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擔心她落下什麼傷疤,他自然有上好的藥可以去除這些遺留下來的傷。
再說留了點傷疤,那也沒什麼,他又不會嫌棄。
輕撫她一頭已經擦乾的秀髮,發間散發出迷人的馨香,蘭陵北畫心中感到一陣滿足。懶
雖然受了傷,不過看到她平安歸來,真的夠了!
外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蘭陵北畫回頭只見江水顏大步朝這房間走來,神情帶着焦慮與驚喜。
“天姿——”
無視於蘭陵北畫的存在,他走到牀旁握上了她纏着紗布的手。
見她臉色蒼白,許多處地方都纏上了紗布,心裡一疼。
“天姿,你嚇死我了!不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蘭陵北畫帶有幾分不悅,從他的手裡拉回納蘭天姿的手。
他道,“還是遠遠觀望着吧!她渾身是傷,你這麼貿然去握她的手,萬一扯裂了傷口怎麼辦?”
“我.......”
江水顏帶有幾分自責,他問,“她怎麼樣了?怎麼搞成這副樣子?”
“沒什麼大礙,倒是你傷得重,你們兩個丫頭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把江公子帶回繁華閣好生養傷!”
一過來就這麼對着納蘭天姿的手摸了又摸,幸好是纏上了紗布,否則豈不是被佔了便宜!蟲
還是他有先見之明呢!
清荷與清茉相視了一眼,並沒有上前。
“我的傷勢已經無妨,我就在這裡等她醒來!璃王......我知道你也喜歡天姿,可也要天姿喜歡你才成,我就在這裡,我想她醒來也會想要見我的!!”
說着江水顏自己搬了張凳子坐在了牀邊,與蘭陵北畫肩並着肩!
“你......你敢忤逆本王?”
真是氣死他了!
“不敢!只是不得不這麼做!今日他就在這裡等,等她醒來!”
他江水顏下的主意,誰都改變不了!
清荷與清茉再相視一眼之後朝着蘭陵北畫跪下,清荷道:“求璃王成全江公子吧!小姐失蹤的這些日子,江公子也不好過,江公子本就有傷,好不容易養到現在這個樣子,還望璃王別趕江公子!小姐醒來也會想見見江公子的!”
清茉點頭,“奴婢也求璃王成全!”
江水顏沒想到這兩個伺候他沒多久的丫頭竟然站在這一邊爲他求情,帶有幾分感激朝她們望去。
“你們起來吧!璃王若是不肯,我也會在這裡!”
“你們主僕倒是一條心啊!想留就留下來吧!本王看上的女人還會便宜了你們!嘖——”
蘭陵北畫一陣惱火,但是一看到牀上的納蘭天姿便也忍了!
區區一個江水顏他還怕嗎?
他與納蘭天姿的關係就只差她點頭,只要她肯點頭,他便將她迎娶到他的璃王府!
到時候十個江水顏都挖不了他的牆角!
瞥了一眼腰上依舊佩帶着的香囊,對於自己,更是充滿了無窮無盡的信心!
江水顏這才鬆了口氣,以眼神示意清荷與清茉出去。
兩個出色俊美的男人就這麼安靜地看着昏睡中的納蘭天姿。
突然的,蘭陵北畫邪邪地勾起得意一笑,問道,“你知道她這一身的傷是誰給她上的藥嗎?”
江水顏聽他這麼一說,隱隱知道了情況,垂眸一笑,卻是在蘭陵北畫看不到的地方握緊了拳頭,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放輕鬆。
“想來是璃王吧,不過這也難免,當時天姿一定急需上藥,大夫雖然醫術不錯但也向來都是笨手笨腳的,璃王喜歡天姿,自然會放輕力道!是你給她上的藥,也算是情有可源。”
這話他不止說給蘭陵北畫聽,也是說給自己聽,想要說服自己。
沒想到他可以說得這麼風輕雲淡,蘭陵北畫顯然有幾分鬱悶,想了想又說,“本王還記得天姿初見本王時的樣子,二話不說便將本王給抱住,看來這女人的心還是在本王身上的!”
江水顏看着眼前那張看似疲倦卻滿是笑意的絕美容顏,又是輕輕一笑,脣角微微勾起。
“天姿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又受了傷,當時看到璃王的出現,必定是激動,如果當時她看到的是個丫頭,或是侍衛,想來也是會那樣的神態吧!”
看了一眼蘭陵北畫較真的樣子江水顏依舊含笑,卻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很遺憾不是他第一個找到她的!
這些日子,他雖然着急卻也沒有辦法,將這事情與蘇若昭說了,蘇若昭當時臉色一變,立即派人去尋找她的下落。
當時他想着這麼多的人馬去尋她了,心裡纔好受了些。
半個月的時間,他雖然憂心,卻也把傷養得差不多。
聽着江水顏的話,蘭陵北畫也懶得再搭理他,本想讓他明白納蘭天姿是她的,可是如今.......
罷了,是他的誰都搶不走!
於是兩人繼續沉默,繼續肩並着肩看着沉睡中的納蘭天姿。
昏睡了一天的納蘭天姿是在夜幕降臨時才醒來的。
醒來之後,所見着的是坐在牀前望着她的兩個男子,她顯得有些發懵,不明白此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們......”
“你可醒來了!”
蘭陵北畫朝她一笑。
“天姿,你總算是平安歸來了!”
江水顏淺淺一笑,伸手想去拉她手的,可想起之前蘭陵北畫所說的話,還是將手縮了回來。
紗布裡的傷勢他也不清楚有多重,擔心傷了他,只能作罷。
納蘭天姿點了點頭。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啊?水顏你的傷勢怎麼了?我失蹤的這幾日,讓你憂心了!”
江水顏見她醒來第一件事情便是關心他的傷勢,脣角一勾加深了笑意。
“我沒什麼大礙了,倒是你,弄得渾身都是傷,疼嗎?”
被冷落在一旁的蘭陵北畫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這個女人有沒有良心啊!
竟然先是將江水顏給關懷了一通,真是的!
“疼死了!”
她此時依舊渾身都疼,擡了擡手這才發現她的手指包括掌心一直往上,連同手臂都包紮了個結實,如同木乃伊似的。
她何時受了這麼重的傷了?
納蘭天姿將另一手也伸了出來,翻了一記白眼差點又暈了過去。
而後將目光朝着蘭陵北畫的身上移去,她問:“蘭陵北畫,哪個庸醫將我纏成木乃伊的?”
要死了,她記得脖子傷的不算嚴重,此時哪個該死的庸醫竟然將她的脖子也用紗布給纏了。
難道不怕一個力道沒用好,將她給勒死啊!
被她這麼一問,蘭陵北畫笑了笑,也不生氣。
“庸醫.......你所說的庸醫便是本王!”
他纏那麼多匝的紗布他容易嗎?此時還說他是庸醫。
“.......你這纏得也太嚇人了吧!”
她試圖想要起身,這才發現真是不止她所見到的這些被纏着紗布,好似她的腰上也纏了不少啊!
見她想要坐起身,蘭陵北畫與江水顏同時想要上前幫忙,看着他們兩人同時撲來的身子,納蘭天姿愣住了。
尷尬地笑了笑,她道,“沒事,我自己來就成!”
“我扶你!”
江水顏拉上她的手,見她並不覺得疼這才使了點力氣將她扶起坐好。
氣氛好似有些不大對勁,納蘭天姿見蘭陵北畫帶有幾分不悅,而江水顏雖然沒有表露出來,可是這樣的感覺還真有些奇怪。
“你們別這樣子,我沒什麼大礙!能活着回來看到你們已經很高興了!”
見她說得辛酸,蘭陵北畫也不想她爲難,瞥了一眼身旁的江水顏只得忍了氣。
“沒什麼,你別多想!”
江水顏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見蘭陵北畫先是放軟了態度,他也不想納蘭天姿爲難,便也一笑。
“既然你醒來,我也就安心了!璃王便好好地陪陪她吧,我先回房了,晚入睡前再來看你!”
她一醒來就關懷他的身子,這一點他就已經很感動了!
蘭陵北畫真心待她,他倒也放心,雖然不捨得,可是......
他若留下,只會讓氣氛感到緊張怪異而已,再說此時的退出,並不是真的完全退出,除非......
納蘭天姿親口承認心中沒他!
見江水顏想要離開,蘭陵北畫更是笑得有幾分得逞。
“江公子慢走,至於天姿本王自然會將她照顧得很好!”
“水顏.......”
納蘭天姿喚住了他。
聽到她的聲音,江水顏笑着回頭朝她望去。
“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傷的不算重,只是被包紮得誇張了些,你記得喝藥,不許任性了!”
這樣的包紮法,怕也就只有蘭陵北畫會這麼做了。
“嗯。”
江水顏點頭,“你好好歇息!”
納蘭天姿這才朝他露齒一笑,想要點頭,只是這麼被包紮着,實在是勒得她有些難受。
“他倒是識相!”
待江水顏出去之後,蘭陵北畫浮起一抹勝利的笑意。
“你能不能別老處處針對着他呢?江水顏惹你了嗎?他失去了記憶,你就不能對他好一些?真是的!”
納蘭天姿白了他一眼,朝後躺了下去,指了指脖子上的那紗布。
“快把這東西給我解開,難受死我了!你這庸醫是想把我勒死了才甘心啊!”
江水顏這才又將她扶起,伸手去解她脖子上的紗布,一圈圈地解下,數圈之後才露出她雪白的頸子。
“吶——這手你也給我解開了!”
她將雙手伸了出去,連指頭也纏着,叫她動都動不了。
“.......你的手傷了很多地方,我給你上了最好的藥,還是別解開了!待明天再解開吧,什麼事情我都幫你做!”
“我若想上茅房呢?”
納蘭天姿一陣咬牙切齒的。
“那還不簡單,我給你解帶子!”
他願意親手爲她服侍呢!
......納蘭天姿一臉悲催,她這是攤上了什麼人啊!
看着自己包得像木乃伊的雙手,只覺得自己的身上除了那一股藥味還覺得一陣清爽。
她嗅了嗅散落下來的一頭嗅發,只覺得一陣淡淡的幽香,而且頭皮也不癢了。
便問,“誰給我洗了頭?”
“本王給你洗的,足足洗了十幾盆的水纔算是洗乾淨了!真髒!”
他第一次給女人洗頭呢!
連自己的頭他都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自己洗的,一般都是藍傾城與東方子雅給他洗的頭。
“真你洗的?”
她不確定地問,這個男人會那麼好心?
她還以爲是小蝶動手的呢!
“小姐,真的是璃王親自給小姐洗的頭呢,奴婢只是負責換水遞汗巾的,就連擦頭也是璃王一手做的。”
小蝶進了屋,看她終於醒來,也露出了一笑。
果然是他洗的,小蝶這丫頭倒是誠實得很!
她對着蘭陵北畫笑了笑,“謝了!”
她那一頭頭髮折騰了半個月,估計已經是一層油垢了,十幾盆清水才洗乾淨的呢!
估計當時他也洗得很無奈!
“想要感謝本王.......那就以身相許吧!再說本王可不只給你洗頭,你身上哪個地方本王沒將它洗得乾乾淨淨的?”
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臉。
.......怪不得一身清爽,連傷口的疼都減緩了幾分,只是一想到被他那麼洗,臉上便覺得有些微熱。
帶有幾分不大自然,她道:“我餓了!”
蘭陵北畫只得作罷,她昏睡了這麼久一口水都沒喝,還是先餵飽了她的肚子吧!
蘭陵北畫起身,接過小蝶遞來的碗,裡面是一碗蓮子粥。
“小姐,璃王是吩咐了讓廚子做最好的飯菜,可是大夫說了小姐這身子還虛弱,而且受了傷,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所以奴婢就讓廚子熬了蓮子粥!”
“行了!我餓得要死,有得吃就不錯了!”
只是剛想接拿碗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綁得糉子似的。
“我餵你吧!”
他果然是有先見之明,這雙手包紮個結實。
第一省了江水顏佔她的便宜,第二他便能佔點便宜,親自喂她吃了。
小蝶又是一笑,捂着嘴偷偷地退出了房間,並且將房門給關上。
“你那丫頭倒是機靈!”
能爲他在納蘭天姿面前說上幾句好話的都是好丫鬟。
“你若喜歡,不如......讓小蝶當你的丫鬟伺候你吧!”
估計小蝶也挺樂意的!
想起當日蘭陵
北畫在她房間裡沐浴,就是那丫頭害她在裡面差點又被啃了個骨頭不剩的!
“免了,本王有子雅與傾城伺候好得很!”
他舀了一勺粘稠的粥輕吹了幾口喂她吃下。
半個月不曾嚐到這樣的味道,饞得她吃完一口立即又把嘴巴張大,催道,“快點!”
“吃慢點,這碗吃完還有一鍋呢!”
但見她確實是餓壞了,蘭陵北畫也將動作放快了些。
吃了一碗又一碗,最後把一小鍋的粥喝得剩餘一個底,這纔算是填飽了她的肚子。
納蘭天姿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朝後躺去,身下是柔軟的墊子,身上蓋的是最柔軟的被子。
突然間的,她覺得人生至此,也算是滿足了。
嘗過苦之後,才能明白之前看起來平凡的一切,是如此地珍貴。
納蘭天姿重新躺好之後,想起傷得不輕的姬雲泱便問,“雲王呢?在這府裡還是回雲王府了?他傷得怎麼樣了?”
那些日子也算多虧了姬雲泱,如果沒有他跟着跳下來,她這一條命老早就完了!
原來姬雲泱對她來說,還有救命之恩呢!
“已經讓子雅送他回去了,雲泱回雲王府養傷,放心,他那身子骨能有什麼事情!”
也是,再累再疼,姬雲泱都是一聲不吭的。
今日起,仇人變成了恩人,怎麼想都覺得怪怪的。
還是等這身子再好些的時候,她就去看看他吧。
畢竟那一身的傷,也是爲了她。
休養了兩日,身上的傷痛減輕了幾分。
這兩天蘭陵北畫對她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真的就差點到了她上茅房他給她解腰帶的地步了。
此時的她渾身舒服地泡在溫度適中的藥水裡,除了右手臂那一處深深的刀傷看起來挺是嚴重的,其他摔傷撞淤青的地方,經過這兩日的調整已經好了大半。
還是回來好,什麼藥物都有。
“江公子,您不能進去!”
外邊傳來了小蝶的聲音。
“天姿,你在裡面嗎?”
隨後傳來了江水顏的聲音。
“......你先別進來,我正在泡藥水呢!晚些我去找你吧!”納蘭天姿回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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