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我不想再呆了,吃完早餐就走。”這個傷心之地,我真想馬上離開!
凌微猶豫的表情:“你的身體恐怕。”
我勉強笑了笑:“沒事,我想離開。”
凌微無奈的點了點頭,轉而對出租司機說:“找個最好的吃早點的地方。”
出租車司機應答了一聲,立刻踩油門上路,二十分鐘後把我們送到一個富麗堂皇的酒店門外。下車時,凌微很大方給了他五十塊,說不用找了,這個對凌微來說特別平常的行爲,深深刺激了我,五十塊啊,如果放在昨天,對我來說多重要?能吃飽,能打電話,能做許多事。
想着,我對出租車司機說:“她說錯了,不是不用找,是趕緊找。”
出租車司機一邊向我投以鄙視目光,一邊找零,找完,我們下了車,他呸了一聲才離開。凌微倒沒有鄙視我,她說:“看來昨天你真的過的很糟糕,不過不要緊,一切已經成爲過去,這份經歷將是你人生裡一筆難得的財富,它讓你學會了更珍惜,所以,陳熙,我希望你不要帶着怨恨回去,怨恨只會讓你活於痛苦之中,只有釋懷才能快樂。”
出租車司機果然沒有介紹錯地方,酒店確實是最好的,不過同時食物也是最貴的,貴的我想哭。然而,想想剛剛凌微說的那一番話,我就沒有了意見,勸我釋懷啊,那就釋懷吧,反正最後付賬的不是我。
一個小時後,吃完離開,花了一千,凌微只吃了一碗粥,一碟排骨,一隻包子。
走到酒店門口,凌微對我說:“我想過了,坐大巴麻煩,還花時間,我們到火車站附近租私家車,商務類的,後面有休息空間,貴點無所謂,只要夠舒服。”
“凌微。”我思考着說,“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借我點錢,不需要和我一起坐汽車,你坐飛機,而且……大概你的工作很忙吧?”爲什麼要思考着說?我怕傷害她,她一片好心不遠萬里再次找來,而我卻說出那樣的話,雖然是爲她着想,可有時候有些話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接受的。
“我跟你一起走,工作……沒事的,我已經安排好。”
“我真不想你跟着我受苦。”
凌微臉紅了一下,堅持的口吻:“我們一起走。”
好無奈,沒理由趕她走吧?我做不出來,況且我原本就很願意和她呆在一起。
凌微攔了輛出租車,把我塞進去,然後她再進來。出租車開動,兩邊街道的景物不停倒退,我即將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其實公正的說,這個地方不錯,景色怡人、食物飄香,但在這個地方的悽慘經歷,令我無法對這個美麗的地方產生感情,我甚至有點厭惡,總而言之從今往後我都不希望再來這個地方。
出租車開了十多分鐘,我忽然想起了我可憐的手錶,不能就那麼便宜了那傢伙。想了想,我對出租車司機說出了那條街道的名字,出租車司機有點小抱怨,因爲那條街道剛剛過去了,不過最後他還是把我送了回頭。我向凌微要了三十塊零錢,讓她在車裡等,我自己一個人下車。
固話廳有開門,但裡面坐着的不是
那個小男人,而是個女人,長相凶神惡煞,體態虎背熊腰,我想走了,最終決定碰碰運氣,問那個小男人在什麼地方?
“你誰啊?”她語調很不好。
“哦,那個是你男人吧?我欠他一點錢,想還給他。”
“多少?”
我伸出一個巴掌:“十塊。”
她翻了翻白眼,指着後門說:“那個賤人在睡覺,出去,上二樓第三個房間。”
我說了聲謝謝,從後門出去,上二樓。
找到第三個房間,敲了半天門,裡面纔有反應:“誰?”果然是那個小男人的聲音啊!
我不說話,繼續敲,直到門打開一條裂縫,我用力踹了一腳,他啊一聲撞倒了,我迅速走進去踩着他的心口道:“兄弟,昨天很講義氣啊!”本來就渾身不舒服,剛剛還有點用力過度,整個人都有點發抖了,不然我不會只踩着他,肯定揍他一頓爽的。
“哦,哈,是你啊。”他一陣驚慌,但很快鎮靜下來,“你誤會了,昨天是這樣的,我一個朋友生日叫了我去,所以關門走了!”
“放屁,你就是想騙我的手錶,趕緊拿出來。”我很大聲,同時把口袋裡的三十塊拿了出來,扔到地板裡。
他連連點頭:“好的,我立刻給你。”
還說不是騙我,明顯就戴着我的手錶。
拿到手錶,我懶得跟他廢話,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轉身離開,下樓,走出固話廳,上了出租車,和凌微一起繼續往火車站趕。
到了火車站,下了車,凌微把我帶到外圍一個比較人少的士多門外,塞給我幾百塊,讓我在這兒喝喝飲料等她去找車回來,我本來要和她一起去的,她說這樣不好,我的腦袋裹着紗布,司機看見了會有所猶豫。
看着凌微俏麗的背影一直往售票廳走,進去了,看不見了,我纔在士多裡買了兩包煙,買了一瓶飲料,坐在椅子裡喝起來。士多的老闆個很好的女人,還關心我的腦袋,還問凌微是不是我的女朋友,說很少見到那麼漂亮的女人,甚至連削好的蘋果都要分一半給我。
我耐心的等着,我知道凌微是去售票廳諮詢,她進去了有十分鐘,出來後拐向左邊一條巷子,大概五分鐘後走出來,後面跟着一輛車。不過,那顯然不是商務車,而是麪包車,看着還可以,挺新的,就是車牌看的不清楚,被泥巴捂住了中間的兩個號碼。
凌微很快走到了,麪包車也很快開了過來,停在馬路邊,一個男人走下車,光頭的,眼睛很大,走近看了我幾眼,皺着眉對凌微說:“這……沒問題的吧?”
凌微說:“你指的問題是什麼?”
光頭指着我說:“你朋友該不是。”他沒說明白,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他露出一副爲難的表情,實則想加價,他“我做正當生意的,可不想惹麻煩。”
凌微說:“沒事,我們掉了身份證而已,錢照給,先給一半,到了給另一半。”
光頭搖着腦袋說:“我怕惹麻煩,你找別人吧!”說完立刻轉身走人。
凌微想去追,被我拉住,我對凌微
有點無語,那麼聰明一個人應該能想明白纔對,可沒有,或許是太有錢吧,不差那點錢,所以連想都沒有花時間想,像我這樣的窮人明顯不一樣,必須花時間去思考怎麼樣最省錢:“不用着急,他估計是想擡高價錢,應該會回頭找我們的,坐坐吧,你也累了。”
凌微笑了笑:“好。”
“喝東西麼?”看凌微點頭,我對士多老闆娘說,“來瓶礦泉水。”
等了十多分鐘,果然被我猜對了,光頭回來了,說話很好聽:“兩位,我認真考慮過,覺得你們出門在外不容易,所以吃點虧載你們吧!”
得到迴應後,光頭隨即拿出地圖和凌微研究要走的路線,研究好以後讓我們抓緊時間買些路上需要用到的必須品,他自己開車走了,說去加油、做準備。
凌微是個女人,有許多女人東西要買,不方便讓我看見,所以最後是她自己去的,半個小時後才很吃力的提着兩大袋東西回來。我拆開看,都是麪包、牛奶之類,她說以防路上找不到吃飯的地方。當然,除了吃的東西,還有毛巾、牙刷、藥物之類的,反正琳琅滿目、應有盡頭,彷彿去出遊一般。
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麪包車終於開了回來。不過,除了原來的光頭之外,還多了個平頭男人,眼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賊眉賊眼的。
我當場就問這是幹嘛的?光頭說路程太遠,要兩個人輪流開車,是爲我們安全着想。理由充分,我無法提出異議,只能多個心眼,他們上車後我用十塊錢買了士多老闆娘削蘋果的水果刀揣在褲兜裡。必須說,幸好我多了這麼個心眼,否則我和凌微會非常麻煩。
開車前,凌微先付了一半錢,一大疊,好幾千吧,她取了好多現金。
麪包車逐漸開出城區,走一條不太好的路,有點顛簸,不過車裡還算比較舒服,有兩排座位,後面一排可以把座椅放下來睡覺。睡覺是必須的,光頭剛剛和凌微研究地圖的時候我有聽,知道回港海要二十五個小時左右的車程。聽着就覺得無限恐怖,二十五個小時啊,幸好我不暈車,否則要難受死。
車子很快上了高速,是光頭開車,他話非常多,一上車就吐沫橫飛,追根問底,哪裡人?來雲南做什麼之類?相反平頭話非常少,如果我沒記錯,就聽他說了一句我能聽懂,並且是對我們說的話。另外的話,他都和光頭說方言,我和凌微根本聽不懂。
不知開了多久,經過一個收費,光頭說已經離開了昆明的地界,然後他就沒有再怎麼說話。我其實挺困的,他們不說話更好,只是我有點不願意到後面去睡,或者直接點說,不放心凌微一個人坐中間,我得和她坐一起,凌微卻不那麼想,她說:“到後面睡吧,我看你也困了!”
我搖頭:“靠着睡可以了!”
“靠着不舒服,到後面吧,你睡醒了換我睡,我也累。”看我仍然搖頭,凌微表情好無奈,“好吧,你靠着睡。”
剛閉上眼,我就想起一件事,重新睜開,湊到凌微耳邊小聲說:“不要用他們的任何東西,吃喝都要我們自己買的。”
凌微點頭。
(本章完)