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不知道要喊上侍衛嗎?
“爹爹,孃親是不是又不見了?”
一個小小的人影,跑了過來抱住了江水顏的大腿。
江水顏看着小小的納蘭璞玉,勾起一笑,在他的身邊蹲下。
“你孃親失蹤了,放心,她一定捨不得讓我們爲她擔心,很快就會回來的!”懶
納蘭璞玉點了點頭,帶着幾分憂心,他問:“爹爹你的傷怎麼樣了?”
“快好了!”
江水顏輕揉納蘭璞玉柔軟的頭髮,又問,“你師父上哪兒去了?”
“師父也去找孃親了!”
“哦......”
這麼多人去找她,應該可以找得到的吧,再說納蘭天姿武功不弱,一定不會出事的!
“爹爹,等你傷好了,跟璞玉一起練武好不好?爹爹以前經常跟璞玉一起練武的!”
他很懷念以往的日子,由他孃親親自教他們兩人習武。
以前他也跟小璞玉一起練武......
此時他一身是傷,又失去記憶,一點武功都沒有。
不如等傷好些,他去拜託許栩也一起教他,只有讓自己變強了,他纔有能力去保護納蘭天姿。
想起蘇若昭的請求,其實那也是他的一個機會。
蘇若昭看中他的才華,想讓他謀個一官半職!蟲
而他該爲自己的將來好好考慮下了,否則怎麼能給納蘭天姿安定的日子?
他怎麼能一直在她的保護下過日子呢?
明月下,江水顏點了點頭。
“好!爹爹答應璞玉。”
納蘭璞玉這才笑了開來,小小的身子輕輕地將江水顏抱着。
“爹爹最疼小璞玉了對不對?”
“是啊!不疼你,疼誰呢!”
他輕嘆了一聲,想起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心裡只能祈禱納蘭天姿沒事纔好!
想着許栩也出去尋找了,便說,“小璞玉今晚與爹爹同睡一起吧!”
將軍府裡裡外外都給翻了一遍,所有的可疑的地方一一尋找過了。
還是沒有她的身影!
回到將軍府的蘭陵北畫心裡一陣焦躁,深怕向來做事衝動的她要給惹上麻煩的。
他看着跪在地上幾十名將軍府裡的侍衛,心裡滿滿的都是火,就着最近的施威狠狠地踢了一腳。
“有人夜闖將軍府,你們是眼瞎了嗎?竟然一個也沒瞧到,讓你們守在這裡何用?今夜若沒有把天姿找回來,你們一個個也別想幹了!個個剃光頭,給本王出家去!”
幾十名侍衛沒有一個人敢吭聲的,就怕這一吭聲由剃光頭當和尚到提着腦袋去見閻王。
他們雖然不想出家,可是總比沒了腦袋的強。
蘭陵北畫氣急敗壞地看着他們,搖了搖頭,一副看他們無藥可救的樣子。
正在此時藍傾城朝着他的方向跑了過來,手裡拿着一樣東西。
也顧不上行禮,他道,“璃王,您瞧瞧這簪子眼熟嗎?”
蘭陵北畫接過了藍傾城雙手遞來的簪子,細細地看着。
是一把樣式特別簡單的白玉簪子,整支簪子很是簡單,就是簪首上多了一片精細雕琢的葉子,帶着點綠意。
好一會纔想起今天納蘭天姿帶在髮髻上的正是這一把簪子,可是這簪子怎麼會在藍傾城那兒呢?
“這簪子哪兒來的?”
他問,聲音有幾分隱忍與慌張。
藍傾城道:“是屬下在長寧街頭拾到的,屬下覺得這支簪子極爲眼熟,天姿小姐今日所戴的簪子其中有一支就是這個樣式的!”
長寧街頭......
這條街不正是通往將軍府的那一條街道嗎?
這麼說來,納蘭天姿剛剛有在那裡出現過?
而那名夜闖將軍府的人,又是什麼目的呢?
想到這裡,蘭陵北畫立即問道:“傾城,你拾到這簪子的附近可還有其他的發現嗎?”
藍傾城想了想,他點頭,“這簪子旁邊,有打鬥過的痕跡,而且不止兩人,那裡腳步凌亂,看來人數不少,而且地上還有幾支廢棄的火把,火把上還留有餘溫。
屬下還詢問了幾名過路人,有人說之前還看到一頂很是華麗的轎子停在那裡,位置正是打鬥過的地方!”
藍傾城儘量想出所有可疑的地方,又說:“對了,那人還說那轎子是八人擡的轎子,因爲天色已晚,而且對方不讓路人靠近,所以沒有瞧清楚裡面,但是有看到很多名錦衣衛!璃王,屬下猜想即有可能是宮內的人!而且身份不小!”
聽着藍傾城的話,蘭陵北畫將所有的疑點串到一起,突然有些明白了!
宮內還是有人想要對她不利!
看來這一回,不能再手軟了!
“傾城,你繼續找人,本王要進宮一趟!你記得如果天亮之前沒有找回天姿,便讓這羣人剃了頭出家吧!”
蘭陵北畫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美麗而嫵媚,眼裡卻是一潭如冰水一樣的冷冽。
他蘭陵北畫向來有仇必報,而且向來喜歡一點點的婁子也要捅得大大的,讓人難以收拾。
這段時間心思都在納蘭天姿的身上,發生那些事情他也都是善良地給他人留條後路,此時那人想要斷了自己的後路,他不介意幫忙!
這一回,不把事情徹底鬧大,那就太對不起自己向來的作風了!
藍傾城看着他那麼笑着,風華絕代也不夠來形容他的姿態。
但是蘭陵北畫這麼笑着,任憑他跟了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來說,肯定不會有好事的,惹到他的人還是小心爲妙!
只是他還是很想上前與他提醒一句,此時已經是三更半夜了......
跑了好些路程了,身後的人卻依舊窮追不捨,納蘭天姿有些氣喘。
笑話,這麼多天沒怎麼運動了,她的體力也不算很好,此時這麼跑着,渾身的力氣已經消失了不少。
跑到現在大部分是靠姬雲泱拖着她跑,那傢伙的精力似乎用不完一樣,讓她不得不去佩服。
“我跑不動了!”
她拉着姬雲泱的手停了下來,“姬雲泱,你走吧,你想走還是走得了的!我......呼——我實在跑不動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姬雲泱見她確實跑不動了,畢竟今晚他已經帶她跑了不少的路,而她的體力並不算好,此時已經是氣喘吁吁了。
眼看身後的人越追越近,姬雲泱在她的面前背對着她蹲下了些。
“上來,我揹你!”
“啊......”
這這這......
她跟他還有仇呢,他這麼幫她做什麼?
納蘭天姿自然是不可能讓他揹着的,喘了幾口氣。
重新拉上姬雲泱的手,她道,“只有認命了,跑多遠算多遠,實在不成,你就先跑,我打不過還有香呢!”
姬雲泱知道她還在鬧脾氣,也便不再逼迫她。
拉着她的手,繼續朝着前方跑去,兩道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之下確實惹眼。
“追——就在前面,他們就在前面!”
“快點......他們就在前面了!”
聽着身後越來越近的聲音,今晚不會是真的在劫難逃吧?
只是又跑了幾步,納蘭天姿與姬雲泱同時停住了腳步,心裡大喊了一聲,你妹啊!
太欺負人了吧!
好端端的路怎麼前面一大片的漆黑......
他們似乎已經跑到了懸崖邊了,藉着這皎潔的月光朝下望去,依稀什麼都瞧不見。
只知道那看起來就算是一個又深又大的洞,黑得幾乎要將人吸附下去一般。
“是懸崖!”姬雲泱說道。
“廢話,我也知道是懸崖!總不能跳下去吧!”
這麼深跳下去,必定要凶多吉少了!
姬雲泱重新拿起那一塊白色的布巾細緻地將臉矇住,他們仗着人多,從四面八方追來,就想着將他們困在裡面,好來個翁中捉鱉。
“天姿,怕嗎?”
姬雲泱問道,看着那一個個朝他們逼近的人,目光冷冽帶着殺意。
“你以爲我納蘭天姿是膽小鬼嗎?”
她喘了口氣,與他肩並着肩,兩襲白衣在月光中更是惹眼,帶着不可靠近的神聖。
未等那些人靠近,姬雲泱就已經朝他們發起攻擊,納蘭天姿也不落於後,靠近她的皆沒有好下場。
雖然是空手相搏,身手卻是極爲敏捷,一個手刃劈暈一名錦衣衛順勢搶了他手裡的刀,見人就砍。
反正今晚不是他們死,就是她被抓,誰知道被抓去的下場會是怎麼樣的呢?
必定少不了一頓折磨!
與其如此,還不如殺個痛快!
姬雲泱自然是處處處於上方,他抽出了腰上的驚鴻劍,那軟劍如月光如流水又如極地之光,所到之處,必要有人化爲一縷亡魂。
鮮血染紅了他手裡的驚鴻劍,連一旁的納蘭天姿都覺得他這麼殺人未免也太噁心了吧!
那名將她從將軍府裡引出來的黑衣人,明顯的武功高於一般的錦衣衛,沒過幾招,她便有些處於下方。
剛剛跑了那麼遠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此時他們一個個精力旺盛,待那黑衣人揮來一掌的時候,她靈巧地側過身子躲過,卻沒有躲過從後來砍的大刀。
手臂上一陣吃疼,似乎有血水涌了出來,溫熱的液體染紅了雪白的長袖。
姬雲泱見狀,驚鴻劍如行雲流水般朝着那名偷襲納蘭天姿的錦衣衛滑去,割破了對方的咽喉,聽得一聲悶哼,便倒地不起。
正在此時那黑衣人又朝着納蘭天姿發出一掌,她不能前進,也沒有信心自己能夠接下對方的那一掌,便只能後退。
只是後面......
“天姿,小心!”
後面是懸崖,她腳下一滑,就要朝後倒去。
姬雲泱迅速地解決掉了那黑衣人,朝着她懸崖邊一抓,只抓到了她的袖子,只是那一截袖子怎麼能夠支撐得了她的重量。
只聽得一聲紗的撕裂聲,被他抓在手裡的就只剩餘那麼一小截袖子。
“啊——”
身子一輕,她迅速地滑落下去,被那黑暗吞噬而去。
容不得姬雲泱多想,他將驚鴻劍迅速往腰上束去,而後縱身一躍朝着她落下的地方追去。
他怎麼能放任她一人掉下去?
萬丈深淵,他也要把她拉回來,欠他的,她一樣都還沒還呢!
留下數名錦衣衛,無措地看着他們兩人掉下的地方,那裡是萬丈深淵,這麼掉下去不被摔死也要被淹死的!
他們面面相覷,想着該怎麼與皇后交代。
她迅速地滑落下去,期間不停地找到樹枝抓了幾次,可那樹枝終於還是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而折斷。
掉了幾次,也摔得她渾身都疼,此時正一直往下墜去,想要抓住什麼來穩住身子。
可是伸出去的手只能碰到那樹葉,什麼都抓不着。
她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深,要多久才能着地,等待她的應該是死亡吧......
姬雲泱一直任由自己的身子往下掉,聽得下面有樹葉摩擦的聲音。
心裡一喜,他大喊道,“天姿,天姿你在哪兒?天姿!”
正閉着眼打算不再掙扎的她聽得上面的聲音,她重新睜開了雙眼,耳多是疾馳而過的風聲,還有她清楚地聽到了姬雲泱的聲音。
她心裡一驚,不會是姬雲泱也跳下來了吧!
“天姿,天姿......”
“我......我在這裡......”
她任由自己的身子一直往下跳,卻還是掙扎着,伸手想去去抓住那樹枝。
身子已經有多處被擦傷,可是面對於死亡讓她感覺不到那些疼了。
聽到她的聲音,姬雲泱這才鬆了口氣,朝着她的方向墜去,沒過多久就藉着月光看到了她一直往下落的身子。
他讓自己下墜得更快,朝着她的方向飛去,而後拉住了她一直下墜的身子,摟上她的腰,用自己的身子爲她擋住那不斷會碰上的樹枝或是岩石。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怕她聽不到,姬雲泱在她的耳邊大喊,“天姿,別怕,下面是個深潭,落下的時候,記得不論無何都不可以放開我的手!”
雖然控制不住這一直往下墜去的速度,但是他還是將她的身子緊緊地抱着。
突然而來的懷抱讓她的心一暖,臨死前,還有人這麼陪着她......
“你怎麼下來了?不怕死啊!”
她在他的耳邊大吼。
“還沒折磨到你,我怎能輕易就讓你死呢!”
這一刻,她已經無力去反駁他
了,緩緩地閉上雙眼,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裡。
兩人的身子一直下墜,突然聽得“撲通”一聲......
而後一切,歸於一片平靜。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天已經快亮了,東方出現了魚肚白。
姬雲泱抱着已經昏迷過去的納蘭天姿,一步一步吃力地朝着岸邊走去。
從掉落到深潭的時候,一浮出水面,他就這麼帶着她一點一點地朝着岸邊游去,大約過了快兩個時辰這才上了岸。
累得姬雲泱抱着她一到岸邊,便與她雙雙疲憊地坐在地上。
第一次,面臨於死亡,卻是一點都不懼怕,什麼權勢地位瞬間讓他拋得精光,他要的只有她活下來!
好好地活着,沒有他的同意,她不能死!
他的胸膛起伏着,看着氣若游絲的納蘭天姿,只覺得掌心一片發熱,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沾染到他的手。
姬雲泱擡起手看着掌心滿滿的都是鮮血,而她的袖子處也被鮮血染紅,又因爲渾身是溼的緣故,那些鮮血暈染了開來,大片的袖子上滿滿都是。
“天姿——”
姬雲泱把納蘭天姿抱在懷裡,挽起了她溼漉漉的袖子。
那本是潔白無暇的手臂上多了一道深而長的刀傷,此時那鮮血依舊不斷地涌出。
姬雲泱拿下鬆鬆垮垮掛在他頸子處的那一塊布,雖然已經溼了可此時也沒有什麼乾的紗布可以爲她綁傷口。
只能先將那塊布綁在一直血流不止的傷口處,姬雲泱這才又抱起她尋找可以休息一會的地方。
此時兩人渾身都是溼的,他得找個地方起火,將衣服烤乾。
若是生病了,那可是要雪上加霜的。
尋了處通風乾燥的山洞,他才把懷裡的納蘭天姿放下,這才又去拾了枯木枝,在山洞內點燃了火堆。
山洞倒也不小,地面上都是一些枯木枝,他把一些粗大些的枯木枝拾到火堆旁當成架子,便把那身白色外袍給脫下,晾在了枯木枝上。
這才朝着一旁躺着的納蘭天姿走去,此時她渾身是傷,幸好都是一些被樹枝刮到的外傷。
那一身白色的衣裳已經是多處被刮破,姬雲泱起身朝她走近,將她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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