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讓我陪她去喝酒?坦白說,我以爲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所以進一步問:“淩小姐,你是說去喝酒麼?”
“怎麼了,不願意?”凌微用開玩笑的口吻道,“不願意也不行,上我賊車容易,下我賊車難。”
“那是,哦,不是,我意思是說我不可能跳車吧?”汗,我這人。
“嗯,識時務是立足的根基。”
我笑了下,能陪凌微這麼出色的美女喝酒,是我莫大的榮幸啊,我那會不識時務?而且,我腦海裡已經在胡思亂想,常言道酒能亂性,如果酒後發生那什麼情況,簡直太銷魂了,哈哈。
車子開出一段路後,凌微輕描淡寫道:“第一天上班感覺如何?”
“還好吧!”回答完,我突然才發現不對勁,立刻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第一天上班?你還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凌微笑:“我第六感好,覺得你昨天能找到工作,手機號碼嘛,在派出所看的。”
我半信半疑,不過也沒去多想!
凌微帶我去的是一個高檔酒吧,富人去那種,裡面裝修之豪華自不言表,反正走進去以後我覺得自己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雖然我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價值也好幾千,但是,指不定比裡面一張地毯還要便宜許多。
大概看出了我很不自然吧,凌微笑道:“不要緊張,我們是上門消費的顧客,不是上門討吃的乞丐。”
她的比如令我笑了出來:“對,我儘量吧!”
“必須的,大爺一點,男人要有氣場。”
找了個卡座坐好,凌微叫了瓶我說不出名的洋酒,還有大堆的小吃。酒是侍應生負責調的,調好以後倒出兩杯恭恭敬敬的遞給我們,凌微隨即很闊卓地給了他一百塊小費。
“乾杯,小人物。”凌微說。
凌微叫我小人物,我一點都不介意,我事實是小人物。而我之前一直沒察覺到,凌微的心情貌似有點問題,她臉色亦有點差,彷彿在對誰生氣,或者正確來說她剛剛跟誰生完氣。
當然,我必須承認,一個美麗女子無論做什麼表情都是充滿美感的。凌微是美麗女子,她嘴角翹着、眉頭皺着,目光有點冷幽幽的意味,生氣都生得那麼性感。
“你身邊有很討厭的人麼?”喝了幾杯後,凌微問,問的時候她用她很漂亮的眼睛看着我,所以我知道這是個認真的問題,不是隨口道來的廢話。
“應該是沒有吧,我認識的人不多,生活圈子比較簡單乏味。”凌倩算不算一個?算,所以我立刻補充道,“或許這麼說吧,今天之前沒有,今天開始有一個了!”
凌微來了興趣:“怎麼說?是誰?”
我嘆息道:“新公司的副總,今天被耍了好幾遍,是之前我在酒吧得罪過那個女人,她竟然是副總,真是冤家路窄。”
“你的……臉是她打的?”
“這倒不是。”我把停車場的事情說了一遍,“就這麼一回事。”
凌微小聲咕嚕道:“還好沒出更大的事情,就這樣,以她的性格已經算對你仁慈了!”
“啊?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喝酒。”凌微端起酒飛快道,“人生得意須盡歡,失意亦能苦中作樂,互利互勉,來,爲我們兩個失意人,乾一杯。”
我問凌微爲什麼而失意?她始終沒
告訴我,只願意和我推杯換盞。
幸好,她慢慢變得愉快起來,尤其在我說了兩個笑話以後,她對我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在浪漫的音樂、迷幻的燈光氛圍裡,她的笑容令我心頭一顫,我發現心底彷彿有一股愛情般的感覺嫋嫋升起。
“怎麼了?”凌微看着我的眼睛,微笑道,“我笑得很難看?”
“當然不是,你笑得非常好看,都把我看失魂了!”太誠實了,心裡想什麼話嘴巴立刻就能蹦出什麼話來,唐突佳人。
“真的嗎?”凌微還是笑,我以爲她會生氣。
“當然是真的,尤其你喝了酒,臉紅紅的,笑起來像朵玫瑰花。”
凌微一愣:“玫瑰花?爲什麼是玫瑰花,如何說?”
我立刻認真道:“女人如水亦如花,如水又如花的女人最爲漂亮、溫柔,魅力無限,你就屬於這種類型的女人。”
“很高興。”凌微笑的更燦爛更美了,“你個小人物還挺會說話。”
“我其實挺笨的。”
“你銷售策劃部的吧?口才不錯,你說笑話更不錯。”
“笑話都從網上看的。”我其實沒告訴她,說黃色笑話我更能說,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十個八個,“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在銷售策劃部?我有告訴過你麼?”
“有。”凌微用肯定的口吻道,“你剛纔有說。”
“不可能吧?”我記得好像沒有,不過凌微說有,我也無法和她爭。
以下時間,我和凌微天南地北聊了起來。
凌微很健談,大方得體,聰明伶俐,不會因爲你說錯話而不高興,更不會因爲你一些白癡舉動而嘲笑。這個女人,懂酒,懂生活,懂人生,她說人生如登山,如果沒有邁開腳下前進的腳步,那麼你就會停留在原地,留戀周圍的花草樹木,沒有想到前面的風景更迷人,這樣的人生就只有小花小草小樹在點綴,而沒有大樹綠葉作依託,那是平淡無味的人生。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只是,人生爲什麼就不能平淡?豐富多姿一定好嗎?當然,我不敢問,我要問了,她肯定說我是個沒有慾望的男人,我有慾望。
一瓶我不認識的洋酒就在海闊天空的談吐中見底了,我有點醉昏昏的,腦袋暈。凌微倒沒什麼異樣,她只是臉色比剛剛紅了些。我必須承認一個事實,她的酒量要比我好。
凌微上了廁所,我坐在沙發上抽菸,剛剛我沒怎麼抽,因爲抽第一根的時候發現凌微不喜歡菸草味道,所以我壓抑着不在她面前抽。男人嘛,應該紳士一些。
美滋滋地抽完一根菸,凌微從廁所回來了,一回來就說要走。我哦了聲站起來,忽然產生了嘔吐的慾望,我立刻站着不敢動,胃部平靜了不翻滾了才踏出一步,然而我踏空了,一下子竄了出去……
“你小心點。”凌微及時扶住了我。
“沒事,忘記了有臺階。”我呵呵笑了下,然後立刻又閉上嘴巴,我還是想嘔吐。
“走吧!”凌微扶住我走。
我有點眼花,剛纔坐着不覺得,一站起來問題就出現了!不過走了幾步以後我不眼花了,甚至清醒了許多。因爲,凌微扶住我,我們的身體近距離接觸到一起,我感受到她的體溫。最主要的是,偶爾還能蹭到她胸前的柔軟的部份,那不但令我清醒,還令我某個地方悄無聲息的沸騰起來。
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如此經不起誘惑。只是蹭到敏感部位而已,如果凌微一絲不掛在我面前,我要有怎麼樣的激烈反應?
心裡產生了邪惡想法,我立刻鄙視自己,我怎麼能這麼噁心?怎麼能這麼褻瀆她?她好歹是我的恩人,恩人是用來尊敬的,不是褻瀆,鄙視。
走着,凌微說:“你怎麼那麼不能喝?你是男人呢!”
“男人全部都能喝?不是,我覺得是你太能喝,不是我不能喝。”她酒量比我好是肯定的,另外大概是我喝不習慣洋酒,喝啤酒我沒那麼容易醉。
“還好,我就臉紅,從來沒吐過。”
“哦,要灌醉你不是很困難?”我腦子又抽風了!
“灌醉我做什麼?”
我後背在冒冷汗:“我意思是,哎,我什麼意思呢?我也不知道,就隨口說的。”
凌微哦了聲,沒有追問。
逐漸的,我越走越困難,整個重心偏向了凌微那邊,所以她走得非常吃力,但她無疑很具有堅持的精神,扶住我一直回到她車裡,把我塞進去,她自己上了車以後不停喘粗氣。我還隱約聽見她小聲咕嚕:凌微啊凌微,你今天到底怎麼了?那麼不冷靜。
喘過氣,凌微開車了,開很慢,大概不想我吐,尤其吐在車裡。然而,我令她失望了,事實上從離開沙發那一刻起我嘔吐的慾望就沒有停止過,我只是一直在堅持。現在,我已經無法再堅持,不過我仍然用最後的毅力說出兩個字:“停車。”
凌微知道我要做什麼,因爲她一直留意着我的狀況。
所以,我一喊完她立刻就踩塞車,接着整個身子靠過來伸手幫我開車門。那一剎那,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忍不住了,車門一經打開立刻對着馬路狂吐起來,期間我聽見了凌微的一聲尖叫。
吐完了、舒坦了、清醒了,我隨手拿了車裡的紙巾擦乾淨嘴巴,關上車門,靠在座椅裡,覺得自己輕飄飄的。
過了許久,凌微都沒有開車,我睜開眼看了看,發現她在揉着自己右手指尾,臉上露着痛苦神色。我稍微一想就起來了,她幫我打開車門的剎那我就忍不住吐,那時候她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那聲尖叫,是因爲我撞到她導致她長長的指甲反方向崴了一下。
那樣崴到最痛了,指甲越長越痛,所以我很擔憂:“淩小姐你沒事吧?”
凌微痛苦地搖了搖頭,事實上她很痛。
“我看看。”我伸出手去抓她的手,抓的很輕,她的手指普遍冰涼,就是崴到的那根尾指火燙火燙的,我抓住以後迅速湊過腦袋把她的尾指含在嘴裡。
我的舉動令凌微很費解,她想要抽回手指,卻無法成功。最後愣愣的看着我,好幾分鐘後我主動放開她,打開車門吐了口口水回過頭,她還愣愣的看着我,我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我媽教我的,我小時候手指有什麼損傷我媽都這樣。”
凌微有點慌亂:“哦,是嗎?”
“是的,你還痛麼?”
“好像沒那麼痛了。”凌微還是慌亂。
過了會兒,凌微開車了,把我送到家樓下,停好車以後她過來扶我。其實我能走,只是比較勉強,所以我並沒有拒絕她的協助,況且我很留戀與她親密接觸的感受。我就給她指了個方向,我家樓道的方向,她扶着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