子不去記起。
“水顏,天氣寒冷,先回房裡休息吧!你想知道你的身份,我會告訴你,卻不是現在。”
“你知道我的身份?”
他問,帶着迫切的神情,一不小心卻是扯到了傷口,疼得又是一臉的煞白,氣得習墨辰又急又怒,帶着不忍。
“好好好!你再這麼激動,我便不與你講了!”
他扔下了話,氣得想扔下他走出這裡,最後還是握上了他那隻帶着淡淡暖意的手。
“我......”
他疼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輕輕細細地呼吸着,連胸口都不敢去捂着,那裡好不容易傷口才開始慢慢癒合,怕一碰開始癒合的傷口又要撕裂開來。
“你別亂動,我給你瞧瞧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習墨辰雖然生氣卻也只能忍着,蹲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解開了他的衣襟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可胸膛處卻依舊殘留着幾處淡淡的抓痕,胸口的地方曾被長劍刺入,此時傷口猙獰,卻也沒有流出血來,看來這傷口並沒有撕裂開。
“還好,沒有扯裂了傷口,別再亂動了,都說了疼的是你自己,還如此!”
他有些沒好氣,卻是動作輕柔地重新爲他拉好衣襟。
等緩了口氣,那疼才逐漸消散,而他的額頭已經沁出了細密的冷汗。
江水顏虛弱地點頭,身子一歪差點就要往後躺去,幸虧習墨辰眼疾手快地將他扶住,讓他靠於自己的懷裡。
“你非要這麼叫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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